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果真氣派,我們在宮門下了馬車,我不明白為何大師兄非要帶上錢菁菁,還將她細細打扮了一番,人靠衣裝佛靠經裝,對比下我就成了名符其實的劉姥姥,她則是貨真價實的林黛玉。
早朝剛結束,宴會還未開始,大師兄先帶我們去見皇帝,說丞相身體不好不能前來實在遺憾雲雲。
此時大師兄和錢菁菁跪在金鑾殿上,我只是小廝身份守在門外,不過听力極佳的我還是能清清楚楚听到他們的一字一句。
我探頭探腦往里瞅著,空空蕩蕩地金鑾殿上就三人,牆角蹲著一個巨大無比的青銅器,上邊掛著一張可憐巴巴的弓箭。
皇帝道︰「都免禮起來吧,葉丞相身體不要緊吧?」
好熟悉的聲音!
大師兄道︰「多謝皇上掛念,蒙皇上厚愛,我爹定會很快好起來。」
皇帝輕輕問道︰「你身邊這位是?」
我想起來了,這分明是萬花樓二樓包間提問的公子,嘿嘿,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皇帝後宮佳麗三千還出去打野食,精力太盛便會作惡啊。
錢菁菁低聲道︰「民女錢菁菁,參見皇上。」
皇帝笑道︰「葉愛卿這是何意?」
我在心里吶喊︰「錢菁菁是獻給皇上您的,笑納了吧。」
大師兄道︰「臣懇請皇上賜婚,臣與菁菁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望皇上成全。」
我腦袋轟地一聲,全身被電了一般麻木不能動彈,又仿佛頃刻間失去了愛與被愛的知覺,內心的最深處被一根針在扎,心口有什麼東西碎了,滴滴答答流淌,痛,心痛,我仿佛回到四年前,我的初戀男友平靜對我說︰「我們分手吧。」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能接受。
我腦袋轟地一聲,全身被電了一般麻木不能動彈,又仿佛頃刻間失去了愛與被愛的知覺,內心的最深處被一根針在扎,心口有什麼東西碎了,滴滴答答流淌,痛,心痛,我仿佛回到四年前,我的初戀男友平靜對我說︰「我們分手吧。」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能接受。
我從來不是可以把傷心掩飾在內心的人,不管喜怒哀樂都堂而皇之地掛在臉上,行動自然而然跟上想法。
我沖到金鑾殿上,冷冷看著葉卿︰「為什麼?你說過,從今以後我是你的一切。」
大殿上呼啦啦突然涌出大批守衛將我圍起來,我只是隔著人群直直看著葉卿。
皇帝一揮手,守衛又潮水一般退去。
大師兄皺著眉頭不解道︰「我已經承諾給你了,你確實是我一切,你昨晚不是很高興麼?」
我喃喃自語︰「你的一切,一切,一妾?」
我不可抑制地狂笑起來︰「一妾!哈哈哈。」
我覺得他多麼大言不慚,他覺得他多麼理所當然,怎麼忘了他是丞相公子,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再正常不過。
我停下狂笑冷眼看著鎮定的葉卿和小鳥依人的錢菁菁,無限淒楚︰「我忘了,我和你有幾千年的代溝……」
葉卿牽起我的手以前所未有的深情道︰「我對你的愛,絕不比菁菁少,菁菁單純善良,做正妻才不會被欺負。」
听這口氣,不知道還要迎來多少鶯鶯燕燕,我厭惡地甩開他的手,不抱希望地道︰「如果選擇我,就一生一世只娶我一個,如果選擇其他任何人,就不要選我。我這人從來愛護眼楮,一直都很小心眼。你選擇什麼?」
葉卿聞言略微慌了手腳︰「師妹,不要胡鬧。我答應給你的地位權利絕不比菁菁少,菁菁也沒意見。」
我揚起腦袋不讓眼淚流下來,不然真的太丟臉了。
我酷酷地道︰「跟你說個故事吧,歷史很悠久,開頭很恐怖,過程很搞笑,結局很悲慘。」
我不理會葉卿一臉的困惑,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鬼,他放了一個屁,然後他死了。」
「嘿」地一聲,壓抑的笑聲從皇帝那頭傳來。
我沒理那個忍住笑得皇帝,盯著葉卿一字一句道︰「你的話,比剛剛的故事還好笑。」
我抬頭直視高高在上一直看戲看得很起勁的皇帝,金黃的龍袍有些炫目,我微微眯了眼︰「皇上,我跟你作筆交易如何?」
葉卿喝道︰「師妹,休得無禮。」然後對皇帝磕頭︰」皇上,我師妹年幼無知,望皇上不要責罰。」
隔得太遠而且是仰視,我看不清皇帝的臉,只听他懶懶道︰「哦?你有什麼可以跟朕交易?這大唐疆土,還有什麼不是屬于朕的?」
我壓下去想葉卿快要娶錢菁菁這個事實,對皇帝拋個媚眼笑道︰「有啊,比如如果的馬車。」
我听到皇帝的氣息略微紊亂,哼,小樣兒。
我走到金鑾殿牆角邊,從青銅器上取下弓箭,彎弓搭箭。
大師兄沖過來一把奪過我手上的弓箭大怒︰「傅優優!」
我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這個男人我到底愛上他什麼了,不就是把自己的無知用沉默偽裝起來麼,我實在忍不住了對葉卿吼︰「中國那麼多兵器你不學,偏學劍;上劍不學學下劍;下劍招式那麼多,你學醉劍;鐵劍你不學,去學銀劍!終于,你練成了武林絕學︰醉銀劍!最後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劍人。看上你,我的神經真是病了很久。」
罵著罵著我就開始哭,哭得昏天暗地,我不停咳嗽,仿佛整個肺都要被咳出來了。
葉卿站在我旁邊手足無措,皇帝也沒叫停,錢菁菁也沉默呆在葉卿身後。
等我發泄完,我不再看葉卿,擦干眼淚站起來,晃晃手中的箭,這箭頭就像矛頭,只是比劍身尖銳,方便刺入敵人身軀,我對皇帝笑道︰「這箭頭若是改裝成倒刺狀,皇上覺得如何?」
隨著我的笑容,積聚在眼眶的淚水嘩啦啦流下來,我再擦干。再流,我再擦干,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帝愣了愣,開口時有些結巴︰「好、好、好、好主意!」
「尖銳的矛頭方便射殺,若是有倒刺,便是拔出來也會損傷極大。」然後他對旁道︰「孫德匯,宴會後叫兵器部郭威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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