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算是出事了吧。」他淡淡地接話,語氣平穩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緒,「她不過是從被幾個人糟蹋變成了被一個江燕森糟蹋而已。」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讓思怡的臉色驀然一變。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燕回,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點燃了手中的香煙,神情飄忽地抽著,她是多麼聰明的人,卻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思怡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給點了穴似的,竟真的不由自主地轉動著自己的眼珠對上了他的視線——
「因為她的血型是罕見的RH陰性血型,當時醫生就告訴我了,如果不要那個孩子,將來再懷孕的話母嬰會血型不合,新生兒溶血的比率非常高,也許她再也沒有機會當母親了。其實一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什麼重點。就算那是江燕森的孩子,算起來也是我的佷子,我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我當初就是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了,她要是願意,我還是會和她結婚,我欠了她太多,那時候唯一可以給的,也就是一個名分而已。」
燕知什已。她本能地往後仰了仰身體,說話口齒都有些不太利索,「……什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你別動不動就靠我那麼近行不行?」
「狼就狼吧,其實狼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是不是?以前不是有首歌這麼唱地麼——狼愛上羊啊愛的瘋狂,誰讓他們真愛了一場,狼愛上羊啊並不荒唐,他們說有愛就有方向,狼愛上羊啊愛的風光,他們穿破世俗的城牆……」
思怡咬著唇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灼熱視線,可是他偏偏不讓她躲開,那摟著她腰的手慢慢地身上來,輕輕地捏住了她的肩膀,他沉沉地嗓音近在咫尺,「寶貝,你看著我。」
他心中所想的,聰明如思怡,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上次報紙上說的那個孩子……其實是江燕森的?」
思怡咬著唇,五內一片酥軟,表面卻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轉開臉去,「你不用跟我花言巧語的,誰不知道你燕少最擅長的就是哄女人開心了,我不吃你這一套。」zVXC。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我很生氣,那是我第一次和江燕森打架。說實話,他雖然很有腦子,也很有心機,只是身手遠遠不如我,只是就算打得再重又如何?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夜風吹過來,吹動著他鬢邊的發絲,有幾縷墜落,似遮未遮的眉眼下那雙幽深的桃花眼,瞳孔的色彩非常非常的暗沉,深的如同是此刻的黑夜沒有盡頭,眸心交織著長睫陰影,而他的隨意哼唱出來的歌聲有幾分壓抑,卻又帶著讓她心跳加快的魔力。他的氣息吹在她的臉頰,滲透每一個毛孔,到了她的心尖上,他的眸光是那樣的異樣,如同深海地漩渦,又仿佛是藏著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可以將她的心都給吸附住。以至于後來很多很多年里,她一直都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個晚上,他的眼。
思怡被他強迫壓在他的肩上,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我自己能走。」
只是這樣的話,她到底還是有些扭捏問不出口,一時間悶悶地坐在那里,江燕回捻滅了指間的煙,轉過臉去就看到她皺著眉頭的樣子。黑暗中,他無聲地揚起了性感的笑容,滿是煙味的薄唇慢慢地湊過去,幾乎是貼著她的臉頰,沉沉的嗓音分明帶著幾分輕緩的撩.撥,「寶貝,你是不是可以恕我無罪了?」
思怡心里其實早就已經不生氣了,甚至還有些同情虞采邑,也能夠體諒江燕回總是丟下了自己跑去找虞采邑。可是她到底是驕傲的人,這會兒又覺得自己有些騎虎難下,別扭了老半天,才悶悶地哼了一聲,「……什麼都不吃,我也不是羊,我是人,你放開我啦。」
「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啊,你倒是給點反應啊。」見她長時間都沒有吭聲,江燕回終于按捺不住了,有些苦惱地晃了晃她的肩。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江燕森倒是被自己打的趴在地上的時候,嘴角卻是依舊帶著一抹輕蔑的笑,一字一句地反問自己,「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因為我上了你的女人麼?呵,那你早干什麼去了?我就算是趁人之危,也總比你這個正牌男友在自己的女人有危險的時候,卻沉溺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里要好。」
