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爺” 058 戰爭

作者 ︰ 鈅玄

沐華庭甩開他的手,那痞氣的眼神日讓她有些不悅,易何跟著沐華庭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包草藥。

「每天給我徒弟煎三回,早中晚更服一次,千萬不能斷,過幾天等那印記消了就沒事了。」他湊在沐華庭的耳邊說的有些曖昧,「我要出去辦正事了,你要不要一起?」

那繞著沐華庭游走的手讓梵慕的臉色有些黑,卻礙于他是自己的師父,他並不能發作,臉色有些難看,他卻仍舊坐在床上,有意無意的看了梵慕一眼,易何笑著離開了。

「我師父就是這樣,下次你直接罵走他就行了。」梵慕不悅的聲音帶著幾分醋意,沐華庭笑了笑。

「無妨。」

本來只是不想讓他難堪,沒想到梵慕的臉色卻更黑了。

身體不好,梵慕在房中睡了一下午,沐華庭也陪著他,晚上給他熬好藥讓他吃完,易何說他的身體不能亂動,就讓他別出來,想出去散散步了。

繁鬧的平陽郡,白天黑夜都是一樣的人群擁擠,街邊的人絡繹不絕,半輪明月高掛,星星也多,寧靜又祥和的夜晚,卻突然被一聲慘叫給打破。

沐華庭回頭,易何站在風月樓門口,被幾個女人推搡著正在出來,全身上下的模索著,自己在找什麼,口中還念念有詞。

「我的銀票呢!」

「沒錢就不要裝!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還敢來我的風月樓吃白食!給我上!」那站在門口濃妝的老鴇模樣的人一揮手,就有幾個扛著木棍的男人朝他一窩蜂的沖了出來。

「別別別,我真的帶了錢來的!」又開始在自己的懷里掏,卻始終沒有掏出任何東西。

「以為老娘還會相信你嗎?給我打!」

沐華庭滿頭黑線的看著那個在青樓門口四處逃竄的男人,真相裝作不認識他,想著他畢竟是梵慕的師父,還是扔了一錠銀子過去。

老鴇看見銀子,立刻眉開眼笑,易何也趁機快速離開了。

「沐姑娘!」

他的手拍在自己肩上的力道讓沐華庭皺了皺眉,看著他嬉笑的臉色,臉上還有幾分四處逃竄的狼狽。

「怎麼不直接過來,那錢可要找許多呢。」

沐華庭白了他一眼。「我可以沒有進那種場所的嗜好。」

「只是玩玩啦!現代不能明目張膽,在這里可是合法的。」他模著腦袋,笑起來的樣子很是無邪。

「這是去哪?」

喋喋不休的糾纏,就算沐華庭再怎麼婉轉的表達自己想一個人走走的心情,他也始終跟在自己的身邊,想逃避他,一直往偏僻的地方走,走了許久之後,沐華庭才發現悲劇來了。

她不認識路,尤其在這陌生的平陽郡,她連自己走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四周是一個很大的竹林,到處都是竹子,那方才還在身邊的大街已經一點也看不到了。

易何站在自己的身邊,見沐華庭回過頭來打量他,笑的十分無害,「怎麼了?」

「你認識怎麼回去的吧?」

「那當然了,這。」易何的話還沒說完,看到這周圍的景色,就停了下來,「這是哪里!」

沐華庭白了他一眼,他卻絲毫沒有停下驚慌,「沐姑娘啊,你,你認識路的吧?」

「我認識路還要問你?」原路返回,沐華庭對身邊那躲在自己旁邊的男人有些不悅,又沒有什麼怪物,他卻怕的在顫抖了。

「你干嘛?」

「我有夜盲癥。」拉著沐華庭的手臂,他的身體仍然控制不住的在輕輕顫抖,沐華庭有些無奈,走了許久也不見前面有出口,太急甚至忘了幾人是從哪邊進來的了。

走了許久,實在走不動了,沐華庭才有些認命的坐了下來,幸好今日的天色並不是很黑,月亮和星星的燈光足以照亮這里面,模了模身上,居然還發現了火折子,撿了些柴火,點了個篝火,那瑟縮的易何才終于恢復了正常。

