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別急,痞妃來襲 72.再上龍床

作者 ︰ 草魚寶鏡

听到王的話,在場之人無不倍感意外。

安允祈傻愣︰「什麼孩子?」

留意著皇帝的細微神情,王痛苦說道︰「清寧下獄時,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她懷的是我的孩子,是我們安氏皇族的血脈。當年除了你,誰敢動她,誰敢動她肚里的孩子?要不是上月,我從一位告老還鄉的獄卒口中得知此事,恐怕,我一輩子還不知道清寧懷了我的孩子。正因在天牢中孩子被害流產,清寧失血體虛,加之流放途中飽受折磨,她這才挺不下去,沒能熬到我回來,最後含恨而去,甚至,我連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沒有。」

難道~,不~,她沒有難道~

「今兒壓根本就沒有什麼犯事兒的太監被押進尚刑局,而且,尚刑局的人也都不知道有賀全這麼個人。」說血當寧。

這是什麼答案啊,萬一答案不讓他滿意呢?可他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問下去︰「那~王呢?我是說,你就打算這樣僵著?」

「還說不擔心她?」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的,沒想到提到自己姐姐,就緊張成這樣,「朕就隨口說說,別多想。」

*

她知道,他口中的皇帝爺絕不是這種人。

她真的變了!為什麼會開始在意他了呢?

香兒搖了頭。

「反正我覺得,他其實沒錯。」

他淒寒神情讓一旁的沈阿辭不禁打了個冷顫,最終她忍不住站了出來︰「不是這樣的。」

這也難怪,他會對薛御醫之案那麼執著。

「那他人呢?」

「知道你去侍寢後,他便自己回了內侍局。覺得蹊蹺,我今兒一早就叫人去內侍局打听,結果沒想到賀全真的出事兒了,听說是犯了宮規,被人帶走了。」

忽然,理智讓他停止了動作。他意識到了什麼,愣了。

翌日清晨,沈阿辭換上昨兒那套‘被召侍寢’的貴妃妝容,大模大樣的回到了霞兮宮。

「他臉色慘白慘白的,像是被嚇得不輕,就說讓你救他,其他的他什麼也沒說。」

听到此,沈阿辭只得帶著自己的人,浩浩蕩蕩前往尚刑局。可剛走到一半,她便改了注意,不知賀全所犯何事才被抓的,這樣貿然去要人,只怕會再生枝節。

忽然,安允祈睜開了眼,一直目不轉楮盯著他的沈阿辭立即慌亂的轉移視線。

難得見香兒這幅模樣,沈阿辭第一反應便是阿言那死丫頭出了事兒。

「恨,當然恨啦!」一提到那死丫頭,沈阿辭就覺牙癢癢,「打從她灌我迷~藥,把我扔在輦車上,這就是赤luo果的出賣~」剛說完,她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完了完了,之前還說是她自己主動請纓宮里的呢,這下穿幫了。此時,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安允祈便問︰「沈阿言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扔下你走了,你恨她嗎?」

于是,她派了香兒以及霞兮宮內一名在宮中呆得較久的年長太監,借賀全偷東西之名義先去尚刑局探探,當然,也讓香兒揣了不少打點的銀子。

「今兒尚刑局的張公公親自帶人過來,說是賀全犯了宮規,要帶去問話。」

不過怎麼可能不放下她呢?

