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魂?」她皺著眉頭,冰冷的目光看著她的手腕處那一條線線的紅血絲,臉色浮現了凝重︰「你平時都跟什麼人接觸?怎麼會被人下了控魂術?」
「控魂術?」她心頭一驚,錯愕的看著那被她師傅扣住的手腕,那里有一條細細的血絲,她前些天就注意到了,只是沒有什麼感覺,根本沒有想到這竟然是被下了控魂術,只是,這控魂術到底是何人所下?她竟然毫無察覺!
「師傅,這控魂術是什麼樣的術法?中了控魂術的人意思是指跟字面上一樣嗎?」控魂?一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邪派的一種術法,極為少見,你不知道也並不出奇,只是,你自進我門下還未曾下山門,又為何會被邪派的人下了控魂術?」她放開她的手,站了起來,臉色凝重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跺著步伐,一臉深思。
「這紅絲線是前幾天才出現的,我也沒接觸過什麼別的人,所接觸的都只是符門里的導師和弟子。」她看著手中的那血絲線,問︰「師傅,那我現在這個應該怎麼辦?可有解法?」控魂,那就是靈魂受到控制了,她來這里也快一年了,听說過不少以前沒听說過的事情,以前在修仙界時听說過攝魂術,但這控魂術卻是未曾听說過,沒想到卻會用在她的身上,只是,到底是何人所為?
她看了她一眼,道︰「這控魂術不是一下就現的,雖然你手腕上的血絲線才出現幾天,但應該最少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對方應該是采用了極為保險的辦法,一天一點的對你進行控魂,這樣的術法最是解難,只有找到那個對你下了控魂術的人才能破解,你要注意一下你身邊的人,不要再讓那人有下手的機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弟子知道了。」沒想到,她已經夠謹慎的了,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道,這到底是誰對她使用控魂之術?又為何要這麼做?
從她師傅的山峰出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她下了山,往內門弟子所住的院落走去,還沒回到院落,就听見路上的弟子們在議論紛紛。
「听說了嗎?那白師姐竟然使壞讓人去對付顧天音,現在被關進了地牢里了,好像是要關三個月之久。」
「如果不是白師姐的家世不凡,你以為只才關她三個月啊?門主和執法長老就是看在她身後的家族的面子上才網開一面的,要不然她一定也會像那三人一樣被逐出符門的。」
「這倒也是,不過真的很難想象,她竟然會讓那三個外門弟子去對付顧天音,說起來也奇怪,這顧天音長得又不怎麼樣,在符方面也許是出色了點,但這白師姐也犯不著一直跟她過不去吧!現在好了,人沒整到,反倒把她自己給整進去了。」
「其實我就沒搞懂,這各自修煉的又沒礙著誰,誰就都喜歡斗來斗去的?像我這樣最好了,實力平平,人長得也平平,沒人會為難我,我也不會去為難別人,等學到一點本事後下山怎麼也能混口飯吃,何必整天勾心半角的。」
听著這話,天音朝那名女子看去,同樣穿著內門弟子特有的白色衣裙,女子身形嬌小,蹲坐在草地上一手托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應著旁邊幾人的話,容顏清麗,不是很出眾,但卻也不差,尤其是那股漫不經心的樣子,像是對什麼都不放在眼中一般,那神態,不由的讓她想到了唐唐。
「咦?那不是顧天音嗎?」其中一人注意到她,輕笑著開口著,說︰「顧天音,沒想到你本事還不小,竟然連白師姐也栽你手里了,真有能奈啊!」
天音瞥了那人一眼,便直接收回目光往前面走去,她要清靜一下,想想到底是誰對她下了暗招,是誰給她下了那控魂術?
幾人見她並不搭理她們,無趣的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倒是那坐在草地上的那名女子一雙眼楮骨碌碌的盯著天音瞧著,雖然說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平時卻不怎麼常見,每個弟子進入符室之後都是各自準備著畫符的東西,哪會去看看里面有誰跟誰?當然,除非那些非常令人驚艷的,一出現就能吸引住眾人目光的人,她們才能記得。
回到自己的住處,她推門而入,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著,心下則在思忖著,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做的?突然間,一個名字躍入她的腦海,讓她的心驟然一沉,如果說有可能,那就只有她了……
只是,真的會是她嗎?