「啊!」以為他又怎麼了,他卻猛然一拍腦袋,「我想起來我的銀票放在哪了!」

「你也太遲鈍了吧。」沐華庭白了他一眼。「趕快想起我們應該走哪條路出去吧。」

「我又不是神仙!」易何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周圍,看見黑暗的地方仍是一臉異色。

靠在樹樁上,本來想等天亮在想辦法怎麼出去,剛睡下卻又听到易何的一聲驚呼,抬起頭剛想罵他,他卻滿臉笑意的指了指身後的一條小路。

「我們剛剛是從那里進來的!」

沐華庭皺了皺眉,抱著懷疑的態度,拿著火把往哪里走過去,居然還真的就回到了剛才的大街,沐華庭剛才只想著躲著易何,卻沒成想,繞到河邊走進竹林了。

這易何的記性也讓沐華庭感嘆,當時想不起來,過一會他卻記得無比清楚。

他還想拉著沐華庭去那風月樓坐坐,但看沐華庭不理自己便也有些可憐兮兮的跟在沐華庭的身後回了客棧,推開門,梵慕清冷的身子站在窗邊,白發披肩,略顯幾分冷清,看見沐華庭的身後站著易何,他的眉頭皺了皺。

「去哪了?」

「大街上逛逛。」易何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沐華庭的肩上,一路走來,沐華庭都懶得反抗他了。

「徒兒你身體有恙,我看今晚還是讓沐公子去我那睡吧。」玩笑的神色,卻讓梵慕的臉黑的嚇人。

「那他更得留下照顧我了。」冷著臉,梵慕看著易何的目光忍不住多了幾分嫌棄。

「徒兒你醫術高超,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對吧沐公子!」笑嘻嘻的神色讓沐華庭忍不住推開了他。

「快回去吧!」

砰的一聲關上門,那易何的聲音在門口響了幾聲之後感覺無趣才終于消失了,梵慕冷著臉站在床前,看著沐華庭輕輕道。

「師父他,喜歡你嗎?」

沐華庭抬頭看著他,他就把臉轉向了窗台。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想起皇平陽之前也說過這樣的話,沐華庭眯著眼楮打量著他的目光有些痞氣,若真是如此,是不是代表梵慕喜歡自己?

「誰吃你的醋!」瞪了沐華庭一眼,看著她那滿臉的笑意時,梵慕卻有些便扭了。

躲閃的眼神,含羞帶臊的表情,以及那雙頰的緋紅,沐華庭笑了笑,湊近他可以躲著自己的身體,「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我才不會喜歡一個男人!」仍舊嘴硬,但他的反映已經出賣了他。

「可我會啊。」沐華庭笑著靠近他,拉住了他欲轉身離開的手,「你是不是喜歡我?」

注視著他那澄澈的雙眼,沐華庭的眼里滿是笑意,他紅著臉,掙月兌不開沐華庭的手,卻仍舊不肯點頭。

「我想多了啊。」嘆了口氣,沐華庭放開他的手,梵慕的身子還站在窗邊,想解釋卻說不出口。

「放心吧,等你毒好了我就會離開,不會跟你搶師父的。」來開門,沐華庭出了梵慕的屋子,「你也不需要我再看著你了,我再去開間房。」

梵慕的話欲言又止,看著那離開的身影,眼里逐漸多了幾分失落,不該有的感情,他怎麼敢承認。

沐華庭也幾乎明白了梵慕對自己的意思,但他也明白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這句話,還是別去想那些多余的,過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住在梵慕的隔壁,還是怕他發病對他有些不放心,但好歹他師父也在,沐華庭也能睡的舒坦一些了。

