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哦!當時!那個交警的哨聲好淒靂啊!‘噓!!!噓!!!’的吹著都攔不住啊!那些車呀!真像是月兌韁了的超級病態野馬!‘砰!砰!砰!’連環著十幾輛!連車帶人哎呦嚇死人喲~」苗和麗張牙舞爪地描述著剛剛目擊車禍現場的情景,賺來眾模特的「唏噓」聲和「哎呀」聲,她得意洋洋地享受著被圍觀的感覺。
這時,穆凱戴斯一邊低頭劃著手機,一邊大聲喊道!「大家快來瞧!伊老師的博客更新了!」
苗和麗和眾模特一听,跑過去,一個壓著一個,圍著穆凱戴斯念道,「大霧起,行人如出獄陰鬼…心肺凍結…板板刻刻…有目卻盲,有耳卻聾,有腦無用,有膽無識…」
「什麼意思啊?」
「就是說,今天早上的大霧!」
「是有大霧,可是我沒有看見陰鬼啊?」
「哼!你的眼楮那是牛眼!怎麼能跟伊老師的火眼金楮相比呢?」
「哼!我還是牛頭馬面呢!專門抓你這樣‘有目卻盲,有耳卻聾,有腦無用,有膽無識…’的小鬼!」說著,苗和麗扮起「僵尸」來,伸著兩只胳膊和模特們「呵呵」鬧成一團。
「真要說起小鬼來,應該是慕容雪吧麗子!去抓她!」
「慕容雪慕容雪拿小命來」苗和麗伸張著手臂蹦蹦跳跳地朝著柳若音蹦去。
「哎呀!哎呀!不要抓我呀!我是柳若音!慕容雪這會兒應該在明總那里吧?」
模特們開玩笑道,「哈哈!麗子!去明總辦公室抓她!」
「哼!」苗和麗放下手臂,撩撥了下額前紛亂的頭發,歪著頭,吐著舌頭,一本正經道,「我的心肺已凍結。」
「呵呵~呵呵~」
明睿參加會議回來,回到辦公室打開公司監控視頻,發現伊然依舊沒有再來尚品,便打電話給老鷹。
恰好,老鷹敲門,探頭道,「老總哥?」
明睿放下電話,驚喜道,「鬼小子!我正要找你呢!伊然這段時間去哪里了?」
「還不是因為你啊,說好的主秀是她的,偏偏招慕容雪回來!」老鷹一坐進沙發里,翹著二郎腿故意埋怨道,「連丹尼爾都跟我翻臉了,以後啊,再想打听旎諾莎的半點消息可就難了!」
「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看你是兄弟,我才這麼說,伊然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啊?」明睿起身,端著茶,坐到老鷹身邊道,「她身體本來不好,脾氣又火爆,你惹她干什麼呀?萬一一個氣沒上來,怎麼辦?」
「放心吧!賀醫生在照顧她,不會有事的。」
「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好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請假的了。」
「什麼事?藍坊時裝秀馬上要開始了!」
「我當然是走完秀再休假了~工作重要!我知道。」
明睿突然想到老鷹提起過「海城島」,便問道,「去哪?海城島啊?干什麼事?」
「你也知道的啊,伊然暫時離開了尚品,我自己一個人訓練這些小羊羔子們,我很累啊!我想休息幾周,機票定好了,你看!是下周的18號~」
「你都自己決定了,還來問我?」
「你是哥嘛!嘿嘿!」
「好,看在你辛苦訓練的份上,準了。不過藍坊時裝賽準時到!不要誤了正事!」
「遵命!」
尚品羅曼的訓練室內,苗和麗和慕容雪爭得面紅耳赤。
苗和麗伸張著手臂朝慕容雪比劃道,「伊老師說,這件衣服不是這樣走的!應該是這樣!把手背過去,露出胸前的裝飾來,如果按你這樣的走法,胸前的裝飾全被手遮住了,還怎麼秀啊?」
一听到有人提起「伊然」,慕容雪就暴跳如雷,「伊老師說!伊老師說!伊老師現在已經離開尚品了!現在是我說了算!我說怎麼走就怎麼走!」
慕容雪此話一出,惹來眾模特的不滿,大家忍不住,便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她還以為自己是尚品的女主人呢!」
「就是!不就是比我們多走幾年台嗎?有什麼了不起?」
恰好,老鷹滿面紅光地走進了訓練室,看見大家針尖對麥芒,不禁好奇,站在一邊靜觀。
「你們說什麼?有本事當著我面說啊?」慕容雪像只發狂的母狼,她在模特們前,瘋狂地轉著圈子,「伊老師!伊老師!伊然她有什麼好啊!你們知不知道她在大學里有多」
沒等慕容雪說完,老鷹一個箭步躍到她面前,道,「慕容雪,你少在這里給我妖言惑眾!」
「老鷹?呵呵~又一個蠢貨上鉤了!你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凡是跟伊然扯上關系的男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凌博就是最好的例子!」
「凌博?」柳若音听到了「凌博」,便踫了踫站在身邊的苗和麗,「誰是凌博?苗子,你知道嗎?」
「听都沒有听說過,」苗和麗睜著眼楮,撓著後腦勺道,「難道跟伊老師有關系?」
「噓!別吵!听听!听他們還說了什麼」模特們豎著耳朵,踮著腳,屏住呼吸仔細听著。
「慕容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一听到‘伊然’就這麼緊張?你心虛什麼?」老鷹的腦海里瞬間閃現出旎諾莎第一屆時裝發布會上,慕容雪身穿的那件血紅色的時裝裙,又想到在賀衷良診所里第一次見到伊然那本「血淋淋」的日志本里夾著的「訣別衣」草稿圖。
「老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堂堂一個國際超級明模為什麼要心虛?」慕容雪的雙手在止不住的顫抖。
老鷹忍不住心里的火氣,「慕容雪,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
當著模特們的面,質問慕容雪道,「好啊!那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伊然的事?」
「什麼事?」慕容雪的臉色稍微變了,由紅轉為黃色,忽地,臉色蒼白。因為老鷹的手機里出現了伊然的草稿圖。
「老鷹,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慕容雪踩著高跟鞋「當當當」走進了休息室。
眾模特都不敢吱聲。
老鷹撇著眾模特道,「好了!不要看了!按伊老師教的好好訓練!」
說完,便跟著慕容雪走進了休息室,鎖上了門。
慕容雪的雙手還在哆嗦,她端著一杯熱水,使勁吹著熱氣。
老鷹倚靠著門,斜看著慕容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老鷹,你記不記得,」慕容雪端著杯子,看著休息室鏡子里的自己感慨道,「我在尚品時裝秀後台月兌下主秀衣服,離開公司,是你把我召回來的?」
「怎樣?」老鷹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心里想道,「慕容雪,你想怎麼自圓其說?」
「當時你是怎麼勸我的,還記得嗎?」
「過去太久了,我早就忘了。」
「你說,是明睿和尚品羅曼離不開我!是你說的!你還記得嗎?!」誰想慕容雪把手中的熱水杯一摔,「嘩啦啦」稀巴爛!一地碎片!一攤髒水!
