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邪王誘悍妃 【065】玉疏之意

作者 ︰ 默女

驛館。

長風驟起,落日孤鴻。斜陽謾輝,照得館內的房間里泛出了淺淺的琥珀色。

當輾塵送完楚綠昔回客棧之後便直接回到了驛館之中,伸手推開客房的房門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副情景。

室內,一名年輕的白衣男子獨倚烏木窗欞,臉上的那張玄色面具早已摘下,嘴角含笑,眼神雖有些清冽,偏偏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愫。修長漂亮的手指挑著晶瑩剔透的夜光杯,杯內鮮紅艷冶的葡萄美酒隨著他手指的動作輕微地起伏,泛起細微的粼粼波光。

門扉輕啟,輾塵翩然入室,出聲喚他。

「王爺。」

白衣男子緩緩舉杯,仰頭一飲而盡,臉色柔和,帶著一身淡淡的干淨的香氣,行至輾塵身前。問他,「送她回去了?」

輾塵點頭。

他淺淺地笑,一身白衣籠罩在窗口投入的落日里,散發著淡淡的光華,笑容自得。此人正是微生玉疏。

輾塵定眸看著他。王爺平時極少沾酒,今日這般想來是在為見到綠昔公主而高興吧。

他瞧著微生玉疏此刻笑容溫柔、眸間含情的模樣,想起平日里那個似是對任何事情都冷漠毫不以為意的主子,不由得一陣恍惚。

看來愛情的作用還真是奇妙。

他感嘆著,心中卻一凜。

微生玉疏未再說什麼,而他亦是靜靜的佇立于一旁。

沉默良久後,輾塵忽地听見微生玉疏開口問他,臉上神色突然有點古怪,甚至于那清冽的聲音入耳時涼絲絲地帶著寒意。

「她可還好?」

聞言,輾塵不禁一怔。

他自然知道王爺口中的‘她’指的就是綠昔公主。可是,他卻有些不明白王爺突然這般問起的用意。

王爺命他護送綠昔公主回客棧,無非是要他護綠昔公主周全,不讓她半點傷害和意外。而他自是會一心一意的做好。若是一般人問出此話,大約會讓人認為那是主子對屬下辦事能力的一種質疑。

但是,輾塵卻知道,王爺此刻說著的絕不會是這層意思。

他微微擰著眉,心中暗自思量著被自己不知不覺間遺漏的事情。恍惚中,想了半天,腦海里才隱隱閃出一個念頭。

他咬了咬唇,心突地一落,猛覺不妙。

這麼多年以來,王爺對綠昔公主的心思,他全然看在眼里。他想,這個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一個比王爺更在乎綠昔公主的男人了。

今日見著綠昔公主的時候,她表面上雖然看起來很好,卻還是讓他發現了一些異樣。尤其是她手背上的抓痕和頸邊的五個手指掐印。即便綠昔公主有意遮掩,依舊被他完完全全的捕捉到了。試問,連他都注意到的事情,一心攤在綠昔公主身上的王爺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所以,王爺是在對綠昔公主受傷的事情心生不悅吧?

如今,王爺還尚未娶綠昔公主過門,就對這等小事這般的在意。倘若……輾塵的眉頭越擰越緊,那些事情他實在不敢想下去。此刻他只知道,綠昔公主對王爺的影響這麼大,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即使他心里再怎麼不滿和介懷,王爺還是王爺,王爺的意願他從不違背。

「屬下會盡快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全部查清楚。」最終,輾塵如是說道。

「嗯。」微生玉疏揚了眸滿意的看向輾塵,臉色冰寒似雪清冷稍稍淡去了幾分,輕輕應了一句過後,他隨即閉了口,不動聲色地穩穩端坐于一旁的榻上,看上去沒有絲毫想要向輾塵解釋清楚的打算。

輾塵不愧是他最看重的人,只要他稍稍提點,輾塵就能完全猜中他的意思,亦是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扔石落湖。石頭看似雖小,卻還是可以讓如此深得望不見底的湖面拽起淺淺的波紋。

今日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楚綠昔身上的傷痕,這確實令他十分的不快。倘若她不在他旁邊,他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這會兒她明明就在他的身邊,他不容許任何傷害她東西的存在。即便是要欺負,那個人也只能是他。

說到底,他終歸是個骨子里就很霸道的人!

