只見楚少天暮然轉身,唇畔漾起笑意,「雙兒,剛才格桑大嬸說只有一個房間,你沒听到嗎?」
「……」還真沒听到。
夏無雙輕咳兩聲,預問‘你也睡這里?’,然星眸正對那雙深邃的鳳眸,話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不知為何每每在他的‘深情對視’下,臉頰不由的就會發熱泛紅。
哎!道行不足啊!
她別開視線,眸光落向窗外的天際,似乎在害怕被那深不見底的幽黑眼瞳吸進去。
窗外已經漸暗下來,只見如碧玉的天空邊際染上了艷麗的橘色,柔和的光芒可以讓人直視,整個大地批上了一層薄紗,如夢如幻,好不真實。
本來考慮是否要去和格桑大嬸擠擠的事情,夏無雙也忘記了,望著如此美景不能回神。
「雙兒……」楚少天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目光同落窗外,「很美。」
「是啊,很美。」她的心也因為美麗的自然而平和下來。
「我們去看夕陽。」他清雅柔和的聲音無論如何都令人無法拒絕。
「好。」難得的輕柔細語月兌口而出,鼻尖繚繞著淡淡的男性氣息,夏無雙不知是被夕陽所迷,還是其他的什麼。
兩人和格桑大嬸打了聲招呼,便一齊踏上了金橘色的土地。
……
這時候,太陽光芒已經不那麼刺眼,而變得柔和,仿佛女孩的臉蛋,美麗可愛。
不遠處三米左右的磚牆上,一男一女並肩而坐,影子投下很長、很長……天地間被夕陽染成了一體,就連他們的身上都披上了金橘色,泛著淡金的光暈,因他們的存在而繪成了一幅唯美的畫卷。
草原夕陽,為他們共同的回憶天上了夢幻美妙的一筆。
然當鏡頭拉近——
「雙兒,這磚牆就用來圍牛羊的。」楚少天柔和清雅的嗓音中仿佛也夾雜了夕陽的溫暖,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剛砌不久。」
身體被暖暖的夕陽光芒包裹著,夏無雙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縴細的腿在半空中隨意晃著,像一個小孩子般有可愛亦有調皮,她自動過濾了身旁人的話。
望著眼前的美景不願離開,讓她暫時忘記了煩惱、封閉了痛苦。
兩人位于圓筒形態磚牆的正中位置,磚牆的位置還未完全砌好,呈階梯狀,因而兩人輕易的走了上來,並且向貓咪一樣在磚牆上行走,到了觀看夕陽的最佳位置坐了下來。
楚少天漆黑的眼瞳里泛起奇異的波瀾,過了片刻她微微的嘆口氣,「雙兒,我這可是第一次坐在別人家牆頭。」唇畔那看似無奈卻無比真實的笑容,讓他愈發的迷人,與平時很不一樣。
「第一次?」身心放松與夕陽下的大草原中,夏無雙不由的調侃道︰「我會負責的,你放心好了。」
會負責……負責……
身子微微一怔,雖然是極其細微與短暫的變化。
楚少天側首緊緊地凝視著她,他忽而覺得,夏無雙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美麗,籠罩在金橘色的光暈下,她嬌顏上的笑容比夕陽還要美出許多,俏麗與無邪之下透出奪目的光彩。
「好。」良久,他輕啟薄唇,一個柔和卻無比堅定的字眼驟然生成。
草原上籠罩著金色的寂靜,山巒披上晚霞的彩衣,牛乳般潔白的雲朵緩緩向夕陽靠攏,染上了迷人的霞色……
夏無雙緩緩閉上雙眸,「你听……」仿佛整個人已經融入了草原,「有湖水的聲音,那水一定很清澈。」
唇畔帶著一抹淺淺的弧度,楚少天也跟著閉上了鳳眸,他的心听到了她的聲音……
「有牛羊的叫聲,它們一定很肥壯。」
……
一切都是美好的,時間也靜止了下來。
「汪汪汪!」
「還有狗叫的聲音,它一定很凶殘。」當夏無雙的話月兌口而出時,兩人不約而同的睜開了雙眼。
所有的感觀都是由心而發,自己怎麼會說出‘凶殘’一詞呢?
夏無雙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眸子。
楚少天深邃的鳳眸中流轉著莫名的光芒,從容淡定道︰「雙兒,你說過會負責的。」
不就是坐個牆頭麼?夏無雙點了點頭,「我說話絕對算數。」
「汪汪汪!」
狗叫聲再次傳來,似乎也近了很多,听它叫仿佛要將敵人撕碎般。
眉梢一挑,狗叫聲好像是從身後傳來的,夏無雙下意識的回頭,眸光輕瞥……
媽媽咪呀!
她差點一個不穩摔下牆頭,還有身旁的楚少天扶住了她。
只見一個身穿藏裝的魁梧中年男人,手中牽著一條比他還壯實的藏獒,向他們小跑而來。
藏獒不停的狂吠,血盆大口中的牙齒鋒利無比,泛著寒光。
「*&(*……,¥*(&*……&¥!@!」中年男人憤怒的吐出了一串他們說听不懂的藏語。
「不是吧!」夏無雙欲哭無淚。
楚少天笑了笑,「雙兒,你听得懂?」
搖了搖頭,夏無雙長嘆一口氣,「听不懂,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被我逮到了!你們完了!’之類的話。」
「你……」她斂眸望向一臉鎮定的他,剛才他說她會負責的,不會就是指這只藏獒吧,可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她都打不過它啊!
「雙兒,別害怕。」楚少天輕聲的安慰道。
「你有辦法?!」夏無雙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雖然是坐于牆頭,但楚少天的風采依然那麼清雅高華,氣度還是那麼從容淡泊,他淺揚的唇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