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爺” 057 中毒

作者 ︰ 鈅玄

「你干什麼!」

沐華庭沒什麼反映,倒是一旁的梵慕有些不悅的推開了他,皇平陽模著後腦勺,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護花使者還真是多呢。」

念完這句話,他就帶著兵馬離開了,沐華庭與梵慕站在一起,一旁的公公臉色已經有些不好,忙拉著梵慕走了出來,只是手剛踫到他,他就捂著胸口有些無力的蹲了下來,他臉色猙獰,看樣子十分痛苦,沐華庭有些奇怪,拉著他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

「你怎麼了?」一旁的公公看到這里奇怪的狀態,也迎了過來,過來過往的侍衛拖動著地上的死尸,倒也顯得十分陰森。

「我。」梵慕的語氣有些艱難,掀開自己上次替沐華庭擋刀的手臂,那本來結疤的傷口灰了一塊,「好像中毒了。」

十分虛弱,他說完這句話便暈了過去,雖然看起來有些柔弱,但梵慕的身子可不輕,沐華庭雖是習武之人,但拖著他的身體往外走,也還是有些艱難。

「公公,抱歉,家父還在里面覲見,能不能搭把手帶他去太醫那看看?」

「喲公子,這可不行,太醫都是給皇上娘娘們瞧病的,這公子。」他為難的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幫他。

「那能不能進去,幫我將林侍衛叫出來?」

那公公愣了一下,似乎忌諱沐華庭的身份,道了一聲等一下,就轉身進去了,沒多久,林木森木納的臉就出現在了沐華庭的面前,看到梵慕暈倒,他也有些驚訝,「怎麼了?」

「能不能幫我把他送到太醫那里去瞧瞧?」

林木森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很快他就點了點頭。「若是皇上問起,就說我馬上回來。」

那公公明顯是畏懼林木森的,在一旁使勁的點頭。

林木森背著梵慕,健步如飛,沐華庭跟在他的旁邊,攙扶著他,生怕他從林木森的背上摔下來,無形的體貼,讓林木森的臉有些更黑了。

太醫院內,幾個老太醫正在研究醫術,鼓搗藥物,林木森背著梵慕有些急促的沖了進去,語氣卻不乏恭敬。

「林侍衛,這位公子是?」

「過來瞧瞧。」並不說梵慕的身份,但那些太醫都知道林木森是皇帝身邊的人,能被他帶到太醫院來的,也不會是小人物了。

掀起梵慕的手臂,那繞著已經結疤的傷口的一圈灰色著實讓人不解,明明前幾天都沒有的,且梵慕自己就是大夫,若是身體抱恙,他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幾個老太醫繞著梵慕看了一圈,左右檢查完以後,才終于得出結論。

「這公子怕是中了天蠶之毒了。」老太醫撫模著自己的胡須,「這傷口好了有幾天了吧。」

見沐華庭點頭,他又繼續說道。「這是一種以前作戰時,有心的士兵抹在刀尖的毒藥,砍中人以後不會馬上有反映,且絲毫看不出來,不管是探脈還是如何檢查,都不會知道自己中毒,等到傷口結疤,這毒才會逐漸繞著傷口蔓延開來,起初是一圈灰色,慢慢轉黑,人就會開始變得意識混亂,神志不清,甚至出現幻覺把自己當成對方陣營的人,殺害自己的戰友,等到這灰色完全轉黑,人就差不多該去了。」

老太醫的話觸目驚心,沐華庭看著平靜的躺在那里的梵慕,那一刀是他替自己擋的。

「那,可有診治之法?」

「老臣愚鈍,若是拖延幾日,倒還有藥,完全治好,怕是。」老太醫搖了搖頭,沐華庭站在梵慕的身邊,看著他安靜的閉上的眼楮,不忍卻拿他毫無辦法。

「這毒到發作完一共需要多長時間?」

「少則半月,多則一月。」

算起來,梵慕這刀傷倒也過了有半個月了,那他剩下的時間不就只剩下最多半個月了嗎?