「天音?你回來了嗎?我帶了果子回來,你要不要吃點?」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聲輕快的聲音,听著那聲音,天音的目光微閃,眼中劃過一深思,她站了起來,邁步上前打開房門,眼中的深思已經不見,取而出現的是淡淡的笑意。
「盈容,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江盈容,她在這里的室友,一個開朗嬌俏的女子,她比她先進這里約有三個月,也算是她在這里所交的第一個朋友吧!她想了想,如果說有的能地她下手,那,估計也只有面前這個面帶笑意的江盈容了,只是,會是她嗎?
「你看,我給你帶了果子回來,這是城里的時令果子,本來昨天要回來的,不想玩得太晚了,所以今天才從城里回來,對了,我听說白蓮又找你麻煩了?這回還讓外門的弟子對付你?這個白蓮,真是太可惡了,她怎麼能這樣呢!」她憤怒的說著,一臉的憤憤不平,像是恨不得捉了白蓮暴打一頓給她出氣似。
天音目光微閃,笑道︰「我沒事,她也已經受到懲罰了,對了,你這回出門辦的事可辦好了?城里熱鬧不?我也想找時間進城去看看。」
「辦好了,我告訴你,城里可熱鬧了,什麼東西都有,你要想進城,一定得多帶些金幣才行,要不然看到那些東西喜歡的卻又沒錢買,那種感覺真的是很不是滋味。」
「呵呵,我才不會像你那樣,看到什麼都想買回來。」她輕笑著,看著她從空間中拿出了果子放在桌面上,招呼著她過去坐下。
天音走上前,在桌邊坐了下來,拿起了一枚果子在手中把玩著,斂著眼眸沉默著沒有說話。
江盈容見狀,問︰「怎麼了?你怎麼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會是那三個外門弟子真的欺負了你的吧?這應該不可能的呀,你畫符那麼厲害,隨便丟幾張出去也能給他們一頓教訓,怎麼也不會讓自己吃虧吧?」
她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笑道︰「我只是在想,白蓮被處罰,只怕我以後在這門中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喔,原來是這樣,你放心,她不敢在這門里光明正大的找你麻煩的,那個女人我很了解她,她就算要找你麻煩也會等你出了山門再下手,你以後只要下山時小心一點就成了。」
「嗯。」她點頭應了一聲,玩著手中的果子,像是突然看到的一般,有些詫異的喃喃自語著︰「奇怪,我這里怎麼有一條紅血絲?」
江盈容臉上的笑意微凝,看向了她的手,眼底劃過一暗光︰「啊?應該不礙事的吧?」一抬頭,卻見她的目光正看著她,不由的心下微沉,臉上卻仍笑道︰「天音,你看著我干嘛?」
「控魂術,你听說過嗎?」她定定的看著她,心中微寒,她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在這里認識了快一年的朋友竟然會加害于她,如果今日不是師傅發現了,那她的處境豈不……
「我怎麼可能听說過?沒有,那是什麼來的?」她強自鎮定著,只是臉上的笑卻已經有些僵硬,臉色也微變。
「你還打算裝嗎?」天音嗖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也是驟然一變,冷了下來,渾身的氣息變得凌厲而冷漠。她沒想到,除了唐唐之外她所交到的朋友只是所謂的朋友,就連面前這一臉無害的女子也竟然是一個玩心機的女人!
