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琳剛進客廳便看到南宮梓墨,一進去便听他道,「小琳,你總算是回來了。」
易琳看著他一臉的急切,奇道,「找我有事?」
南宮梓墨把手上的請柬舉起來,笑道,「我有個朋友知道我來了這里,特地派人送了請柬相邀去他家看梨花。」
「你那個朋友的家里種了很多梨花?」
南宮梓墨笑著點頭道,「比你在這里看到的都多,而且他愛梨成痴,所以他家里的每個角落幾乎都種滿了梨樹。」
易琳听了這話也覺得不可思議,南宮梓墨這里的那片梨樹林已經夠多了,她實在想象不出那個人的家里究竟種了多少梨樹。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吧,反正也不遠。」
易琳笑著應了聲好,卻又道,「那婧姑姑不去嗎?」
「婧姑姑在休息就不要打擾她了。」于是,南宮梓墨便帶著易琳登上馬車出發了。路程果然不遠,沒多久他們便到了。
易琳扶著南宮梓墨的手下了馬車,一見到門前的那兩棵參天梨樹,密密麻麻地長滿了潔白的梨花。
易琳抬頭,沒有看見蔚藍的天空,卻看見了一片潔白的梨花雲。風中送來了淡淡的花香,易琳一下子便喜歡了這個地方,也對這個主人充滿了好奇。
「喜歡這地方吧?」
這話一問,易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笑道,「非常喜歡。你這個朋友為什麼那麼喜歡梨花,是不是有什麼因由?」
南宮梓墨輕聲道,「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這是別人的事情,我也就沒好意思去問。」
易琳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後便與南宮梓墨跟著管家進去了。一路走去,易琳所見皆是高大的梨樹,潔白的梨花隨風紛揚落下,那情景真是美極了!
管家帶著他們走在走廊上,易琳遠遠便看見有侍女在打掃花間小徑的梨花瓣,易琳不解便道,「這梨花瓣為什麼要掃了去呢?」
管家笑著解釋,「主人愛這梨花,不忍花瓣零落遭人踩踏,所以便命人把小徑上的花瓣掃去撒落院後的小溪。」
易琳見梨樹下皆是青碧女敕草,遂道,「那草地上的花瓣也要掃去嗎?」
「這些草都是主人命人特意種上去的,這樣一來,梨花落地也不必遭了泥污。況且,看著地上落花也是別有一番詩意。主人便經常喜歡站在小徑上去看著地上的落花,經常一看便是半天時間。」
這話听了,易琳更是覺得這主人風雅異常,頓時便對他的容貌想入非非,暗自猜想必定是一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易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南宮梓墨,暗自與他作比較,那主人想必是比南宮梓墨還要俊雅的儒生。
管家把他們帶到了後院的門邊便退了下去,南宮梓墨便帶著易琳往里走去。易琳看著一路上的梨花,奇道,「南宮梓墨,你那個朋友究竟有多愛梨花,這滿院子就只種了梨花。要是春天還好,要不是春天的話,豈不只有枝葉,這樣多沒意思。」
南宮梓墨笑了笑道,「你這就不懂了,這些梨樹都是珍貴的品種。只會開花不會結果,而且是能開滿一年四季,所以無論什麼季節都可以看到滿滿的梨花。」
易琳表示疑問,遂道,「真的嗎?我可不太相信,這怎麼可能?」
「因為這里的氣候原因,加上特別的照料,這花能開個一年四季有那麼奇怪嗎?」
易琳正要發問的時候,卻听有人道,「小姑娘你也喜歡梨花?」
易琳抬頭便看見了身前的男子,一襲玄衣黑袍,臉上浸染了飽經滄桑的意氣風發。他的感覺讓易琳一看便覺得不是普通人,而且絕對不是俊雅儒生一類的文人。所以她看了他好一陣子,最後才輕聲開口道,「南宮梓墨,我究竟該怎麼稱呼?」
那人听聞易琳的話,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真有趣。」
易琳不解反道,「我怎麼有趣了?」
那人沒有回話,反倒對南宮梓墨道,「梓墨,她是你的什麼人?」
「她是我師妹。」
「哦。」那人轉身看了易琳一眼,問道,「看我這年紀,難道你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嗎?」
易琳想都沒想便道,「原本我還以為你是俊雅書生美男子一名,誰料你只是一名中年大叔。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這很正常。」
易琳把這話說得理直氣壯,那人又是一陣大笑,反問道,「你怎麼就覺得我是一名俊雅書生美男子了?況且,我現在難道不是美男子了嗎?」
「大叔,你是美男子沒錯,但那是在二十年前。」說罷,易琳很是無奈地對他翻了一記白眼。
南宮梓墨輕輕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而後便對那人道,「李先生,師妹年幼不懂事,還望先生見諒。」
他搖搖手,輕笑道,「很久都沒有人這樣對我說話了。」說罷,似乎還一臉向往地陷入了沉思。
易琳看著他那表情,心里的想法閃了千萬個,可還是沒有結論。她輕輕拉了拉南宮梓墨的衣袖道,「他到底是誰?」
南宮梓墨正要回話,卻听那人道,「跟我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