「就先開些能拖延這毒癥的藥來吧。」林木森淡淡的開口,幾個老太醫也就拖著箱子下去了。

「他是神醫,會有辦法的。」听不出是安慰還是什麼,林木森的聲音很涼,沐華庭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卻又低下了頭。「待會會有人送你出去,我先回去了。」

沐華庭沒說話,他卻還是很快離開了。

「嗯。」輕輕的呢喃自身後傳來,沐華庭回頭,梵慕已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第一反映就是查看自己那只已經灰了一圈的手。

「有解藥嗎?」

「嗯。」梵慕點點頭,撐床沿下了床。

太醫已經將藥包好送了過來,叮囑了幾句按時吃藥,見林木森不在,也沒問,便送著二人到了門口。

有公公正等在那里,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猜想也是林木森準備的,沐華庭便攙扶著梵慕一同走了過去。

回到沐府,梵慕扭身便進了房間,沐華庭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懶得去打擾他,第二天早早起來,準備去叫他吃飯,一推開門,卻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四處搜尋也沒找到他的身影,方青少已經起來正在院中劈柴,卻也沒有看到梵慕離開,沐華庭心里有些涼,那個傻瓜,自己中毒了就打算一個人走嗎?

正在他的房中轉圈,卻听到門外傳來小花的喊聲,尋著聲音一路走過去,在前方的巷子里發現了被小花刁著衣服的梵慕,正在努力驅趕著小花,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身上背著來時背的那個小包袱。

「你準備去哪?」

听到沐華庭的聲音,他整個人幾乎是彈跳了起來,看著沐華庭有些生氣的眉眼,冷哼了一聲,「已經沒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了,不該放我走了嗎?」

「你中毒了。」

「關你什麼事!」梵慕瞪了他一眼,眼神不悅,仍是那傲嬌的態度,沐華庭卻生不起他的氣來。

「需要什麼解藥,我陪你一起去找。」

梵慕抬頭,看著沐華庭的目光有些驚訝,卻也有些便扭,「我不用你陪!」

「你的傷是為我擋的,我可不想欠你的情。」有些強硬的拉住了梵慕要離開的手,梵慕一個站不穩就往後倒,沐華庭伸手去扶,就變成了現在這曖昧的姿態。

沐華庭靠在巷子的牆上,雙手環著梵慕的腰,梵慕比沐華庭高一個頭的身子重重的壓在沐華庭的身上,雖然是背對,這姿勢也極其的曖昧,有些慌張的甩開沐華庭的手,梵慕的臉色不自在。

「誰說要你還了!」

「這還需要你說嗎?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拉住梵慕的手,沐華庭握的很緊,梵慕皺著眉頭背對著沐華庭,他能听到他那該死的心跳已經跳的異常快了,為什麼會對一個男人動心!而且還是一個有男人的男人!

煩躁的甩了甩頭,梵慕將包袱扔給了沐華庭。「如果你非要纏著我的話,就快去收拾東西吧,我要去找我師父!」

梵慕的眼神有些不耐煩,沐華庭點頭,快速將他拉了回去,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行裝,留下一封書信,連告別都沒來得及就讓方青少代自己轉交了,梵慕的毒因自己而起,如果他就這麼死了,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在京城買了兩匹馬,誰也沒來得及告別,便與梵慕踏上了奔波的路程,他的臉色與平常看起來並沒有區別,反而紅潤的很有氣色。

或是看沐華庭一路上盯著自己,梵慕的眼神有些嫌惡。

「你師父在哪?」

「不知道。」

突然的回答讓沐華庭的馬立刻就停了下來。「那我們去哪找?」

「師父雲游全國,前幾日給我寫信還在平陽郡,先過去看看。」

「平陽郡?」皇平陽是個已經有封地的侯爺,那不會是他的地方吧?

「你會不會畫像?」

梵慕點了點頭,取來紙筆,畫了一張簡潔的肖像,沐華庭點響了薛白給自己的信號彈,沒多久,薛白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白衣白炮,他的氣質與薛玉是越來越像了,只是那可愛的臉色仍然與薛玉很有差別。

「教主,你終于肯回教了嗎?」薛白薛玉也是有手段的人,在沐華庭讓他們二人回教以後不到十天,就來報信教中已經恢復正常,讓沐華庭回去主持教務,本來打算皇宮這事完成以後就去露面一次,但好不容易完成卻踫上了梵慕這事,她此刻怎麼走的開。

