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愛,也不說不愛,也或許談不上愛,但佔有是一定的,連死都不放過的男人,該是一種怎樣決絕的心態?
宋明秋悲從中來,不知他以前的那些示好算什麼?有一絲的喜歡在里面吧?否則也不會事事都由著她,若有似無的縱容宋明秋感覺得到,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毫無感覺,是不會有那麼多的默許的。所以她在容岩心里定然有些不同,宋明秋想到這里,不禁重新打起精神。
「我來得太早,還沒吃東西,陪我去吃飯吧。」
就像這一回,容岩還是二話沒說的起身帶她去吃東西。而且想吃什麼也是宋明秋說得算,她跟白君素不同,專愛去容岩指掌的地盤,看著那些人恭敬又唯諾的樣子,由心生成一種當家女主的快感。
這大抵就是一個女人的虛榮。可是容岩都明著暗著的縱容了,她自然也不用刻意收斂。
劉啟明一句白君素在日本,讓她瞬間自在許多。不用發愁排編什麼謊話應付老宅那邊,而且據說劉啟明還刻意給容母打了一通電話,讓她少一點兒怨懟,如果有什麼脾氣就沖他發,是他非將人帶走的,而且工作需要,必不可少。
容母一直也挺疼愛她這個弟弟,劉啟明那樣說了,她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暫時收斂,起碼不天天掛在嘴上。
白君素其實也可以回家了,可是江承煜不允。她的身子骨本來就弱,骨髓捐獻再沒負作用,他覺得肯定也是傷身的。非留在醫院觀察幾天他才放心。
演唱會再即,實在忙得不行。每天一能抽出時間就跑來看她,像江承沐所想,江承煜了解白君素,所以解悶的法子也比一般人多。而且都是對癥下藥,白君素無論悶得如何怪天怨地,他轉眼就能將人哄得笑逐顏開。
有兩次被江月夜撞個正著,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那可是她一心疼大的寶貝疙瘩啊,平時都臭著一張臉,瞧瞧哄起其他的女人整張臉都獻媚成什麼樣了,恨不得心都掏出來喂人家吃了。自小就打預防針,長大了千萬別娶了媳婦忘了姑媽,現在倒好,疼起別人的媳婦都這副毫無含糊的臭德行,將來還能有什麼指望麼。還養佷防老呢,都是騙人的鬼話。江月夜心里憤憤不平,都表現在看人的眼神上,恨不得將江承煜剜出洞來。
江承煜又不傻,半晌,無奈的轉首看她︰「江美人,你有完沒完了,就不怕那樣老得快?」
江月夜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拍上去。
「用你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江承煜比誰都貧︰「呦,我在您眼里還算個男人啊?真抬舉,我自己都沒敢這麼自居。」
江月夜咬碎一口貝齒︰「就你這個樣子,看哪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你。」
「你是說媳婦?」
江月夜哼笑︰「就你這樣還想討媳婦呢。」
江承煜倒樂了︰「這年頭誰還娶媳婦啊,花本錢不說,還是長期飯票,娶回家里幾十年不能換一個,是個男人都會膩歪。討不到更好,天天新娘子,天天洞房花燭夜,巴不得呢。」
江月夜險些被他氣死,這個和那個還不一樣,嘴上功夫了不得,從小就沒個正經,歪理邪說永遠比別人多,而且條條是道。每次听他說話不是氣著就是咽著,反正很難咽。難怪老爺子時不時被這兔崽子氣到醫院里來,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倒霉兒子。江月夜心里雖然抱怨,可還是心疼得緊,自己怎麼罵都行,別人說不得一個「不」字,否則那就是戳她的小心肝。
白君素看出來了,江月夜童心還未泯滅,哪個佷子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見那邊停硝煙止息,問江月夜;「姑姑,我能出院了吧?」以前去江家時常見到,都是跟著江承煜一起叫。
江月夜白了一眼江承煜;「本來早就可以了,有人不放心,硬是霸著我們醫院的床位。你要是在這里實在悶得慌,就回家養吧,無論條件還是環境怎麼也比在醫院里好。」江月夜這個人很實在,從來快言快語。
江承煜狹長眼眸慢慢眯緊,一伸手把江月夜扯過來帶到懷里。半是微笑半是威脅的,哪有點兒小輩的樣子。
「這要真出了毛病,我可拿你試問。」
江月夜指著他看向白君素︰「瞧見了吧,這個混小子是怎麼對待長輩的,忒不是東西。」
白君素隱忍笑意,點點頭附合︰「是啊,忒不是東西。」
江承煜上來彈她的腦袋︰「不站在哥哥這一邊,胳膊肘兒往哪兒拐呢。」
白君素真被他這一下彈疼了,抱著腦袋不高興。
「江承煜,我都快被你給打傻了。」動不動就彈她的腦袋,她這是頭啊,又不是南瓜。
江承煜不痛不癢的哼哼︰「本來就不聰明。」嘴上雖這麼說,還是伸手幫她揉一揉︰「出院也行了,再有兩天就是我的演唱會了,去不去?」
「怎麼不去?」以前雖然從來沒有去過,但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不僅她要去,符明麗更得一起過去。一想到這個人就消沉,有太多東西放在心間想不明白了,其實很想問一問江承煜,符明麗有沒有說過她真的很喜歡他?