一旁,輾塵沉吟片刻,再開口道︰「王爺,屬下適才听到守門的侍衛稟告說,有一位年輕的公子到驛館求見王爺。听他的描述,那個人似乎就是綠昔公主。」

微生玉疏的臉色本是有些難看,但听到輾塵說完這話後,漸漸地,他倒放柔了臉色,嘴角輕輕勾起,面上微笑似三月春光的和煦明媚。

原來,她是刻意來找他的呀?這樣的認知,無疑叫他很是歡喜。

雖說楚綠昔臨走前囑咐過那守衛,不要把她前來拜訪的事情告微生玉疏。但他們始終是微生玉疏一手教出來的人,他們只會忠心于微生玉疏。

微生玉疏坐在榻上安靜了片刻,轉眸一想,看向輾塵︰「我記得我那里還有一紫色襺衣?」

輾塵愣了一下,垂眸想了想,點頭微笑︰「確實。」

紫色狐皮極其珍貴,整個天下也不超過三件。王爺手中的那件是幾年前王爺打了勝仗,皇上賞賜與他的,可是從未見王爺用過,卻不知道此刻怎麼提起這件事情來?

他不解,瞧著微生玉疏。

微生玉疏並未解釋,只是唇角彎了彎,輕聲道︰「你找個時間拿去送給她,」說罷,他卻突然側頭吩咐輾塵,「記得不要以我的名義。」

「是。」輾塵應下。

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看向桌子上放著的一個包裹,繼續說著,「還有桌上的這兩件襺衣。」

他知道,她心里如今還沒有他的位置,所以他不想給她壓力,不想因為是他送給她的東西,而造成她的心里負擔。

輾塵聞言皺了一下眉,低眸看微生玉疏,神色微微訝異。然而他心里雖有疑惑,也並未開口相問,只是很認真的點頭應著他交代的事情。

*

輾塵前腳才離開了房內,微生玉瀟後腳就走了進去。

然,當他進入房內時,看到的卻還是那個戴著玄色面具的微生玉疏。

「玉疏哥哥。」微生玉瀟抬腳走在床榻前,那聲音猶如瓦楞上的霜雪破碎之後,一簇一簇窸窸窣窣落在結了冰的湖面上,明明應該有著成年男子的低沉卻又混合著稚氣少年的清悅,即便是客套的言語,入耳也只覺舒服無比。

而此刻,這個有著一張面無表情地撲克臉的小正太,竟然浮起了一絲難得而又真誠歡悅的笑容,眸中崇敬無比。他之所以去俞國皇宮,也不過是為了找微生玉疏。只是他卻去晚了一步,當他到達的時候,微生玉疏剛好先一步離開了。

這會兒微生玉瀟已換上了一套月牙白的錦衣,自他從皇宮回到驛館後,他就接連洗了五個澡,幾乎洗的身子都快月兌皮了。因為,楚綠昔撞到壓著他的事情,始終令他十分芥蒂。

一直以來,他都不喜歡女人的觸踫,也根本不讓女人觸踫,而今日的事情算是唯一一次的例外。這一點,他真的和微生玉疏很像。正確的說,這一切古怪的規定,都不過是他從微生玉疏那里學來的。

听聞各國君王時常會送些鶯鶯燕燕入冀王府,而微生玉疏也從來都是入者不拒,更甚至他也偶爾會花名在外。然而,听聞始終只是听聞,卻從未有人真正親眼見過他和哪個女子有過什麼親密接觸。

想起某一年翼國的宮宴里,有一位傾慕于他的大臣家的千金,借故醉酒刻意接近他,雖然那女子最終未能得逞,但也只是稍稍沾到他的衣襟,微生玉疏卻惱的將那件衣服毀得稀巴爛,足足在浴室里洗了近個把時辰才出來。至此,無人再敢靠近他。

雖然也有不少的人對此事頗有微詞,可在微生玉瀟眼里卻是再正常不過。在他心中,微生玉疏就是個無人可攀無人可及的大神。只要是微生玉疏決定的事情,那一切都是對的。他的這種意識幾乎到了盲目跟從的程度。甚至于微生玉疏的一切習慣,他都學了個遍。

這會兒,微生玉疏見到微生玉瀟後,並無過多的反應,只是冷淡的「嗯」了聲。

這世上除了楚綠昔以外,他對誰都是這般冷漠疏遠的,連微生玉瀟也不例外。可微生玉瀟卻從不這麼認為,只要微生玉疏肯理會他,往往都能讓他興奮好幾天。

此時此刻,微生玉瀟頓時欣喜非常,咧嘴一笑時,與微生玉疏那十分相似的眉眼妖嬈縱肆。

「玉疏哥哥,我剛才去皇宮尋你……」微生玉瀟上前套近乎,臉色卻有些惋惜,「可是去晚了,你不在。」

他啟了唇,想說的話從嘴里傾瀉而出,半晌未停。而微生玉疏也只是冷淡地听著,不置一詞。

直到微生玉瀟主動提起某件事後,他的面色沉下,眸中僅剩的一絲絲暖意頓時全無。

「玉疏哥哥,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在街上踫到一個可惡的臭女人。那個臭女人,她……」

------題外話------

今天去了躺醫院,近6點才回來,連忙趕了這些字。明天我會萬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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