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易琳的思家之心忽然又起,洗澡過後便坐在床上細數往事。
當厲垣看到那些侍女全數離開她的房門時,他這才施施然現身了,靜悄悄地從窗邊跳了進去。進了臥房,居然看到她難得恬靜的模樣。
她坐在床上,背靠著牆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慢慢走近床邊,竟然發現了她在眼眶邊上似要落下的淚水。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的心里竟然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易琳似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連他已經坐在床邊也察覺不了,要不是他開口說話,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會發呆到什麼時候。
「難道你忘記今天我在樹林說過的話?」
「今天我不想出去,明晚吧。」
「不開心?」
「對,而且還很不開心。」
「既然不開心,那就更應該出去散散心」
易琳還沒有回話,他卻已經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一手扶上她的腰間,一手輕輕一揚把那微弱的燭台燈光滅了,而後便帶著她飛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似乎是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來了,易琳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卻不料竟打了個噴嚏。
雖是夏夜,但夜風還是有點微冷,易琳這衣著單薄禁不住便打了個噴嚏。見此,他什麼也沒說便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月兌了下來給她披上了,而後又握著她的手慢慢輸以內力好讓她可以御寒。
易琳一點點感受到溫暖,看著他在月光下的一襲玄衣,以及黑發下的銀白面具,輕輕地開口道,「真想看看你的樣子。」
聞言,他慢慢抽回了手,轉過身道,「為什麼這麼說?」
易琳看著天上的月亮,回道,「好奇之心,難道你是奇丑無比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這話一說完,易琳便徑自笑了起來。可是,笑過之後的落寂卻也是顯而易見的。他又重新轉了回來,看著她滿臉的落寂,他正要開口說出的話竟然說不出來了,于是便輕輕擁她進懷。
易琳沒有抗拒他的擁抱,反而伸手回抱著他,把頭搭在他的肩上,卻不再說話。夜風徐徐而來,她的淚也悄悄落下。
他知道她哭了,卻沒有說什麼,只安靜地擁抱著她讓她把淚水流出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竟然就這樣靠在他的懷里睡著了。看著她睡在自己懷里的恬靜模樣,他不禁一笑。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緊了緊,而後便使著輕功把她送了回去。
把她放在床上,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忽地,不知道她究竟在夢里看到了什麼,竟然就輕聲啜泣著哭出聲來了。
看著她那悲傷的神色,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低頭把她臉上的淚痕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