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一路跟著,本來出城不久,阿山就想露面,可是當阿山看到戴斗笠的人和海豐,心里嘎登一下,迅速隱藏了起來。戴斗笠的一直跟著洛語葶,那個海豐也是。阿山知道。海豐是四阿哥的人,可是海豐跟著洛姑娘,有什麼陰謀?那個戴斗笠的,又是什麼人?阿山想起班納海的交代,擰緊了眉頭。
當阿山發現另外兩股勢力的時候,同樣,海豐和戴斗笠的人也發現了阿山,三方勢力,彼此之間誰也模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一時間,三個人都轉入了暗處,他們都想知道,對方到底是要干什麼的。
性音和尚和海豐接頭後,海豐把形勢原原本本告訴性音,性音當即讓海豐停止跟蹤,留下等候四阿哥,改由自己跟蹤。可是,性音跟蹤了半日,方覺海豐的顧慮是對的,另外兩股勢力真的分不清是敵是友,想起四阿哥的囑托,性音和尚皺眉了。
戴斗笠的似乎並不急躁,不緊不慢跟著,既不靠近也不落後,洛語葶和胤祥停下來休息,他也休息,洛語葶和胤祥前行,他也前行,只不過,洛語葶和胤祥並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人盯梢了。
阿山大風大浪經過無數,在看到戴斗笠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唐天瀾。如果是唐天瀾,洛語葶和十三阿哥就不會有危險,可是想著洛語葶的幾次遇險,阿山並不敢掉以輕心,唐天瀾還遠在塞外,眼前的人是不是唐天瀾的人,他不敢確定。
當三方勢力都為了同一個目的的時候,跟蹤反倒有意思了。阿山索性出現在了明處,性音見到阿山出現在了明處,也了無顧忌出現在明處,如此,阿山和性音倒結識了。當性音報上名號,阿山心里已經翻轉了幾十圈,性音和尚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當年一人獨對數十人,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從此在江湖上站穩了腳。說起來,自己還是性音的後輩,阿山雖然身份特殊,但是對江湖之事,知道的卻不少,三言兩語,和性音倒有些惺惺相惜了。倒是戴斗笠的,落了單,而且,他似乎並不想和性音阿山結識。
阿山還發現,戴斗笠的似乎和一只鷹常聯系,阿山冷笑,不管戴斗笠的和性音和尚是什麼人,想要動洛姑娘和十三阿哥,門都沒有。
京城皇宮。
自從洛語葶被逐出宮,太後就不安起來。洛語葶被逐出宮,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下了這一道懿旨,平素她只是吃齋念佛什麼都不管的,可是究竟自己是怎麼了,管起皇上的事來。那天德妃、宜妃、惠妃、和嬪還有其他的妃嬪都在,你一言我一語,事情就僵住了,她腦子一昏,就下令去靜心苑抓了洛語葶來,只是沒想到蘇麻會正好在那個時候歿了,若是皇上回來,會怎麼想自己。
太後越想越後怕,她和皇帝的關系,說親也親說不親也不親,康熙以仁孝治天下,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可是她怎麼就糊涂了。
太後前前後後想了仔細,背後都出了汗,那時的情景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有人說蘇麻的病有些蹊蹺,她知道蘇麻和康熙的關系,自然掛心,找來太醫詢問,太醫院里竟無人能知道,只有鄭和秀一人知道,說是奉了皇上旨意,只侍奉蘇麻一人。太後一听是康熙旨意,本不想再多事,可是一屋子人七嘴八舌,說的她頭昏腦脹,再加上她對洛語葶也看不順眼,就抓了洛語葶來,這一來,一個小小的火苗竟然被燒成了大火,蘇麻死了,裕親王至今生死不明,皇上遠在邊疆,洛語葶被逐出宮,十三阿哥私自出城,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自己拿一道懿旨嗎?
太後越想心越煩,越想越後怕。
永和宮中,德妃正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月香在一旁伺候。
「主子,四爺病的不輕啊,今早奴婢去探望,四福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德妃依舊閉著眼,手中的念珠卻頓住了,這兩日,她得到的消息,一次比一次重,自己這個兒子,竟然真的熬不過這關了嗎?想著四阿哥寡淡沉默的容顏,德妃心煩的睜開眼,看看屋內的一切,又閉上了。
「主子,他有書傳來,情況不怎麼好,有兩外兩人各再跟著,他請示主子,該怎麼辦?」
德妃睜開眼,嚴眼中盡是凌厲,但是很快,消失了。手中的念珠不停的轉,沒有出聲。
月香見德妃不吭聲,知道主子沒有同意,或者主子還在思考,也就不說話了。
半晌之後,德妃緩緩開口。
「出了直隸境再說。讓他留意兩外兩個人,查查他們是哪方勢力。」
月香應了一聲。
德妃又閉上眼,心里卻開始揣測︰兩外兩股勢力,誰?皇上的人?應該有,皇上雖然遠在塞外,可是京城的一舉一動哪能逃得過「影子」的眼楮,洛語葶被逐,十三阿哥出京,哪一件對皇上來說,都足以讓他震怒,看來,自己還的小心點。可是除了皇上的人,還有誰盯著那狐媚子,難道是那個玉劍書生的人?
德妃想著想著,唇角微翹,一抹冷笑現在臉上。如果是玉劍書生的人,那皇上……
「月香。」
「奴婢在。」
「傳書給他,先不要動手,出了直隸境,听我的信。還有最近听听其他宮里的人都是怎麼說的,尤其是翊坤宮。查清楚那兩股勢力。另外,捎信給吳啟忠,讓他進宮一趟。」
月香應了一聲「是」,永和宮里又陷入了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