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家有女 011是不是病糊涂了

作者 ︰ 依月夜歌

這是喜清歡醒來後第一次走出院門,她的受傷讓柳氏受了不小的驚嚇,這幾天她想走出院門看看都被柳氏限制,平日里也只能透過高一人多高的院牆看外面的環境。

喜家的院子後面靠著一道平整的山壁,山壁上方郁郁蔥蔥,看不到到底有多高,院子前面有一排又高又直的青松,看著已有些年頭,應該是原來就有的,相比之下,院子兩邊的樹矮小了許多,看著不過兩人高,喜清歡一直以為喜家應該是在山腳下,如今出了院子才知道,居然是在半山腰,透過青松間的間隙,遠遠能看到山下的茅草屋子,三三兩兩的依著山勢而建,整個小柳村就像個月芽兒,村子最外面的堤壩兩邊種了無數的柳樹,外面是一片頗廣闊的海,此時還未退潮,晚霞照在海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喜家院子前有一片空地,往左往右都有一條不小的小道,喜世廉帶著兩個孩子往左拐去,他和喜延年的腰間都掛著一個小竹簍,走了一段路,便是一條能容兩人並行的石頭山道,上下婉延,角角落落的暗青色昭顯了歲月的痕跡,走在其間,頗有些漫步山水畫間的感覺。

好漂亮……喜清歡的心情頓時大好,腳步也越發的輕盈。

「六妹,當心腳下。」喜世廉落在後面生怕喜清歡不小心摔下去,忙連聲提醒。

「小姑姑,你才剛好些呢。」連一貫配合喜清歡的喜延年也鄭重的勸說,顯然被之前喜清歡受傷的事嚇得不輕。

喜清歡緩下腳步,回頭沖他們笑了笑︰「放心啦,不會有事的。」在屋里拘了好幾天,可把她給無聊壞了。

到了山腳,在田地間勞作的人還有不少,見到喜世廉都紛紛打招呼,喜世廉有禮貌的一一回應,順著路走了一段,便是民居,房屋和喜家的差不多,院牆或用泥土夯成或用竹子和樹枝簡單的圍起,大多數的院子里都開了菜圃,種著各種菜。

喜清歡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從小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對種地種菜養花的事,她也是耳聞目睹,現在看到這些頓感親切。

「大哥,我們家有菜園子嗎?」。也許她找著打發時間的事情,興致一起,喜清歡隨口問道,話出口心里不由一突,糟,她怎麼就問出來了。

「當然有。」喜世廉聞言不由一愣,這丫頭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家里的菜園子不還是她嚷著弄出來的嗎?那時她才五歲,見人家家里開埂種地覺得好玩,便纏著他在院子不遠開墾了幾埂,只是,她的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玩了幾天便將菜園子扔在腦後,至今一直是他媳婦楊氏在打理。

「小姑姑,你這一病都病糊涂了,那菜園子不是你吵著要開的嗎?那時候,叔爺爺不同意,你還哭鼻子呢。」喜延年與喜清歡私底下說話一向沒大沒小,此時見她問這麼好笑的問題一時忘記喜世廉在場,嘲笑的話月兌口而出。

「年兒。」喜世廉果然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喜清歡話出口便知不妥,此時見他們果然有疑惑心里已有些懊悔,腦子里飛快的轉了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糊涂了,醒了以後好多事情都模模糊糊的。」喜清歡小臉一皺,目光帶著乞求看向喜世廉,急急說道,「大哥,你可千萬替我保密,爺爺女乃女乃和我爹我娘要是知道了,又要著急了,我不想讓他們那樣。」

喜世廉的目光漸漸凝重,盯著喜清歡看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我明白。」

「謝謝大哥。」喜清歡由衷的高興。

「不過,下次去鎮里,你得隨我去找大夫看看。」喜世廉緊接著提出要求,「如果到時候真的查出哪里有病癥,我可不能幫你瞞著。」

喜清歡哪里會不答應?內里靈魂換了個人,可身體確實沒有什麼病嘛,除非那大夫是什麼神仙,能一眼瞧出她內里不是原主。

「快走吧,一會兒就退潮了,我們早收早回。」喜世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喜清歡,決定下次進鎮時帶喜清歡一起去看過大夫再說。

「可惜現在魚沒有夏天多,不然,祖爺爺的壽菜準夠了。」喜延年到底少年心性,只以為喜清歡是生病糊涂了,很快便把心思轉到了一會兒的收獲上。

邊看邊走,三人已順著路穿過了民居來到了村口,村前有種頗寬的土路通往南北,再往前便看到了高出道路半人高的堤壩,兩邊都種了柳樹。

堤壩也是泥土夯制的,每隔一段路便有石頭壘成的台階,喜世廉扶著喜清歡上了堤壩,喜延年卻在邊上一手撐著堤壩跳了上去。

方才在山上看到仍是海水粼粼,此時卻已退潮,露出一片海涂,上面遺留了些許來不及退去的小魚和殼類,此時已有幾個人腰間掛著竹簍挽高了褲腿在那兒尋找。

喜清歡看了喜延年一眼,他便會意過來,指了指左前方不遠處︰「在那兒,那邊有很多礁石,一般很少有人過去的。」

很少有人過去並不代表沒人去,三人忙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喜世廉邊走邊瞅著那些人的方向,心有所動。

「喏,就在那兒。」很快,就到了喜延年所說的地方,果然,這一片有很多礁石,高高低低的甚是難走,「小姑姑,你在這兒等我們吧,這一片石頭不好走呢。」

「我不要。」喜清歡一口拒絕,看向遠處的目光灼灼發亮,她好像看到了好多「寶貝」,豈有不過去確認一番的道理?

「來,大哥背你過去。」喜世廉失笑,這個妹妹一向鬼點子多,想讓她安安穩穩的等在這兒,不如帶在身邊看著放心些,二話不說,他便在喜清歡面前蹲下,示意喜清歡趴上去。

喜清歡一愣,心里很不自在,她好歹也是個大姑娘……呃,好吧,她現在才九歲,面前的還是她哥哥,她別別扭扭的看了看喜世廉的背,又看了看遠處的礁石堆,此時剛剛退潮,每一塊石頭都是濕淋淋的,有些不泛墨綠色,以她現在的小個子想自己走過去還真有點兒難度,沒辦法,她只好磨磨蹭蹭的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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