感覺耳邊人的呢喃和笑聲,沐華庭一睜開眼,就看到笑嘻嘻的易何坐在自己的床邊,梵慕站在桌前,放下了早餐。

「醒了啊。」仍是效益滿面,雖然比梵慕大一輪,卻絲毫沒有一點身為長者的樣子。

「快吃吧!听說今天這平陽郡內,有一個郡侯舉辦的智者大賽,若是勝出那大賽,可成為那侯爺家中的坐上賓,還能得到白銀萬兩的賞賜呢。」

雖然不明白這平陽郡的郡侯是不是皇平陽,但這大賽也明顯是那侯爺在為自己招賢納士,沐華庭對這種東西沒興趣,連續幾日沒睡好只想好好睡一覺。

易何卻再次將她拉了起來,在她床邊打轉,一直喋喋不休,盡管沐華庭十分強烈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他也還是不願離開,梵慕冷然的站在那里,也不說他,他的臉色平靜,看樣子他也想去。

甩開易何的手,沐華庭無奈的起身,在他的催促聲很快吃完東西,便跟著二人出了門,果然今日的大街要空蕩許多,連平日兩邊都擺滿的攤販都少了一大半,還有人正在陸續的跑往一個方向,萬兩白銀的賞賜的確誘人,沐華庭看著前面擁擠的看不到前面的人群就有些驚嚇了,這也太誘人了吧!

面前的人山人海擠得人根本就沒有過去的路,也絲毫看不到前面,沐華庭有些無奈,剛想說走吧,卻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再睜眼,三人就已經站在人海的最前面了,易何滿臉笑意的拉著沐華庭,梵慕在自己的另一邊,看樣子是兩人輕功帶自己飛過來的。

有些無奈,面前一個有個大約一百個平方的擂台,擂台後放著一把高椅,一字排開還各放了幾把,高椅上的人正是滿臉笑容的看著台下的皇平陽,在這里看見他,沐華庭轉身就想走,卻被身邊的兩人給扯住了,看著面前瘋狂圍堵的人群,她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皇平陽的旁邊,是幾位之前這個比賽的勝出者,看樣子都在皇平陽那里得到了重用,一個個趾高氣昂。

「今年的題目,還有些是我出的呢。」易何在一旁有些興奮,沐華庭白了他一眼,皇平陽會听他的,那就真是奇怪了。

「今年的賽制與以往一樣,各位百姓大家不用著急,一個一個來,今年只有三題,知道答案的人只要上台來說出來就可以了。」擂台後方走出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一臉笑容的看著台下。

皇平陽一揮手,台下就遞上去一個滿是小孔手掌大小的小,他將球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線,「誰只要能將這線通過這個球,就算他過關。」

沐華庭在現代時沒少看到電視,那球的大小與小魚兒與花無缺里那顆並無異,記得最後是小魚兒用螞蟻穿線讓螞蟻帶著那根線過去的,扭頭看了看易何,他又笑了。

「我說了是我出的題。」

有幾個自告奮勇的年輕人已經上台了,個子努力的想將那根線穿過那顆珠子,可都卻沒有成功,皇平陽的臉色無異,仍然看著那一個接一個上來的人。

「沒人會做,你要不要上去,我把答案告訴你?」易何湊在沐華庭的耳邊輕輕說道,沐華庭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沒看到小魚兒與花無缺嗎?」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奪來那萬兩白銀啊!」

「你為什麼不去!」

「題目是我出的,他認得我!」

「那你讓你徒弟去!」沐華庭指了指身邊看的饒有興趣的梵慕,他似乎就喜歡看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極其入迷。

「你會嗎?」

梵慕十分老實的搖搖頭,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前方。

「不去!你別拉我!」被易何拉的有些煩躁,沐華庭忍不住吼了出來,一旁有人已經將目光看了過來,那一直沉默的笑著的皇平陽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大公子,好久不見。」