江盈容站了起來,直視著她的眼楮,嬌美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依舊用著那帶笑的聲音說著,只是,這一回的聲音卻與先前的有些不同,像是帶著一種盅惑似的︰「天音,你怎麼了?你看著我的眼楮,你覺得我像說謊的人嗎?你看著我的眼楮,看仔細了,看著我的眼楮……」
原本目光帶著冷意直視著她的天音不知怎麼的,只感覺腦海里有著什麼在她的耳邊誘惑著,眼楮更是感覺到有些累,像是想要睡過去一般,精神在那一瞬間不知因為什麼而放松了下來,只是在下一刻,她卻又在江盈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冷不防的出手朝她擊去。
「砰!」
「噗!」
江盈容在猛的退後的同時,一口鮮血也隨著噴出,她眯起了眼楮,眼中露出了陰狠之意緊盯著那破了她**之術的顧天音,恨恨的道︰「真不愧是天陰之體,精神力也比一般的強,難怪我師傅要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天陰之體的女子,哼!你的符天賦確實不錯,只可惜,你中了我的控魂之術已經已深,想解除?難了!」
看著前面驟然一變的女子,天音從空間中取出了劍,長劍直指著她,冷聲說︰「我的一個朋友說過,想要破解攝魂之術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殺了那個人,你這雖然是控魂之術,但我相信,也差不到哪里去,取了你的命,你施在我身上的控魂之術自然破解!受死吧!江盈容!」
白色的身影飛掠而出,手中的劍氣咻的一聲襲向前面的身影,而那退到一旁中此角滲著鮮血的江盈容卻是目光一眯,一臉的不以為然︰「你以為就憑你能殺得了我?」
「是嗎?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已經是築基巔峰的修士了吧!」她冷聲一喝,凌厲的劍罡之氣直逼而上,而那江盈容在听到她的話後目光一眼,眼底掠過一絲詫異,相處這麼久,她也許是想要隱藏實力,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只是煉氣期的修士,畢竟,對于符師而言,不可能兩方面都同兼的。
看到那蘊含著築基修士氣息的劍罡之氣,江盈容怔愣過後臉色一變,她也只是築基五階的修士,而且她主修的是控魂術之類的,對于這戰純戰斗中的招拭她根本就招架不來,當即雙手合十迅速一念,打算催動控魂術讓她受制于她,哪知,天音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一張符丟了出來,一匹白色的雪狼嗷叫一聲飛撲而上,鋒利的爪子一揚就朝她爪了下去。
「嘶!啊!該死的顧天音!」
江盈容防不勝防的中了招,手上被劃傷,步伐連忙後退,看著鮮血直流的手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慘白,她怎麼能忘了這個顧天音在符方面的天賦?她是天陰之體,雖然在她自己修煉方面不能迅速提升實力,但是對于男方卻是極有用處的,而她在符方面的天賦也漸漸的顯露而出,她昨日才對她師傅揚言一定會將顧天音帶回去給他,可現在……
想到她師傅的狠,她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如果沒將她拿回,只怕她的下場會生不如死!
「雪狼,撕了她!」天音冷喝著,同時手中的劍氣揮去,凌厲的劍氣與那只聖獸一同襲向江盈容,只听一聲慘叫,那江盈容的一只手就被她砍了下來。
「啊……」
尖銳而淒厲的叫聲驚到了外面的不少弟子,正當他們快步尋著聲音找去時,卻被前面的一幕給驚到了。
原來,不知何時天音利用符之術將周圍封了起來,一是防止江盈容逃跑,二是不讓那些弟子看到這里面的一幕,那是符之術中的結界網,看到那結界網,眾名弟子不禁唏噓不已,他們看不到里面的一幕,但,能畫出結界網的定然是導師無疑,只是,是哪位導師竟然跑這里來了?那里面現在又在做著什麼?為何叫得那般的慘厲?
有的弟子迅速的上峰通知他們的師傅,而此時,那結界網中天音如同地獄的使者一般,冰冷而無情,冷冽而嗜血,她的目光冷冷的掃過那飛落一旁的一條斷臂,斜指地面的劍滴著鮮血,看著那趴倒在地面上,臉色慘白的江盈容。
「說!什麼天陰之體?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的師傅又為何讓你尋找天陰之體的女子!若不一一說來,我就讓你受盡折磨而死!」
「你、你……」
她顫抖著,相處了近一年的時間,第一次見到這樣冰冷嗜血的顧天音,平時所見的她,安靜而淡雅,她不與別人交談,大多數的時間都只是在听別人說話,但是符課時卻是專心非常,她的性子有些清冷,但是卻從不知一個人竟然可以在瞬間轉變這麼多,還是說,面前這個清冷嗜血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她?
