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宅妻狠狠愛 86鬼醫

作者 ︰ 阿續

王京揚沒有追出去,這個時候最快捷的方式自然是打電話。

電話是通了,但那頭接的人,有問題。

刀民接通了聯絡,「什麼事?」

「我要親自和當家說。」

「有關主母的?」

王京揚手心捏了一把汗,那一瞬間的脈動,他都不確定,心里懸著個吊桶七上八下的,他一咬牙,「是。」通報錯的消息,他也很大罪啊!但平日里當家那麼寵愛主母,就算失誤,應該不會責怪的吧。抱著這個僥幸心理,他焦急地等待那邊的回應。

刀民拉下耳塞,「當家,是王京揚打來的,可能是主母出了什麼事。」

賴斯冰鋒三尺的寒眸一瞥,「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的事。」

面對冷血決絕的當家,刀民都有點畏縮,只好對那頭說,「有關主母的事,以後都不要再說了。」

嘟,嘟,嘟。王京揚看著手頭上的手機,心里嘆息一聲,算了,反正都不確定。說不定,是他的錯覺,畢竟剛才那麼混亂。

「是雪純的身體有問題?」殘喘的程朗吃力地問。

王京揚掃了他幾眼,他實在看不出來,他哪里比當家強的。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好像懷孕了。」

暗黑的天空,狂風暴雨肆虐。路邊的綠化大樹、廣告牌……盡顯扭曲擺舞的姿態。

密密實實的雨如一顆顆子彈打在身上,洗涮著她麻木的身體。明明冰凍得渾身打顫,但濕漉漉的雪純似未有所覺,舉步維艱地向前走著。只要前方有路,她就走。從遙遠的深山郊區,一路步行至市中心的大街。

她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追上賴斯的勞斯萊斯。

轟!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照亮了她傷心欲絕的俏臉,和著雨水,沒有人清楚她是否在落淚。

在分岔路口的時候,突然,雪純驚慌無措起來,「嗚賴斯嗚……」沙啞著聲線,抽泣著哭喊。

賴斯的車到底朝哪個方向開?她該怎麼走才能找到他?

轟!

雪純張著嘴,臉上蜿蜒而下的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啊!」

炸響的雷鳴,掩蓋著那一聲撕心裂肺地哭喊。因為空無一人的大街,不會有人見到她如此狼狽無助的一面,雪純再也撐不住,放心地嚎啕大哭,把過去都不曾展示的懦弱全都發泄出來。

車里響起報道員的聲音︰「藍色預警訊號仍未解除……」

因為雨勢來得太急太暴戾,冷宮貴也沒有目的地,所以一直躲在車廂內。透過透明的玻璃車窗,安靜地看著車前哭得旁若無人的女人,那麼的投入,那麼的肆無忌憚。

方向盤上點著食指,感受淒清的天空。他一向異于常人,最喜歡暴雨狂風的天氣,天空愈是灰暗,他的心情就愈加的愉悅。

難得休假,沒有急診,他悠閑隨意慣了,到哪里都能當作是一種享受。本以為會是一場孤寂的雨,不料車的正前方,一個女人擋著他的車道,撕心裂肺的哭泣。

她偶爾側過的臉,冷宮貴能看到白玉一般無暇的肌膚,豐富適中的曼妙身段,是個美女呢。

「啊……」

轟……

一聲聲碎人心魂的吶喊,被一道道雷電擊落得支離破碎,這是沒有人看得過眼的脆弱。

哭得岔了氣,聲音漸漸喊不出一個清晰的音節,嗓子啞了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雪純,無力地跪倒在地,抱著頭,那一張臉依舊的在悲泣。

唰唰的雨聲中隱約傳來她含糊的呢喃,「賴斯……不要離開我……」

在這樣「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暴雨天氣,哭泣了半天,任體力再好的女人,不暈倒,都會口干舌躁的吧,更何況哭得如此的撕心裂肺!

