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索額圖坐在椅子上,太子站在一旁。
「叔姥爺,皇阿瑪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句實話,我心里沒底啊。」
索額圖瞪著眼楮,胡子微微一動。
「沒底,沒底就能把那個外藩人趕出京城?」
太子一愣,可是很快轉過神來。
「那是太後下的懿旨,我只是奉命執行,再說,皇祖母的話,我也不能反駁啊。」
「這件事一做,你就和皇上站在了對立面,即使你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叔姥爺……這……我也不是有意的,我總不能忤逆皇祖母啊。」
「那個劉答應呢?」
太子一震,終于低下了頭。
「叔姥爺,您說怎麼辦,冷香說兩個月了,怎麼辦啊。」
太子在屋里來回轉圈,索額圖惱怒的瞪著太子,長嘆一聲。
「找太醫下藥,這個時候,你萬不能亂了陣腳,孩子,不能要。告訴她,過了這個坎兒,榮華富貴她有的是。」
太子似乎還有些不舍,但是看著索額圖凌厲的眼色,只好嘟著嘴不再說話。半晌,索額圖才又說話。
「罷罷罷,我本不想告訴你,看來是瞞不住了,皇上和噶爾丹大戰,重病了,如今糧草也斷了,皇上危在旦夕啊,噶爾丹已經佔了大半個草原,我大清危矣。」
這幾句話,讓太子徹底呆住了。
「叔姥爺,不,皇阿瑪他不會敗的,不會的。」
索額圖不再說什麼,慢慢走出了毓慶宮。
翌日,朝會上,索額圖將前線的情況說了出來,朝堂上立刻亂了,一派人要太子立刻登基,一派人主張派兵上前線,一時間爭論不休。
爭論進行了兩天,洛語葶離開京城也有了兩天,京城里四處都是皇上兵敗,重病不治的消息,一時間京城里惶惶不安,仿佛噶爾丹隨時都要打進京城一般。
「影子」們自然已經從阿山和凌羽那里得來消息,知道一切都是謠言,可是「影子」只是暗衛,朝中大事並不歸他們管,他們直接受康熙領導,沒有康熙的命令,他們誰也不能干政。這一來,文武百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裕親王身上,期待這個剛剛從前線回來的王爺能說出真正的消息,然而,自從蘇麻歿了之後,裕親王就沒有醒來過,京城里,仿佛要變天了。
皇宮里,太後也是惶惶不安,皇上難道真的病危了嗎?
德妃也有些慌亂了,皇上如果真的敗了,危險了,那她所做的一切,還有意義嗎?
宜妃一天往永和宮去兩趟,可是兩個人都是一籌莫展。
後宮之中,所有的嬪妃都失了分寸。
如果說這個消息讓人開心的,就非劉答應冷香了。皇上出征著幾個月,竟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太子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前日她還在為自己兩個月的身孕發愁,這會兒卻是滿天烏雲散,皇上病危,登基的自然是太子,而太子……
冷香想著想著,手撫著自己的月復部,唇角露出笑意。然而,冷香的喜悅沒有過多久,太子在和冷香一陣溫存後,端出了一碗藥,冷香流著淚,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