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四阿哥坐在書桌前,像是剛剛寫完什麼,收了筆。
「爺,你,你這是怎麼了?嚇死妾身了。」
烏拉那拉氏伸手去模四阿哥的額頭,四阿哥沒有動,任憑烏拉那拉氏模著額頭。
「爺,你,你不燒啊?」
四阿哥雙手扶著烏拉那拉氏坐下,示意戴鐸退出書房,在門外守著。四阿哥等烏拉那拉氏坐定,恭恭敬敬深施一禮,這一舉動,把烏拉那拉氏驚的差點叫出聲來。
「爺,你這,妾身當,當不得……」
「雲兒,這禮你受的,你听我說。」
烏拉那拉氏听到四阿哥喊自己的小名,心里一暖,眼里瞬間溢滿了淚,很久了,四阿哥沒有這樣喊過她的小名,結婚之初,他們新婚燕爾,卿卿我我,可是隨著側福晉的到來,隨著其他侍妾的收房,她的小名四阿哥再也沒有喊過。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善哄女人,只是沒想到今天,自己的丈夫再次這樣喊自己。
「雲兒,現在有件事,關乎我們闔府安危,你若是辦好了,我們貝勒府安康無恙,你若辦不好,不僅我們闔府不保,連你我的性命只怕也要受到牽連。」
烏拉那拉氏唬的揪著自己的手帕,緊張的渾身哆嗦。四阿哥蹲身下去,握著烏拉那拉氏的手。
「蘇姑姑歿了,太後老佛爺將洛姑娘趕出了宮,十三弟和洛姑娘的感情你應該知道,昨天十三弟已經出城追趕洛姑娘了。雲兒,皇子阿哥不奉詔是不能出城的,十三弟這番出城,被那些御史們揪住,或者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揪住,不僅連皇子的身份保不住,甚至可能失去性命,我和十三弟的感情你知道,我不能看著十三弟就這樣出事,我要救他。再說皇阿瑪對洛姑娘如何,相信你也知道,太後老佛爺最是耳朵根子軟,這次驅趕洛姑娘,保不齊是听听了什麼人的話,你想,皇阿瑪回來,見到蘇姑姑歿了,洛姑娘走了,會不會和太後老佛爺心有罅隙,為人子女,不能替皇阿瑪征戰沙場,如果再不能替他化解矛盾,那我豈不是……」
烏拉那拉氏的柔柔的手捂住了四阿哥的嘴,堵住了四阿哥沒有說出的話。
「爺,別說了,雲兒明白,爺想怎麼辦?雲兒一定赴湯蹈火,保住咱的家。」
烏拉那拉氏說的斬釘截鐵,讓四阿哥心里一熱。
「今日在宮里,我忽然發病的消息已經傳出,太醫這會兒就要來府中瞧病,我以前害過瘧疾,這次還以瘧疾為由,今晚,我悄然出城,找到十三弟和洛姑娘後,我就轉回。只是我不在這段時間,雲兒你,要辛苦了。」
烏拉那拉氏看著四阿哥剛毅的臉,定定的,思考片刻,說︰「爺放心,雲兒明白。只是,爺從現在起就得听雲兒的。」
四阿哥心中納罕,烏拉那拉氏14歲被皇上指婚給他,端的是大家閨秀,行事言語都是極其符合規矩,而且平素看烏拉那拉氏性情柔弱,並不喜多言,府中人都說烏拉那拉氏像個菩薩,怎的今日這般堅強鎮定。
四阿哥壓抑著心中的疑惑,點點頭,示意烏拉那拉氏說下去。
「爺即是病了,就要有個病的樣子,從此刻起,爺就宿在雲兒的房里,過會兒,我會召集其他側福晉和侍妾,讓他們給爺請安,只是請安之後,雲兒的房除了太醫就不再允許別人進去。還有,雲兒娘家有急事,本想著請爺幫襯幫襯,沒料到爺病了,只好央戴先生去辦。至于太醫嗎,就請白敬任太醫吧,他和雲兒阿瑪是多年好友,雲兒求他,料想他不會不允。還有,爺今晚不能離府,後日吧。爺,雲兒這樣安排,可妥當?」
四阿哥看著自己的結發妻,不由得心生慨嘆,雙手握著烏拉那拉氏的手,久久不放松。
「雲兒,真沒想到你,你竟然有這樣的主意,好,好,不虧是我的雲兒,胤禛此生能娶到雲兒,何德何能啊。」
烏拉那拉氏被四阿哥夸的滿臉通紅,嬌羞的如同盛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