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漂著 047夕陽下感傷

作者 ︰ 呼喚明月

047夕陽下感傷

吃過早飯,太陽早已發出了它的威力,整個村落靜的只能听見山間幾聲清脆的蟬聲。

我似乎有些累了,順便補補早上沒睡夠的覺。原來在學校練體育的時候也是這樣,早上起的很早,開始訓練,訓練完了,前兩節還很精神,都是訓練的興奮勁沒過去,後面就有點扛不住了,瞌睡蟲又植根在深深的腦海里,揮之不掉。

這次不用再繼續戰斗了,我可以放心大膽的繼續「白日美夢」了。

一覺起來都半下午了,終于做了一個美夢,夢見好多可笑的事,似乎還有春夢,想想都好笑,但一醒來什麼也沒了,包括在夢中愛的死去活來的mm,一個個消失不見。

要是沒人叫我,我能一覺睡到天黑,然後晚上失眠,陰陽顛倒。

夏日的鄉村的確不像外面那麼熱,畢竟周圍都是山,而且樹木叢生,都擋著,在陰涼處,背光,不用吹風扇也不那麼熱,空氣也不少那麼燥熱,這環境真是養老的好地方。可惜,我還沒到養老的時候,我還得去奮斗,去干活。

下午又和外公去地里挖土豆了,說給我嘗嘗鮮,本來要過幾天挖的,現在我回來了,知道我喜歡吃,就提前挖出來吃一點。

這個土豆啊,我從小就吃不膩,無論炖著吃還是炒著吃,或者涼拌,或者莢膜,片狀還是絲狀,我都百吃不厭。小時候在外婆家沒少吃,這些年在外面上學,媽媽時常給做,奇怪的事,妹妹夢月卻極其討厭吃土豆,所以原來在山西的時候,媽媽每次給我們兄妹倆做飯的時候都很頭疼,我們倆還不依不饒,弄的老媽也沒招啊。

今天我一個人回到外婆家了,外公給我挖土豆,晚上讓媽媽好好做做,我也吃過飽。

依然和早上一樣,外爺在前面挖,我在後面撿,抖土,然後放假籃子里。爺孫倆互相配合著,忙的不亦樂乎。

「哎,這不是天佑嗎?啥時候回來的?」一個婦女的聲音。

我們抬頭一看,她走著田埂上,一看就是文信表叔的老媽,都50多了,家住在外婆家的左邊小河旁邊,中間隔著一片竹林和一條時常干枯的小河。小時候經常和她的小兒子陳文信表叔在一起玩耍,去她家不比去小宏表爺家少。

說起她和外婆家還有點親戚關系。這關系就扯的有點遠了,但還是有點。就是外婆的妹妹的丈夫的弟弟就是她的老公,擦,有點亂吧,我還是叫她婆婆呢。反正我的輩分在這個村里最小了,和我同齡的幾乎都比我高一輩,不是叫叔啊就是姑啊的,小時候哪管這些,現在大了,見了面多少還是客氣客氣,叫就叫吧,也沒什麼代溝。

「哦,婆婆啊,你去地里忙啊?我前天回來的呢。文信表叔沒回來啊?」我客氣到。

「哎,好天佑啊,一回來就幫你外爺干活,也不歇歇,你外爺也真是的,不讓天佑好好玩兩天,一回來就讓下地干活。」

說著,我們都笑了。

「丹春,你也去地里挖土豆呀?今年的天氣有點旱,長的不是很好,要下兩場雨就好了,你看看著,不是很大,有點小。」外公對婆婆說著。

「也是,我還沒挖呢,還沒到時間呢,過幾天再看看吧,要是再不下雨就挖了算了。」婆婆說著,有點無奈的樣子。

「也行,我們也就先挖幾個吃吃。」外公說著。

「嘿嘿,天佑回來了,給挖點吃,對了,天佑啊,有空過來玩啊,我先去地里了。」

她走了。

沒過分鐘,另一個婆婆也過來了。

她家也住在外婆家前面不遠的地方,和丹春婆婆家一上一下,原來都在半山腰住呢,後面兒子們有錢了就搬下來蓋了一間。由于她家的兒子都比我們大,所以童年的記憶也很少去她家玩,只是看見過舅舅曾在她家打過麻將,除此之外都沒有其他的記憶,只是住的近,多少有點來往。

也問了一大堆,她是閑著享清福,沒事能和我們多聊聊。

「天佑現在還念書了吧?快上大學了吧?在哪兒上呢?」

對于這些農村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像外婆一樣的婆婆們,她們其實沒多少壞意,只是關心的問問,你就敷衍她們幾句就行了,不然她總問東問西的,沒完沒了,也不關他們的事情。

「嗯,還上著呢,在西安了,婆婆你身體還好吧?」我很聰明的把皮球踢給了她,因為我不想讓她再問東問西的,反正她又不怎麼懂。

「哎,老了啊,也不行了,跟你外婆一樣。」她自嘲著。

的確,都是一個年齡段的人,要老都老了。

「婆婆,看你精神頭挺不錯的嘛,比我外婆強多了,多保重好身體啊。」

除了深山老林的,在平地田間都有村里的人,邊干活邊聊天,東家長西家短的,拉拉家常,時間總過的很快,活也干玩了,也不覺的累。

又一個夕陽,挖完了土地,我就一個靜靜的坐著田間地頭的高出石墩上,望著遠處的山峰,還有那夕陽下的殘韻。老人們都看著這晚霞,一看就知道明天又是好天氣,基本不用看天氣預報了,看晚霞就能看出來,我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但根據常識我還是多少知道點的。

古人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當做神人,多少有點迷信,但這在信息並不靈通的農村大地上,在農民朋友的心里,知道一些天文地理常識還是多少了不起。

靜靜的夕陽,一點一點向西走去,落在山頭上,最後背過去,再也看不見了。這總讓人莫名的傷感,感慨時光,感慨歲月,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一晃十年,一晃又是一輩子。

要是在這美好的時光里,美好的年齡不干一些轟轟烈烈的事情,這輩子注定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員,最後葬在這一片無人的角落,若干年後,墳頭又長滿了野草,後世再也沒人能想起來。

想想多麼可悲,多麼讓人感傷。

突然想起在山西的妹妹,她現在是不是不用和哥哥一樣在田間地頭過著農民的生活,還在教室的燈光下坐著難解的數學題呢?

還有賀,這些天過的好嗎?會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呢?畢竟兄弟一場,真的不應該啊。他現在是坐著家里當自己的公子哥呢?還是去別處游玩去了呢?或是已經忘記我這個苦難的兄弟了呢?

曾經教室里的同學,高考結束了都各奔東西了,有的可能這輩子也不會聯系了,有的可能幾十年後在某個無人的角落邂逅,還有的注定要一輩子有聯系的。

高考,我的高考,結束了。

結束了嗎?成績出來了嗎?我會被錄取嗎?要是沒被錄取怎麼辦?以後的人生該怎樣度過?我該怎麼何去何從?我什麼也沒有,沒有背景,沒有更多的知識和才能,有的只是一顆堅強的心和一副強壯的好身體,未來的人生,我能干些什麼?

再一次看著消失的夕陽,我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我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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