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雅采如意算盤叮當響。
結果剛開始就出師不利,被夏侯沅這臭小子攪黃了!
她扶著腰冒雪忍疼回了絡玉閣,艾葉正在門口焦急的轉來轉去,一見她忙趕了上來︰「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小王爺說你——誒,小姐——」
竇雅采根本不理艾葉,氣急敗壞的沖進屋中,站在榻前吼道︰「夏侯沅!你別給我裝睡,限你五日,把《奇經八脈考》給我抄寫二十遍!不抄完,從今以後都不許出門!」
「娘,你沒鑰匙怎麼出來了?不對啊,我只用了三分力,父王不會昏迷很久的,難道你們打架啦?」夏侯沅見竇雅采一身狼狽,自己裝睡也賴不過去,笑嘻嘻的歪著小腦袋爬起來站在榻上,好奇道,「娘,你跟父王怎麼培養感情的?」
「你還說!給我抄五十遍!哎喲,疼!」
她早該想到的,夏侯沅一定是收了幾分氣力,否則夏侯懿根本不會這麼快醒過來!
竇雅采氣急了,一拍桌子,觸動手腕上的傷,疼的驚叫起來,一擼衣袖,皓玉一般手腕上一整圈觸目驚心的青紫。
夏侯沅見這傷,咂舌不已,也不敢再問,好心辦了壞事,他自知理虧,老老實實的抄奇經八脈考去了,只是烏溜溜的黑眼珠不時看著竇雅采,沉吟思考,在雞棚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竇雅采手腕和上都是淤青一片,艾葉給上了藥,這兩日大雪,竇雅采足不出戶的在絡玉閣里養了兩日,艾葉幾次想問,可見竇雅采絕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好再問,只是心疼自家小姐那傷,自從三年前大病那一場,小姐可從沒傷的這麼厲害了……
竇雅采借著養傷,也是躲避夏侯懿,那天雞棚里,他那樣誤會她,還對她那樣用強,她心中著惱,便不肯再見夏侯懿了,可巧這兩日夏侯懿不在府中,也不知是去了哪里,竇雅采自覺清靜,更是不會找人問他的行蹤了。
雪下了兩日,又晴了一日,第三日半夜時分,絡玉閣院中的殘雪尚未化盡,那黑 的屋中忽然出了一個人,懷里抱著一包東西,貓著身子輕手輕腳的出了院門,借著那清冽月光一瞧,正是那披著素白披風的竇雅采。
就見她又往廚房那邊而去,廚房重新配了鑰匙,各房主子都有一把,她的傷好了,逃跑大業不能落下,這會兒就接著去做手腳去!
——
半晌,竇雅采心滿意足的從廚房回來,這心情好,看什麼都舒坦,還在院中賞了會兒月亮,覺得冷了才裹著白兔毛的披風準備進屋,一轉身,一愣,她身後的雪地上,竟有一連串的血跡!
她皺緊了秀眉,蹲子,伸出指月復在雪地最近的一團血跡上抹了一下,是溫熱的,應該是新近剛留下的。
她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應該是在她走了之後才有的!
竇雅采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夏侯沅和艾葉都還在屋中呢……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那黑 的屋中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這聲音太高亢,情急之下,竟難以分辨是夏侯沅叫的還是艾葉叫的,竇雅采想也沒想,站起來就闖了進去,剛將門推開,就聞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兒!
「沅兒!艾葉!」
屋中一片黑暗,她剛闖進來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焦急的呼喚他們的名字……千萬不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