還沒轉身,就听到了來自身後他的呼喚,沐華庭皺了皺眉。

「是啊好久不見。」

他與在京城時候無異,只是覺得今日的他似乎更意氣風發了,穿著得體,氣質姣好,很有皇室之人的貴氣。

「來這里可是想參加我的招賢大會?」湊近沐華庭,他與易何的樣子倒是有些像,說話都喜歡靠著別人。

「你想多了!」白了他一眼,沐華庭轉身想走,卻被面前的人山賭的動彈不得。

「軍師,你認識沐公子?」回頭看了一眼易何,他和易何倒還真是認識的。

「是啊,他是我徒弟的朋友。」

「徒弟?」他掃了一眼旁邊的梵慕。「原來神醫梵慕是你徒弟。」

「侯爺!大事不好!」

本來有些和諧的對話,嘈雜的人群中卻突然沖出一個男人。

「何事驚慌?」

「山海關外,有大群軍隊前來攻城,前方來報,至少十萬余人!已經瀕臨城下了!」男人臉色有些難看,那一身穿著明顯是從那關口過來的。

平陽郡外,屬皇平陽管轄的山海關,是守護平陽郡及這郡過去的許多縣城的地方,因這平陽郡的繁榮昌盛,那山海關常年無事,這回的十萬大軍卻讓皇平陽有些犯難了。

「備馬,招賢大會取消,本侯馬上過去!讓前方的李將軍撐住,不要輕易下去迎敵!」

「是!」

「軍師,一起來吧。」人群被迅速解散,雖是有了戰事,但皇平陽的臉上卻仍然掛著笑容,易何眼楮發亮,男人不免都喜歡打仗之類的東西,而且現代沒有真正看過,他也有些好奇,就點頭跟著他過去了,還不忘拉上一臉不情願的沐華庭和梵慕。

「嘿!哈!賊子!下來迎戰!」

幾人剛走上那山海關的城門之上,往下看去,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將下面全都圍堵了起來,有幾個士兵正在前方叫囂,皇平陽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眼,那守護山海關的李將軍便迎了過來。

「侯爺!這兵馬像是昨晚過來的,行蹤十分隱蔽,我們派去的偵察兵,這幾日都沒有發現有軍隊過來的痕跡!」

「偵察兵是誰?」

李將軍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穿著軍服的男人,那男人立馬跪了下來。

「侯爺贖罪。」

皇平陽仍是滿臉笑意,走近那男人,卻突然抽出刀,將那偵察兵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血流一地,場面十分血腥,沐華庭忍不住扭過了頭。

「這麼大的隊伍都沒發現,留你何用!」

冷哼一聲,便立刻有人上來處理尸體,那城下叫囂的聲音一刻也沒有停下。

「那侯爺看,我們該開城門迎戰嗎?」

「不用理他,先觀察一下,我們只有三萬將士,若是硬踫硬,必定會被他吞沒。」皇平陽的手中拿著一個類似簡易望遠鏡的東西,看到對方的軍旗,他有些驚訝。「這是西域國的兵馬?」

李將軍點點頭,「是啊,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與我們和平相處,不知這次,怎麼突然。」

「前幾日西域國送來的和親公主在路上被人謀害了,皇兄已經給了他們一座城池做補償,看樣子他們貪心了,還想要我這平陽郡呢。」皇平陽的臉上露出幾分嗜血的笑意,「卻叫弟兄們好好把守城門,一個都不許出去,一切事情明早再說!」

「是!」

沐華庭對這戰爭場面是很反感的,只是這麼大的陣仗她還真的只在電視里見過,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馬匹無數,戰旗高舉,叫戰的聲音很大。