江承煜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挑挑眉︰「怎麼了?想問什麼?」
白君素眼楮沉沉︰「沒事,有點兒困,到時候你別忘記給我弄個好位置。」
「已經跟我助理說過了,到時候你直接去找她,她會安排。」
江承煜的時間就像女人的胸是擠出來的,每次待不太久就有電話催促著回去。前幾天才欠了江承沐大把的人情,再不听指揮不像話。江承沐那邊一句︰「回來。」他乖乖的就得跟眾人辭行。
「我先走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江月夜親自送佷子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長成大小伙子的,連肩膀都不及了。出了病房見本質,揪住開細碎的問︰「君素雖然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是她已經結婚了,你找算怎麼辦?人家是有老公的人,你這樣好麼?」
「不好麼?」江承煜還是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調調,見江月夜陰了臉,不禁笑臉賠好︰「江美人,生氣了?你可別,生氣容易老,我看著都心疼,還指望你給我勾個風華絕代的小姑夫呢。」
江月夜又被他逗笑,拿他沒辦法,懟了他一下︰「別瞎扯,跟你說正事呢。」
江承煜斜眸睨她︰「說什麼正事?你也覺得我是男小三?江美人,別忘記自己第三類人的不俗品質,眼光超群才是,別枉費你的女博身價。你要也這樣認為,那咱倆非得絕交不可了。我以後可不養你。」其實也就說笑,但話到了這里說什麼都不好笑,江承煜自己都笑不出,不得跟著正經起來,氣息漸漸消沉︰「其實我沒想怎麼,就這樣挺好。只是見不得她不好,沒辦法的,打小就養成的習慣,不是說改就改。」
的確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事,江承煜跟別人不一樣,他不看好的事,別人拿座金山做誘餌他也可眼皮都不抬,可但凡他認準的,那也是千金不換。這個秉性江月夜太了解了,就沖著他這個臭脾氣,小的時候通常都是幾天一頓揍。沒有辦法,打小就不肯听人擺弄,為此江女士的眼淚都快流干了。
什麼也不說他了,相對而言整個江家她還算支持他,不支持怎麼辦?見誰舍得把自己掐疼,這就好比她身上的肉。
「開車小心。這邊不用擔心,我可以親自給你把人送回去。」
江承煜不管不顧的把人扳過來,親在額頭上。
「江美人做事就是爽快。」
江月夜刻起板起臉色︰「臭小子,沒大沒小。」
白君素出院之前先給劉啟明打了一通電話,省著勾通不及時,再穿幫了。
劉啟明表示知道之後,又囑咐幾句注意休息之類的話。轉首就給容家老宅打電話,說白君素在日本的工作完成了,今天返回去。還刻意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這次的項目之所以這麼成功,全是君素一人的功勞,姐夫,你多說說我姐,等君素回去別讓她說三道四的,怎麼說這次也是我有求于君素,那孩子幫了大忙,又不是對她沒有心。」
容父讓他放心︰「這些事你就不用記掛了,我心里有數。你姐姐就那個脾氣,上來一陣就看這個那個不順眼的。」
劉啟明做事很周全,知道白君素這一次免不了受點兒委屈,他幫不上別的忙,盡量把話說到位。
最後不忙刻意跟容岩說一聲︰「君素今天回國,這幾天辛苦她了,要不是有君素幫忙我這邊的事恐怕不會這麼順利。那孩子精通的東西很多,以後可能還有請她幫忙的地方。她回去之後讓她好好休息,至于老宅那邊我打電話說過了,你媽住院這幾日她不在,別說些不好听的,要是心里有火氣就沖著我這個小舅來。」
容岩那只大尾巴狼,劉啟明電話一來他就知道是來為白君素說好話。以往他這個小舅通天入地的忙,哪一時有閑情逸致給他打通電話。
「我知道了,小舅,還有別的事麼?」
劉啟明罵他︰「混小子,翅膀硬了連你小舅都煩了。」
倒不是煩他,而是容岩心里有股不平火,這一通電話怎麼也不該是他打。這些天都不肯給他打一通電話,如今要回來了也不說,她到底怎麼想?
