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心置身在一片沙漠當中。
黃沙遍布,她舉步維艱的在沙漠里跋涉。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全力,身體綿軟,四肢無力,可不是不走不行。
「我讓你不听話,我讓你不听話!」
力道十足的鞭子打在身上,即使隔著厚重的羽絨服,也感覺到了鞭子一條一條抽打在身上的痕跡,火辣辣的疼。
「媽!錦心會听話,錦心會乖乖的听話,求求您,求求您別打了好不好。」
雙膝無力地跪在沙漠里,雲錦心哀嚎,傷口暴曬在炎日下,撕心裂肺的疼。
「听話?這就是你所謂的听話嗎?啊?媽讓你跟陌漾分手,你還去找她,你存心跟媽過不去,存心要陌家丟臉是吧?媽打死你這個不孝女!媽打死你!做什麼不好,非要做人第三者,當一個狐狸精!不知羞恥!」
無情的鞭子就像是呼進來的黃沙,密密集集地落下來,雲錦心叫得嗓子都快啞了,身後的人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沙漠的風裹著漫天的風沙咆哮而來,母親的怒罵夾在其中,比風聲還要令人膽寒,「不要!媽!我沒有給他當情婦,我不是狐狸精,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
雲錦心就這麼尖叫著醒過來,陌漾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雲錦心靠在床沿,大口大口喘著氣的模樣。
他疾步走過了過去。
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昏暗的天色看不出時辰。
病房燈光敞亮,觸目的白讓雲錦心有那麼片刻的恍惚,仿佛她從一個夢境跌落到了另一個夢境。
是夢吧,一定是在夢里,小漾才會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小…。小漾。小漾。」
仿佛是溺水之人的最後一根稻草,雲錦心緊緊地抱住那個曾唯一給我自己溫暖的人。
她曾夢見過小漾好多次,好多次。
小時候的,少年的,青年的,成熟以後的,然而沒有一次像這次的夢境這樣清晰過。
雲錦心緊緊地抱住陌漾,是她的小漾,是她的小漾遵守約定,回來找她了。
齊楚宴雙手兜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饒有興致地注視這感人相擁的畫面。
小漾啊~
恐怕陌爺爺都沒有這麼叫過漾吧?
陌漾也怎麼听怎麼別扭,但畢竟不是第一次听了,他很自然地在床沿坐下,輕撫著她的後背,語氣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是我,是我回來了——」
「小漾~」
熟悉的聲音讓雲錦心緊繃的神經慢慢地放松,她再度地陷入了昏迷。
陌漾的眉頭皺得死緊。
「只是感冒發燒,用得著表現得好像她身患絕癥一樣嗎?」
齊楚宴拍拍陌漾的肩膀。
不愧是齊大醫生,安慰人的話都說得別樹一幟。既然不是絕癥,就沒必要如此愁眉苦臉的。
齊楚宴式的關心不是每個人都懂的,陌漾理解歸理解,還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此時剛好有護士過來給雲錦心換吊瓶。
「齊醫生。」
小護士推開門,意外的見到全院第一帥哥醫生齊楚宴,立即紅了臉,就連換藥的時候都低著個頭。
對小護士愛慕的眼神視而不見,齊楚宴雙手環胸,「病人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