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整個軍營籠罩在緊張而危險的氣氛中。
暖兒和帳中所有下人都被限制外出,整個營地不能出去一個人,夜色中的合親營地象個張著嘴的怪物,人們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尤其是暖兒和那些丫鬟婆子們,帳中不時傳出哭泣的聲音,暖兒覺得很無助,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們!
寧子坐在她身邊
「小姐!都是我不好!」她自責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怎麼能怨你!」暖兒心疼地拉著她的手
「其實那天我爹提醒過我要看好那個米瑞安,我們本想是對你不利,誰想到事會出到公主身上!」說到這里黃寧子哭的很傷心,她覺得自己象個罪人!
「你是說你們早知道這個米瑞安想害公主?」梁暖兒很詫異!
「那天我爹說看到米瑞安和一個敦煌來的人接頭,還偷听到他們說什麼趕快動手,將軍等不及了!我們以為他們是想對小姐你動手,所以我爹吩咐我事事處處要小心那個米瑞安!沒想到卻害了公主!」
黃寧子邊哭邊說。
「傻子!你們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梁暖兒急了!
「當時我們只是懷疑是凌雲志派來的人,並沒有確切證據,就算和你說,你能信嗎?」。
梁暖兒听到這里沉默了,是啊,當時就算告訴她,她能听的進去嗎?從小到大,她梁暖兒認準的人和事兒,誰又能改變呢?
她第一次對自己這種簡單沖動的性格感到厭惡!要是時間能倒流該多好!黃寧子的話尤如五雷轟頂!是她害了表姐!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換表姐的命,她寧願現在就去死!
夜不能寐的不止梁暖兒和黃寧子,此刻在李逸的帳中,李逸和張太醫兩人也正如熱鍋上的螞蟻。
「大人對此事怎樣看?」張太醫試探著李逸的口氣
「此事肯定是那個米瑞安所為,現在首要任務是將米瑞安拿下!」李逸回答
「大人想過沒有,此事有蹊蹺!」張太醫的話讓李逸吃驚不小
「有何蹊蹺?」
張太醫警惕地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旁邊,這才壓低聲音說︰「大人不覺得這米瑞安並非沖著公主來的!」
「哦?」李逸更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我剛私下問了梁暖兒的小丫鬟,這羹本該是梁暖兒喝的,今天公主是不請自來,自己到梁暖兒帳中,並且自己向她要的這碗羹喝的!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米瑞安其實要害的不是公主,是梁暖兒!」不等張太醫說完,李逸也琢磨出點味兒來!
「那有什麼不同,不管他要害的是誰,反正最後害的是公主!」李逸還是沒明白張太醫的話中之意。
「將軍,我是怕另外一件事!」張太醫終于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大人有何擔心,不妨說出來听听!」李逸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十分著急。
「大人是否听說當今朝中暗殺之風盛行,你難道忘了前幾月少府唐大人被人在家中暗殺之事?」張太醫的嗓門壓的越來越低
「有所耳聞!但最後這案子不了了之,具說是賊人為財殺人!」
「什麼為財殺人!」張太嗤之以鼻。
「那去年太僕劉大人被人暗殺之事也是為財殺人?笑話!」
「朝中都知道,這是誰所為,那劉大人和唐大人關系極好,又是極為耿直之人,就是因為和當朝幾位位高權重的人關系不好,才遭此噩運!
而這梁暖兒的父親梁敬子也是清高不畏權貴之人,在朝中從不攀附于誰,要不然也不會被發配到敦煌那麼個偏遠的地方去當個地方小官!這回針對他女兒的暗殺,肯定是因為他在朝中得罪誰了!」
「他會得罪誰呢?」李逸若有所思
「他得罪誰並不關我們事,但我們要清楚自己不能得罪誰,再說這凶手已逃離軍營,人海茫茫,我們去哪里找?再說就算我們找以了,誰知他又是受誰之托,如果我們將那人殺了,說不能也會得罪有權有勢之人,到時你我的麻煩可就大了!」听到這里李逸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是啊,他差點就犯了個不可饒恕的大錯!
現在他覺得只有和他栓在一條繩上的張太醫是最可信的!
「那依大人的意思?」
「我們先要把責任推卸掉,當時公主不經您同意就直接把那米瑞安弄進隊伍中,本就是自己的錯,據我所知這米瑞安也是梁暖兒帶進營的,而且事發在梁暖兒帳內,喝的是梁暖兒的羹湯,當時中毒,這梁暖兒也有和凶手合伙殺人之嫌!」張太醫的話讓李逸有些為難
「你是說都推到梁暖兒身上?這會不會有點?」張太醫感覺到李逸的猶豫。
「將軍,現在自保比什麼都重要,不然單就護送不利你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張太醫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是啊,現在有什麼比保住自己的命更重要呢?
兩人說的小心謹慎,卻還是防不住隔牆有耳,此時一個黑影從帳頂一躍而起,象一陣黑色輕煙,從帳上飄過,不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沒錯,此人正是黃子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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