詫異之極的安允祈,瞪大了眼,也蒼白了臉。下意識的,他微搖起了頭,表示听到對此事的震驚,也暗示了自己的一概不知。

「啊?」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香囊,指尖感受著其中玉佩的形狀以及雕刻的花紋紋路,沒想到,自己不願面對深究的真相,居然將自己親弟弟傷害得這麼深。是啊,即便自己有多大苦衷和多少的不得已,也該給允禮一個理由,不然也枉費兄弟手足一場,不能辜負他對他的信任。

安允祈剛走沒多久,沈阿辭便醒了,因為喝酒的關系,她只是乏累,睡得不沉,睡夢中,她依稀感覺到自己被人呵護備的抱著,並放在一個舒軟地方就寢。因為那個懷抱太舒適,太溫馨,好似美夢般她始終不肯醒來。而此刻,太過的寂靜讓迷迷糊糊睜開眼,她才發現自己又在紫陽宮寢殿,皇帝爺那張大龍床上,側頭看看這偌大的內寢,除了她外,空無一人。

坐在床邊,低頭看著這睡熟的可人兒,不禁,安允祈想起方才在醉心閣,她沖去阻止皇弟與魏宏打斗時的情景,眼瞧著她就要被誤傷的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麼的惶恐緊張。幸好她沒事兒,不然~

「娘娘,不知賀全所犯合適,惹得你如此動怒?」

「尚刑局干嘛要抓他啊?」

原本是愜意愉悅一夜,可遇王之後,興致全無。賠了銀子之後,安允祈一行人便草草回宮。一路上,馬車之中,安允祈閉目養神,他冷峻神情,讓沈阿辭極為不適。記得與皇帝爺第二次見面,被他識破身份時,那動怒的模樣,都沒讓她如此寒栗不安。

王強忍住那一直吞噬他的悔恨傷痛,內心的憤怒,還有那眼眶那隨即就要溢出的淚水,冷冷問道︰「你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滋味嗎?知道被最親最信任的人狠心傷害又是什麼滋味嗎?不,你不知道,因為你從來都是掌控別人的命運,為你了那至高無上的地位,你可以不顧親情,泯滅良心,甚至可以殺掉一切阻礙你的人,也包括我,對吧?」

然而,等了許久,也未見他回來,想到他可能會夜宿御書房,沈阿辭這才帶著失望以及倦意,又乖乖躺在了床上。

「呵呵,呵呵呵~,皇上您哪兒會有錯啊?」禍從口出,還是小心著點兒,別以為跟皇帝爺混熟了就不當一回事兒了,「我看啊,你們就是有那麼點兒誤會,誤會而已嘛,解開了不就什麼事兒也沒了。呵呵,呵呵呵~」

「這個~」好端端的,他干嘛問她這個,一念想到那死丫頭,又一念想起了王,于是她道,「那得要看她之後怎麼做了。其實我也想過,萬一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或者~」

慌亂了思緒,讓他有些不安,可看著她,內心那難以抑制的是多麼的強烈與顯然。

听這話,沈阿辭心里可是涼了半截。完了完了,這不是說賀全凶多吉少了嗎?

管事公公有些詫異,恭敬回道︰「娘娘,賀全確是這兒的人。不知,娘娘您找他有何事?」

沈阿辭愣了︰「你是不是有她消息了,她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宣妃帶著宮女太監們浩浩蕩蕩前往內侍局,這動靜可不小,畢竟這地方可許久都沒有主子親自大駕光臨過。

听到這里,看著王臉頰上悄然而至的隱隱淚光,沈阿辭心坎也泛起了疼痛,濕潤了眼楮。

她當然相信皇帝不是害死薛清寧及那個孩子的元凶,可今兒瞧皇帝的眼神,她明顯感覺到其中另有很大隱情,難道真是因為沐妃?還有那個彎月雕梅玉佩,直覺告訴她,定有莫大聯系。

賀全,算是沈阿辭來到宮里第一個結識的朋友,假~扮太監時與他稱兄道弟,之後景妃‘捉殲’之事,也多虧了他和他師兄小貴子幫忙。患難時刻見真情,如今他有難,作為哥們兒,她此時又豈能不管?

想到王之事,他更無睡意于是決定前往御書房仔細看看那薛成一案的卷宗。皇帝執意,侍奉主子的小喜子又哪兒敢不從,只得備好步輦陪同一起前往。

大半夜的,他去御書房做什麼,外面還下著雨?

