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易琳便和南宮梓墨一起走了上去,沿著小徑到了一個亭子里。那人落座後便道,「你們兩個也坐。」
易琳和南宮梓墨依言落座,那人便拿起手中的玉壺向他們的杯子里倒了滿滿的酒。聞到這酒的味道,易琳便道,「這什麼酒,好香。」
「你拿起來嘗一嘗不就知道了嗎?」說罷,杯中酒已經一飲而盡。
易琳見他喝了,便也拿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豈料這酒溫和至極,居然一點都不覺得辛辣,于是易琳便也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了。
「小姑娘,這酒不錯吧?」
易琳笑道,「真不錯,這酒是前輩你自己釀制的嗎?」
「是。」他邊說邊又往易琳的杯子里倒滿了酒,易琳又要舉杯的時候,南宮梓墨卻阻止道,「小琳身體不好,酒又傷身,不要再喝了。」
「梓墨你放心,這梨花酒不濃烈,喝一點沒關系。」
易琳亦道,「前輩說得對,喝一點點沒關系的。」
南宮梓墨最後只得作罷,那人看著南宮梓墨一臉的緊張,便笑道,「這酒真沒事,怎麼說我也是半個大夫。」
「南宮梓墨你就別那麼婆媽,喝個酒又怎麼啦?」易琳邊說邊把手中的酒杯舉起,向他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南宮梓墨見此也就只得作罷,那人笑著道,「梓墨去吹首曲子來听听,別在這里干巴巴地坐著。」
易琳一听來勁,問道,「南宮梓墨你會吹簫還是笛子?」
「他什麼樂器都會一點點。」
易琳回道,「真的假的?」
南宮梓墨無奈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隨後便又听易琳道,「那快去表演一下。」
南宮梓墨接下那人遞來的笛子,轉身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的小徑上去。易琳便對那人道,「前輩,你跟南宮梓墨很熟?」
那人笑著搖頭道,「不熟。」
易琳又道,「不熟你又請他來喝酒作客?」說罷便又舉起酒杯。
「君子之交淡如水,又何必相熟?」
易琳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便又道,「前輩怎麼稱呼?」
他放下酒杯,笑著道,「敝姓李,閑字一個。」
易琳又道,「前輩沒有妻子?」
他的失落一閃而過,卻很快釋懷,笑道,「滿園梨花便是為她而種。」
易琳本還想繼續問下去,卻听南宮梓墨的笛音越發的動听便也就作罷了。易琳越听越覺得這笛聲熟悉,似是在哪里听到過。
最後,易琳猛然想起,這不就是《逍遙嘆》的音調嗎,不過是改了些許調子,真笨這時候才听了出來!
曲盡,南宮梓墨笑著走了進來,易琳便道,「想不到你的音律水平那麼高,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出這個風頭,由你幫我演奏得了。」
南宮梓墨笑了笑,回道,「那幸好還是你出風頭了,要不然我怎會听到這首曲子?」
這時候,李閑也听了個明白,便道,「丫頭,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逍遙嘆》。」
李閑細細琢磨著名字,忽道,「你也快給我演奏一下。」
易琳很是樂意,卻道,「我要一個古箏。」
李閑隨手便又從桌子底下抽出了一個古箏,放在易琳的面前道,「開始吧。」
易琳調試了一下音色,笑道,「這古箏真不錯。」
李閑的笑意深了,回道,「這是我特意命人做的,當然絕好。」接著他又轉身過去對南宮梓墨道,「梓墨,我們到外面去听。」
南宮梓墨笑著應下便與他一同走到了外面的花徑上去,梨樹下清香淡淡,听著易琳的曲子真是別有詩意。
忽地,李閑看著易琳道,「梓墨,你喜歡這丫頭吧!」
雖是問話,可听得出他語氣里的肯定,南宮梓墨也不隱瞞,回道,「是。」
「這丫頭不錯。」李閑又看了易琳一眼,問道,「但她似乎對你沒意思。」
南宮梓墨但笑不語,又听李閑道,「你可別學我,有時候你的等待卻不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所以必要時還是放棄吧。」
「李先生還不是一直在等嗎?」
李閑一笑卻沒有回話,南宮梓墨便也不多言,只安靜地听著曲子。曲子彈著彈著卻听曲子猛地停下了,南宮梓墨轉身便看到易琳昏倒在古箏上。
「小琳。」南宮梓墨邊喊邊跑了去。
李閑也跟了上去,伸手替她把了把脈,問道,「她中了什麼毒?」
「枯顏。」
李閑大吃一驚,忙道,「快把她抱進屋里。」邊說邊在前面帶路,進了屋里,李閑馬上拿出銀針替易琳診治。
好一陣子之後,李閑這才得空下來。南宮梓墨忙道,「李前輩,小琳她沒事了吧?」
李閑沒有回話,反問道,「她怎麼會中了枯顏的毒?」
「我師傅救她的時候已經中毒了,所以我不知道。」
李閑暗自驚訝,難道這是天意,或許通過她可以找到小梨的下落。李閑沉默許久,轉身對南宮梓墨道,「她暫時沒事了,今晚你們就在這里休息吧,我去讓管家給你安排客房。」
南宮梓墨跟著李閑出去後,黃羽便現身了,她上前看了看易琳身上的銀針,估計她暫時應該沒事了。于是便走了出去,對外面的一個暗衛道,「去通知少主。」
暗衛領命而去,只留下黃羽一臉的沉思。因為她覺得,剛剛李閑的施針手法似乎眼熟得很。猛地想起一件事情,黃羽笑道,「或許有人能救安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