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啟程意大利。
東方掣果然沒讓任何人跟來,只是他們二人的一次旅行。東方家的根基在意大利,在這里有他龐大的勢力,根本就不需要額外的人手。
整個旅途甜蜜而充實,而且他們真的見到了她的同學陳淨雁。少女那種他鄉遇故知的熱情和歡喜,恰如威尼斯蜿蜒的河。
在所有屬于美麗、浪漫、高雅與殘忍的場所逗留。頷首低眉時,眼波流轉,難掩的是滿溢的快樂。
她因快樂而更加美麗,美麗到驚心動魄。在每個夜里,她承歡于身下,披散著一頭濃密的妖冶,唇邊輕喚他的名字。
似是銘刻于心。她叫他「掣」,每一次的歡愉與痛苦,戰栗著地身體,絕望般盛開。
在她的婉轉清啼中,他極盡溫柔,又極盡粗暴。
抬手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濡濕的頭發,他撫過她的臉,凝視她醉人的容顏。
「……疼?」沉沉的嗓音中仍有激情中的韻。
她笑著搖頭,「不。」
他的身體在她里面動了動,引人墮落的頻率。她深陷其中,全身心地廝纏。
佛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執著如淚,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飛散。她的淚澆注在綻放的笑靨,消散在他驚艷的瞬間。
……
申夜歡失蹤了。
東方掣冷著臉,調動了意大利所有的勢力,封鎖了所有的機場和車站,調看了酒店的監控。
而申夜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蹤影。
東方掣在酒店拔出槍對著大堂經理的腦袋,嘶啞著讓他把人叫出來。
他翻騰了整個酒店,每間房間都不放過,就像是她躲在里面,當他推來門時,她會從面跳出來摟著他,笑盈盈地說哥哥猜猜我是誰。或者是像是12歲那年一樣,和同學偷偷溜出玩,在他就要大發雷霆的時候,舉著小手過來,說哥哥我錯了。
可是沒有,哪里也沒有。
他只是離開了幾分鐘,她就不見了。那些甜蜜的吻和妖嬈的情話還彌散在房間中,她卻精靈般消失了。
紅著眼,所有的罪惡與黑暗重新佔據他的神志,他整個人冷成了一個孤獨的國家。他封閉了自己,與外界的接觸只剩下殺戮。
他不枉殺,不沉溺陰暗。只因生命中有她,所有的家仇和家丑都隱忍。但申夜歡的離去,喚醒了他沉睡的恨與血腥。
「先生……」這個時候只有隼敢去壓制他的槍。接到通知後,他和疾風立刻飛過來。一進門,就看見冰封的他,持一把槍對著一個嚇得魂飛魄散的男人。
他甚至都破了自己的戒,對著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要大開殺戒。
初次見到申夜歡時,他剛剛經歷了一番血的洗禮,他殺了一個人,一個跟隨他父親多年的老人兒。
因他背叛了他,也背叛他的父親。
16歲決絕的少年,冰冷的眸子中,有著死一般的沉寂。然後他就遇到了她。
她的純真和全身心的信賴,溫柔將他堅固的城防崩塌。在他陰暗的世界中投進絲縷陽光。就這點,已讓他受用無窮。
他寵溺她,縱容她。給她無上的細膩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