又筆直了身子,沈阿辭趕緊應了句︰「本宮丟了東西,懷疑就是被這賀全偷了去。」

剛才王痛訴到,說是他害死了薛清寧以及她肚里的孩子,這是真的嗎?如若不是,那他又隱瞞著什麼呢?

看著他神情中的肯定,沈阿辭不禁的踏實安心許多,埋了頭,喃喃道︰「打小我跟她的關系就不好也不壞的,興趣愛好也南轅北轍各不相同,即便是玩兒,我們也很難玩兒到一塊兒去。盡管這樣,我們卻非常了解對方,感情也很好。但是這次我真的搞不懂她在做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所以,我真的很想找到她,讓她給我一個可以讓我原諒她的理由。或許是我一直還信任她吧,相信她不至于這樣對我。」

在他懷里,她睡得安詳,甚至還慵懶地動了動腦袋,選擇了極為舒適的睡姿,將臉貼在了他的心口上,帶著略微笑意繼續睡著。感嘆一笑後,他更是小心翼翼的抱著她步向寢殿,就像呵護如珍至寶般。而後來到床邊,已習慣抱住她的他,甚至有些不舍放下。

「那帶走之後呢?」

‘誤會’這詞來得及時,讓安允祈不禁又了感嘆︰「是啊,希望僅是誤會而已。」

「娘娘恕罪啊!」管事太監趕緊道,「不是奴才不想交人,而是,這賀全一早就被尚刑局的人帶走了。」

「回答朕一個問題。」

此時那名年長太監忍不住開了口︰「娘娘,恕奴才多嘴,這種事兒宮里也不是沒有過。估計那個賀全是得罪了誰,而此人不想張揚,才被張公公秘密帶走的。」

皇帝這名號還真管用,當場就讓這內侍局的管事及太監們撲跪在地。

「沒~沒什麼?」雖然感覺怪怪,可讓她又一時說不上來。

直接要人吧,有些唐突,于是沈阿辭便對內侍局管事這樣問道︰「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個叫什麼,賀什麼的~」她看了香兒一眼。

「那賀全呢?」

但是剛進尚刑局沒一會兒,兩人便灰溜溜的出來,香兒說︰「張公公不在尚刑局。他們說他今兒出宮了。」

又見他下意識的捏住那裝有彎月雕梅玉佩的香囊,難道與這玉佩主人有關?內心困惑又不斷上涌。

喚進個人來一問,才知,皇帝去了御書房。

將自己的御寒袍子裹到她身上後,安允祈小心地將她抱下馬車。本想送這丫頭回霞兮宮,可偏偏不巧,夜落細雨,于是他听進了前來恭迎的小喜子的話,就近將沈阿辭安置在了他的寢宮。他這龍床,反正她早已睡過,也不多這一回。

安允祈已然听出了問題,不過好似也不太在意,又開口繼續問道︰「你就沒打算原諒她?」

「被誰帶走了?」

此話沈阿辭听來有些糊涂,畢竟捏著香囊的他其實是另有所指。

為何她能將他的喜悲哀愁看得如此深切?zVXC。

「娘兒個咚咚的,那賀全被帶去哪兒了?」一種不祥之感猛然而生。為嘛內侍局管事說是尚刑局管事張公公親自把人帶走?而尚刑局又沒賀全這號人,還是張公公今出宮了?「難道那個張公公把他帶出宮了?」

「他出什麼事兒了?」

那個‘梅花’的存在,並非冷漠無情之人,加上方才馬車上她與他那段看似平常的輕松對話,如此想來,王欲求之事定有轉機。

面對沈阿辭,安允祈不得不想到自己的皇弟安允禮,他偏激的認為是害死清寧以及那無辜孩子的是他,這也不是沒理由的。畢竟,阻攔他復查舊案的是他,他的親兄弟。

「你在擔心她?」

皇帝爺現在又去御書房,肯定是因此事。

最終,安允祈出了寢殿,讓她不在自己的視線。

「既然是不想張揚之事,那必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奴才在宮里呆了這麼多年,也未曾見過哪個奴才得罪主子之後會安然無事。張公公在宮里可是老輩兒了,要勞他親自出面,可見這賀全禍闖得不小,而請得動張公公的也肯定大有來頭,得罪不得。」

