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招風,他們說的沒錯。
當你在某些方面你得到一些榮譽讓你在人堆上閃爍,就會有一只帶血腥味的手決定把你拽回原地,讓你輸得什麼都不剩。
近日二房夫人的女兒盈一直跟我關系很近,也不算是關系很近。只是她一直在跟我搞好關系。
以前她根本不敢靠近我,現在這麼熱情讓我全身不舒服。
用一個簡單點的詞就是——驚悚。
這幾天我吃早飯,正在往嘴里送粥的時候突然她就突然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然後抱著一個大大木柘食盒 !一聲巨響砸在桌子上然後說。「音妹妹,快來嘗嘗姐姐新做的玫瑰腌蝦醬!」
嚇得我一口粥就直接從嘴里噴了出來。
第二次我剛躺倒床上,抱著枕頭剛剛要睡著。就看到床邊一個黑影。
嚇的我尖叫了將近四分鐘,結果她就撩開床簾一臉的笑(當時我嚇得不得了,如果真的應該是溫柔的笑)說。「妹妹,今夜有雷姐姐陪你睡吧。」
那夜連個雨滴子都沒有,更別說雷。
不過我真的是一宿都沒睡。腦中有一個聲音告訴我︰睡著了就有危險!
這幾天我幾乎就沒睡好,水平一直下降。黑眼圈用脂粉也漸漸的遮不住了。
終于有一天,我終于忍受不了捂著黑眼圈和抱著逐漸消瘦的面頰對她大吼。
「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到底想干什麼你直接說行不?!」
沒想到坐在一旁的她竟然哭了,哭的梨花帶雨我甚至感覺過分的人是我。
「妹妹啊,姐姐這是在贖罪。」她用手捂著眼楮眼淚卻不停地從手指縫隙里面涌了出來。
「妹妹你以前受欺負姐姐不敢做點什麼,姐姐沒能力。要是我幫了你反而事情會越來越大。現在妹妹不再被欺負,姐姐才敢跟你親熱。」
說的我心軟,連忙慌張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別哭。
「好了也不這種喪氣事兒了,快來嘗嘗姐姐做的炖白子,你原來最喜歡吃的。」
就這樣,我就這麼愚蠢的相信了她。
她做飯的水平的確好的不是一種等級,每一次都讓我感覺驚喜。
可是——
「妹妹,看看。這是姐姐的糯米釀桂花酒。封了有個百年正是好時候。」她拿起兩個瓷碗。一只青花。
我盤起腿開心的抱起小碗讓她給我倒了些許糯米酒,自己卻一口沒喝。
「你怎麼不喝?」我喝了一小口,潤甜不辣口。
「不姐姐就不喝這酒了。」她笑得有幾分不自然。「這是我私藏的酒給妹妹的酒,姐姐怎麼可以喝。」
我也沒當回事,一碗就這麼下肚了。
當天晚上我就知道我有多愚蠢。
當爹爹和往常依然來這里听我唱歌。當我剛準備用喉嚨發出第一個音的時候,突然發現嗓子的深處似乎卡住了什麼東西。
「怎麼了?」坐在厚重的白狐皮的爹爹望著護住喉嚨一臉驚慌的我。
‘不對——為什麼我發不出高音?為什麼我嗓子這麼啞?’我恐慌的捂住喉嚨望著爹爹。
酒——是那碗酒的問題!我中計了!
