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一如坊間的傳言,鋪天蓋地紛擾而至。
「明澈,對于那坊間的傳言你有什麼看法?」皇上正在作畫,司徒明澈侍立一旁研磨。听到問話,他才從窗外的雪景中回過神來,接下皇上的話回道,「父皇,兒臣認為這是鏟除馮家羽翼的大好時機,借助武林的力量這樣我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皇上贊賞地點點頭,對他又道,「朕听說這幾天你都在福柔宮就寢,看來是把那事情放下了。既然逝者已去,何必眷戀。況且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將來的帝皇。身處帝位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即使傷心難過也只能深埋心底,自己知道便可,你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謝父皇教誨。」
「等把馮家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就把梓柔這孩子扶正做太子妃吧。南宮世家的女子都是鮮有的端莊秀麗,讓她做你太子妃想必也是不錯的。好了,跪安吧。」
「是,兒臣告退。」司徒明澈出來的時候看了看一直在低頭作畫的皇上,也看了看那畫紙上的點點墨梅,唇邊浮起了一抹難以形容的苦笑,而後轉身出去了。
逝者已去,何必眷戀?父皇既然都明白,那他自己又何須放不下那個曾經一曲動帝都的南宮惜若呢?父皇忘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放下,何況他呢?注定有些人是永遠忘不了的,不是嗎?
司徒明澈抬頭看了一眼雪中紅梅,點點殷紅隱沒在大雪之中,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淡雅清幽的美麗。如果父皇已經放下了,那又何必為她栽種了一整個梅林呢?
明亮的月色溫柔地灑在雪地上,雪地上正安靜地站著兩個可愛的雪人。雪人正咧著嘴唇,放肆地大笑。
「這麼冷的天氣跑出來堆雪人,就不怕凍壞了身體?」
易琳嘻嘻一笑,轉頭對著他道,「如果你怕冷就先回去好了,我還要繼續堆雪人。」
「明天再玩,現在很晚了。」
「才不要,明天的雪會更大,估計你又不許我跑出來玩雪了。」
厲垣無奈,只得站在一旁為她撐著傘,蹲在地上的易琳偷偷一笑,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把手中的雪撒向他道,「中招了吧?」
厲垣何等身手,輕易便用手中的傘避開了易琳的暗算,回道,「看來不好好教訓你一頓,那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語畢,便扔下手中的傘向易琳身上撒雪。
易琳邊跑邊求饒道,「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豈料厲垣卻道,「你不是輕易服輸的人,想讓我降低戒心好讓你暗算我?」
想不到他居然猜到自己心中想法,易琳當下沒有回話,裝著生氣的模樣站在梅樹下不言不語。
厲垣一見她那模樣,把手中的雪丟到地上,對她道,「不要生氣了,大不了我讓你丟個夠,而且絕不還手。」
聞言,易琳立馬笑逐顏開,在地上堆了好大一個雪球,對他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絕不還手。」
厲垣笑著點了點頭,任由那一個個雪球飛向他的身上。等她玩到筋疲力盡的時候,他笑著道,「玩夠了嗎?」
易琳看了看他笑得明顯不自然的表情,心下大驚,忙道,「你可是說過不還手的,可不能反悔。」
誰知,厲垣回道,「我是說過不還手,但沒說過不還口。」語畢,厲垣笑著堵上了她正要回話的嘴,不給她一點反駁的時間。
月色下,梅影灼灼,雪花紛紛,站在梅樹下的兩人正忘情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