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走,吃酒席去
晚上,早早的吃完飯,的確有點累了,都忙了一天,睡的很踏實,想想要是天天這樣,即使以前練體育,這身體也扛不住啊。
夢中,我仿佛有回到了小時候,和外公外婆一起上山挖藥材的情景,想起外公和我一起捉螃蟹回來炸好讓我吃,給我補力氣,想起外婆給我煮黃姜蘸著糖吃,給我增強體質,想起一起上坡除草我因貪玩偷跑而晚上回不了家的情景,想起,一起去地里掰玉米被小蟲子扎傷的情景,想起我因頑皮而墜落竹林的情景,至今頭部還留有印記
好像都過去了,我躺在這靜靜的黑夜里,仿佛像電影般浮現在腦海里,一幕一幕,讓人感傷,讓人回想。
第二天起來就是一陣小雨,一下子連續了好幾天,下地干活是去不成了,正好這個日子是外婆媽媽的生日,也就是我的老外婆,我和外公就過去祝壽了。
這個時間段,夏季,農村剩不下幾個人,外出打工的打工,上學的上學,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殘,沒有什麼戰斗力,回來的也只是要打核桃或者干一些農活,干完了還得出去。
老外婆今年已經八十高壽了,但似乎身體還很硬朗,完全比她的兩個女兒還有身體好,大女兒就是我的外婆,現在成了這樣,腦血栓,小女兒早在十年前就患病已經離開了人世。(文良叔的老媽,前文說過)
祝壽的人就是剩下她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婿了,她原本四個兒子呢,听外婆說,小時候走丟了一個,還有一個是傻子,一輩子光棍,現在去了敬老院,就剩下兩個兒子陪在身邊,現在一直住在小兒子家里,也就是我的舅爺,這個舅爺其實也只比我媽大一歲,他的兩個兒子,我管叫表叔的還沒我大呢,奇妙吧。
農村所謂祝壽也就是去主家送禮,然後吃喝一頓,和辦紅白喜事的一樣,只是小舅爺家沒準備大辦,也就請了親戚的人,都是我的長輩,第三代就文良叔一個,第四代也就我一個,而且成人了。
酒席也就一大桌,我的輩分最小,自然也就輪不上我說話,只能听所謂的長輩們「說東道西」「談南侃北」。一會問我這問我那的,問題也都是老掉牙的問題,基本沒什麼好問的了,即使都早已問過了,還在問個幾遍,而且還都喝酒了,你還不能煩,煩的話他要是耍酒瘋或者倚老賣老那就不得了了。
「天佑啊,你看啊,你是咱們家族第四代里最大的一個,也我唯一一個成人的,還不給你老外婆磕個頭什麼的?」有點喝醉的小舅爺對我說。
我也沒多給他廢話,磕頭就磕頭,誰讓咱輩分小呢,而且今天還回來了。想著給長輩磕個頭也什麼,畢竟還是我媽的媽的媽,有什麼不妥呢?
