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空間之良田農女 第64章 探險,神秘失蹤

作者 ︰ 六月紫

「啊!」一聲熟悉的尖叫聲響起,嚇了香菜一跳。忙把洗腳盆護在身前,想了想,又高高舉起,準備隨時砸下去。

「誰,誰在那里?」

「臭女人!是小爺我。這什麼水啊……好臭!」某男不停的抖著身上的水,嫌惡的跳腳。天啊,自己怎麼這麼倒霉,才剛剛進這個院子,眼楮還沒適應這黑燈瞎火的,就被兜頭一盆臭水潑了個落湯雞!你妹啊,這女人家窮的,連個蠟燭都不點嗎!早知道就不該這麼晚才過來。要不是這幾日白天都被娘逼著在店里幫忙,自己也不用這麼晚才溜過來。實在是,想那個女人的緊。

「噗--是你!」香菜不厚道的笑起來,眼楮漸漸適應了院子里的黑暗,這才看清那討人嫌的瘦削輪廓。渾身濕漉漉的,頭發上還往下滴著自己的洗腳水。

「你還笑!死女人!這到底是什麼臭水!」玄玥簡直是要瘋了!自己大晚上的跑過來,就為了見她一面,容易嗎我。迎接的沒有軟玉溫香的懷抱也就罷了,還……一盆臭水!

「那是,洗腳水……」香菜忍不住吃吃的笑起來。看這家伙吃癟心里特別的爽啊!誰叫這神經病大晚上的杵在這里嚇人,還擺著一個自以為很酷的Pose。

「什麼!?洗--腳--水?」玄玥瞪大了眼,仔細嗅了嗅,的確有些臭腳的汗味,想死的心都有了啊!天啊,你索性臭死我!

「你來干嘛?」香菜警惕的轉動著手里的木盆。嗯,好在木盆很厚實,要砸暈個一個兩個無賴,應該不成問題。就算砸死了,自己也屬于正當防衛,在古代,應該不用槍斃的吧?額,不對,古代沒有槍,是砍頭。

是啊,來干嘛,這個問題還真是把玄玥難住了,總不能說,我是為了來看你一眼,太矯情了。說的牙都酸。

「本小爺上次吃了你的羊肉串,回家拉肚子。」憋了半天,玄玥終于憋出了這麼一句。

「哼,拉肚子還能擺出這樣的pose?」香菜冷笑一聲。

「剛泄完,虛著呢……」某男聲音飄忽,心虛的指指香菜手中的木盆,「所以,你千萬別打我!」

「那麼多人都吃了,也沒听說誰拉肚子,那就說明是你的腸胃有問題,跟我有什麼關系?你該不是來搗亂的吧?」香菜沒好氣道。憤憤的想著,好不容易才跟書雲解釋了那天的事情,才不要跟這個無恥渣男再扯上什麼關系。

「還有--」香菜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里?!」

「女人,干嗎對我這麼凶?對那個小白臉就笑嘻嘻?」玄玥酸溜溜的模模鼻子道。

「我對誰笑干你什麼事!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住這里的?」香菜生氣的一把舉起木盆。

「別,別砸!是你女乃告訴我的,並且,她還批準了我隨時來找你。」玄玥臉色一緊,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不可能!你少胡謅,像你這種無賴,我女乃女乃肯定會大掃帚攆你走!」香菜陡然大聲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了!」

「丫頭,你在跟誰說話呢?倒個洗腳水磨嘰這麼老半天!」老太太不滿的叨叨著,顛著小碎步,走了出來。

「這位是?」老太太精明的目光在玄玥身上掃來掃去。因為光線很暗,看不分明。只見一個挺拔瘦削的人影,立在那里,听聲音,分別是個男人。

「女乃女乃,這個家伙說,是你告訴他我住這里的。怎麼可能,他騙人對不對?」香菜氣鼓鼓的問道。

「額……」老太太愣了愣,那天她是有告訴一個人,只是現下太黑了看不清是不是那個人了,隨即心虛的垂下頭,這下只能來個死不認賬了,硬著頭皮道,「當然,當然不是我說的!」

「這位阿婆。你老了記性不好了吧。好好想想,整五兩哦!」玄玥嘲弄的伸出五根手指。

「你你……你胡說什麼!我老婆子什麼時候收你五兩了,滾!給我滾出去!」老太太臊的老臉一紅,索性操起靠門邊的大掃把,朝玄玥狠狠打去。叫你小子嘴賤!

