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禍水妻 第十八章 我恨你

作者 ︰ 童安格格

門口的半夏鐵青著臉。(舒琊殘璩

殿內垂首站著的青衣像冷刺。

江山進來,青衣默默的退了出去,關上門。

這不是大殿,是南子那布置單調簡單的寢房。江山試著喚,「令主?」

幔帳拂動,一股勁風襲來卷得她一下撞尚了床頭四方角。手腕一熱一濕,破了長長一條口。這是動脈血管,真正奔騰不息。

這一撞,有幾張紙從櫃頭飄落下來。落在跌坐于地的江山面前。這紙,何其眼熟。

這筆法,這勾勒,都是她親手所為。不是別的,正是這山居所在處的地圖。看見這玩意兒,江山淡淡笑了。手上的痛也沒了知覺。

顯然,那兩個西域女藥商把她托的東西帶到了她指定的地方。她利用女藥商的義氣和淳樸,畫了一份地圖寫了一封信,讓她們送到無極門的一個聯絡點。只說是家書。那兩個女藥商沒懷疑,這山居內也沒任何一人懷疑。

她在信中讓朱鶴找畫師把這地圖臨摹多份,散落于那些江湖門派手里去。讓他們以為這是水雲間總壇,借他們的手來除去南子。她打的如意算盤是到時候自己再趁機溜走,可謂一箭雙雕。

「是不是你。」透過幔帳,南子的聲音有些顫。

曾經,她臨摹荀陽王的兵部人脈圖,現如今,又是山居……

「是不是你。」他重復,顫著易碎的堅持。

江山低頭看已完全失去力氣的右手。傷口流出的血流在地上,像一條綿長又澎湃的小河。

「江山,我要你說,是不是你!」他咳嗽起來,撕心裂肺。心口氣血一涌,趴在床頭吐了兩口血。細小的風掀起了點點幔帳,她從縫隙間看見,他淒色的眉眼嘴角。

她垂垂眼,「不是。」

寂靜。

半晌。

他沒掀開幔帳,笑得澀然。「山兒說不是那就不是。」像是說服自己。告訴自己,她不是要他死。

望著帳幔水紫的淺頂。

久到似乎地老天荒。

他又笑了笑。

仿若初見時那笑。「山兒,上來陪陪我罷。」

她把手腕上的血擦在裙子上,這才掀開帳幔。他仰躺著望著她,沒看到她受傷的手。

她上床,乖順的躺在他旁邊。他安然的緩緩閉上眼楮,好似有她在旁邊都是無盡的滿足,表情恬淡。

時間寧靜如四月春花。

她忽然而出的匕首,冰凍四月,數九寒天。

南子在不濟,避開江山左手攻勢傷及要害還是可以的。只是他的手,一滴滴滑出血來。那是被匕首刺過的傷口。

機會僅此一次。江山何嘗不明白。她的匕首已被南子打落在地。他捏著她的手,孤絕霾恨。他的傷手捏著她的傷手,也分不清是誰的血。

「我竟然信了你……」

江山緩緩閉上眼,嘴角帶笑。地圖已送出去。接下來的事她相信朱鶴會辦得很好。

她被南子捏住手腕,憤怒的推倒在床上,她被緊緊困在他身下,她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就算下地獄,江山,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的吻極其粗暴,沒半點憐惜。

衣裳撕破時,她兩腿被撇成極其羞恥的角度,沒有任何前戲。

痛,恨,都是刻骨的。

這一刻,她睜了眼楮,因為,她要記住在她身上的人。

他沒了衣服的身體很美,冰肌玉骨,鎖骨下有刺青小片的傲梅妖冶。他嘴角有血,額上有汗沁出。她不是雛兒了,曉得他必定也是痛的。

她見過南子折磨人,他不會因為沒有前戲造成彼此痛而放了她。痛便一起痛!

她笑,必定很冷。

「你不恨我。」他埋下頭,笑得很疲倦。

「不恨。」她知道他BT,他希望她能恨他。盡管心底開始恨了,她嘴上也絕對不會承認。不會讓他如意。

話落,她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抬起蒼白顫抖的手指,用冰涼的指尖擦拭掉她嘴唇上的血痕。

在她頸項間低吼,「可是我恨。我恨你。江山。我恨!我恨……」

恨不能捏碎她每一寸骨頭,恨不能……

她痛得幾乎沒了呼吸。如果在她身上的不是南子,她會求饒,免了這無謂的痛苦。是他,她絕對不會求饒,死也不會!!

南子也沒在給她機會。他沒在說話,只又埋下頭去吻她。手探到她背後往下游弋……

……

海潮起伏,江山漸漸的,從那粗暴的疼痛中竟蔓延出快|感。心底諷刺一笑,看來,自己和南子到差不多,都是如此的BT……

那些芸雨巫山,那些盛開繁蕪。

仿若地獄烈火,狂烈傷人。那濃熾,卻美得勾了多少路過的往生魂……

……

一室殘糜。

銀色霏霏。

青衣被叫進來時,目不斜視,面不改色。只抱起昏迷過去的江山,按照南子說的,把她扔出山去。

離開前,她站在門口,去看南子。她想,令主或許想多看江山一眼。

他沒看。

芸雨過後,比先前的蒼白多了些清魅。他的手,還在流血。青衣看了看江山那已經不在流血的手腕。心口窒息得厲害。

一夜過去,青衣放下江山的地方,已經不屬于梅滄了。

江山伴隨著晨曦睜眼,勉強把爛泥一樣無力酸痛的身體支撐起來。低頭看,嗤笑。

旁邊竟然放著南子那只碧玉簫,她身上僅僅裹著一件南子的白色袍子。滿是南子的味道。

嘴唇腫得厲害,披頭散。

何其狼狽!

