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伏特加很快被兩人分完,忽听舞曲的風格一變,奏起了熱情狂野的搖滾樂,遠遠望去,只見幾個搖滾歌手抱著吉他,敲著鼓點,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中邊舞邊唱。
這幾個歌手乃是帝國最當紅的搖滾樂隊,每次公演都有千金難求一票的人氣。此次受到邀請,在伊麗莎白公主的生日舞會上做特別演出。
場內激動起來,尖叫聲口哨聲此起彼伏。賓客們隨著勁暴的音樂,跳起了熱情奔放的迪斯科。
葉傾也禁不住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晃起身體。借著酒意,她把酒杯一扔,跳下雕廊,對寧越說了聲︰「走,跳舞去。」便頭也不回地奔向舞池。
寧越一愣,這是邀請嗎?想想自己喝了對方的酒,不作陪似乎有些過意不去,于是他跟上葉傾,兩人一同滑入舞池。
葉傾的前世家教甚嚴,迪廳之類的場合被嚴格禁止。不過上大學後,也曾偷偷和同學們一起去蹦過迪。她喜歡迪廳這種肆情盡意、自由張揚的氛圍,此時一入舞池,立刻如魚得水。反正幽暗閃動的光線中,誰也看不清誰,她踩著鼓點,隨著音樂揮舞雙手,扭動腰肢,盡情地跳了起來。
被她的熱情感染,再加上有些醉意,寧越也拋開矜持,晃動起身體。若是熟悉寧越的人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一向嚴謹冷酷的寧越居然也會蹦迪?
搖滾歌手們唱了一曲又一曲,公主的生日舞會已經變成了狂歡節,管她名門淑女,還是世家公子,都沉浸在這種自由奔放、無拘無束的氛圍中。
舞會的高潮時分,一個高達十八層的蛋糕被推上樂台,一襲白裙、天鵝裝扮的伊麗莎白公主款款走上台,在一片歡呼聲中吹滅蠟燭。
和伊麗莎白一起執刀切蛋糕的是一個白狐裝扮的翩翩公子,葉傾認得,那正是格蘭瑟王子。她有些意外,本以為伊麗莎白會邀請寧越一起切蛋糕呢。
她當然沒有意識到,站在她身旁的犀牛,正是寧越。
而寧越同樣沒有覺察到,身邊這個戴著貓咪面具的女孩,竟然就是他那內向靦腆、痴纏著他卻連他的眼楮都不敢正視的未婚妻。
隔著人群,帶著蒼鷹面具的鄧肯正在暗自叫苦,他被當做寧越,享受了一陣名嬡們暗送秋波、投懷送抱的樂趣後,就被夏嫣然纏住,再也月兌不了身。
「現在我們將進入本次化妝舞會最令人期待、最激動人心的項目——原來是你!」舞會司儀在台上高聲宣布。
台下響起了一片尖叫聲,女士們流露出又羞澀又期待的眼神,而男士們則是一片狂野激動。
「不過本次的規則要稍稍改動一下。」司儀賣個關子,頓了一下,帶著狡猾的笑容望向台下。
台下的騷動稍稍平息下來,人們豎起耳朵,聆听司儀的下文。
「熄燈時,由男士吻女士,燈光亮後,彼此揭開面具,再由女士回吻男士。」
「啊!」淑女們尖叫起來,卻被男士們「噢噢噢」的興奮吼聲淹沒。
葉傾第一次參加這種舞會,不了解規則,她低聲嘀咕︰「對手是誰?隨便找一個人吻嗎?」。
寧越在一旁听了好笑,此時只听司儀高聲叫道︰「現在開始!」
燈光驟然熄滅,全場一片黑暗,回響著隱隱的騷動聲。
葉傾有些不知所以然地站在原處,此時一個寬厚溫暖的臂膀攏住了她。
「當然是舞伴。」
寧越低沉的男中音響起在她的耳畔,隨即強大的男子氣息鋪天蓋地而來,他,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葉傾只覺頭腦轟然一響,似有白光閃過,直到寧越的唇離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黑暗中兩人的氣息交纏,靜靜相對,等待燈光再亮。雖只是蜻蜓點水般地輕輕一吻,對兩人來說,卻是驚心動魄的一瞬。
一向冷靜沉著的寧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自己是怎麼啦,居然一時按耐不住,鬼使神差地吻了對方。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個禮節性的吻,這種場合下的接吻,不過是舞會游戲的一部分,誰也不會當真。
只是,為何心跳的如此之快?
終于,燈光亮了起來。葉傾面具後的耳稍泛著微紅,令寧越好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再次怦然一動。
「現在,揭開彼此面具!」司儀宣布。
一片悉悉簌簌摘面具的聲音,伴隨著各種聲音,有人驚喜,有人羞澀,有人掩嘴輕笑,有人相視,含情脈脈。
然而這些反應都不屬于葉傾,也不屬于寧越。
揭開面具後,兩人先是不約而同地錯愕,然後,葉傾看見寧越迅速平靜下來的眼中,泛起了深深的嘲弄。
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升起在葉傾心中,對方一定是在認為,自己是有意接近他,上演了這出戲。
尚未想好如何回應反擊,只听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尖叫︰「怎麼是你!」
這個聲音過大,以至引起了全場的注目。葉傾望去,隔著人群,只見夏嫣然正站在那里,盯著舞伴,神情是歇斯底里的難以置信。
她的舞伴是個亞麻發色的高個男子,拿著一個蒼鷹面具,一臉尷尬,站立不安,仔細看他身上服飾,竟是先前寧越出席下午宴會時的禮服。
再看看寧越身上那件不甚合體的衣服,葉傾恍然大悟,原來寧越和那男子交換了衣服和面具,夏嫣然想必是把那男子當成了寧越。
自己不也是被瞞過了嗎?其實仔細回想,剛才見到寧越時,確實覺得他的氣質有些似曾相識,當時沒有深思,沒想到竟出現這樣戲劇化的一幕。
那夏嫣然環視四周,立刻在人群中找到了寧越。看見寧越和葉傾在一起,她頭腦一熱,顧不上名門千金的矜持,徑直走了過來。見她一副氣勢洶洶、找人算賬的表情,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諸人紛紛側目,待看清楚了她的目標,所有人臉上都流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寧越,你怎麼和她在一起?」夏嫣然走過去,一把挽住寧越的胳膊,警告的目光掃過葉傾,一副深怕寧越被奪走的警惕神情。
寧越皺起了眉,卻沒有掙月兌夏嫣然。
「我們走,不要理這個廢材!」夏嫣然的口氣盛氣凌人,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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