「你滾不滾!滾不滾!」老太太一把大掃帚舞的虎虎生風,一路把玄玥趕到了院子口。

玄玥被掃帚趕得直跳腳,狼狽不堪,見掃帚又抽來,瞅準了,一把抓到掃帚把,老太太也拍累了,停下大口喘著粗氣。玄玥趁機從懷里模出一定十兩的銀子,在老太太眼前晃晃,一把塞到老太太拿掃帚的手里,小聲道,「阿婆,孝敬您的。」

早就打听過這海老太太是個貪財的,哼,他就不信了。老爹教導的,有錢不僅能使鬼推磨,還能使磨推鬼。

果然,老太太不動了。拇指和中指使勁摩挲著手中硬硬的東西,雖然看不太清,但是憑感覺就知道是銀子,還是一定很有分量的銀子,比上次五兩的還要重一倍!老太太心里樂開了花,最近這財運滾滾啊!好端端坐家里都有人送大把銀子上門。趕明兒得趕緊給菩薩燒香去。

玄玥死死抓著掃帚把,屏息凝神的等待著,這老太太巋然不動,是怎麼個意思?莫非嫌少?

忽然掃帚上一股大力傳來,卻不是往外推,而是往里一拉一帶,玄玥人就被拉回到了院子里。

玄月心里大喜,嘿嘿,老爹果然沒忽悠我,有錢果然磨推鬼!

香菜沒看到院子口那隱蔽的一幕,還不知道在那極快的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老太太和渣男已經和諧默契的達成了高度的統一,已經完成了一次雙贏的交易。

「咦,你還沒走?」香菜瞪大了眼,本以為他已被女乃女乃趕了出去,以女乃女乃的凶悍,只怕再來十個渣男,也是綽綽有余,所以當渣男再次出現,香菜十二分的驚訝。

「臭丫頭,來者是客,沒家教!還不快把這位少爺請進屋。」老太太唬了臉道。

「啊?!」香菜大驚失色,揉揉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這老太太,變臉也太快了吧。剛剛還拿大掃帚趕人,這會子就奉為上賓要往家里請!這渣男是給女乃女乃灌了什麼*湯?

「女乃女乃,你在說什麼啊?這麼晚了,怎麼能留宿外人呢?」香菜頭痛不已,這老太太一定是瘋了……家里多個陌生男人,怎麼睡啊?

「你這個丫頭好硬的心腸!女乃女乃不是經常教你日行一善嗎?你看天色都這麼晚了,你怎麼忍心趕這位公子出去?這黑燈瞎火的,你讓這公子往哪里去?」

「您什麼時候教過我這個了……」香菜小聲的嘟囔道。

「閉嘴!」老太太瞪眼道。

「該閉嘴的是你吧女乃女乃。你也不想想,家里就兩間屋,哪里有地方給這個家伙睡?」香菜冷哼一聲,「要是他不介意睡院子的話,我倒也無所謂。天為被,地為床,多自由!」

「這位少爺,舍下粗陋,地方實在嫌小,如若少爺不棄,老婦就在屋里給少爺你打個地鋪,請少爺將就一晚,少爺您看?」

「睡……睡地鋪?」玄玥怔住。

「是啊,留下吧!」香菜忽然詭異的一笑道,「其實睡地鋪很舒服的。時不時的,還有些可愛的毛絨絨的小老鼠,在你身上爬過來,溜過去……再爬過來……再溜過去……運氣好的話,還會有蟑螂光顧你喔!那麼大個……」

「停,停!」玄玥下意識的縮了縮,後退幾步,毛骨茸然道,「老,老鼠?蟑螂?我消受不起。」想象著那毛茸茸的東西的小爪子在身上踩來踩去,長長的尾巴一掃一掃,惡心的渾身一抖,肌膚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天知道他最怕這些東西了。