「號令教中所有人,在平陽郡周圍給我找這個人,有任何消息,立刻給我回話。」

薛白皺了皺眉,接過那畫像,有些囁嚅的靠近沐華庭,「教主,你要玩到什麼時候啊!」

「乖啦你們再幸苦幾天!」

薛白的臉色扭捏,沐華庭哄了兩句之後卻眉開眼笑的走了。

梵慕淡然的掃了沐華庭一眼,就策馬揚鞭的跑在前方了,為了旅途方便,他將他的一頭白發全都藏在了一個大大的帽沿下,傾世之容也換成了一張極其平凡的臉。

依靠著太醫抓的藥一路炖補,梵慕的樣子倒也並無異樣,第一天晚上沒有客棧,只能在野外露宿。

「客官,要幾間房?」好容易等到第二天終于找到客棧,梵慕的眼楮卻有些驚恐的放大,仿佛沐華庭是什麼不軌之徒。

「我不放心你的身體。」答的十分自然,沐華庭也不容他那麼看著自己,直接扭過了他的臉,他倒也溫順,這幾日沐華庭對他動手動腳多了,一開始他還會抓狂的朝著沐華庭怒吼,但次數多了,他也就逐漸當成自然了。

房內只有一間房,連多余的被子都沒有,梵慕坐在床邊,洗完澡後就進了被子,他胳膊上那灰色的一圈印記雖然沒有加深,但灰色也始終沒有消散去,沐華庭撐著腦袋坐著桌邊,他見沐華庭並沒有上床的意思,臉有些紅,卻還是開口問道。

「你今晚睡哪里?」

「你睡吧。」沐華庭回頭,並不打算與他同睡一張床。

「你不上床嗎?」梵慕追問,沐華庭的目光看著他時,他卻便扭的移開了腦袋。

「跟我睡一張床,你放心嗎?」沐華庭嬉笑的看著他,如自己所想,梵慕哼了一聲就鑽進了被子不再看他。

床上傳來梵慕均勻的呼吸聲,夜色撩人,沐華庭撐著腦袋在桌子上也開始打起了瞌睡,只是剛瞌睡沒多久,就感覺有人往自己身上放著什麼,沐華庭的睡眠很淺,一下就驚醒了,回頭就看到梵慕拿著被子正往自己身上蓋,六月的天,雖然有些炎熱,但晚上還是很容易著涼的。

被沐華庭抓著手腕,梵慕臉色有些便扭的掙月兌。「只是怕你病了沒人照顧我。」

沐華庭笑了笑,將被子扔回了床上。「那就一起睡吧。」

梵慕的臉更紅了,在那白發的映襯下,也更加嬌媚,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沐華庭笑著睡在里面,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你不是怕我生病嗎?過來吧。」

梵慕扭捏著,直到沐華庭作勢要下床他才走了過去,梵慕躺在身邊,很靜,連心跳聲都听不到,沐華庭的睡眠很淺,睡意卻很深,一靠著枕頭幾乎卻睡了過去,也讓她沒有時間去思考,若是梵慕發現自己是女人會有什麼反映。

一大早的,睜開眼楮就發現梵慕側身對著自己,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沐華庭一睜開眼,他卻有些窘迫的移開了視線。

「想看就看吧。」沐華庭幽幽的話語讓他更加不自在,「誰在看你!」

沐華庭什麼都聰明,唯有對感情,沒有經歷過她當然也不會了解兩個人在眉目傳情的過程,也不明白這時候的梵慕對自己的感情,沒有及時制止,導致在她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深深陷入無法自拔了。

連續三天,只有晚上的時候能歇息歇息,梵慕的臉色一直很好,似乎並沒有因為那毒而發生變化,眼見快要到達平陽郡,兩人也加快了趕路的速度,今日是最後一晚露宿,沒有找到客棧,只能在山間停留了。

燃燒的篝火,烤熟的野兔,倒也不是十分差勁,沐華庭靠在粗壯的樹上,梵慕坐在她的身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些閑話,突然听到身邊沒了聲音,沐華庭才感覺到奇怪,扭頭一看,梵慕呆愣的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呆滯。

「你怎麼了?」沐華庭問了一聲,他卻還是沒反映。

「梵慕?」沐華庭湊近他,他呆滯的眸子仍然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前方,平日里的梵慕絕對不會干出這事的!

「梵慕!」沐華庭有些害怕了,那些太醫給的藥並不多,今天也才剛斷一天,怎麼那毒竟然如此厲害?