「你激動什麼?此一時彼一時!」老鷹拉著慕容雪靠近鏡子質問道,「那個時候,你的脾氣這麼火爆嗎?」
慕容雪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起了五年前和明睿一起在T台上表演婚紗的情景,不禁感覺自己容顏憔悴了許多。
「我現在比過去過得很」慕容雪說不出「幸福」、「快樂」、「滿足」之類的詞,雙手捂住了臉面,轉過身子,不去看鏡子。
「現在比過去過得很什麼?很幸福?很快樂?很滿足?」老鷹窮追不舍地問道。
見慕容雪精神脆弱的樣子,老鷹突然想起伊然來,他慢慢改變了口氣,平和的說道,「既然你現在又回來尚品了,就本分地盡心幫‘老總哥’,這些年,做兄弟的,我實在不想咱們自己人內斗。」
「內斗?我怎麼內斗了?還有!我哪里不本分了?你不要誣陷我!」慕容雪假裝無辜道。
「大家心知肚明,你也不要以為老總哥什麼都不知道。我勸你好自為之!」老鷹拿起手機在慕容雪面前晃了晃,慕容雪見手機上伊然的草圖,做賊心虛道,「不是我抄襲的!」
老鷹瞥了一眼慕容雪,「我有說是你嗎?」說完,打開了門,「砰!」地摔門而去。
慕容雪和模特們的關系非常緊張,各自練各自的,以致整體的走台風格五花八門,完全背離了伊然策劃案中所制定的「標準」,慕容雪見模特們不听自己的「指示」,便自立門戶,特立獨行。
龍先翔在酒吧里喝悶酒,光頭疤在後面跟著他,搭訕聊起民族文化來,又聊起紋身來,又說旎諾莎里有很多模特在身體的不同位置有不同的紋身。
于是,龍先翔跟光頭疤聊得甚歡,喝得爛醉如泥,第二天,龍先翔便出現在了旎諾莎的T台上了。
龍先翔站在T台上微笑著朝著旎諾莎的眾模特們招手,「大家好!我是龍先翔!」
「哇!他就是傳說中那個和伊變態有一腿的那個龍先翔啊?」
「果然與眾不同呢!」
「哇哦~超喜歡他的龍紋身哦!好酷!好酷!我真想也去刺一條!」
「親,親,你的小屁屁上有一個玫瑰花了,還要龍做什麼?少受點罪吧!刺朵小花就喊天哭地的,就別巴望人家的整條龍了~」
「你懂什麼?越疼越快樂!」
「唉呦~我沒有刺什麼紋不照樣過得很快樂?切!」
就在模特們你一言我一語閑扯時,丹尼爾看著T台上的龍先翔,模著下巴,想著什麼。忽地,他快步轉身走到了試衣間,提著一件標有「旎諾莎」標志的時裝,走到T台上雙手遞給龍先翔道,「你試試這一件!就用你走台的粗獷豪放風格,注意音樂韻律!」
龍先翔恭恭敬敬地彎腰接過這件時裝,腦海里忽地閃現出伊老師的話來,「走台時不要忘了音樂律動!要富有感情!要加油哦!旎諾莎那邊,你去看看也無妨,畢竟是你日後的競爭對手。」他撫模著手中的時裝,心中充滿欣喜,自我暗示道,「我要把你的靈魂展示出來!」
丹尼爾見龍先翔準備好,便朝著音響師擺手,伴隨著一聲悠揚的笛聲,龍先翔光著雙腳,快步走來,眼神中充滿了狂野的誘惑。
「哇哦!帥!真帥!」
「這樣的走法,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好像會飛一樣!」
「真是酷斃了!」模特們個個心跳加速,音樂漸漸遠去,龍先翔消失在T台的盡頭。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家對他甚是贊賞。
多奇在台下仔細看著龍先翔的動作細節,深深的印刻在腦海里,忽地,他的靈感爆發,迅速回到了辦公室,拿起筆來在白紙上「叱叱!」地畫著,幾分鐘後,他拿著稿紙激動地拍案而起!「就是這個!下周參賽的主秀時裝!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