「你的嗓子——」爹爹從榻上翻身而下,用手指拉開我護住喉嚨的手。「你不能再唱歌了。」
我眼淚不听話的從眼楮中涌出,卻模糊了眼前的身影。
我以為爹爹起碼會摟住我的肩膀安慰我,可事實卻是——
「廢物!」他一把把瘦小的我推倒在地上,然後憤憤而去。
騙子!全是騙子!我一邊哭泣著一邊砸著石地磚,不顧旁邊想拉我起來的侍女。
雖然解酒中的成分不是很難,喝了幾天個月就差不多已經恢復。
可我的心已經無法恢復。
那夜,子枔來了。撫模著我的發就說了一句。
「爹爹根本不把你當做女兒,不過只是個舞姬罷了。就算你把腳跳斷嗓子唱費他也不會替你主持公道。」她冷笑著望著我「想不想報仇?」
「怎麼報仇?」我淚眼婆娑的望著一臉冰冷的她。
「我查出來了,當年逼死我娘的。」她恨得咬牙切齒。「就是他。」
「爹爹逼死你娘?」我驚訝的望著她。
「不要叫那個混蛋爹。」她用力地扣著我床旁邊的梨花木雕。「要不是他為了博龍王一笑打算把娘送人,娘怎麼會自刎!」
嘎 一聲,精心雕琢的花雕被她一下掐成碎沫。
原來,爹爹為了討別人的歡心曾經想把自己的老婆送人。
「如果有一日有人跟那個混蛋把你討走,他也會把你送走。」她對我笑了笑。「我跟你打賭。
再過幾日天上的上仙沖鋒將官將軍生辰。他一直向往你爹爹藏起來那顆鳳凰內丹呢,讓我猜猜。他會把你送給官將軍呢?還是他那個可以增強千萬年內力的內丹呢?」
他不會送我,就算他不愛我那我也有利用價值。我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著自己。
不過,當你拋出一枚硬幣,你就已經知道你想要與會發生的結果。
「如果他選擇拋棄你這個卒,那麼」她輕動著紅唇吐露著惡魔的語言。「就讓他知道就算是卒,也可以改變整個棋局。」
就這樣,一場血腥的開始。
這幾日,我度日如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爹爹再也沒有來過我的園子听過曲,盈被我趕了出去再也沒在進來過。
隨著日子的到來,侍奉我身邊的婢女開始對我日漸冷淡。我繼續努力的練舞,用著同樣的步伐迎接著可能對我來說悲傷地結局。
當然,上帝不會眷顧我,爹爹選擇的——是我。
那天他興高采烈的來到我的園子對我說。「 音,你是爹爹的驕傲。」
可那天,我卻已經失去普通少女對父愛的向往。已經再也笑不出聲。
我知道,子枔對了。
這個男人是會為了前途而拋家棄子的人,而我很可悲的成為了給予他成功地墊腳石。
在某種層面上我該開心,至少我明白我前面的百年我錯的有多離譜。
那夜,我允下了誓言——我會讓他明白,什麼叫做失去寶物的痛。
「子枔。」我點水成鏡,圓潤的水珠爆散成星點水霧。彌漫手指劃過每一個角落。化成一面通影水鏡。
鏡中出現了子枔的身影。
「想清楚了嗎?」
「你不用再問我一遍,我加入。」
就在官將軍生辰那日,所有人都聚集到龍宮總壇去了。所有的防守也都得以松懈。
子枔輕松的干掉藏寶窟門口兩名守門的蝦兵,把我攬在後面對我小聲的說。
「音兒,如果一回事情敗露,你就去蘭竹林找鳳宦。他能把你安全轉移到將軍府這樣就沒人懷疑是你。」
「那你怎麼辦?」
子枔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無所謂,大不了和那個混蛋同歸于盡。」
「不可以!」我驚的抱住了她的胳膊,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浸濕了她暗花的布料。「沒了你,誰會帶我回家?這個家里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她身子僵了僵,突然轉身彎下腰用手指擦著我臉頰旁的水漬。「你相信姐姐,我不會讓你一直待在那個鬼地方。」
「總有一天,我會駕馭著四馬神駒車回來接你。」
我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藏寶窟中暗芒無窮。絲毫的分心都可以讓人置于死地。
就當寶物在眼前的時候,不管是誰都會被誘惑以及遲鈍。
就這樣,子枔不小心觸踫到了守護著內丹的結界。招來了守護寶物的影衛。
不是一個,也不是幾個。
是一群。
「姐姐。怎麼辦?」我舉著山河扇的手有些顫抖,影衛太多我們漸漸被逼迫到了絕境。
