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是麼?好,朕就當你是墨心。但是你別忘了,你身處西陵國土之上,站在西陵皇宮門前,而朕,是西陵的帝王!來人!」
她的指尖,拈著一根細長的針,是讓他手臂酸麻的罪魁禍首。
「司天傲,你似乎是忘了,你西陵只有一個皇後,便是姬家三女兒姬語心,而且,皇後已然因為久病不治而殯天。你現在口口聲聲皇後、身份,請問,你又何來另一個皇後?還有,請你記住,我是舞姬墨心,不是你的開心,不是你司天傲的女人。」
手臂的酸麻讓司天傲的思緒從嫉妒中拔出了一些,但是他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那火焰,炙烤著他的心,讓他無法心平氣和地面對一臉無所謂的開心。
再一想到她和談笑約好不見不散,他更是無法控制心頭的暴戾。
許久,談笑方才止住自己的笑聲,看著開心故意做出的滿臉無辜的表情,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嘆息一聲,為開心適才的打算下了定義。「你狠!」
「我狠?哼哼!」開心眼楮眯起來,不懷好意地斜睨著談笑。「等我和小舞把酒偷出來,你就別想著過來分一杯羹!」
「不要啊!」談笑非常配合地慘呼,極其夸張。
開心看著他,他也看著開心,對視了一下,兩個人忍不住放聲大笑,那樣的默契,是比朋友更多幾分的靈犀。
他們笑得暢快恣意,有人卻是不開心了,一個冷冷的聲音插入開心和談笑的這方小空間,打斷了他們的默契。
「笑得這麼開心,看來愛妃這一日過得不錯啊!」
冷冰冰的聲音宛若裹了冰珠,在盛京城本就寒冷的冬日里越發顯得冰寒,讓開心和談笑那一方溫暖的空間,一下子被打破。
開心回頭,就看到司天傲站在不遠的地方,眸子里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自己。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她和談笑之間的話。但是看他站立的姿勢,還有旁邊守們的士兵那戰戰兢兢的模樣,應該是他已經來了許久,只是一直沒出聲。
很顯然,司天傲看到開心和談笑相談甚歡了,而他也被嫉妒沖昏頭腦了。
心下暗暗有些喜悅,開心臉上卻不動聲色,回頭看向談笑,臉上依然是溫暖的笑容。「白衣,要不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出宮去找你。」
談笑看看司天傲冷冰冰的臭臉,再想到他是會與開心共度一生的那個男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非常強烈的惡作劇的念頭。就算是,就算是他這個失戀者,對于成功把開心抱入懷中的男人的一點小小的報復吧!
「好,我會在別院等你,一定要來,不見不散!」
曖。昧地說完,談笑不理會司天傲越發鐵青的臉色,徑自上了馬車離開,完全不把西陵的帝王放在眼里。
確實,他雖然是帝王,但是也是他的情敵,能夠給情敵好臉色的人,是聖人。
而談笑自認為,雖然他很善良,但是絕對絕對不是聖人!
開心在談笑那句很讓人誤會的話一出口,就忍不住想要嘆息,沒想到看上去那麼灑月兌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舉動。
不過,誰讓他們是酒友呢,也只能扛一扛談笑給她留下的麻煩了。
沒等轉身,開心就覺得腰被一雙鐵臂狠狠地困住了,而她的頭,也毫不意外地K上了司天傲的胸膛。司天傲有沒有疼開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耳朵都被撞得有些嗡嗡響,這充分證明了抱著她的男人,已經被妒火沖昏了頭腦。
「還真是依依不舍呢!等你,不見不散!嗯?」
司天傲的聲音,帶著陰冷的味道,在開心耳邊響起,那憤怒,化為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著向她撲來,讓開心明白,此刻若是不小心翼翼地應對,這個男人絕對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不過,不好過又怎麼樣呢?
開心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用力拉開一點點距離,雖然還是沒有月兌離司天傲的懷抱,但是也能夠讓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是有點,畢竟闊別三年了,久別重逢,總是有很多話想說的。可惜今天千雅不舒服,不然我們必然對月把酒話別後時光了。要知道,談笑絕對是最佳酒友,和他在一起,很輕松,很舒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有絲毫的顧忌。」
開心話音未落,腰間的力道猛然增大,讓她一下子,竟然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不悅地皺了皺眉,開心冷冷地抬頭看向司天傲。「你若是想謀財害命,很抱歉,我沒有錢。你若是要劫色,請問把我勒死了,你還有色可劫麼?」
開心的話,噎得司天傲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惡狠狠地瞪著開心。
為什麼這個女人的反應,總是和別人不一樣呢?若是他以前的嬪妃,莫說被他看到和其他男人說說笑笑拉拉扯扯,就算是遠遠地說上幾句話被他瞧見了,都會緊張地解釋半天,生怕他誤會了什麼。
可是再看看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給了她無上的榮寵,可是她不僅不乖乖地呆在宮里,出去亂跑,還和別的男人約好把酒言歡。
是真的不把他看著眼里,還是他太寵她,讓她忘乎所以!
司天傲被嫉妒沖昏了頭,以至于他忽略了開心的性子,忘了開心並不是他的那些等待他寵幸的嬪妃,而是為了自由的日子可以不顧一切的烈性女子。
「開心,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是朕的女人,是西陵的皇後,朕對你,還需要用劫的麼?而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不顧自己的臉面,和其他男人私下約會,你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司天傲狂怒的眼惡狠狠地盯著開心,卻見她不但不懼怕他的怒氣,反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肘彎上一麻,司天傲只覺得手臂一瞬間酸軟無力,一閃神,開心便已經從他懷抱中掙月兌,站在離他幾步的地方,冷嘲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