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宅妻狠狠愛 94你是不是恨我

作者 ︰ 阿續

賴家一向沉寂的餐桌上,本是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傳統,這些天卻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呵呵,皆因有了滴滴嘟嘟和齊小清。小孩子天真爛漫,心不設防,這些天混得跟自家親兄弟似的相熟。

瞧著他們燦爛童真的面孔,雪純心滿意足的笑了。

滴滴直起小身板,仔細挑了塊最飽滿滑溜的魚月復肉,「媽咪吃魚肉,沒有刺的喔。」

「我也要。」嘟嘟趕緊把飯碗遞上前去,滿心歡喜的叫嚷,「哥哥也給我挑刺。」

滴滴小眼楮一瞪,隨即罵罵咧咧開來,「你是豬啊,有手有腳不會自己挑。」罵得帶勁,手下仍是細心的挑了一塊好肉往她碗里放,順帶還翻了翻,看看有沒有骨刺。

雪純汗滴滴,滴滴這刀子嘴豆腐心都不知跟誰學來的。在座的人,特別是那個看似斯文實則霸道的男人,千萬別說她教不好,母之過。

嘟嘟委屈的捧著碗,低低的竊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听到,她嘟唇嘀咕,「媽咪也有手有腳。」

滴滴不樂了,「你還吵,天天吃得跟豬似的,長身子不長腦袋。冷叔叔都說媽咪身體不好,要多吃肉。」滴滴白了她一眼,「不明白就閉嘴,不然往你碗里放蟲子。」

嘟嘟小嘴一撅,眼眶泛紅。跳下凳子,轉過一道彎,奔到齊小清旁邊,泫然欲泣,「惡毒哥哥,我要和清表哥一起吃。」

噗哧!

賴容嫻險些噴飯,「雪純,你這兒子戀母啊!完全一個保護者角色,比某人好太多啦啊!」說著,眼楮飄忽的滑過賴當家。

賴斯握刀叉的手動了動,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看似不以為意的他,心中早在滴滴說到冷叔叔時突突地一跳。

他微微掀起眼簾,看了看對面的雪純,瘦削的容顏更添幾分明媚的清秀,但過去面上紅潤白女敕的臉少了幾分血色,更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風采。這是生病了嗎?

雪純模模鼻子,「那個……吃飯,吃飯。」說著給三個小孩子各夾了一塊女敕香的雞胸肉。

飯後,滴滴嘟嘟又和齊小清哄鬧著一邊玩去了。雪純無事可做,郁悶的在臥室里睡覺兼發呆。

眼珠子一直在天花板里轉阿轉,遛阿遛,她想起來做事。但卻想起賴斯曾經把她的手提電腦丟到垃圾桶里。

轟隆隆!巨響的雷鳴震耳欲聾,想要午睡的雪純也睡不著,干脆走出陽台,陽台的頂部有透明的質料遮擋住,安全性極高,所以她無所畏懼的出了來。

勁風呼嘯,陽台上的西伯利亞玫瑰受不了它的粗暴,凋零的只剩下幾片搖搖欲墜的花瓣。

這一場雨,清新冷冽,一如四年前的那天。

那一日,她走過遙遠的街道,仿佛給生生割去一顆熱熾的心,哭得撕心裂肺。如果冷宮貴不是最喜歡听撕裂天空的雷公怒罵,最喜歡雨下風滿樓的景象,她也就沒有機會獲得重生。

這四年來,她也是幸運的。

雖說她的心因賴斯的決絕,養母的過世,孩子的體弱,分分秒秒的忍受著煎熬,冷宮貴也一直把她當小白鼠的研究,吃盡了人間的苦頭。但她也確實沒有到了淪落街頭的地步,她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有能力絕皆的鬼醫巧施妙手。

事過境遷,她和賴斯分別了四年。再回首,物事人非。四年里,許多事情都發生變化,唯一不變的是她執著的心,依然會在想起他時幸福的想要掉淚。

賴斯抬了抬手,三翻兩次的在房門上起起落落,猶豫著是否驚擾房內的人。而能讓他猶豫不決的,只有里面的那個女人。

「當家,這是要進去嗎?」蘇嫂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有看到當家的囧樣。

賴斯眉峰聳動,冷冷的扯了下薄唇,二話不說推門即入。笑話,本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都是因為她,才讓堂堂的賴當家出丑。