「別怕,哪怕這是背水一戰。」她的聲音依然自然,讓我心中有了些許的安全感。
(其實事後她跟我說她也嚇得夠嗆,還好我當時不知道。)
穿著整齊動作一致的影衛不停向我們拔劍而來,我用扇,她用刀。
只有她,我才可以放心的交出我的後背。
右邊突然冒出一個人從上猛地用刀攻入,我大力一揮山河扇,扇角上喂過毒的暗針閃耀著死亡的幽光。
當針尖刺入皮膚之中的深入血液的聲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本來用來在人前起舞用的山河扇,現在在人類的血液中歡樂的膨脹著。
我本是畏懼殺人的,不過這種被折磨的恨意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我口中默念著玉清咒,對著山河扇的方向一指。「起!」
以前我都沒有嘗試過駕馭身邊的仙器。只有兩種結局——動與不動。
他們都說,當驅動者感情幅度大的時候,成功的幾率就越大。
很明顯,我這次成功了。
印著山水秀山的山河扇四周浮動著青色的煙,似乎血液在血管中狂歡一般。
隨著我的手指速度從地起來。
不過我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慶祝第一次的成功,身邊的影衛不停的逼近。只有子枔是完全不夠的。
「破軍!」我念咒起煥,本來泛著青藍色光暈的山河扇幻化為四道相同的扇波,在我的面前環成扇形。
「破!」我一揮手臂扇波直徑沖向前方刺穿所有在範圍內的影衛的身體,我除了哀嚎之外那一刻我什麼都沒听到。
「喲,你能御物了?」我背後子枔轉過頭往我這里看了一眼,手上卻不停地砍下影衛們的頭顱。「我一直看你把山河扇這麼好的寶扇當砍柴用的柴刀我一直心疼,不過你是什麼時候能御物的?」
「貌似就是剛才」我回望著她。
「別告訴我,你剛才是第一次駕馭你的扇子。」她的臉頓時就黑了一半。「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成功那麼咱倆都得完?」
「可人家成功了啊。」
「來我告訴你。」子枔一臉岔氣的表情一邊頭往我這邊扭一邊用腳踹飛一個「你既然可以御物,那代表山河扇可以感應到你心里所想。」她掄動著她獨有的大刀。影衛的鮮血在不停的從不同的位置噴出來。噴的到處都是我連忙躲遠遠「是誰教你那麼坑爹的道士現在才教你御物?會御劍了沒?」
御劍?我連劍都沒有我御個鳥啊。
「我連劍都沒有」我戳著手指頭。
「我!我已經不想說你了!」她一臉憤恨的給對面的大哥來了個右勾拳。「你倒來幫幫我啊,我沒想到這麼多事兒我就沒帶雪女來!」
對對對,用意念控制山河扇。我深吸了一口氣,心里默念——起。
當我睜開眼楮,就看一個影衛大哥直接往我這邊砍來!
「啊!——」我驚叫的用手用力一揮,剛微微站起的山河扇如同救主一般直接拐了個角度往我這邊沖了過來。猛給影衛脖子來了一下。
影衛——卒
「」站在一旁的子枔挑了下右眉把拿把不成比例的大刀扛到肩上。「本來還打算幫你,現在看起來你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謝了。」
「不用。」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總感覺不對。
這麼稀有的寶物怎麼只可能有影衛?不對啊不對。
眼前的影衛逐漸被我們兩個給清除的快差不多了,還剩下幾個死士依然缺胳膊斷腿的頑強的站起來和子枔搏斗。
血腥的味道依然濃郁,本來以藍色為基地的海宮中布滿了妖艷的紅光。
為什麼我會有罪惡感?我不用有罪惡感!
是他們欠我們的!是他們欠我們的!我捂住頭不停地告訴自己,自己沒有錯。
錯的是他們!
「姐姐,你幫我撐一下。我總感覺這里氣氛不對。」我搖了搖頭,危險的味道在鼻尖狂舞。
「恩。」
我閉上眼楮運用魚人的得意之技——偵查。
朱雀四方——沒人。青龍四方——沒人。
玄武四方——沒人。青龍四方等等!
—————————————————————————我是猥瑣的分割線君~
謝謝流蘇夫人,夜含煙,寒昭,八百里加急寶貝兒們的咖啡~~~mua~愛你們
你以為這是結局?別開玩笑了~╮(╯▽╰)╭
情絲篇還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