白君素沒用江月夜送她,這幾天沒少麻煩她,而她能跑能跳的實在不好意思讓她一個大忙人再刻意送一趟。便自己打了車回去。
進家一股冷清,離家時什麼樣,如今回來還是什麼樣。不是整潔得一絲不變,而是走前翻亂的一切還原樣擺在那里。不是容岩的風格,白君素懷疑這幾天她不在家他也壓根沒有回來。
以前亂一點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太整潔了才讓白君素覺得沒有人氣。這一刻不知怎麼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眼,那感覺就像被人抄了家,家不像家的,直亂進她的心里去。直接把手邊的箱子一放,開始大張旗鼓的收拾,從客廳到樓上,再到廚房……幾天前和符叢允泡面的碗還堆在洗碗池里,耳畔不知不覺傳來容岩似笑非笑的聲音︰「我怎麼娶了這麼個懶老婆。」以前她也常干這樣的事,想著先堆進去結果一轉身就忘了洗,等容岩回來一進廚房再看到,就會沉著嗓子說她。白君素一邊洗,一邊感覺心中不是個滋味。洗潔精的泡泡粘了一手,不注意就往臉上抹,結果踫到眼楮*的一片。蹲在地上擦眼楮,一動也不想動了,就任那些碗筷沉進花白的泡泡里,其實她想不出來什麼是生活。男人和女人因為那一紙證書就合法又合理的住到一個屋檐下,需要的時候耳鬢廝磨,是天底下最親近不過的人。不需要了,就這樣像兩個合租又拼床的人,看似親近,實則你與我無甚關系。再免不了嫉妒和猜疑……明明就是兩個陌路人,偏要擠到一起稱「自家人」,真的磨平了稜角就能一生一世麼?
她不去想了,收了衣服拿去洗,打開洗衣機又是懊惱,早先扔進來忘記洗的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里面。索性找了幾個大號的垃圾袋過來裝進去扔掉,全部武裝就出了門,出來了才想起那些垃圾根本沒有提出來。再返回去吧,這一刻突然來了一種沖動,很不想走回頭路。在原地蹲了很久,冬天的風清冷無溫,連帶樹木都枯死無蹤。這樣蹲久了腿會酸,白君素發現自己很沒出息,就這樣跟蹲小號似的,多丟人。回去拿上包和大外套開車出去。是打算去幼兒園看符叢允的,很多天沒見他了,很是想他。但車子不知不覺偏了軌,到達景原大廈跟前了才怔愣,怎麼開到這里了?
坐在車里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太久沒來了,一切感觸陌生又遙遠。
大堂里的人看到她跟她打招呼,問好︰「夫人,您好長時間沒來了。」
白君素笑笑,只問︰「你們容總在上面嗎?」
「在。」
她直奔專人電梯,才踏進去,之前應承她的女人當即色變,有些急切的追上來。奈何電梯門已經緩緩合上,那女人想跟白君素說一句話也來不及,只慌然的叫了聲︰「夫人……
正是午飯的時間,整個樓層都是空的,靜悄悄的。白君素知道這個時候秘書都去吃飯了,也沒人通報,她就直接開門進去。以前就這樣,白君素常來公司玩,每次進總裁室都不敲門,因為有的時候容岩正忙在興頭上,敲門反倒是打擾他。反正直接推門進去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沒有什麼不安心。
可這次卻不一樣,白君素覺得不單是讓容岩不安心了,更嚇壞了另外一個人。每次見到宋明秋都端莊秀麗,氣場也足,就像與生俱來的女主範,還從未見過她花容失色的樣子。本來坐在容岩的腿上,聞聲驀然轉過頭,臉面有一剎極不正常的白,再等一等就變成了紅色,儼然嬌羞不已。虧她也知道,這個姿勢實在不雅,騎跨在容岩的腿上,雙臂八爪魚似的鉤緊他的脖子,連胸口的衣服都散開來,黑色胸衣若隱若現,好一幅靡靡畫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倒是容岩,還是那一張癱瘓臉,沒有慌張也沒有*。都搞到這個地步了也不見男人猴急的半分窘態,白君素不知宋明秋跟這種人結吻是怎麼亢奮起來的,到現在還氣喘連連。
是她闖入的實在太突兀了,打斷了兩人難舍難分的火熱激情。白君素冷冷的看著容岩,下一秒就錯開。」你們繼續,等會兒再談。「她就要識相的退身出去,順帶不忘將門替兩人掩上。指甲摳在門板上生疼,忘記那個門的質地奇好,跟自己的血肉之軀硬踫硬實在不賺便宜。可手指疼總是好的,身體某一處疼了,就能蓋過心底的疼。她記得看過一部電視劇,男主就用過類似的法子,他有不幸的家庭,後來即便是冬天也要光著腳站在雪地里,直到生出凍瘡也毫不在意。他說,腳冷了,心就不冷。就像她,真的不感覺心疼,哪里會疼……只是指月復摳得太用力,連帶指頭都要斷掉了。
身後容岩嗓音沉緩︰」你不用出去,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白君素用一秒鐘的時間調整臉上的微笑,維系在臉上的不是表情是尊嚴,別人可以不要臉,但她白君素不能不要,微笑璀璨點兒,總不好讓自己在人前太過掉價。
太堅難了,連她自己都不可思議。她是一個多麼會裝模作樣的人啊,現在竟連一個微笑都束手束腳。
再轉身,宋明秋已經退到一邊急切的整理妝容。白君素在她的眼楮里看到若有似無的自得,像得逞。白君素越發搞不懂了,當今的女人怎麼了?個頂個的喜歡犯傻。非得讓她這樣麼?走近幾步,盯緊容岩的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你想今天下午就離?能再等兩天麼,我得收拾東西,而且也沒地方住,得跟叢允另找房子。「她的語氣很平淡,而且還有絲拜托的熱切,像是天底下最稱心如意的好聚好散。接下來的表情說不出是關切還是謾諷,就像容岩日常看到的那樣懶洋洋的,看似好心的為人出主意,實則滿月復的花花腸子,視線在兩人間穿梭一回,好言好語的商量︰」你們還能堅持一下麼?要實在不行就先同居,我和叢允這兩天住客房,放心,我們絕不防礙你們的生活,你們可以當我們不存在。你看呢容總?「
又是那副讓容岩厭惡至極的認真模樣,就是這種毫不在意的灑月兌幾度恨得容岩牙齦癢癢。他有時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的腦子里到底裝了什麼?當他們的這段婚姻又是什麼?還有他呢?不得緊的路邊人麼?