梵慕仍舊沒有反映,正在考慮對策,那一直沉默的梵慕卻突然朝著沐華庭撲了過來,比沐華庭高一個頭,又比沐華庭強壯,他的力氣可以想象,加上又怕自己傷了他,沐華庭又不敢對他做什麼,只能讓他的身體一直壓在自己的身上。

有些曖昧的姿勢,篝火旁,沐華庭倒在草地上,梵慕跨坐在沐華庭的腰間,雙手牽制著沐華庭的手,一雙平日里仙氣的眸子此刻卻十分呆滯的看她。

「梵慕。」試探的叫了一聲,他卻毫無反應,沐華庭想起太醫說的神志不清,思想混亂便有些怕了,他這是將自己想象成誰了?

「梵慕!啊!」沐華庭的手被他撐著壓在地上,他驀地就朝自己靠了過來,冰冷的唇直接貼上沐華庭,能感覺到他那毫無溫度的臉貼著自己,粗暴的啃咬讓沐華庭忍不住哼出了聲,但梵慕卻似乎一點意識也沒了,只會呆滯的重復著這動作。

太醫曾說,就算意識混亂,他做出的行為,必然也是曾經經歷過,或者是記憶深刻的事,換句話說,梵慕此刻做出的行為,很有可能在他小時候他也經歷過。

對梵慕下不去手,只好掙月兌他,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睡了過去。

一晚沒睡,就怕梵慕沖破她的穴道再做些什麼或是突然跑掉,沐華庭頂著熬的通紅的眼楮,第二天一早就看到梵慕轉動著無辜的眉眼,有些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怕那樹皮太凹凸不平,磕踫著他的腦袋,他整個人靠在沐華庭的腿上,就那麼睡了一晚。

「我,我昨天怎麼了?」似乎在自言自語,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剛開始淺顯的灰色明顯已經開始加深了,皺了皺眉他嘆了口氣。「一點記憶也沒有,你沒事吧?」

沐華庭搖搖頭,其實有些想問昨天他做出的舉動是發生了什麼,話到嘴邊,看著梵慕的臉她就說不出來了,如果真是他所經歷的事情,那麼痛苦的事,她也不想他再回憶第二遍。「」我們走吧。「梵慕仍然在努力回憶,卻絲毫沒有耽誤趕路,再往前走大概五個時辰,就要到達那平陽郡了。

馬車漸入繁華的大街,平陽郡內,一片繁榮,百姓似乎生活的十分水潤,連看守城門的人都比京城要和藹的多,兩邊叫賣的攤販絡繹不絕,急著出來買菜的人也都十分不少,街上的人很多,可以說是有些簇擁,意想不到的繁榮,比起京城也毫不遜色,沐華庭兩人的馬堵在那里根本過不去,只好找了間客棧將馬停在那里,開始慢慢找他的師父。

只是平陽郡也不是個小地方,找起一個人來那就比如是大海撈針,何況還是前幾天來的消息,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他在不在這里都很難說。」你跟你師父平時沒有聯系嗎?「

梵慕搖搖頭。」下山以後,師父就經常到處漂泊。「」那你能找到他嗎?「」不知道。「梵慕很老實的說出了真實的情況,坐在窗戶旁邊的位置,看著客棧下面人來人往的人群,眉頭皺的很深。

薛白薛玉帶著的人估計也才到這沒多久,並沒有他師父的消息,沐華庭的心中也是著急的,畢竟梵慕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若是再拖下去,後果怎麼樣,不堪設想。」你還有親人嗎?「也不知道自己少了哪根筋突然問出這話,梵慕淡淡的掃了沐華庭一眼,並沒有責怪她。」我是師父收養的,難道你忘了,如果不是你,我還在師父身邊嗎?「語氣有些不悅,梵慕瞪了沐華庭一眼。

說起之前擄走梵慕的事,沐華庭倒也想起了那仍然被關在牢中的曲魅了。

——

三天前︰

動亂之事解決,皇平陽雖然趁亂殺了南鳳儀讓皇焱肆痛心,但表面上他還是得對他大肆贊揚,給于封賞,贊嘆的他的忠誠,風風光光的讓他回去封地。」卑鄙。「牢中的曲魅丹鳳眼半眯著,模樣十分媚人的看著面前的皇平陽,」你對我的情,都是假的嗎?「

皇平陽笑了,那始終笑著的臉似乎不會僵硬一般,」曲魅啊,你以為你這柔情對我現在還有用嗎?我們之間,不過是相互無間的利用罷了!你以為我真不知?你攀上我只是為了當上教主?如今美夢破裂了吧!「」那你呢,你陪我做戲這麼久,你又得到了什麼!「虛弱的曲魅根本沒有半分力氣,靠在牢中無奈的看著面前的皇平陽,連吼叫都吼不出來了。」得到了什麼?「皇平陽冷笑著,」你以為那狂龍教真的那麼容易回到她的手中?只要我想,那個可有可無的教,隨時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那自信的眼神以及那張揚的話,曲魅皺了皺眉,隨即又笑了。

