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慢慢的將路雙雙挪出了自己的懷抱,輕輕的拍了拍路雙雙的後背,溫柔的勸慰道︰「雙雙,你先好好休息,先把傷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路雙雙抬起頭倔強的望著周王的臉,竟不動聲色的一點一點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衫。周王見了只是皺眉,卻不知道路雙雙到底要做些什麼。直到路雙雙只剩下一件小小的褻衣,周王有些越矩的看著路雙雙月復部此刻有些發紫,還隱隱帶著血跡的那一圈圈的傷痕,他終究還是把要拒絕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路雙雙毫不在意的向周王展示著自己的傷痕抽泣的說道︰「天啟哥哥,雙雙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做這樣的事,只有天啟哥哥能讓雙雙有這樣的勇氣!」
周王別過頭,拿起一旁的被子圍在了路雙雙身上,而後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雙雙,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慚愧,可是你提的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雙雙是懂事的人,不應該在這件事情上太過任性。你好好養傷,好好歇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之後,周王一步步的走出了路雙雙的房間,不由自主的扶上了自己的左臉,模著那條傷疤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連自己心里這道劫還沒走出去,怎麼動心呢?雙雙,這次的事是我欠你一個莫大的恩情,但是我不能隨便償還,這對你也不公平。」
看著周王離去的背影,路雙雙擦了擦眼淚,重新把衣服穿好低聲的說道︰「我不會放棄的,向天啟,我嫁定你了!」……
從湖州傳來的第二封信終于到了京城,使得本來已經準備整裝待發的十一,開心的扔下了晚香和墨玉給他準備的行李,寧王也終于露出了寬心的笑容。十一第一時間通知了琳瑯,琳瑯知道之後,也是仿佛自己劫後余生般雙手合十,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既然周王真的安全無恙了,那她,也必須履行自己的誓言了。
這兩日琳瑯莫名其妙的貓在屋子里也不出來,晚香和墨玉幾乎常常就像偷窺一般,成天趴在琳瑯的窗戶上探著。
琳瑯整個人大半個身子都趴在桌子上,拿著毛筆也不知道在畫些什麼,時而傳出幾聲憤怒的吼叫,然後便把面前的紙捏巴捏巴成一團扔在一邊,放眼望去,地上的那些紙團,真的可以稱得上一座小山了……
琳瑯懊惱的抓著頭發自己抱怨著︰「本來畫畫就不是我的強項嘛,還要用毛筆畫,開什麼玩笑啊!連用毛筆寫字還是四不像呢!唔,怎麼辦啊?」說話間又是一個紙團成拋物線落在了地上。
另一邊,周王的身體好了許多之後,繼續開始之前沒有做完的工作,而老天爺額外的給面子,自從那日的暴雨過後,出乎意料的日日晴天,周王也是樂得抓緊時間干活,他如今倒真的有點想快些回去了,京城里,畢竟還有那麼多他牽掛的人在。
下午閑暇間,周王往那處他臨時建造的避難所走去,下游發了水,他建的這個地方倒是十分的明智了。周王月兌去了自己原來的官服,也換下了之前的一身白衣,顯得十分不起眼的混入了其中。避難所的人們還算井然有序,趁著有陽光,大家都在外頭坐著隨意的聊著。
「哎,如今我們的那些破房子到底還是毀了,不過好在人都逃出來了,可是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個那狗窩不是,我還真有點想我那破房呢!」
「啊呸,你少在那哭窮了,那路姑娘不是給了你好幾十兩銀子呢嗎?別說是房子了,你就是再娶兩個婆娘也夠了啊!」一听這話,眾人都跟著樂了起來,不遠處的周王陷入一臉的迷茫。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難道沒拿路姑娘銀子嗎?裝什麼骨氣,哼!哎,不過也不能那麼說,要不是路姑娘那麼勸咱們,這回可能就真給水沖跑了也說不定啊!」
「是啊,照路姑娘的意思,這其實是向大人的功勞啊,向大人那是何等的高貴身份,沒想到對我們這些下等小民都如此重視,真是個賢王啊!」
大伙一听仿佛還有些劫後余生的都跟著應和了起來。
周王停下了打算繼續前進的腳步,轉身往回走去︰原來,這些人一夜之間主動搬來,竟是因為雙雙,她自己出了錢財,說服了他們……
周王有些無奈的自語道︰「雙雙,你的人情我確實徹徹底底的欠下了,可是婚姻,真的是不能用人情來頂替的。」……
「哈哈哈,大功告成!」終于在琳瑯身旁的紙團即將把她給埋上了的時候,琳瑯開心而滿意的看著手中的作品,喜上眉梢。