蘇嫂手中的雞毛撢抖了抖,然後挑到肩頭,晃悠悠的轉去別的房間打掃。

賴斯悄無聲息的走進來,暗暗的希望她正在睡覺,好讓他好好的看看她。一眼就掃到曾經顛鸞倒鳳的大床,那里空空如也。

他眉一斂,這種天氣她不呆在房里去哪里?隨即目光射向陽台,那里有個長發垂肩的美人,雙手按著欄桿,靜靜的望著黑暗壓城的天空,像個深鎖在閨房里,渴望自由的孩子。

勁風吹亂她的衣衫,發絲凌亂的在她垂柳的腰肢劃出優美的弧線,嫻靜恬淡,與狂肆的天氣截然不同的沉靜,仿佛山崩地裂都不能動搖她的沉澱。

「滴滴說,我不在的這些年里,一直有個冷醫生照顧你們。」

正看著滿城風雨的雪純詫異的回身,山雨肆虐為背景,翻江倒海的遠潮在遠處吶喊助威,她仿佛乘風飄然欲去的嫦娥,不曾有過眷戀。

莫名的有些惶恐,賴斯感覺到不能再站在這里,什麼都不做的一動不動。終于,他動了動腳步,閑著步子踏進來,神色是淡淡的嘲弄。

真是諷刺,當日做出那樣的選擇,把那個過去式感動到一塌糊涂,同時也把他傷得痛徹心扉。然而,四年間陪在她身邊的,竟是另有其人。他們兩個,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雪純心下隱隱覺得不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是啊,他是個好人。」更是他的恩人。她似乎一直都在欠別人的債,欠程朗的,茜楚楚的,養母的,賴斯的,冷宮貴的……

歸根結底是她不夠強大,因為弱,所以她必須接受別人的施舍。

她不想的,但那些施舍,她又非常的需要,于是陷入一個循環往復中,怎麼都逃不月兌。

她轉而望向白茫茫的天空,蒼白的雨簾散發著絲絲蒼涼。是誰說,天若有情天亦老。在她看來,雨水就是蒼天的眼淚,雷鳴便是它的憤怒,黑暗是它對人間罪惡的震懾。

想來,她這一生做過最大的一件壞事,就是自己太弱,以致于專欠別人的情。不過,她悻悻然的微笑,以後都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她發誓,要做個堅強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才配做一個母親。

轟!仿佛慶賀宣誓的成功,鍋蓋的漆黑天空又一陣電閃雷鳴。

兩人皆一陣沉默。不知是隔得太久不曾深談過,還是因為此時尷尬的關系。

「只要是好人,你是不是就從無拒絕?」賴斯負氣的冷道,嘲諷之意愈發明顯。他心里很不平衡。去了一個程朗,又來了一個冷宮貴。當初她既然放棄他,又為何不去找程朗?難道是因為那時發現有了他的孩子,才沒有膽子對那人投懷送抱?

想到這里,他清雋的俊臉又是一抹狠厲。

雪純青柳的眉眼閃過一抹痛色,她微微搖頭,「你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我都已經退到這個地步,你還想要怎麼樣?嗯?你告訴我,還要我怎麼做?跪下來求你嗎?」賴斯目光冷硬而沉重,像有千斤石把雪純砸得毫無還擊之力。

雪純薄脆的黑琉璃眼珠子似在他的擊射下寸寸破碎,她渾然不覺,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以致于他生這麼大的氣?

死盯著那欲語還休的受傷美眸,他的唇抿成一條冷凝的直線,「沒話說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經一錯再錯,到了再也無法挽回的地步,深覺再無顏面面對我,于是自回到這里就一直避開我?說白了,就是你心中有愧!」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話,我避開和你單獨相處,只是單純的覺得我們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也不應該讓無辜的人受傷,更不能讓滴滴嘟嘟有錯覺。不然,當他們的父母分離的時候,會接受不了分離。」

雪純艱難的笑了一下,那笑比哭還難看,「我不知道這樣會得罪你。原諒即將離婚卻仍攜孩子回來的我,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令你滿意,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按照你說的話去做,真的,只要你高興。」

這樣的笑容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刺他一痛。賴斯不忍再看,移開眼去,似乎這樣心情就不會受她的影響而動蕩不安。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多和你說說話,不要像陌生人一樣,相對無言。

雪純一咬牙,「你是不是恨我?」終于說出來了,一直避免踫觸過去的傷口,此刻貿然撕裂那些遮遮掩掩的曾經,無形的血水泛濫成災。

雪純撫著心口的位置,沉重的細細喘息,淒然的笑著,竟比這黑沉沉的天空還要黯淡幾分。雖然沉痛,但這話一說出來,壓在她心底多年的大山似乎一下子崩塌,痛卻輕松。

賴斯薄唇微微抿了幾抿,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麼。突然,他的拳頭一拳砸向當中的一盆花瓶。

嘩啦!細碎的花瓷碎了一地,可憐的花連睫帶泥掉到地上。

雪純驚詫的倒退一步,那些碎瓷不至于砸到她的身上,即使如此,她的腳邊也盡是尖刺的瓷器。她驚慌的眼神注視著他滴血的拳頭,那血像染在她的心上,慢慢的渲染開來,盛開一朵絢爛的彼岸花。

「你憑什麼讓我恨你?你有這個資格嗎?」賴斯冷冷的嗤笑,儒雅的面容是一派的邪魅。

雪純皺著眉看他發瘋,看他憤怒的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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