笑的有些痴,也有些令人發寒。

看著曲魅那接近瘋癲的樣子,皇平陽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牢房。

——

尋找梵慕的師父第二天,難得昨晚的梵慕沒有發作,只是沐華庭卻仍舊睡的不好,擔心他隨時發病,一直不敢真正的入睡。

凌晨才睡著,第二天一睜開眼,梵慕就扔給自己一張藥房,讓她出去抓藥,一直跟梵慕同睡一房,她倒也不覺得尷尬讓梵慕看見自己的睡姿了,捏著藥方便出了門。

遠遠的就看到前方簇擁的人群有些擁擠,吵吵鬧鬧的夾雜著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解釋聲。

沐華庭擠進人群,就看到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夫人扯著一旁一個中年男子指著對面的五十多歲的老人,」他模我!他模我!這個老頭模我!我不活了!「

哭天喊地的哭聲讓人有些煩躁,沐華庭不悅的看著那個女人,視線卻落在了她面前老人的身上,老人雖然五十多,但頭發沒有白,皺紋也不多,膚色很健康的小麥色,長相也是中上很舒服的那種類型,個頭很高,身材健壯,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如若不是和那猥瑣的事情牽扯在一起,他看起來倒真有些像仙人,與那三十歲的男人比起來也一點不輸,只是那笑起來就露出的魚尾紋,還是暴露了他的年齡。

他長的,總覺得在哪里見過,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想過去再仔細看看,那老人卻突然扒開人群撒腿就跑了。」哎呀大牛哥!你可得替我追他回來啊,不然我怎麼做人啊!「

路上的鬧劇,沐華庭也沒往心里去,提著給梵慕的藥回去了。

梵慕自己煎了藥,又與沐華庭在平陽郡中走了許多地方,到處詢問,也不見有人見過他師父的痕跡。

無奈回到客棧,已經差不多二更了,天色已晚,沐華庭倒在床上都快要睡過去的樣子,梵慕則是眼神呆滯,似乎又要發作了的樣子,沐華庭擔心,卻又毫無辦法,正疑惑著該不該點他穴道時,他卻整個人朝著床上的沐華庭撲了過來,不同于上次的力道,這次他直接開始撕扯沐華庭的衣服,沒有防備,光滑的肌膚一下就暴露在了空氣中,沐華庭捂著自己的手臂,有些不悅的推開他,這回他力氣卻十分大,將沐華庭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只穿一件褻衣,還若隱若現的看到里面的裹胸,這若是平時,怕是梵慕早就發現她是個女人了,但這特殊時刻,他明顯已經沒有了意識。

掙月兌不開,正想來硬的,卻看到自己身上的梵慕兩眼一翻倒在了旁邊,起身往外一看,薛白已經站在了床外。

忙拉好自己的衣服,沐華庭裝作沒事,」怎麼了?「」教主讓找的人,已經找到了。「薛白有些不解氣的踹了一腳梵慕已經暈過去的身子,」在風月樓。「」嗯?「一听這名字,便明白這是個煙花場所,沐華庭忍不住皺了皺眉。」沒敢弄出動靜,教主親自去看?「

沐華庭點頭,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那暈倒在地上的梵慕。」他想對教主用強,教主還擔心他的死活?「薛白有些不悅的看了沐華庭一眼,」我錯過了什麼,教主與他的位置怎麼反過來了!「」好了別抱怨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好生照看他,可別讓他有任何差池。「

薛白雖然不情願,卻還是點了點頭,將梵慕的身子給抗上了床。

風雲樓外,幾個衣著袒露的女人正揮舞著手中的帕子在路上招攬客人,克制不住自己的就被拉了進去,帶著丈夫的女人路過這里都是拉緊了丈夫的袖子,生怕丈夫被里面的人給勾了魂。