「我,我還是不要睡這里了!」玄玥抖啊抖道。

「噗--」還是個男人,居然這麼膽小。自己只是隨口嚇嚇他,沒想到這麼管用。

「這位少爺,別听那丫頭瞎掰!」老太太忙道,她還指望從這有錢的公子哥身上多摳些銀兩出來呢,這麼能放過這麼有油水的一塊肥肉。

「還是不要了!」玄玥哭喪著臉道,「咳咳……不潑我洗腳水就算好了。」

「什麼?這臭丫頭居然敢拿洗腳水潑少爺?丫頭!」老太太沖香菜吼道,「你這丫頭是瘋了嗎!」

「是他自己不聲不響的杵在那里,來一次我潑一次!」

「閉嘴!」老太太趕忙回屋找了一塊干淨的帕子來,遞給玄玥道,「來,這位少爺你快擦擦,這*的,仔細著了風寒。我家香菜這丫頭放肆慣了,沒臉沒皮的,沖撞了您,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你妹的,誰沒臉沒皮……我看你倆才是一對沒臉沒皮。香菜在心中狠狠咒罵。

玄玥拿兩根手指捏過那塊帕子,看了看,又聞了聞,一股不知道什麼味兒。心下很是嫌棄。「我說大少爺,不想風寒的話就將就著擦吧,別挑三嫌四的了!」香菜冷笑道。

某男無奈的扁扁嘴,拿那帕子胡亂在頭上抹了幾下,厭惡的往地上一甩。

「還不走?!」香菜吼道,「我們可要歇息了!你是不是真要留下來喂我家老鼠!」

「那,女人,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玄玥飛快的轉身溜了。

「這位少爺,你隨時再來啊!」老太太不舍得顛著小腳追了幾步,沖他背景喊道。錢啊,我的銀子啊,就這麼飛了!瞧他出手比上次那人還要闊綽,只要他再來,肯定還能再榨出一點油水來。

「女乃女乃!你真是……人都走了。」香菜嗔怪道。

「都是你!好好的銀子,都給你嚇跑了!」老太太猛然捂住嘴,驚覺自己說漏了嘴。

「什麼?銀子?」香菜懷疑的追問道,「女乃女乃你是不是收人家銀子了?你快給人還回去!咱不能要人家的銀子!女乃……」

「哎呦喂,我頭疼的緊……你說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清……我要睡去了!」老太太一看演不過去了,趕緊的裝模作樣的扶著頭,邁著小腳飛快的溜進東屋去了。

這老太太,改天得好好收拾她,否則早晚把自己給賣了!

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做了一個很長很詭異的夢,夢里,時光似乎「刷」的回流,自己又回到了現代時出事的那一天。

那時,自己還不是12歲的農家小姑娘海香菜,還是26歲的公司小白領李文香。李文香開著車,嚼著口香糖唱著歌兒,悠哉游哉的行駛著,突然見前方一輛黑色的車飛快而來,你妹啊,把車當飛機開?!李文香一身的汗,我閃,我閃,我閃閃閃。

「砰--」

兩車劇烈相撞。

一陣巨大的爆炸氣流涌來,五髒六腑都顛倒了,四肢百骸都無力了!不一會,感覺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靈魂慢慢的月兌離了軀殼,氣球似得輕輕的上升。而同時,她看到了另一個靈魂,在撞她的那一輛翻倒的車里徐徐上升。

你妹的,都是你害的!文香睜大眼,再睜大眼,努力的想要看清撞她的那個靈魂的臉,可是眼前越來越糊,越來越糊,怎麼都看不清……

這一嚇,一急,就醒了。

香菜心悸的拍拍胸,好可怕的夢,真實再現了當時慘烈的場景啊!自己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多個年頭了,從來沒做個這個夢,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偶然嗎……

翻了個身,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了,明明身體很困很想睡,偏偏腦子異常的清醒,想起今兒個約了綠荷,書雲出去玩兒,索性也不睡了,直接翻身起來,看了看老太太,睡得正酣,呼聲大作。也是自己打小听習慣了,就當另類催眠曲,要不換了別人,還不得給吵死。反倒是自己,要她忽然不打了,自己只怕倒不習慣了。

從小窗子里看了看,天才蒙蒙亮,不敢吵著老太太,香菜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套好鞋,只發出「窸窸窣窣」粗布料摩擦的細小聲音。

下了床,趕忙往院子里走去,因為沒睡好,便格外覺得疲倦,迷迷糊糊的揉著朦朧的睡眼,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啊。半闔著沉重的眼皮,模到廚房外的水缸,打了水來洗漱。胡亂的絞了帕子,抹了把臉,涼水的刺激讓自己略微清醒了些。

啊,好累,脖子好疼,伸手揉揉脖子,似乎落枕了。于是晃晃脖子,伸伸懶腰,扭扭腰肢,搖搖。一時興起,香菜端著洗臉盆扭來扭去,哼起了範曉萱的《健康歌》。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扭--」

忽然一抬眼,香菜目光落到大樹底下,那扭出的就僵在了半空中。居然!居然--大樹下靠了一個人!完完整整的欣賞了自己的剛才的丟人表演!