但無論下面的人罵的有多難听,皇平陽都絲毫不為所動,召喚來了所有軍師和將軍,幾人圍在城內的房間里,似乎正在商議對策,易何也擠在那里面,沐華庭與梵慕百般無聊,本來打算與皇平陽告辭,但他滿是笑意的臉色卻讓沐華庭開不了口。

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的男人,沐華庭還真不敢惹。

商量了許久也不見幾人有對策,沐華庭靠在椅子上差點睡著,卻被砰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音驚醒,一睜眼,就看到皇平陽一臉怒意的看著面前的人。

「一群廢物!就想不出一個對策嗎!」

易何已經躲到了沐華庭的身邊,他雖然看的書多,但戰爭方面的人他不曾接觸,所以在這個關口也出不了什麼好主意。

「易先生,你也沒辦法嗎?」狠厲的目光轉向易何,易何抓著沐華庭的肩膀,已經開始顫抖了,想搖頭卻又不敢。

他看著沐華庭的目光充滿了求助,皇平陽打量著面前的幾人,看著沐華庭的悠閑讓他也有些不爽,「大公子,你可有高招?」

「對方十萬兵馬,你們只有三萬,若是直接出去打,那必定全軍覆沒。」沐華庭白了他一眼,「你們就不能使點陰招?」

「繼續說。」

「他們等戰站在城門下也是會累的,今日的士兵站了一天,太陽又大,必定已經疲倦,縱使將士是坐在馬上,也敵不得什麼,他們晚上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準備好明天的戰事,你們多派些人,晚上分一*的去偷襲他們,擾亂他們的精神,讓他們今晚睡不好覺,他們如果明天不來叫戰,你再派人去偷襲。」

「如果來呢?」

「來就更好了,將士們昨日疲憊一天,晚上又沒睡好覺,打仗哪會有精神,等他們站一天回去,你們再去偷襲,讓他們連續幾天睡不好覺,再來打仗,你們吃飽喝足的將士難道還打不過人家又累又沒精神的人嗎?那到時候以一敵三算什麼問題?」

「可他們若等不及直接攻城呢?」

「你們的弓箭夠用嗎?」

皇平陽點點頭。「戰事不多,往年的都積壓在那里了。」

「只要有人來偷襲,你們就放箭,實在撐不住就來硬的,我看過了你們的城門很高,地形也對你們有好處,守住這座城不算什麼問題。」

皇平陽的臉上露出幾人欣喜,似乎听信了沐華庭的話,扭頭就開始下達命令。

「李將軍王將軍劉將軍,你們各帶八千兵馬,分次偷襲那些賊子,今晚務必要攪的他們雞犬不寧!」

「不用那麼多!等明日他們來攻城,你們的人手不夠,到時候城能不能守住都難說了,就派五千兵馬,分次攻擊,偷襲了就跑,不要停留在那里與他們硬戰,等安靜下來,你們就再次偷襲,如此往返,留在城中的將士今晚就吃好睡好,明日再挑選另一波前去偷襲,省的對方還沒倒下,你們自己的人就沒了。」

皇平陽笑著點頭,「就依大公子所說!」

那幾位將軍都有些佩服的看了沐華庭一眼,紛紛出去了。

「我怎麼不知你也精通這戰爭方面的事?」皇平陽走近沐華庭,看著他那有些不屑的臉色笑了笑。「本王就這麼不堪入目嗎?」

「不是。」沐華庭皺了皺眉,「你們這里的飯菜真難吃!」

「那你想吃什麼?」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出去吃。」起身想走,面前幾個本把守門口的士兵就圍了過來,看著皇平陽那一臉笑意的眸子,沐華庭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了。

「你想囚禁我?」

「別說的那麼難听,本侯只是覺得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等這場仗打完,你自然就可以走了。」他笑著走近沐華庭,在沐華庭的耳邊輕輕呢喃,「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你以為你困的住我嗎?」沐華庭輕笑,看著他的臉色嘲諷至極。

「那你就試試!」他笑著看了沐華庭一眼,轉身就出了房間,沐華庭皺了皺眉,那房間外,明顯多了許多人的氣息,各個都拿著武器,梵慕站在沐華庭的身邊,易何坐在椅子上。

「你去哪?」見沐華庭轉身就走,梵慕跟了上去。

只是人還沒到門口,那尖銳的武器就朝兩人刺了過來,沐華庭皺了皺眉,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皇平陽的月復黑已經超出她的接受能力了,明明在幫他,還囚禁自己!