白君素也猜不透他此刻想什麼,否則又得覺著好笑,男人總想看看女人的腦子里裝著什麼,豈不知女人更看不透他們的心。那才是難測且萬惡的根源,傷了人都不知道。
容岩本就面目陰冷,這一刻更加凜冽成霜。傾身靠上去,一字一句︰」白君素,我說過,這輩子只能是你,別想逃。「唯怕她听不進耳朵里,微偏著頭,交頸貼近。」哦?「白君素退後一步,揚起頭好奇的看著他︰」原來容總是想這麼個玩法,不打算跟我離婚娶宋小姐麼?「
容岩已經不耐煩︰」宋夫人只能是你!「
白君素無辜的眨著一雙大眼楮,瞟了宋明秋一眼。緩緩說︰」你不想跟我離婚,是不打算娶宋小姐麼?這樣玩玩對宋小姐可不好。「
瞧吧,非得讓她把話說到這里,娶回家和偷吃是兩碼事,天下多半的男人會偷腥,十有*都是逢場作戲。宋明秋先前的得意轉眼煙消雲散,又多出一張死人臉,真要命!
容岩若有似無的笑了聲,那聲音很輕,輕佻得人心里癢癢,當下這個時候比任何聲音都顯突兀。慢條斯理的飄飄說︰」你是我老婆不假,可是我這輩子疼誰寵誰,跟這是兩回事。「
宋明秋怔了一下,轉頭看他,眼里水汽波光粼粼,碎了一室的芳華。一句話又被捧到天上去,委屈卻轉眼就來了,好像這天下誰都對不起她。被負的人也是她,非得容岩私下低頭認錯不可的。
白君素再笨也听明白了,她是他老婆不假,听意思一輩子也沒人篡她的位奪她的權。但他不愛她,他的妻子和愛人是兩回事。‘容夫人’不過是徒有虛名,卻不能成為他的致愛被疼寵上一生一世。這個理念白君素相信,都說男人的心和*是分開的,他可以和很多不愛的女人上床,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多麼致命的一句話,容岩可真是厲害!他就是有這種將人推入萬劫深淵的本事。她不過言語上小小的得逞了一下,容岩就看不過去心疼了,這樣為宋明秋報不平。在容岩眼皮子底下能討到什麼便宜呢,這個小聰明耍的真是不應該,白君素自慚形穢。
這個時候女人的本能反應就是上去撕打,白君素也想,無論出于什麼,都想狠狠的打一架,不過她看過太過的TVB了,很多女人看到丈夫和其他女人鬼混都喜歡氣疾敗壞上去就打,而男人一般皆是狼心狗肺,會向著小三,她感覺那樣很沒面子。不僅失了尊嚴還失了顏面。她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再不能輕易的失去任何。
慶幸自己沒有哭,只是再沒了先前的笑。其實她想不明白跟容岩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得了一次闌尾炎,她沒死,他倒」死「了,白君素隱隱覺得,以前那個口口聲聲要娶他做老婆的容岩再也不會回來了!總以為白照民是男人里最不是東西的,原來都不過而而。
宋明秋已在一旁低聲啜泣,而白君素逼迫自己兩眼干澀,面無表情的問︰」名義上我們算夫妻對麼?「
容岩定定的看她一眼,點點頭,手掌收得很緊。
白君素同樣看著他,須臾,驀然綻開一個笑靨,不說傾城傾國也差不了多少,老天唯對她不薄的,就是給了她一張頂漂亮的臉。
剎時間沒心沒肺︰」既然這樣,我就說來意了,省著佔用你們太長時間。容總,再給我張副卡吧。「
容岩淺淡的眯起眸子︰」你就是來要這個?「」怎麼,你不給?「她苦著臉︰」夫妻間有贍養義務,我沒工作,也沒錢,你不給我,我指望誰?「
就是這一個」指望「听得容岩還算滿意,大方又慷慨的轉身拿出皮夾里的卡遞給她。
白君素唯怕他反悔的樣子,快速的拿到手里。對兩人笑笑︰」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一個」你們盡興「卡在喉嚨里到底很難吐出來。飛快的轉身就走,走出兩步又回頭,像想到了什麼不甚迷糊的事,問宋明秋︰」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麼?我一直很好奇。「