某男悠閑的依靠著粗糲的樹干,正看得樂,嘴角頗有深意的賤笑著。這女人,好雅興啊!大早上的就這麼給力!不枉自己大清早跑來!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香菜嘴角抽了抽,有一種用洗臉盆敲死這賤男,滅口的沖動!

「早就來了!」

「為什麼不出聲?」嘴角繼續抽。

「不忍心打擾你那麼精彩的表演嘛!」賤男笑嘻嘻道。

「你想死嗎?!」香菜霍然瞪眼。

「別,別潑我!」某男條件反射似得後退幾步,退到安全距離以外,才松了口氣。

「你以為潑水節啊?潑,潑你妹!」香菜看了一眼手中的洗臉盆,不甘心的狠狠放下。

玄玥愣住了,為什麼她說話的口氣……

「為什麼,你說話的口氣,這麼像一個人?」

「誰?」

「我。」

「……」香菜背轉過身,雙手握拳,控制著狂扁人的沖動,內流滿面,她才不要像這個渣男,無賴,賤人。

你說你站就站吧,干啥非要站在綠樹冠的陰影底下。

站在底下就底下吧,為啥非要整件蔥綠色的衣服,簡直和那樹融為一體。

你妹,你成心的,成心的!

「女人,再來一段?小爺還沒看夠……」

「閉嘴。」

「女人,這麼早就想做運動?」

「……閉,上,嘴!立正,向右拐,出去!」

香菜氣的不行,這家伙纏人功夫太強悍,自己還是早些出門,把他甩掉的好。

香菜轉身去了廚房里,把一鍋面糊疙瘩湯熱了,盛了一大碗來喝。不吃飽了有力氣,怎麼甩掉這煩人的家伙。廚房地方小,她習慣性的端著蹲在木門口,「哧溜哧溜」吃的飛快。

某男也蹲下,正對著她面前,一手托腮,眯了眼,賤賤的深情的看著她。蹲了一會,又換右手托腮,還腆著臉,歪著頭,露出兩個賤賤的小酒窩。

香菜權當面前是空氣,忽視漠視以及無視某渣男。

「女人,我也好餓……」

「女人,給口飯吃唄……」

「富家少爺,還看的上這個?」香菜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你做的,不一樣嘛。」某男扁扁嘴,嬌嗔道。

香菜做了個「吐」表情,忽而靈機一動,道︰「你說的!等著。我去給你盛一碗。」

香菜轉身回了廚房,朝外面張望了一下,在身體遮擋住某渣男的視線,在這個角度,應當看不到了。嘴角泛起邪惡的一笑,先盛了一大碗面糊疙瘩,然後惡作劇的拿起擱在灶邊做羊肉串剩余的小半碗調料,死命全倒了進去,那啥胡椒粉啊,姜蒜啊,哈哈,拿個調羹攪了攪,碗里瞬間變成了紅湯,這才滿意了,端著走到廚房門口,一伸手,「喏,吃!」

「就知道你心疼我!」某男心里一甜,喜滋滋的雙手接過來,瞅了瞅,微微皺眉。

「女人,為什麼我這碗顏色不一樣?」

「額……是鍋底的嗎!看起來是有些不太一樣,我還給你拌了些番茄湯進去,這樣口感更好哦!」香菜嘻嘻一笑,扯謊不打草稿。

某男還是疑慮的盯著那碗紅色有些詭異的湯,皺著眉,不敢下口。湊到鼻下聞了聞,「阿嚏--」,一臉嫌棄的偏過頭道,「女人,怎麼聞著這麼氣味這麼嗆?」

「辣番茄湯嘛!開胃的!快喝!」香菜用充滿鼓勵的小眼神殷勤的盯著他。

某男架不住香菜溫柔殷切的目光,端起碗,湊到了唇邊,小抿了一口。

「噗--呸呸--」某男猛一口吐了出來,眉頭緊皺,伸著舌頭道,「啊!什麼味!」

「不許吐!全給我喝下去。」香菜小臉一板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听過沒!」

「沒听過!」某男堅決把碗一推,「不喝!」

「你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啊?這都沒听過!」香菜冷笑一聲,「我們家的規矩,不能浪費糧食!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女人,這好難喝……」某男欲哭無淚。

