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Romano先生。」緊閉窗簾中漏不過一絲的陽光,暗暗的室內光線拂在男人肩上,在那張英俊出眾的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影。
「光淳,」他叫了聲,聲音低低醇醇,微笑著極其溫柔地開口,說著,竟走向Keven,迅雷不及地將手伸向他的喉嚨。Keven大驚,雙腿一軟就要癱倒,身邊的兩人麻利地拉著他的雙臂硬是撐著他站立起來。
「東方先生不知……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他的聲音更加顫,面如死灰,卻仍強裝鎮定。
卻听東方掣繼續說道,「你辦事越來越粗魯了,Romano先生的衣服都弄皺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他的領口,若有若無地撫了一下,「真是抱歉,Romano先生。」
他就這麼又客氣又禮貌,讓所有人都如沐春風時,卻在眾人尚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突然出手,一拳打在Keven的臉上。
Keven應聲倒地,慘叫聲隨即響起,身體與大理石地板踫撞,發出巨大的回聲,沉重,駭人。
「……讓你受委屈了。」眼楮平靜無波,連聲音都渲染上了慵懶之色。
繞過他,慢慢地卷起襯衣袖子,一直卷到手肘處,悠然自得地倒了杯水,微揚起頭喝了一口,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滑動,性感優雅到了骨子里。
Keven捂著半邊臉倒在地上哀號。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神情和舉止好像剛才不是打人,而是臂彎挽著嬌娥的才子佳人。
拿著水杯走過來,見Keven仍舊倒在桌前,東方掣也不說話,只是眼神攫住他,壓迫感頓時席卷他全身。
無形的壓力,劇烈而無可反抗,Keven只覺無處可逃,東方掣只是一個眼神,他竟真的好似也無招架之力,連臉上的疼痛都好像凍結了。
「請坐,Romano先生。」
Keven吞咽了一口口水,盯著近在咫尺的椅子沒敢坐。疾風將眼前的一把椅子順手一轉,拍了拍椅背。
顫巍巍地站起來坐下,Keven這才敢抬頭看著房間里的人,對著疾風說道,「謝謝,Wind先生。」
「很好,我想Romano先生現在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事了吧!」
「您是要問十二年前那場拍賣會。」
「不錯。」
「我真的已經記不清了,我一年有至少有百場拍賣,十二年前的事情確實是記不清了。」
「是嗎?」東方掣反問出聲,唇角微微上揚,好似有笑容,「我希望你最好能記起來……」
「我……」
「是誰指使你那麼做的?」
「……沒有。」心里雖是驚恐到了極點,卻仍硬著頭皮撐著。
「有件事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東方掣看向他,輕啟薄唇,「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說謊。」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一翻手一把德國頂級的手槍赫然放在桌子上,「那場拍賣會,我和你面前的兩位先生一起去的,還有一位詹先生,你是認識的。」
「東方先生,請您……」
「很好,看來你是記起來了一點。」他站起身來,對著光淳說道,「讓他們都下去吧!」
室內剩下五個人。東方掣、疾風、隼和光淳。每當此時,疾風就不禁佩服隼。光淳畢竟是見慣了這種陣勢的人物,他的平靜實屬職業使然,而向來不怎麼染指這些東西的隼,同樣的處境他卻能一派泰然,聲色不動,是在是他難以企及的氣度。
「是他!」Keven咬咬牙,伸出手向前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