冷宮貴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似要與這傾盤大雨賽跑,哭個至死方休。無動于衷地盯著她沾濕的衣衫下噴血的曼妙女體,听著她似乎喊破靈魂的心碎嗓音。

無來由的,忽然想起童孩時期,做了別人情婦的母親,也是在這樣雷電交加的天氣里,哭泣著求父親擔當起撫養他的責任。

無聊!他想。然後閉目,愜意地享受雷鳴的轟動,雨水的哇啦啦。

不知不覺的在車上睡著了,結果醒來的時候,又見到她哭。

這女人的淚腺真夠發達的!心底要有多悲傷,才會有這麼多的眼淚?眼眶干枯了,淚流到盡頭,是否能夠帶走所有的悲傷?

冷宮貴無聲的嘲笑了下,看了眼鑽石腕表,已是傍晚六點。

為難地掃了眼車前哭趴了的女人,不由得暗暗悔氣,也有點不帶欽佩的佩服。這女人的體力真夠可以的!都哭一個下午了,身體居然才崩潰。

就這樣吧,悄無聲息的……死去。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雪純腦里滑過絕望的念頭。

白色的球鞋踩在雨水浸潤的公路,冷宮貴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腳,「阿,這下得濕了。」作為醫生的他,有明顯的潔癖。

雨傘也不能撐了,只好任憑雨水點滴在身上。他從來不是個極有同情心的人,但見這執拗的女人暈倒,身為醫生的他見死不救就說不過去了,最起碼的道德底線他還是有的。

毀滅的天空,毀滅的是否是人?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睡得天昏地暗的雪純悠悠轉醒的時候,喉嚨干渴,唇也燥裂。

「水……」干澀得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甚至連她都听不到自己的聲音。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來,喝些水。」護士大嬸墊高了她的上身。

生理的渴求,令她暫時忘卻想死去的悲傷。雪純就著護士的手,急切地喝著水,因過急的動作,發出一連串的咳嗽。

喝足水,總算有活著的感覺了,但頭仍然有些暈沉。

稍微清醒過來的她,心里一痛,幾乎無法呼吸,為什麼要救她!

「這里是哪里?」聲音低低的,像公鴨的粗啞,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是冷醫生在路上救你回來的。來的時候,你一身都濕透了,陷入昏迷。所以說,天氣多變的夏天,孕婦出門最好帶雨傘。下次要是還這麼大雨,決不能像昨天這樣硬沖進雨中,那樣對自己的身體和BB都不好……」

翁的一聲炸響,雪純的身體因為震驚而劇烈顫抖,虛弱的她更如搖搖欲墜的落葉。護士後來說了什麼,雪純壓根沒听清,心心念念都是兩個字在回響︰孕婦,孕婦!

雪純驟起,打斷她的話,「你說,我懷孕?」哭啞了嗓子,只能一字一句緩慢嘶啞的低聲問,那緊緊抓住護士的手青筋突起,顯示她激動的情緒。

「嗯,已經四個多月了,而且是一對雙胞胎喔。」護士勉強笑笑,她的手很痛耶!但病人情緒激動,神思恍惚超出她的想象。這不是一個即將做媽咪應有的幸福反應。

「我想你餓了,我讓人給你送營養餐來,現在的身體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喔,還有兩個寶寶呢。」

雪純六神無主地看著護士關上門。她眨了眨眼,她,有BB?模著平坦的小月復,這里有兩個小生命?

她捂唇,哭干了的眼又濕潤了。雪純抽噎著,低低地咬著棉被嗚咽了一會兒,然後下了病床。

走到大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不像跟在賴斯身邊,無時無刻不被矚目著。對的,她是平凡的,只有賴斯是真正矚目的焦點。這個認知,從沒有比這一刻來得更真實。

她步履不穩地走了許久,竟無意識的到了機場。

她眨巴了下眼楮,很沒有出息的,淚水又開始泛濫。她差點忘記了,賴斯不要她了,她身上空無一物,連搭乘飛機的錢都沒有。她還妄想告訴賴斯這個好消息,他們一起期待的寶寶降臨了!但為什麼他不在身邊了呢?

