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見了……」他的眼中看見了隼,哆嗦著。
「是。」隼握住他的手,聲音沉穩而溫和,「先生,我知道。」
他的暴怒中透漏出瘋狂,連隼都心驚。東方掣少年受命,早就練就了將所有情感隱于冰眸之後的本事。
現在的東方掣已超出了他能預測的範圍,一旦喪失理智,以他的勢力和手段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場腥風血雨!
她怎麼會突然不見了?這里雖然沒有布上哨防,但想從他身邊帶走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非,是她自己走的。
酒店監控間斷的三分鐘,已足以讓她悄無聲息的離開。
昨晚,他抱她在床上,手指摩挲過她細潔脊背時,床第間散落她的衣裙,他進入她身體時她那精致性感的表情,如煙花綻放的燦爛。她附在他耳邊低低呢喃「……好像飛鳥,網羅設在眼前仍不躲避。」
她猶如謝幕般傾力,飄散在兩人身上的眼淚,他應該知道,他的寶貝兒,已準備離開了
……
天色漸晚,夕陽的最後一絲光線照進房間,東方掣英挺的面部輪廓影在牆壁的陰影里,一室的光亮中有著濃濃的哀傷味道。
槍下的人,窒息于他給予的壓力中,面色慘白。
一股揪心的滋味讓他沒有辦法再控制住自己,他臉上卻平靜得一點表情都沒有,修長手指握著冰冷槍械,調試、上膛,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大堂經理剛為槍口離開腦袋而心念萬幸的時候,忽地听見他嘩啦嘩啦的手槍上膛聲,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先生,你不能這樣做。」隼的聲音也有點不確定的顫抖。以東方掣的性子,他不手則以,一出手就是動真格的。他置若罔聞,沒有溫度地笑起來。仿佛下一秒就算世界崩潰在他眼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楮。
隼頓了頓,「歡小姐,也不會喜歡你這樣。」沒有什麼比這個還管用,一句「歡小姐不喜歡」,已讓他心軟,申夜歡是他永遠的弱點。
12年前,他繼承了東方家龐大的產業,沒有人知道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就像他的黑色勢力,已滲透到世界各處。
現在的東方財團只不過是他為了讓申夜歡過上安定生活,玩出來的產業。
他松開了手,握著手槍的手無力地垂下,動一動薄唇,低不可聞地說道︰「滾……」
大赦之下的人,嚇得屁滾尿流,卻雙腿哆嗦得連步子都邁不開。
疾風立于他身畔,手壓在槍的扳機上。
冰冷堅硬的槍還握在手里,指節處已泛白。疾風皺著眉,壓低嗓音勸道︰「放手,先生。」
東方掣置若罔聞。
隼在一旁也是著急,但他的性子就是沉得住氣,手搭在東方掣僵硬的右肩上,誠誠懇懇地說︰「先生,我們現在馬上要辦的事是找歡小姐。」
仍是一張溫和的臉,溫和的語調,隼對著癱在一旁篩糠的大堂經理,溫和地說道︰「麻煩你們先出去,真是抱歉。」
大堂經理如夢初醒一般,手腳並用地逃出了出去,他可只是一介良民。意大利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