「反正已經出不去了,就別想那麼多了。」易何躺在椅子上,「沐公子,你才應該來當他的軍師!」

「沒興趣。」煩躁的瞥了他一眼,諾大的房間竟然連張床都沒有。

在椅子上躺了一晚,第二天起來,沐華庭只感覺自己的筋骨都要斷了,想出去走走,還沒打開門就看到皇平陽的大臉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又干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現在在沐華庭的眼里簡直就是瘟神。

「昨晚的偷襲很成功,李將軍趁亂放了把火,我們五千人只傷亡了三百,對方損失八千。」

看他一臉燦爛,沐華庭有些不耐煩,「別說你不知道我不在乎這個!」

「你應該在乎。」皇平陽滿是笑意的臉絲毫沒有變化,「這是你出的主意,若是這戰不成功,你應該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

那滿是威脅的話,卻從那笑臉的口中說出,沐華庭皺了皺眉,想反駁卻也說不出來,都是自找的。

「不是說飯菜不合你口味嗎?我特意讓天香樓的大師父做的。」皇平陽一揮手,身後的一個士兵便端上了一個大飯盒,里面放著許多色香味俱全的菜,光是聞味道,就讓有些受不了。

幫他出謀劃策,這飯菜不吃白不吃,沐華庭剛想伸手去拿,那飯菜就被易何已經全部擺在桌子上了,正夾著筷子猶豫著該吃哪個。

太尼瑪沒節操了吧!

沐華庭心想,對易何的鄙視又多了幾分。

「啪!」伸筷子剛想去夾,易何的手就被皇平陽給打了回來,滿是笑意的臉色依舊沒變,「沒規矩,大公子請。」

奇怪的氛圍,沐華庭卻也懶得跟他客氣,昨晚就沒吃飯,她也有些餓了,幾個人風卷殘雲般的吃完桌上的東西,皇平陽站在幾人的旁邊,仍舊是一臉笑容。

「大公子這趟來我平陽郡,可是有什麼目的?」酒足飯飽,沐華庭模著滾圓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差點忘記皇平陽的存在,他卻笑著開口。

「有點事,不過已經辦完了。」

「之後打算去哪?」

「回京城。」

「回京城干什麼?」

還真被他的問題給問住了,回京城干什麼?她在京城那麼久,似乎什麼也沒干,只是跟著瞎起哄而已。

「皇兄可是要招公子入宮?」

「不是。」沐華庭搖頭,有些奇怪他的問題。

「那公子為何不考慮留在這里?」

「留下來?」

「對,留在我身邊,讓公子的才華有用武之地,我雖只是一介侯爺,但日後,誰也說不準,如若公子肯一心助我,我必然不會辜負你的衷心。」皇平陽一番話說的很自信,也將他的野心暴露無疑,看著沐華庭,那股是在必得的模樣讓她有些不舒服。