想到這點,窒息的心痛無以復加。

「excuseme,areyouallright?Needtogotothehospital?」一位白發的老年婦女正在遛狗,看見面色蒼白的雪純,仿如搖搖欲墜的枯黃落葉,忍不住上前關心詢問。

醫院?雪純陡地瞪大眼,奇異的光芒在眸底閃動。剛才她好像在醫院里,然後護士告訴她,她懷孕了,她的體內有賴斯的孩子。

神經有點錯亂的她,似乎這時方真正接收到懷孕的訊息。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激動夾雜著陣陣暖意,狂涌上心頭。雪純輕柔地模了模平坦的小月復。

她不是孤單的,她還有一對寶寶!與她骨血相連的寶寶!

中年貴婦見她沒有理會,奇怪地望了望,然後遛狗去了。人家不理會,她也沒有那個熱臉去貼冷的道理。

一瞬間,有了活下去的力量。雪純直起身,悲傷的臉奇異地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有活下去的理由!

冷宮貴找到她的時候,正巧見到她的手撫著小月復,柔和的臉散發著暖洋洋的母性光輝。他的唇淺淺地抿了下,看來,他不用擔心她會自尋短見。

「跟我回醫院。」

雪純一怔,眼前一張寡淡的俊臉,沒什麼表情,寂寞的氣質掩藏不住他的不耐煩。既是這樣,為何又要管她死活?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要是你還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活下去,就乖乖地跟我回去。你身體有毒素,又受了連番的刺激,胎兒已經不穩,再不接受治療,恐怕保不住。或者,你想讓他們胎死月復中。」冷宮貴淡淡地道,絲毫沒有夸大的嚴肅表情,卻更加的令人信服,雪純頓時驚慌。

不能的!這是賴斯唯一留給她的!「我回,我跟你回去!」雪純一把抓住他的手,無助的眸子里頃刻盈滿乞求。

冷宮貴寂冷的心泛起絲絲異樣的情緒,「跟我來。」也不攙扶搖搖欲墜的她,轉身便大步走。他都不明白,為何自己要管這檔子事,或許都是黑頭發黃皮膚的龍的傳人?可笑!充其量不過就是對她中的毒有興趣而已。

「阿,差點忘記說。」冷宮貴忽然回身,「你身上有錢嗎?」

雪純一愣,隨即急急地道︰「我需要到銀行重新辦理丟失的銀行卡,放心,拿到銀行卡,我就能給住院費。」

因為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雪純回復了一些神智。雖然平日里宅在家像活在象牙塔里,實質上她天天網上瀏覽的新聞,比誰都清楚社會的現實。

因為沒有錢,醫院不給救治的事例時有發生。這些錢,全都是她網上接的工作時賺的,想不到真有一天會派上用場。果然,經濟**的女人,無論遇到什麼,都能活下去!

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她要活下去。承載父母沒有的夢想。她記得雙親活著的時候,很幸福很幸福。她相信,她同樣能夠帶給寶寶溫暖的家。

家呵,血脈相連的,永遠不會像賴斯這般,把她拋棄,也不會像程朗一般留給她五年的空白。

冷宮貴眸光閃了閃,這女人居然清楚金錢的事,證明還沒有瘋掉。他面上仍沒有什麼表情,「走吧。」其實他想說的是,你沒有錢的話,免費給我當實驗品吧。因為她體內異樣的毒素,他過去不曾遇到過。

看著他麻一般的木臉,或許見多了生死的醫生都是那樣的吧。雪純努力用她的破嗓音擠出三個只能听出模糊縮影的字眼,「你是誰?」

「冷宮貴,此前我們在中國見過,你的朋友程朗,做過我的病人。」

雪純無神的臉頓時有了幾分屬于人的生動表情,透著微微的訝異,「你是,鬼醫?」

鬼醫沒什麼波瀾的眸中光芒一閃,點點頭。心里想的卻是,終于找到了,他的獵物。

鬼醫,游走在黑白兩道間的灰色地帶,不受任何人差遣。一身超乎神技的醫術,令勢力龐大的黑白兩道,貧賤富貴,高官皇室……都要低下高貴的頭顱,欠下他的人命債。

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勢力,卻登高一呼,便會令所有欠他一命的人,替他辦事。而欠他一命的人,通常都是那些有權有勢有錢的人。是以有傳,寧可得罪黑社會,都不要得罪鬼醫之說法。

鬼醫最可怕最強大的,不是他銀行賬戶上永沒有上限的數字,而是欠他一命的病人背後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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