沐華庭男裝打扮也算是個秀氣的公子,一走過去就有兩人過來拉著自己進去。

不著痕跡的推開幾個女子的手,沐華庭輕笑。」對不住,我來找人的。「

幾個女人的笑容有些嬌嗲。」當然知道公子來找人了,這幾個妹妹哪個是公子要找的呢?「

沐華庭笑了一聲,知道與這幾個女人說什麼都沒用,便移形換影,快速離開了幾人的面前,竄上了二樓。

二樓仍舊很火熱,偶有幾個屋子傳來*的聲音和里面嗯嗯啊啊讓人臉紅心跳的喊叫,沐華庭站在門外,一個一個的往里看,看了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之後,才終于發現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對比著懷中的畫像,沐華庭皺了皺眉,里面的男人正在擺弄著什麼,似乎正在卸掉臉上弄的易容的東西,就算是不卸掉,他現在的樣子也看著也像畫像中的人物,那熟悉的眉眼,等等!沐華庭的眉頭皺的很深,這不就是白天被那個婦人說吃她豆腐的男人嗎?!

他緩緩轉過頭,那修飾的東西去掉了一些,沒有了魚尾紋和臉上那明顯的雀斑,他看起來要年輕了許多,推門而入,他看到沐華庭進來明顯有些驚詫,站起身的身體仍舊要比沐華庭高上一個頭。」公子找我?「他皺著眉頭說著這話,看著沐華庭的眼神並不友好。」你是梵慕的師父嗎?「

男人點點頭,」我靠,這你都知道?「

強烈的*絲氣質讓沐華庭忍不住皺了皺眉,想當年她在現代的時候,可也是十句話不離我靠,這古代難道這麼文明,這個時代就有人說我靠了?」我特意派人找你才到這里來的。「」演無間道呢嗎?!「臉色嘲諷,他看著沐華庭的臉色並不好。」我徒弟雖然會治病,世人稱他神醫,但我可只會用毒,而且,我不救人!「

無間道?沐華庭的瞳孔更加放大了幾分,看著面前那氣質濃烈的*絲眼神,以及他那種種的現代言語,沐華庭似乎有些敢確定,她找到同道中人了!」是梵慕中毒了。「還是忍不住說了最重要的事,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映。」我擦勒!我徒弟中毒了?「

沐華庭點頭,他有些蒼老的臉上就開始泛出疑惑,」我徒弟的醫術,還能什麼毒能夠難住他?「」天蠶。「太醫說的名字,沐華庭原樣說了出來,他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訝,嬉笑的臉色就開始變得嚴肅了,他的臉色也在告訴沐華庭,梵慕中的毒,並不是什麼好解的毒。」我徒弟在哪?「」帶上東西,跟我來。「

他點點頭,剛想出門,櫃子里卻突然鑽出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上前就拉住了他的手。」爺!你不是說要跟人家玩游戲的嘛!怎麼這不打一聲招呼就想走嗎?「

嬌嗲的語氣讓人發怵,他卻嬉笑的拉著那女子的手,手在她的身上游移,」乖啦寶貝,家里有點事,晚點就來陪你啊。「」爺在這呆了一晚上,難道想不給錢就走嗎?「女人的臉上多了幾分憤怒,瞪著他的目光十分鄙視。」額,我又沒有上你,給什麼錢!「仍是嬉笑的臉色,他卻掙扎著想掙月兌開那女人的手。」爺你把人家全身可都模遍了。「女人委屈的哭訴,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看著一旁沐華庭的穿著,又湊了過來。」公子你給評評理啊!「

沐華庭有些無奈,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那女子才放開了他的手,讓他得以離去,走時那女人的目光無比嫌棄。」你來逛花樓不帶錢?「沐華庭看著他不正經的樣子,真難以想象這人居然會是梵慕的師父,且他去掉易容之後的臉,雖然眉眼不變,看起來卻頂多三十來歲。」能省則省。「嬉笑的語氣讓沐華庭有些嫌棄的瞪了他一眼。」我徒弟的毒中了多久了?「」有二十天了。「」這麼久?「從他夸張的反映來看,沐華庭就知道,這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了。」不能治好嗎?「」倒是能,不過有些麻煩,有些名貴藥材,我手頭並沒有。「」要多少錢?「沐華庭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那手指靈活的轉動,明顯是提醒沐華庭給錢。」爽快!不多,一千兩就行!「

從懷中掏出銀票,沐華庭瞪了他一眼,他雖然看起來十分不正經,但畢竟是梵慕要找的人,還是將他帶去梵慕的身邊,只是他給梵慕用完藥後沐華庭才猛然驚醒。

這個賤人!是穿越者!那之前梵慕師父的本事他到底有沒有!