宋明秋一怔,看了一眼容岩,才說︰」你問吧。「
白君素煞有介事︰」你們拍戲的時候是不是臉上都要打很厚的脂粉?結吻的時候不會吃到肚子里麼?那個吃多了不會對身體不好吧?「看她有太多激吻片段,都是又啃又舌忝跟惡狼撲食似的,吻技也應該練得不錯,難怪容總那麼滿意。
宋明秋變了臉色,略微尷尬的半晌不語。
白君素當即賠不是︰」啊,對不起,要是不方便答就當我沒問。「神色一轉,又出ど蛾子︰」對了,你跟江承煜搭對手戲的時候他沒咬你吧?「她張開嘴比畫了一下︰」江承煜有兩個虎牙,親起人來就跟咬人似的,沒咬破你吧?「
宋明秋奇怪的盯著她,更加沒了回答的興致,她覺得這個女人有病,容岩就是娶了一個瘋子。
但容岩可不這麼想,這個女人反撲的功力太強,從不想讓自己無聲無息的弱下去。
就听她緩緩道︰」看來是沒有,他果然對誰都比對我好。「
顧名思義,江公子親她時是將人咬破了的。男人也只有激情難耐的時候才會下口咬人,那感覺宛如怎樣都覺不夠,恨不得拆骨入月復,非吃進肚子里才心滿意足。
沒人說話,白君素只得識相退場。眼風瞟一眼容岩,面色鐵青,薄唇抿得很緊。她這樣羞辱宋明秋只怕他又心疼不已,不等他再出招倏然轉身。
門板敞開又關合,听她斗志昂揚的念叨了一句。
宋明秋沒听清,側首問容岩︰」她說的什麼?「
容岩冰冷的眸子漸漸若有所思,半晌,看她一眼,有些冗乏的坐到椅子上。按了下眉骨,辯不清表情的再為她說一遍,雲淡風輕︰」她罵我龜孫子,要把我的卡刷爆。「
白君素從樓上下來,一路走得飛快。電梯里努力的抬高下巴,好歹出來的時候眼眸清澈,還能沖前台打招呼的人擺出一個笑︰」我先回了,下次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前台招待還有些回不過神,白君素已經出了景原大廈。
坐到車里了兩手開始顫,想離開發現一雙手抖的厲害,連引擎都發動不了。她的車徹底成了死物軟趴趴的偃旗息鼓,跟它的主人一樣敗下陣來。白君素以前看著父母無奈,現在又開始對自己無奈,且比他們更不濟。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心會這樣疼,疼得沒有辦法呼吸。誰都不知道,進去容岩辦公室的一剎,她幾乎用盡了半生力氣才擠出的一個微笑,泣血含笑的滋味並不好受。她從來就怕疼,疼了那麼多次,卻覺得都沒有這一次痛得狠戾。老天對她不好,就總是這樣兩面三刀的戲耍她。沒有的時候不在乎,在乎的時候沒有了,留給她的似乎總是兩手空空的悵然若失。
前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愛上容岩了,否則那麼生他的氣怎麼會不知不覺的跑到這里來。她不想給自己找借口,分明就是想他了,這些天不見面,她也是想他的。白君素坐在車子里良久,思縈著要不要上去。抬頭看屬于容岩的那面窗,隔得太遠,連窗簾的顏色都看不清。只有金燦的日光彌漫,灑滿整座景原大廈,是那個男人一手創造出來的輝煌。白君素心底有小小的驕傲,是那種只有連理枝才會結出的燦爛嫵媚,想想這個在世人眼中遙不可及的男人,卻是她的枕邊人,怎麼可能不竊喜?
盡管她知道容岩或許不是良人,愛上他也沒有什麼好,最後傷痕累累更是說不定……連帶這些白君素都想到了,她還是決定打開車門義無返顧的上去了。她已經錯過一次,再不能錯過第二次。等到全世界都認可她的那一天只怕永遠不會有,她不能等著別人都看好她的時候才勇敢的想去得到,每次那樣想了,最後總是一無所有。她沒有被人看好的運氣,等到終老又有什麼用?!