「侯爺抬愛,我只是有些小聰明,並不精通戰爭之事,此等重任,我怕是承擔不了。」

皇平陽看著沐華庭推月兌,笑的更加厲害,「拒絕我啊。」

「不敢,只是華庭沒有這方面的意願。」

「也罷,但公子需記住,我皇平陽得不到的人,若是投入別人的陣營,那被我發現之時,就是他臨死之際。」狠厲的話語,含笑的臉,沐華庭知道他是認真的。

「侯爺多心了。」

「希望如此。」笑著起身,皇平陽看著眾人。「我回去看看現在的戰況,你們若是無聊,可以隨我一起來。」

「好啊!」易何明顯好奇心過剩,皇平陽一說完,他就起身想跟著過去,梵慕站在他的身邊有些無奈,想攔他卻晚了一步,他已經走到了皇平陽的身邊。

「一起去吧沐公子,慕兒。」

梵慕皺了皺眉,看著沐華庭,沐華庭沒動。「我昨晚沒睡好,想再休息一下,你若是真將我奉為上賓,可否給我一個有床的房間?」

皇平陽噗的一聲笑了。「是我疏忽,待會我會讓人來帶你過去。」

沐華庭點頭不再說話,他也就帶著屁顛屁顛的易何出去了。

梵慕坐在沐華庭的身邊,看著沐華庭閉目養神的樣子有些糾結,想了幾天的話也還是說不出口。

「怎麼了?」感覺到梵慕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沐華庭睜開了眼,一看向他,他的臉就忍不住紅了。

「沒,沒事。」糾結的移開視線,梵慕的心噗通亂跳,明明知道他是耶律將軍的人,怎麼這心就不肯跳的慢點呢。

「你如果想離開,我可以去跟他求情。」

梵慕愣住,沐華庭的目光很認真,她似乎以為他是不想呆在這里所以才有這種反映了。

「我。」

「我不會生你氣,本來我們就沒什麼關系,想走直說就是。」

梵慕的臉色有些黑,想沖上去解釋,沐華庭卻已經走開了,那皇平陽的人也來請沐華庭去了她說的有床的房間,皺著眉頭站在她後面卻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轉眼在這城中就住了三天,皇平陽的照顧倒是無微不至,依沐華庭的武功,她也可以離開,只是她隱隱又有些不想走了。

整日這樣悠閑的坐著,雖然外面在打仗,倒也不會無聊。

「砰!」

他似乎習慣了不敲門進來,那看著沐華庭的眸子卻沒了笑意。

「敵人好像發現了我們的戰術,現在他們的攻擊都是來一撥留一撥,今天只來了三萬人,還有一大半人都留在軍營休息,我們的人也不敢沖出去,若是被他們發現,必死無疑。」完全將沐華庭當成了軍師,皇平陽的語速緩慢,卻看的出他的著急,「你還有什麼辦法?」

「他們現在每次只來三萬人嗎?」

「今天是,昨天攻城被我們擊退,他們也死傷幾千了。」

「那還不簡單,讓他叫陣吧,你們別出去,硬來你們就死守,千萬不能讓他們的人上來,今天晚上再去偷襲,讓那些偷襲的兵馬在山上隱蔽起來,等白天他們出來你們再去偷襲。」

「被發現的話?」

「我看過了你們的作戰地圖,你們這里地形復雜,尤其山脈眾多,那麼多山,你的將士們能有那麼笨被他們抓住?再說打仗本來就是要拼命的,要贏就得不擇手段。」

「那之後呢?」

「你去讓人告訴他們,明天一早你就迎戰。」

「嗯?」皇平陽有些不解的看著沐華庭,沐華庭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相信我就按我說的去做,之後我會告訴你。」

皇平陽皺了皺眉,卻還是起身離開了,看樣子他的確很听沐華庭的話,畢竟之前的那招讓他已經宰殺敵人上萬了。

不平靜的一晚,迎來了不平靜的早晨,沐華庭還在被窩里就感覺有只手在用力的搖晃著自己,睜開眼就看見皇平陽一身盔甲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們來了,你快起來。」

在皇平陽的催促聲,套上外套,沐華庭便被他拉著走到了城門,仍舊是黑壓壓的一片,卻沒有上次壯觀,但粗略一掃,這也絕對不止三萬人,看樣子他們的雖然留了許多人在原地待命,但也十分重視這次的戰斗。