拉住了就要溜下樓的他,沐華庭的臉色有些不好,」無間道我也看過,你還擁有之前身體的本領嗎?「

他有些驚訝,卻立馬笑了起來給了沐華庭一個結實的擁抱。」是同僚啊!「十分熱情,他一直拉著沐華庭的手走到了樓下,看沐華庭那關切的樣子,有些不在意的擺擺手,」你放心吧,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自己地方的,但醒來之後,這身體所有的本事,所有的記憶全都在,用毒解毒是我的拿手好戲,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大徒弟,但我也不會對他的生死袖手旁觀的!「」你是不喜歡男徒弟吧。「沐華庭白了他一眼,那無賴的樣子與那嬉笑的臉色著實不配他那正直的長相。」嘿嘿,美女,你是怎麼過來的?「

沐華庭有些驚訝,才多久,他知道自己是女人?

看著沐華庭驚訝的臉色,他笑了笑,」雖然你偽裝的很好,但別忘了,易容也是我的看家本領,有時候我也常常裝成女人,對易容著或者男扮女裝,又或者是女扮男裝的人我都特別敏感,一眼就能知道的。「」那,梵慕呢?「有些驚訝他的眼色之厲害,又想起了那仍然躺在床上的梵慕,與自己相處這麼久,難不成他也是早就知道了嗎?」那你放心吧,我那徒弟笨的很,雖然醫術高,但對男女這事尤其不開竅,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趕他走了,對了,我叫易何,美女你呢。「挑了挑眉,易何的神色有些不正經,上下打量著她。」沐華庭。「有些尷尬的別開他的視線,沐華庭並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交流。」你還沒告訴我是怎麼穿越來的呢?「越不想同他說話,他就越湊過來,沐華庭無奈,只得在客棧樓下,跟他閑扯了一晚上關于穿越的事,和胡楷那現代的八卦消息。

若不是梵慕第二天一早來叫自己,沐華庭可能還跟易何在樓下聊的火熱,他雖然看起來猥瑣,但若是深交,卻會發現他也是一個很有內涵的人,來古代不久,卻熟讀四書五經,出口成章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在現代時曾任清華大學工商管理學教授,業余時喜歡研究一些與電有關的東西,也就是因為電,將他送來了這古代,剛睜開眼,雖然很不適應這社會的格局,但越來越生活下去,發現這世界的美女多如牛毛以後,他就開始安心的在這里生活了。加上他有一技之長,不怕自己會餓死,武功不算高,但若是沒錢了,去偷個錢袋對他來說還是十分簡單的。」師父。「梵慕的臉色有些蒼白,白袍下的身體站在那里有些柔弱。

易何笑著看了他一點,又看了看他的手,那一圈變黑的顏色已經暗淡了一些,卻並沒有完全消除。」你身體還不適合下樓,上去好好休息吧。「

奇怪他變臉之快,與沐華庭談天時他總是一臉的不正經,看著梵慕時卻開始有了為人師父該有的樣子。

梵慕猶豫著看了沐華庭一眼,似乎並不想上去。」你怕我對她下手嗎?「易何好笑的看著面前的梵慕,將沐華庭剛才對他的好印象全然推翻,看樣子,梵慕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放心吧,師父沒有這麼饑不擇食。「

明明是推月兌的話,卻讓沐華庭的臉色有些黑了下來,梵慕一步三回頭的上樓了,易何的笑臉又湊了過來。」沐姑娘,繼續說吧。「」啪!「

清脆的一巴掌,還沒來得及發現自己做錯了什麼,沐華庭就氣沖沖的走了,易何有些無奈,看著沐華庭的背影卻偷偷笑出了聲。

找到梵慕的師父,薛白薛玉也就都回去了,那些出動的人也全都帶了回去,這客棧又再次只有沐華庭和梵慕了,當然多了一個樓下的易何。

梵慕靠在床邊,看著沐華庭上樓,那雙無神的眼楮才亮了起來。」師父他?「」不關他事。「」沐姑。「易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沐華庭迅速沖到他身邊,捂住了他的嘴巴,也因這動作,讓沐華庭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懷里,手緊緊的靠著他的唇,看起來倒是有些曖昧,梵慕坐在床上,臉色也有些暗了。」哎呀討厭,我又忘了。「易何嬉笑著拿開沐華庭的手,另一只手卻悄無聲息的游移到了沐華庭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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