琳瑯喜滋滋的拿著手中的作品歡快的跑到了院子里,晚香和墨玉看著琳瑯穿著的一身白衣星星點點沾的全是墨水,不由自主的撇著嘴巴,而再看到琳瑯的臉,兩個姑娘終于忍不住捂著肚子呵呵的狂笑起來。
琳瑯不知道晚香和墨玉為何笑的如此開心,坐到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的說道︰「喂,你們倆有什麼開心事啊,也告訴告訴我唄!」
晚香抬頭又笑了笑沖著身後的丫頭說道︰「快去拿面鏡子來!」丫頭也是捂著嘴巴小跑進屋,很快就取出了一面圓鏡,墨玉接過之後把鏡子遞給了琳瑯說道︰「琳瑯姐姐,妹妹啊,這就告訴你!」
琳瑯接過鏡子之後,撅著嘴巴,啪嗒一聲把鏡子放下沖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也欺負起我來了,看來我得讓十一好好修理修理你們倆!」
晚香笑著說︰「好啦,不笑你了,來人,去拿個濕手帕吧,讓木小姐好好擦擦臉。」
琳瑯听了嘟噥道︰「這還差不多,啊,對了,我來是要給你們兩個看一樣東西。」
見晚香和墨玉好奇的靠了過來,琳瑯把剛剛畫好的作品擺在了兩人面前︰「當當當!你們覺得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好看?而且還有一種很想要擁有的沖動?」
晚香和墨玉一同歪著頭,全是一臉茫然,隨後墨玉十分認真的抬起小腦袋瓜問道︰「琳瑯姐姐,這,是個白菜嗎?」。
听了墨玉的話,琳瑯有一瞬間的失神,那晚,他也是狂笑著問自己︰「你無緣無故繡個大白菜干什麼……」
琳瑯一閃而過那尷尬的神情,很快恢復成正常的神色,低下頭又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垂頭喪氣的說道︰「是不是我做出的什麼東西都像大白菜啊!」
晚香笑著瞟了墨玉一眼說︰「琳瑯姐姐,你別听她的,要我看啊,這…這好像是一個倒扣著的大荷葉吧?」
「啊?」琳瑯的頭垂到桌子上,她終于敗給了兩個人,滿頭的冷汗,隨後琳瑯耐心的對兩人說道︰「其實,你們不認得也正常,以前肯定是沒見過的,這個啊,是一件裙子!」
「裙子?」晚香和墨玉一同皺起了眉頭整齊的問著。
「裙子我也見了不少了啊?可是,這個形狀的裙子,恕墨玉孤陋寡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晚香也沖著墨玉點頭說道︰「鄙人也是!」
琳瑯笑了笑說道︰「這個是專門跳一種舞蹈時才穿的裙子,平時確實也是用不著太多的,而且我還稍微改動了一下,畫功又差,偏差是有點大。」
晚香疑惑的又問道︰「琳瑯姐姐,就算它是裙子吧?可是你為什麼要畫個這麼個東西啊?你不會是,要穿吧?琳瑯姐姐要是想做新衣服了,我和墨玉可以陪你去挑啊?」
琳瑯一時語塞,是啊,她這麼著急的向大家展示著自己的成果,可是她還沒想好怎麼和大家說啊,這件她畫的美麗的吊帶蓬蓬裙,它的效用真的有些特別。
琳瑯怕露出破綻,只好隨意的搪塞道︰「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就是閑著無聊畫著玩的,不用放在心上。」說完之後,琳瑯今日難得的好心情,又開始漸漸的失落了起來。
晚香和墨玉都沒有多想,也沒有繼續追問,反正只要琳瑯開心她們的任務就圓滿完成,至于琳瑯想怎麼胡鬧,她們也不會多管的。
寧王府里,十一正翹著二郎腿吃著花生米,寧王抬頭看了十一一眼,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最近這麼閑?你手里的事不用管了?」
「嘿嘿,六哥盡管放心,該是我份內的事我一個都沒落,不該我踫的,我也絕對不多說一句,六哥告訴的,我都記著呢!」
「記著就好,哎,官場就是戰場,尤其我們所處的位置,什麼都是謹慎些的好!」
十一把腿放了下來慢悠悠的說道︰「對了六哥,我今天听見個事兒。」
「什麼事兒?」寧王連眼楮也沒有抬一下毫不關心的問道。
「路慶遠的女兒,路雙雙,跟著七哥一同去了江南!」
「什麼?」听到此處,寧王總算抬起頭,並且滿臉的探究的繼續問道︰「那個小丫頭?為什麼跟七弟去江南了?路老頭那麼寶貝他女兒,怎麼會呢?」
十一搖了搖頭道︰「我哪知道啊?我和她也不熟啊,我覺得這事挺奇怪的,七哥又不是去江南玩,天知道路雙雙為什麼要跟去呢?」
寧王有些不安的說道︰「路慶遠是老狐狸一只,我不信他會做無用處的事情,路雙雙……」一下子,寧王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看了看不以為意的十一,寧王沒有繼續說出口,如果周王將來娶的人是路雙雙,至少周王離那個位置就又更近了一步了,想到這些,寧王沒有任何的歡欣,雖然周王娶別人對他和琳瑯是好事,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何,仍然仿佛一個家長一般擔憂著周王。甩了甩頭,不會的,他或許是想太多了,路雙雙本來和周王就是比較親近的。
寧王重新望向十一問道︰「七弟他,也快回來了吧?」
「嗯,確實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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