四周無一人,只有山鳥春鳴。

走一步,一踉蹌。嚇體隱約有濕濕的東西滑出來。

她捏緊拳頭,趾甲盡斷。

有風過,她頓了頓,嘲諷著開口,「躲躲藏藏做什麼。」

有人從林中出來,晨光中,窈窕美麗。

芙殤依舊冷冰冰。好似看不見江山的狼狽。只有執行命令的公式化。「令主命我來取你性命。」

「我該說我很榮幸?」

芙殤頗厭棄的看了她一眼。拿出劍,半點不想多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現在這樣的江山怎會是芙殤的對手。芙殤也絕不會讓她活。江山受了幾處傷後,看著不遠處的山崖,心底哂笑。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被逼得跳崖。

就算她想跳崖,芙殤也不會準。看出江山的意圖,芙殤把她逼得完全沒有機會。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啊,不甘心死在芙殤手上!不甘心死在南子心上人的手上!!

南子,你為何做得如此殘忍!!要殺她,可派的人何其多!卻是芙殤。

芙殤不想再耗下去,又一劍出。卻在緊要關頭頓了下。江山沒有芙殤內力高,沒听到不遠處有人來了。看準這個機會,幾步縱身一躍,毫無猶豫的跳下山崖。

她沒覺得自己人品會好到沒事。

她抱著必死的決心。

這世上那些她留戀的人都飛泛泛之輩,沒有她,相信也能過得很好。

那麼,她再也沒有半點留戀。

帶著對南子的恨。17gor。

再見。

……

崔狐狸那小妞說過,這世上有種定律叫主角跳崖不死。彼時,江山靠在大蛇阿碧的身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肚子都痛了。

大蛇阿碧感受到江山情緒起伏,微微不安的用水桶那麼大的碧綠蛇頭蹭她的身子。

「阿碧前輩,沒事。我就是覺得好笑。」

那日,她跳下山崖,醒來沒有世外高人,沒有絕世美男,沒有武功秘籍,也沒有神跡奇遇。只有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碧蛇。

吐出的鮮紅蛇信子都有一米多長,那尖尖的獠牙可比世上最鋒利的匕首。

她渾身痛得不像自己的。看清那蛇時,卻笑了。「阿碧前輩,可還記得我。」

顯然,大蛇阿碧是記得江山的,不然,江山早在她肚子里去了。這樣的大蛇,可不是隨處可見的。正是那書院後山,修竹養的那只。自從修竹去世,大蛇就失去了蹤影,沒料到在江山如此狼狽無路的時候遇到了。

修竹是前輩,修竹的寵物蛇不知比她大多少,叫一聲前輩也絕對當之無愧。

江山沒死。可也和死差不了多少。全身骨折多處,皮外傷更是不少。加之流血過多。也就和阿碧打了個招呼又暈乎過去了。

再醒來時身邊多了許多野果之類的食物。江山見大蛇阿碧拳頭大的兩只圓眼楮黑溜溜的盯著自己,充滿期待的用尾巴尖輕輕踫觸地上那些花花綠綠的野果子。

這,這……

修竹不愧是神秘的南納人,這養個蛇都和別人不同。養得如此聰明通人性。

江山估模著,這大蛇君沒手沒腳,這果子一定是含在嘴巴里給她弄來的。

額,大蛇君的口水……

在大蛇君拳頭大的圓眼楮注視下,江山實在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顫抖著拿起幾個果子吃了。她跳崖沒死,別被大蛇君的口水毒死了才好。16607595

不知是大蛇君的果子太好,還是她大難不死有後福。總之,江山身上的傷好得非常快,快得她自己都覺得是奇跡。

傷筋動骨最少也是一百天,她不過一個月。口著房了關。

身上疤痕倒是難免的,留了幾處。

能活動她也收拾點大蛇君弄的野味來烤了吃。又過了半個月,身體完全恢復。

這天,江山做了一頓豐盛的野味晚餐。「碧前輩,我要出去了。」

阿碧似感受到了,巨大的三角腦袋有些哀哀的匍匐在地上,喉嚨間出咕咕的叫聲。

「碧前輩,我也舍不得你。不過,既然老天爺不讓我死,我須得出去辦點事。我保證,等事情一完,一定回來看你。」

大蛇君把她蜷縮起來,顯然很是不舍。它主人離世前把他趕走,它很寂寞,很傷心。

江山並不擔心大蛇君會把她纏成一條線。大蛇君和她不過一面之緣,待她卻如此真誠,如此好。

呵,人往往不如畜生。

「碧前輩,我走後,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別被那些無知的人類踫見。」免得被當做妖怪抓了去。

江山是夜月當空時走的。晚上出,對她這個應該死了的人來說,要安全些。

皎潔的月色下,大蛇君全身碧色越鮮艷好看。水黑的圓眼楮直直的望著她走的方向。

美麗的東西都有毒,大蛇君的毒液也是致命的。可這真正的毒物,如此善良溫柔。

這一刻,她是想到了南子的。

不還他,她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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