「現在怎麼做?」

「別理他們,讓他們叫。」

「可我們不是說了今天迎戰嗎?」皇平陽皺了皺眉。

「你想去送死嗎?」沐華庭白了他一眼,旁邊的李將軍卻看不過去了。

「可,若是我們不迎戰,又叫他們來作甚,戰場上做這種事,他們只會覺得我們害怕,讓人知道可會被人笑死!」李將軍蒼老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解,畢竟沐華庭只是個年紀輕輕的黃毛小子,皇平陽對他的器重讓他著實有些羨慕和嫉妒。

「沒說不迎戰啊,傳令下去,除了守衛的將士,其余的都讓他們好好休息。」

李將軍皺了皺眉,在皇平陽的示意下才皺著眉頭走了下去。

日頭漸漸大了起來,那下面叫戰的人也開始有些乏了。

——

「將軍,你說他們會不會跟我們打?」

「打仗之人,居然干如此無恥之事!」領頭的黃將軍不悅的瞪了一眼那城樓,防備還是很森嚴,弓箭直直的對著下面,只要一有動靜,上面就會放箭。

「那我們還喊不喊了?」

「你喊破喉嚨他怕是也不會出來了。」輕蔑的一笑,黃將軍看著上面的人,皺了皺眉,「讓弓箭手上來。」

——

眼見下面多了一排排的弓箭手,皇平陽就開始緊張了,沐華庭淡然的掃了他一眼,「怕什麼,放箭!」

這邊的弓箭可是準備好了的,一听到號令個個拉開了手中的弦,如雨點般的箭頓時就朝那城樓之下放去,在牽頭的將士有的受傷,有的直接滾下了馬,那些拿著弓箭出來的人,更是還沒發就死在了那些弓箭手的手下,皇平陽擅長練兵,這些弓箭手他訓練的相當不錯。

——

「將軍,怎麼辦!我們攻不過去,弓箭手根本沒機會放箭!」

「太無恥了,走!」黃將軍狠狠的呸了一聲,剛剛發號施令,卻看到那後方的城門就突然開了,策馬揚鞭拿著武器的將士就開始沖了過來,日上三竿,這邊的將士都曬的有些頭暈腦脹,那邊的將士卻剛剛休息完神勇無比,各個一敵五的陣勢殺了過來,這邊撤退不及,只能被動的承受著那突然沖過來的人,開始了混亂的廝殺。

沐華庭騎馬一直跟在皇平陽的身邊,若不是皇平陽死活拉上自己,她是死也不會跟他下來的,皇平陽騎在高馬上的身手十分敏捷,幾乎是一手一個,他一路飛揚一路殺,那跟隨他一路的尸體染起半邊天的血,他卻眼楮也不眨的將長槍再次刺向了前方。

沐華庭跟在他的身邊,感受著這血腥的氛圍,沒有異樣的感覺,當旁邊的人將刀砍向自己時,她也十分自然的一刀了解了他。

血腥的戰爭場面,幾乎胳膊腿都在漫天飛了,沐華庭則顯得有些淡定,不經意的回頭,卻見城樓上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衣白發,梵慕正看著這里。

梵慕是個大夫,他討厭的場景,大概就是這樣吧。

這樣想著,沐華庭手邊的力道卻更大了,更多的尸體躺在了自己的腳邊,她開始頭也不回的追上前面皇平陽的腳步。

「承認吧,你很適合戰場。」

皇平陽的話在沐華庭的身邊響起,沐華庭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為了梵慕,她才不會這樣。

雖然感覺殘殺生命很殘忍,但在這里,你不殺他,他下一秒就可能殺了你,深知這一點,沐華庭雖然沒有幫皇平陽的意思,但死在他手下的人還是無數。

烈日漸漸暗了,皇平陽的兩萬大軍雖然沒有對方的人數多,卻十分英勇的將對方直接逼出了城門外,死傷無數,那些活著的正在努力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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