「她听了我的話,把孩子給生下來了,女人的感覺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但是我想,其實撇開別的不說,那個長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不希望她會做任何讓自己有遺憾的事情,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歡孩子,如果一輩子都不能當母親了,她會遺憾。孩子出生之後,我有想過和她結婚,不過很意外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人看中了她,讓她進娛樂圈。我看她也對那個圈子很有興趣,自然也就沒有再提結婚的事情,索性就幫她找了些圈子里有權勢的人。她上位很快,有我的關系,別人也不會想著去做她的緋聞。不過她的一張臉也的確是有吃那碗飯的天分,很快就已經不需要我了,一樣混的風生水起。再後來,嘉嘉快一歲了,我們都覺得既然她進了圈子,這個孩子自然要保密,否則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我就把她們送去了美國,這些年她一直都在那邊發展,前段時間才回來的,我想之後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
他對不起虞采邑,他欠了她太多太多,以至于有一段時間他都不敢面對她,可是她卻依舊沒有責怪自己,那時候他是真的恨死了自己,他甚至還想著,如果她願意的話,他還是會選擇和她結婚……
他說了這麼多,思怡自然也听明白了,只是她卻只抓了一個重點——他們沒有結婚。
思怡被他說的臉紅心跳,一雙手只記得要推開他,又被他輕輕地捏住在掌心,他的拇指緩緩地摩挲著她的手背,每一下的力道都帶著讓人心顫的悸動,「不要再和我鬧了好不好?你看你一生氣就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大晚上的一個女人在這樣的荒山野嶺,你也不怕被狼給吃了?」
其實這個問題問出之後,她卻有些抗拒听到他的答案,如果他說他真的和她隱婚了那麼多年,那麼她會怎麼樣?光是現在這麼一想,她都覺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說不出的難受。
江燕回是個人精,听她這口氣,就知道她多半已經不生氣了,心頭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這只小野貓嘴硬心軟他一直都知道的,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關鍵是她的腳受傷了,也就不繼續在這里和她廢話了,彎腰就將她抱了起來,「好好好,你是人,所以這里要是真的有狼出現的話,還是會吃掉你這個人的,我背你下山吧。」
「沒錯。」他用拇指和食指捏著圓形的煙蒂,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讓那煙蒂在自己的指間打圈,「采邑懷孕的時候不想要那個孩子,是我勸她生下來的。」
「你要是不跟著來,這里就不會有狼。」思怡一語雙關地哼了一聲。
江燕回听她語氣已經不如剛才那般的強硬了,甚至還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嬌嗔,他心頭一麻,襯著滿天的星光,眼角眉梢盡是寵溺的笑,「拐著彎罵我是狼是不是?」
思怡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耳邊突如其來一陣低沉的嗓音,讓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卻不想紅唇正好掃過他的薄唇。她整個人一僵,也不是沒有親密的接觸過,可是這樣的單純又意外的唇和唇想踫,還是讓她心跳加快。
只是後來沒有想到,她竟然懷孕了。
「那你倒是吃我哪一套你說,你要吃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還不行麼?」他都已經毫無原則了。
是,他當時就知道了,最最錯的那個人是他。
「不靠這麼近就怕你听不清楚。」他眸光灼灼地看著她,「思思,之前沒有跟你解釋,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也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加上其實我知道現在江燕森和采邑的關系有所緩解,畢竟嘉嘉那麼大了。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你的影響這麼大……」他伸手摟著她的腰,低低的笑容魅惑傾城,低頭看她,眉目之間韻味風流,「我的寶貝原來是個醋壇子。」
思怡在心中不禁感嘆,真是天意弄人,看了一眼他格外平靜的側臉,卻還是忍不住將喉嚨口的那個問題問出了口,「那後來你們結婚了麼?
那麼現在,他們是什麼關系?
思怡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可惜天色太暗,她幾乎是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見他的眉峰似乎是緊緊地蹙著,她卻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麼可以讓她生下那個孩子?」
他卻說︰「那不行,你的腳萬一傷到了骨頭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這里下去好長一段山路,听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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