「來,干了這杯酒,然後給主席上的老外婆磕個頭,保平安,祝長壽。來。」小舅爺給我端了一杯酒。
杯子不是很大,我想也沒多想,就趁著這股勁喝了下去,一飲而盡,然後走到老外婆前面,「咚咚咚」連磕了三個,然後跪著對老外婆說︰「老外婆,我代我外婆給您老祝壽來了,祝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長命百歲,也保佑我外婆病好起來。」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酒精的刺激,說了一堆客套話,听著都讓人舒服,一直沒敢多說話的我終于在那一刻釋放了一下。
「好,說的好。不愧是咱家的大學生,說的就是好,來,再來一杯。」姨夫爺(文良叔他爸)在一旁喊叫道,說著給我端過來。
「好了,好了,不敢了,不敢了,念書娃不敢多喝酒,影響腦子。」外公見狀,一把攬住了遞酒的姨夫爺。
「沒事的,喝一兩杯沒事,沒事,都一二十歲的小伙子了嘛,還能不喝幾盅酒了?來,天佑,干了,快」他繼續慫恿我,我也沒在意。
外公一眼看著他,都熟人的,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我接過酒,二話也沒說先干為淨。如果說第一次沒什麼感覺,完全憑的是勇氣,那麼這次就是就有感覺了,火辣辣的,從口中辣到心里,一陣陣的爽快。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梁山好漢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覺,粗魯而豪爽,讓我在那一刻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男人的感覺。
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就是要有酒的刺激,燻染,然後才能變得更加刺激一個男人的血性,這次正在感覺到古人為什麼「無酒不成席」,而且在發生了什麼大事之前都要先干酒然後再辦事,這就是在刺激一個人的腦神經,讓他徹底的感染,然後腦子發熱,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一次,我的腦子正的發熱,有點飄飄然,但大腦還能清醒,但只是有的行為控制不住自己,話也比較多了,這也是所謂的「酒後吐真言」吧。但我頭腦清醒的。
雖說是老外婆的壽辰,但她並不算是主角,因為他幾乎說不了話,也只是在一旁听著,偶爾答應一下,也沒吃多少東西就被小舅婆扶到屋里休息了,剩下我們這幫大老爺們一直在死命的干杯喝酒的,完全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
酒席一直持續到半下午,反正是陰天,也不著急去地里干活,所以吃好喝好,舅爺就提出大家湊一桌麻將,反正現在沒事干,打麻將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基本家家戶戶都打,不像大家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都去麻將館打,這個村也沒多大,誰家是什麼個情況大家還是熟悉的,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也都了解。
剛才還酒氣沖天的酒席一下子變成了賭局十足的麻將館。
主家是小舅爺,他基本不打,小舅婆就打了,然後大舅爺就上了,姨夫爺打了,外公麻將也不精,但在這個場合也只能他上了,正好四家一人一個。
麻將開始了,酒席也就散了,文良叔雖說有點精,還有點小壞,但從不賭博抽煙,這也就奇怪了。其他的親戚也都在旁邊看著,反正現在也回不去。
我就在旁邊給外公當「軍師」了。不多會,外公有點累,看我也會打,就讓我上了,所以我就是最小的一個了,開打了。
我打麻將基本屬于小學生水平,而且好多年沒打過了,只是會,但不精。但奇怪的是,我沒有輸錢,憑著一股酒勁我還胡了又胡,杠上開花,把這幫老謀深算的麻將精們打的落花流水,我好有成就感,我沒有什麼章法,一切只是隨性,現在想想,這或許就是武術中的一個諺語吧——亂拳打死老師傅。
嘿嘿,我很高興。
這應該我長大後第一次打麻將吧?記得小時候我就是麻將桌上長大了,听媽媽說我好幾歲就會打了,後來由于環境的變化,我就一直讀書了,對這個麻將也就沒有太多的研究了。今天有嘗試了一下,小牛試刀,初戰告捷。
「嘿,這小子,什麼牌也敢打啊?運氣就是好。」坐在我對面的姨夫爺又輸錢了,不禁的感嘆到我的「技術」。
其實,我哪兒有技術?一切技術都是沒有技術的。
我承認,我的運氣的確很好,他們也不得不佩服我。或許這也是酒精的刺激吧。
打麻將的時間總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天黑了。
晚上,舅婆又給安排了酒席,我們又吃了一頓。本來想吃完散了的,但沒想到雨更大了,所以又開始戰斗,還是下午我們四人,剛開始大家還是有人在看,到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旁邊就剩下舅婆一個看客了。外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冒雨回去了,好像他給我說過,但我只顧打麻將了,其他的都沒管。
我的精力還是很好,和這幫長輩一直打著,不是他胡就是他**了,反正沒我的事了,現在這運氣一點也不像下午那麼好了,終于,把下午贏的錢全輸光了還倒貼了自己的本。
哎,輸錢了才知道,這玩意傷神費力啊。
不知什麼時候,我打的實在沒精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的,更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還是舅婆叫我起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