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離痴痴地看著我,眼神迷離,一眨不眨,我已經準備好接受他說的任何肉麻的話。
果然,衛子深情地緩緩離開口了︰「——襪子掉你頭上了。」
「什麼!」
「我說襪子掉你頭上了,」說完他伸手幫我把頭上的襪子重新掛在樹上,
我搖搖晃晃欲倒未倒!原來剛剛的龍卷風真的刮了我的頭。這表白地真是浪漫啊!
陳書書從廚房門口探出個腦袋︰「優優,來幫我成飯。」為避免陳書書叫我「「戶姑瑯」真把我叫成一匹孤狼,我就讓他直接叫我優優,衛子離還為此莫名其妙地生了一陣子悶氣。
既然已經互表心意,我好心叫衛子離一起吃飯,一張開嘴卻成了︰「一起去睡覺吧。」
衛子離呆愣在當地,我仰頭默默哀嘆︰「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
無奈之下我咳嗽一聲掩飾過去。
攙扶著衛子離走到小院壩中,混亂三人組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喘氣,看來是打累了。
我轉身將廚房里的桌子擺在院中,趁去盛飯時與陳書書偷偷商量︰「要不要叫他們三人一起吃飯啊?」畢竟陳書書才是主人,飯也是他做的。
陳書書抿著唇認真考慮了好久,終于點點頭︰「一起吧,畢竟在這谷底相遇也算緣混,超待一頓也應該。」
然後他偷偷湊近我耳朵︰「你把魚湯藏起來給衛公此留著,不要讓這三人佔了便宜,鯽魚長得可慢了。」
我點點頭,感激不已。
問題出在四四方方的飯桌上的位置分配,我們有三人,混亂三人組三人,我和衛子離坐在一起理所當然,妙手道姑和空萊和尚都想和心音道長坐在一起,又動起手來,差點把陳書書辛辛苦苦做的菜掀翻在地。
最後一致認同,心音道長和陳書書坐一起,空來和尚和妙手道姑一個都沒佔到便宜,分別各佔一方。
好不容易大家坐了下來,衛子離右手牽著我的左手,念在他是傷員的份上,又剛剛榮升為我男朋友,我也不跟他計較,他盯著什麼菜我就喂他什麼菜。
「來,優優,你也吃點,看你最近都瘦成什麼樣了。這個是你愛吃的。」衛子離柔情似水看著我,全然不顧桌上其他人的驚愕表情,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因為有了你,我的生涯才如斯多彩艷麗。如果沒有你,我簡直生不如死。親愛的,我愛你一生伴你一世。」
我回他微微一笑,嗲聲嗲氣道︰「子離,看著你我都不用吃飯了,你真是秀色可餐。」
衛子離更加溫柔地道︰「你真是我的小心肝、小寶貝,自我遇上你以後,我改變了許多,也許就該這樣,情願為你再受點傷!」
我很有默契地羞澀一番,低下頭︰「小冤家,你真討厭,人家害羞啦……」
「呃……」嘔吐聲一片,那四人在我們的柔情蜜意的甜言蜜語中光榮犧牲,端著飯遠遠地躲到牆角默默蹲著吃,時不時抬頭偷偷瞟我們一眼,擔心我們繼續說出什麼一吟淚雙流的話,比洋蔥效果還好,很有韓劇效果。
吃完飯,我發現衛子離的手手腳腳突然奇跡般地好了,才知道他故意在我面前裝柔弱博取同情,也罷,懶得和他計較。
這日,天氣晴朗,我和子離商量好,既然他傷已痊愈,已經可以離開。
仔仔細細向剛掉下來的混亂三人組打听,得知皇帝沒有四處粘貼狗皮膏藥緝拿我們,于是我們倆趁著天氣好就告辭離開,準備出谷同衛慶雲匯合。混亂三人組投票表決之後,決定留下來,幫陳書書種菜養魚,報答一飯之恩。
山路崎嶇蜿蜒,我走得手軟腳軟,看著日漸西落,感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衛子離道︰「這不是你寫的詩句吧?」
我尷尬地笑笑︰「其實我所作的所有的詩句,都是背的別人的,你不要對我期望太高哦,我就一凡夫俗子。」
衛子離「哼」一聲︰「也只有大師兄才會相信你是個才女。」
我嘿嘿傻笑。
自從表明心跡之後,我和衛子離倆人喜歡暗中較勁,看誰抗肉麻功力高,看誰更能讓對方酸得牙齒大顫,于是相互間動作越來越黏,說話也越來越肉麻。
衛子離靠近我,伸手抬起我的頭,忽然深情一笑,燦若蓮花,道︰「我們好像迷路了。」
我連忙低下頭︰「親愛的,你不要笑了。」
衛子離依然溫柔笑道︰「為何不笑,能和你夜宿山林,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其實我也覺得偶爾露宿一下也挺有情趣的,于是渾不在意道︰「本來就迷路了,你再這樣笑,我就迷得更厲害了。」
然後我就真的著迷了,全身無力,看著衛子離越來越模糊,軟軟倒下,失去意識前,看到衛子離也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