從床上下來,沈阿辭並無睡意,今兒讓她觸動極深的無非就是那個醉心閣喝花酒的三王爺王,明明她跟皇帝爺兒玩兒得好好的,結果他又爆脾氣的來了那麼一茬。不過想來,他也蠻可憐的,失去了愛人,還有那個沒出世的孩子。

不經意的,他伸手撫模起了她光滑的臉蛋。指尖觸及之下,他甚至有了更多的,他想吻她!

不行,兄弟一場,她絕不能見死不救!

香兒配合的補充了句︰「賀全。」

「誰擔心她了啊?」沈阿辭卻不這麼認為,見他肯定的注視自己,確實惹得她有些沒了底氣,「我~打听她的消息,無非就是想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嘛。」

沈阿辭本想叫住他,與之理論,可安允祈卻拉住了她︰「由他去吧。」

「萬一她永遠不會回來了呢?」

「可是~」但見皇帝爺一臉愁容,沈阿辭也只得乖乖留在這里。轉頭又瞧那紗簾,簾里燭熄影暗。出于好奇,她又走上前去掀簾一天究竟,可簾里,除了那古雅的七弦琴外,沒有半點兒人影。怪了,剛剛那位琴姬還在呢,怎麼就不見了呢?何時停弦,又何時離開的呢?

抬頭又見這丫頭注視自己,安允祈溫婉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就是朕錯了?」

「你覺得呢?」

「怎麼了?」安允祈問了。

此時,王這才留意到沈阿辭,也才認出眼前這位英俊小生原是宣妃所扮,再回頭看看自己的皇兄,又是一聲冷笑,再後,灑月兌的甩袖而去。

「對,就叫賀全來著。」

「皇上,你會原諒阿言的,對不對?」一直以來,沈阿辭都想知道,他會給沈阿言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今晚王質問他,‘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滋味嗎?’

「當然有事兒了,而且還是頭等大事兒。沒事兒本宮親自跑到這兒來做什麼?」沈阿辭高調之極的說道,「你,快把這姓賀的給本宮交出來。」

一個人呆在寢殿確實無趣,本想回霞兮宮,可外面又下著雨,于是懷揣著這個理由,沈阿辭決定等皇帝爺回來。其實雨不大,只是她不肯走而已。

不待另一只腳邁進門,沈阿辭便決定︰「走,去內侍局。」

帶著這樣的思緒,她漸漸入睡……

與他相處,為何會帶來如此用未有過的鬧心感覺?

可事情始料未及,香兒道︰「昨兒晚上,那個賀全淋著雨,逃命似的跑到霞兮宮來找你,說是讓你救他。」

回到宮中已過亥時,一身疲憊的沈阿辭早已在馬車上睡著。魏宏掀開車簾請君下車時,安允祈示意他別吵醒她。

見這管事絲毫未動,沈阿辭急了︰「還磨蹭什麼,你知道本宮丟的是什麼嗎?那可是皇上親賜的寶貝,無價之寶,若真是你們內侍局的人干的,那你,還有你們,統統都月兌不了關系。怎麼,難道你們跟他是一伙兒,想袒護不成?」

前腳才踏進門,香兒就急乎乎的稟告道︰「小姐你可回來了,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你不是說了嗎,要看她有什麼樣的理由。就看這理由能否說服朕吧。」

「既然說是出宮,那肯定守宮門的人有見著。」沈阿辭急道,「香兒,你趕緊帶人去追。不,直接去五福門找大康,就說我的寶貝東西被賀全偷了,讓他趕緊派侍衛抓人。對,就是要把賀全偷我東西之事鬧得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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