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結婚,她和他離婚,都如麥田怪圈。
————麥田怪圈————
手機從她手中滑落。
「卡!藝佳xi,你站在那里干什麼!」一陣怒吼刺進她隔絕了喧囂了耳膜,「沒看到這里有線圈著嗎?你進來干什麼?」金導演沖過來怒發沖冠,不停地踩著腳下的紅繩,如果她是那紅繩子,鐵定被踩出內髒。
「線!能听懂韓語沒!你是鳥類還是什麼人類異稟!?」
「大叔,小心別踩著我男人。」她吐出純正的首爾音,必要時候,她就能瞬間變成強大。
「什——什麼?」金導演麼著嘴動不了。
黑一嬌蹲下來,撿起手機放在耳邊,「別擔心,親愛的,只是踫到了一條狗,我處理一下,待會就回家。」她對電話那邊的說著中文,單單那個「狗」一字是用韓語說的。她明白鳥類在韓語里是什麼含義,她也知道狗在漢語里的地位。他給她「鳥類」,她就「報」以「狗」,中國人習慣禮尚往來嘛。
「臭丫頭,你罵我狗?!」金導演目露凶光。
「小狗狗要吃我嗎?我這種鳥類很異形的,我怕小狗狗你噎著了哦。」
「你——」眼看著金導演就要揚起手來打。
「哦,社長!」黑一嬌深深地一鞠躬。
「臭丫頭,以為這樣我就信你鬼話了!」金導演一副看好戲地嘲笑。
「我知道——」黑一嬌抓起腳下的高跟鞋一個急甩,撒腿就跑,見車就上。
里面不是誰,正是密柚聖。
「柚子,開車!」她坐到副駕駛上。
「憑什麼?」密柚聖悠閑地抱著手。
「就憑是我老娘!」她車鑰匙一擰,油門一踩。車子馬上瘋狂拐動。
「喂!放開,我來開!」密柚聖打掉她的手,按住車子。這個瘋狂的獸類真的一點都沒變。
看著後視鏡中氣急敗壞的金導演,密柚聖突然有點想笑。
「你還是這樣老得罪人,怎麼在韓國活了五年?」
「多了去的迂回戰術,只是今天老娘很火大,不想玩了。」
「就今天火大?」他看她天天都是風風火火的。
「對,就今天火大!過去五年我都過泡在蜜糖缸里,就今天那個金狗導演燒著我老虎尾巴了行了吧!你再敢跟我說一句話,老娘我就當場月兌你褲子!」
「是因為大哥?」
……
車里一陣死寂。
他睨了她一眼。他捉住了她眼里一閃即過的那一點黯然,也許當年她走的時候的那種干脆並沒有那麼絕情,也許她還落下了什麼在大哥那里。
時隔五年,他開始重新審視這種他討厭了十年的生物。
她留了長發,還電了個大波浪,染了一個不是很明顯的橘紅色,化了一個淡妝,雖然下面還是一樣沒料,但穿的挺有品,她這種年紀應有的女人味她也有了。
以前火大的時候,她總能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讓人瞠目結舌那麼一般,而是像麥田怪圈那樣即使盡在眼前也讓人永遠探查不出形成原因的那種外星人行為,例如和大哥閃電結婚,和大哥神秘離婚,都是迅速而神秘。
奇怪的是她火大時候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卻貌似不是沖動行為。沖動行為過後好歹人家會後悔莫及,還會想盡辦法修補,可是她卻好像沒有「後悔」這種人類基因,這麼做了就繼續順著這麼干下去。所以才會有了和大哥長達五年的婚姻,也有了五年前離婚後的人間蒸發。
今天算是正常的了吧。
車子持續死寂,突然,它又癲狂起來了。
「喂!你手踫哪里了,你這瘋女人……放開我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