天音目光一眯,眼底寒光掠過,手一揚,利劍劃過,咻的一聲傳出,又在她的身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嘶!啊!我說、我說!」
手一揚,一道隔音符在結界中形成了一層保護,讓外面的人听不到這結界里面所說的話,這一刻,她心里是感激的,感激著唐唐的鼓勵,若不是她的鼓勵她又豈會像今日這樣隨手就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天陰之體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日出生的女子,傳,天陰之體的女子千百萬人中不得見一個,對于女子本身而言,這並沒有什麼好處,因為是天陰之體,注定在修為上面不會有很大的進步,但是若是男子得了天陰之體的女子,修煉的速度卻會以著詭異的速度進升,也就是說,你對于任何修煉的男修而言,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爐鼎!」
江盈月輕笑著,忽而又扯出了一詭異的笑意︰「只可惜,天陰女覺醒的時間一般都在年滿二十歲之時,遇冷時身體會本能的生出寒意,體內陰寒之氣會慢慢的侵蝕你的身體,在你滿三十歲之時,你就會變成冰雕,成為毫無溫度的冰人,哈哈哈,天陰女又如何?天陰女就是注定逃月兌不了成為爐鼎的下場!就是逃月兌不了短暫的生命,逃月兌不了天陰女變成冰雕的宿命!」
她的身體猛然一震,在听了她的話後心猛的一沉,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身體里竄出,手腳一片的冰冷……
天陰之體在二十歲覺醒,在滿三十歲時會變成冰雕?她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就滿二十歲了,那不就是說,她只有十年的壽命了?十年……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只剩下十年的壽命?
看著她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江盈月不知從何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猛的就飛撲而上,想要給她剌上幾刀,就是死,她也要拉個墊底的!
「雪狼,撕了!」冰冷的聲音從天音的口中而出,她看也沒看那撲過來的江盈容,而就在她的嗜血的聲音一落下時,那候在一旁的雪狼當即飛撲而上,狼嘴一張,一口將她的頭給咬了下來。
慘叫聲消停在雪狼的喉嚨之中,只看到雪狼在那里啃咬著那具尸體,骨頭的聲音, 嚓 嚓的響著,鮮血一滴滴的從狼嘴中流出,滴落地面,場面一片的血腥,令人驚悚不已,然,天音卻像失了神一般的跌坐在地上,腦海中回蕩著那江盈容剛才所說的話。
「十年麼?我真的是天陰之體?我只剩下十年的壽元了嗎?十年後,我真的會變成冰雕?失去了溫熱的身體?失去了感覺?失去了一切?」她喃喃低語著,眼中盡是悲痛之意。
如果十年後她真的變成冰雕,蕭軒爾怎麼辦?她要怎麼告訴他這一切?她不知道那江盈容是怎麼知道她是天陰體的,如今她已經死了,但,她口中的那個師傅還活著,江盈容說天陰體的女子就是天生的爐鼎,一個可以助男修迅速提升修為的爐鼎,那麼,他一定會來找她,一定會親自捉她,這符門已經不安全了,她得離開才行。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血色的紅線果然隨著江盈容的死而消失,也許,她應該慶幸,慶幸及早發現這一切,慶幸江盈容的實力是她所能對付的,如果來的人是她對付不了的,後果不堪設想……
雙手合力一轉,口中一念,雪狼頓時消失在地面上,只剩下一張已經毀去的靈獸符,她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張隱身符吞下,看到自己的身體變得透明,這才徹了結界網和那消聲符,看到了那外面所圍著的眾名弟子,當即迅速離開,由于她所有的是隱身符,那些弟子看不到她,但,若是換成哪一位峰主那就說不準了,符師對符都有一種敏銳的第六感,他們就算看不到她,也會察覺得到,因此,趁著此時還沒有峰主來到,她得馬上離開,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找她師傅。
她要親自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天陰體,而天陰之體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年的壽元?十年之後她真的會變成冰雕嗎?
心,在抽痛著,她祈求著自己不要是天陰之體,她希望是江盈容弄錯了,但心中的不安與慌亂卻是佔據了心房,如果真的是天陰之體,她又將怎麼辦?
與此同時,在符門山腳下的一處簡陋的酒樓中,正喝著酒的蕭軒爾突然間皺起了眉頭,只感覺到一陣心煩意燥,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不安迅速的佔據了他的心,手中所端著的美酒一口口的喝著,卻是品不出味道來,因這一股莫名的慌亂與不安的升起,他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天音。
天音是不是出事了?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能讓他這般的心浮氣燥?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能讓他感覺到不安與慌亂?當下,放下酒杯提氣而起,他要親自到符門去看看,她,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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