就尋著這點兒破膽而出的勇氣上去了,沒想到又是一場不堪入目的玩笑。接連反復到連她自己都覺得無趣,疼也疼得毫無新意。也許是她太苛求這個世界了,七情六欲就那麼多,誰人能夠免俗?活該她看完了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又來看自己,人生果然就是一場鬧劇。是活的時間太長了麼?所以滿目瘡痍?
這個時候愛上容岩是件多麼糟糕的事,可是有什麼辦法,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愛情來不來,不是應不應該,合不合適,它才來的。就算十惡不赦,拋卻那些不好,還是有可能被愛。何況容岩的確是個很容易讓女人動心的男人。就連那些不好,都成了女人眼中必不可少的魔力。即便白君素深知他的‘壞’,但那些好就已經夠她迷戀的了,她沒有高深的功力,只能看到他的壞而不去想他的好,到底還是沒能逃得過對他動心。愛情它總是如此,說不出的賤,連她自己都不同情自己。
只是來得太快,消失得也快,像一場無望的滅頂之災。
白君素撐著腦袋,想哭都哭不出來,喉嚨又干又啞,像哽著一斷無法下咽的刺骨。從來沒讓自己這麼難為過,這次算到了極至。怨得了誰呢?
也怨不得是命運愚弄她,如果像以前那樣一直走下去,她可能永遠不會思考是不是已經愛上容岩了。正因為心里難過了,才會想,為什麼會難過?如果不愛又哪來得這些的疼呢。心思一旦通透,便輕而易舉的陷入絕境,也才發現再所難免!她不是這一個時間點上才愛上容岩的,只是驟然清醒于這一刻,就跟恍惚一下被人搖醒。也許容岩抱著她奔走去醫院的時候就愛上了,她一直沒說,西陽里的容岩俊美至極,滿天絢麗的雲霞都逃不過做了陪襯的命運,叫她如何不心動?也或許是他為她洗衣做飯陪她散步的時候愛上的,還有可能再早一些,跟他上床時便有了感覺……
白君素將臉埋進掌心里束手無策,要是讓江承煜知道她現在這樣進退維谷,一定會罵她沒出息,到底被人踩在腳底下了。
模索出電話給江承煜打過去,不敢哽咽出聲,悶著嗓子說她今天的不地道;」江承煜,對不起,今天我利用你以暴制暴了。「
江承煜剛練完幾首歌,正抬手接過李可遞來的水和毛巾,漫不經心的哼哼︰」說來听听,怎麼利用的哥哥。「
白君素永遠這麼誠實,讓人打不得罵不得的。」我把你那兩顆虎牙會咬人的事給你抖出去了,而且還是抖給了你以前的緋聞女友。「
江承煜仰頭灌下一口水,放到邊上,還是那個閑散的調調︰」哪個緋聞女友啊?我緋聞女友多了,一線女星有一多半都跟哥哥傳過緋聞。「
白君素說話之前先在心里誹謗,可真是不要臉,這種事也好意思說得倜儻。」就是那個宋明秋,你啃嘴巴啃得特別來勁的那一個。「」哦?「江承煜坐直了一點,听出點兒苗頭,這丫頭雖然不是省油的燈,可是也沒有四處挑事的習慣。驟然有些緊張︰」怎麼回事?怎麼跟她扛上的?說什麼了?「
白君素還要臉面,自是不能把撞見自己老公跟人鬼混的這等事說出去。斟酌了一下,敷衍︰」也沒什麼,就是看到宋明秋了,想起上次看你們演得電視感覺親得挺來勁,就一直納悶你當時那麼個啃法,怎麼可能不傷人,就問了她一下。不過看她那個意思好像沒有,我覺得沒意思就沒再說了。「听那端半晌靜寂,就知道江承煜不信,公然在等下文,這個男人知頭醒尾,並不好打發。她有些認命︰」其實看到她我心里有點兒氣,不是,比一點兒還多點兒,覺得她和容岩緋聞傳得那麼熱切定然有點兒什麼,容岩他大爺的,憑什麼他能親別人,我就不能呢?男女平等是不是?我總得讓他知道知道,我白君素也不是吃素的,過日子可以AA制的兩不相甘,出軌也是可以的。但我又覺得這事說起來不地道,好像有點兒依仗著你對我好,所以肆無忌憚。你也覺得我這回是恃寵而驕了對不對?「
江承煜听明白了,感情他是被他槍使喚了,好一個以暴制暴。不過也不算,那都是事實,他十有*踫到白君素的嘴巴都得將人咬破,甘咸的血液順著唇齒流入他的肺腑就感覺特別的癲狂真實。對別的女人沒有那種感覺,再入戲也不會有那樣的後果。其實她的血就是他的,從她身上吮跟劃開自己的動脈灌一口有什麼區別?那滋味只有他自己懂!淡然抬眸,語氣無波的平淡︰」下次這個不夠用,你可以玷污哥哥的清白,說你睡過我,效果一準比這個還好。「」這個真的也可以用麼?那我先謝謝你了。「沒想到他這麼放得開,白君素剎時感恩戴德,關鍵時刻還得是發小,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郎騎竹馬仗義相助。」江承煜,就沖著你這股義氣,將來你結了婚,你老婆不三不四在外面偷人,你也可以利用我,不用客氣,死勁利用。「
江承煜輕笑,話語卻鋒利︰」不會有那麼一天,當誰都跟你那麼窩囊。「
的確夠窩囊,天下只怕沒哪個女人像她這樣,抓殲在床還能笑臉相迎,想伸個手還顧及臉面。被老公當著小三面淘汰出局就更少見了,丈夫就算不唯諾也得暫行安撫的吧?容岩倒好,賞個空位給她,連殘酷的後宮斗都省了,一步打入冷宮。
事情做到這個份上,真他女乃女乃的絕了!
掛了電話唯剩悵然。李可叫他︰」江公子,沐哥讓你再來一遍。「
江承煜坐著不動,發梢有汁,將微黃的發染得異常妖艷。半晌,沉沉的抬起眼波,嗓音亦是沉沉︰」告訴他不練了,累了。「
江承沐已經走了過來,拎了把椅子坐他邊上。」誰的電話?「
江承煜不答,顧左右而言他︰」你說我跟宋明秋配不配?我追她怎麼樣?「
江承沐斜眸睨他,足足有一分鐘沒有說話。恨不得掂起椅子朝他漂亮的腦袋瓜子摜上去,非得頭破血流才清醒是吧?
不張口罵他便宜他︰」你愛瘋了是不是?沒見過女人?「
江承煜抬首,反倒笑了。一臉玩世不恭︰」發那麼大的火干什麼?「他就是沒見過女人,遍地跑的那些都是什麼?連帶眾星捧月的宋明秋一起,在他眼里什麼都不是。看來指望她自己是不行了,什麼時候才能讓他省心呢。
江承沐還想再說,江承煜卻已無心听下去。這一刻他心里發寒,陰濕陰濕的,跟不見光的破土屋里生出的雜草,一拔拔的蘚苔,是他最不喜歡的植物,無一不顯露著孤寂和見不得光。
白君素掛電話之前跟他說了一句」對不起「他想不明白哪里對不起他,或者她哪一時對得起他了。因為听不懂才要問︰」為什麼這樣說?「
白君素不像是開玩笑,她說︰」江承煜,我背叛你了,真是對不起。「一句話讓他翻江倒海,如何再能像往常一樣平靜如斯。她不肯深說,他也不敢多問。他江承煜天不怕地不怕,還是有怕到瑟瑟的時候,就像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敢問出來︰」白君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他害怕她說︰」沒有「,要知道,破了蛹的蟬便是連庇護的東西都沒有了,還能用什麼掩飾火熱的真心?怕她說不愛,怕把她嚇跑。就那麼若無其事的活著,維系所謂的現狀,一切都似心安理得起來,想著在她身邊能呆一天是一天,能到終老最好,即便不能,也得陪她走足夠遠的路,否則他死不冥目。
他自認為她做了許多事,獨沒有做的,就是扳起她的臉,盯緊她一雙清澈的剪水雙瞳,讓她逃無可逃的問︰」白君素,你有沒有愛過我?「
這些年她像從不把他放心上,他就以為那是不愛。可是,她又把誰放在心上過呢?總不能說她這一生是不會愛人的。
江承煜覺得他犯了致命的錯誤,便是以為她沒心沒肺。恍惚想起一些事,高中一年級的那個下午,白君素去家里找他,說好一起去看電影的,江承煜還在睡懶覺,眯著眼看時間,發現還早又沉沉的倒下去。白君素拉他起來,拽著他一只手用力,她那時更瘦,個子也沒這麼高,像個竹竿,被他輕輕一帶就拉到床上攬進懷里。早已習慣的動作,根本不以為意,更沒有平常男女的臉紅心跳。白君素枕著他的胳膊睡,麻得他哭天喊地的時候不計其數,很大程度上講,生活久了的男女都不太把對方當異性看。白君素被他圈著難得一次臉紅,心跳聲大得連江承煜似都听得到,驀然睜開眼,看她俏臉通紅,還以為她發了燒,伸手去拭她的額頭,一臉狐疑︰」不熱啊。哪里不舒服?「白君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就往外走,明顯氣極的模樣。再後來就常苦著臉對他抱怨︰」江承煜,你從來就不把我當女生看。「
那時女兒家的心思他怎麼懂,不是不懂,是從來不去想女人的心里會想什麼。身邊有這一個就足夠了,對她又是足夠了解,便從不刻意去想。像往常那樣的答︰」你哪里像女生?「
白君素听完就半晌氣餒。由其听他說哪個女人美不盛收的時候,眼就瞪得格外大。他從來都只當她是耍小孩子脾氣,便沒想一想,她是否也會情竇初開……
覺得她是愛上容岩了,可她卻說」背叛「他了,他不會單純的以為只是拿他當槍使喚這樣的背叛,江承煜的心從沒這麼瑟縮過。真像月兌了殼的蟬,站在獵獵寒風的萬丈懸崖上,除了縱身一躍,再沒其他路可走。
白君素下午去醫院看了一趟容母,沒有好臉色看是一定的。本來就是個挑剔的人,再加上橫豎對她看不過,如今她手術這樣的大事她都缺席,以往的好全都一朝抹殺了。只剩下無視。白君素在床邊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也不打算再恭維下去了,沒力氣也沒有心情。出去跟容父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容父倒是寬容,不僅沒說半句不好听的言辭,還刻意告訴她別把容母的事放心里。
白君素從醫院出來後就去逛街了,很久沒做這樣的事了,一個人逛街還是購物的都沒有意思,非得姐妹淘一起,才有滋有味。可是,符明麗走了,她也沒有拉上別人一起的習慣,一條街從頭走到尾,就沒想到要進哪家的店,站在喧鬧的人群里只有孤寂,像與這三千繁華格格不入。
她就這麼一直站著,肆意的吹著冷風,只有這樣才能讓腦子清醒一些。那些醍醐灌頂,也才能拔雲見日。今天她感覺自己是受了重撞,眨眼間一無所有。這種情感與精神的虧空最可怕,足以把一個好端端的人毀掉。她可不想受制于人,縱然她早有準備,但真當災難來席,還是難免有片刻的無措。
一站就是兩個鐘頭,腳上蹬著高跟的鞋子,出來逛街還穿這個,無疑是自找罪受。今天的她格外不懂憐惜自己,覺得就該吃一些苦頭,否則怎能把那些犯賤的苗頭趁早扼殺。
看時間差不多了,把車開去學校接符叢允。
太長時間沒看到她了,符叢允一出校門看到人,頓時一片歡喜,飛奔到她懷里。」阿姨,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
白君素也想他,這兩天除了想容岩就是想他。前者還是後知後覺,而且稱得上當頭一棒,滅頂災難,這個不同,才是真正的心靈雞湯,溫暖貼慰。
白君素覺得自己果然大條,這麼一剎心情就好了許多。車上問他︰」叢允,晚上想吃什麼?阿姨現在有很多很多的錢,可勁吃,專撿好的吃。「
符叢允揚著小腦袋,一臉天真︰」阿姨,你這回去日本賺了很多錢麼?「」嗯,這回真賺不少。「白君素惡狠狠的說。
當晚就去五星級大酒店飽餐,本來還想開間房,弄個包間,唱唱歌,然後直接下榻的。考慮到孩子的身心發展,這種教育模式很紈褲,白君素只得打消念頭,還是決定一吃完就帶他回家洗洗睡。
沒想到結帳的時候經理親自沖上來,眉開眼笑︰」夫人,不用結帳。「自家的飯店,何苦費二遍力。
白君素如何會想到這是容岩的飯店,要早知道,百八個花美男在門口搔首弄姿她都不屑著進來。偏過首明知故問︰」為什麼?「下堂日大酬賓麼?
經理熱切的笑意一成不變︰」您還不知道麼,這是容總的產業。「」容總?「白君素一臉陰陽怪氣的曼妙︰」那是誰,不認識!「利索刷了卡,反正老子現在有的是錢,管你容總,還是容嬤嬤的,一概劃入孫子名單里。
礙于以前的事端,白君素如何再敢帶符叢允出去逛一逛。由其是晚上,她心里有陰影,想起來就是隱痛。甚至將他放在副駕駛上看著都不放心,恨不得時時將人攬在懷里,再防止他下一刻就不見了。
一從酒店出來就直接回家了,符叢允的生活習慣很規律,標準八點來鐘就困了。白君素先帶他去洗澡,自打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事容岩再也不做了。那個男人就像原神歸位,再沒了曾經瘋癲的狀態,這個樣子才更與人們嘴里的容總吻合。獨白君素覺著,是偏軌了,或者偏軌的人是她。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得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她跟這個世道果然是格格不入的,眼見不斷被生活淘汰,一*閃下的就只有她。」阿姨,你怎麼了?「符叢允見她半晌不動,對著一池的水發呆。
白君素笑笑︰」沒有。來,洗好了,出來吧。「將孩子抱出來,擦干淨穿好睡衣,抱去客房睡。
符叢允睡覺很快,不要求睡眠故事,總是躺下就乖乖的閉眼,不等白君素拍兩下他就已經睡著了。
白君素下樓去,將室內的燈全關了,縮在沙發上坐在一堆奢侈品中央,想不明白其他女人得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是怎樣笑開懷的,為什麼她半點兒都笑不出。
沒想到容岩會回來,才听到開門聲,燈一下便亮了。沒想到她會坐在客廳里,看到人後步伐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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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感覺,傳得少了也晚了,對不起哈,咱可能得請三天假,回來再補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