「剛剛誰說我做的都好吃?」香菜緩了臉色,循循善誘,「來吧,眼一閉,嘴一張,也就下去了!」哈哈,誰叫你個賤男偷窺我。整死你。

「……」某男皺著眉,挎著張臉,一狠心,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死命灌了下去。這女人,早就知道她做的小動作,只是為了讓她高興,才喝這麼難喝的東西。

「咳咳咳……咳……」某男只覺口腔喉嚨又嗆又辣,胃里一陣火燒火燎的翻滾,飛奔至水缸邊,拿木瓢舀了一瓢涼水飛快的往嘴里灌。那冰涼的水灌到嘴里,冰冰涼涼的順著喉嚨下了肚子,這才覺得胃里熨帖了些。

「噗--」香菜在一邊抿著嘴偷樂,沒想到這家伙明知有炸還敢喝,還蠻听話的嘛!小半碗加料的辣椒粉啊,足以讓他欲仙欲死了。

「女人,你好狠的心!」某男背對著,淚流滿面。我招誰惹誰了……

香菜等三人歡快的走在鄉間小路上。

香菜想起那家伙吃癟的樣子,心情格外的好,嘴里哼哼著,「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麻雀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我去炸學堂,夫子不知道……轟隆一聲學堂炸沒了……」

書雲和綠荷狂汗!只覺背脊一麻,一股嗖嗖的冷風吹過。這丫頭,跟學堂有仇咩……問題是,她倒是不用去學堂,他和綠荷兩人,可都是要上學堂的。

「嘿,後面那個家伙跟了我們一路了!」綠荷扭頭看了一眼,同情的指指道。

「哼,不是跟著我們倆,是跟著她!」書雲不高興的偏過臉道。

「額……」香菜頓時很窘,「我也不想啊。不是我要帶他來的。」心里在吶喊,我也不知道他喝了那碗我特制的麻辣糊糊,雙腿還能這麼有力。

「那他怎麼不跟著別人,偏跟著你?」書雲撇撇嘴,快速向前走了幾步。

「我,我怎麼知道…」香菜郁悶不已,好容易跟書雲解釋清了,這下他又要不高興了,「咱們玩咱們的,甭理他就是。」

「哎呦,別說這個了。」綠荷見香菜尷尬,忙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書雲,咱今天要去哪里玩?」「去那邊!」書雲停住腳步,伸出手,向遠方的一片山脈林海指了指。

「啊!那里喲,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這周圍都玩厭了,那邊很少有人去,我都沒去過也!太好了!」綠荷以手遮額,踮腳眺望了一下,興奮的躍躍欲試。

「不會吧,那邊是深山老林,多嚇人。」香菜吐了吐舌頭,驚詫道。

「就是深山老林才有意思嘛!咱們可以鑽到深山老林里挖人參,采木耳,摘蘑菇!嘿嘿。」綠荷挽著香菜,笑嘻嘻的揮揮手中的竹籃和小鋤頭,「瞧,我裝備齊全!」

「那邊似乎還有條小溪,還可以抓魚,烤來吃!很香的。」書雲也一臉向往的道。

「你們都不怕嗎,我听我娘說過,那邊那片林子挺邪門的,天氣不好的時候,經常都霧氣蒸騰的,看不清路。而且林子里道路很繞,很容易迷路哦!」香菜看著那一片林海憂慮道,「所以,附近村子里的村民都很少去玩的。」

「哎呀你這女人,別這麼掃興嘛▔就是很少有人去,才更有意思呢。」綠荷極力攛掇。

「綠荷說的不錯,我們就是要去探險。怎樣丫頭,你不敢去?」何書雲薄薄的唇邊帶著一抹譏誚。

「哼,誰說我不敢!去就去,誰怕誰!」香菜微撇嘴,小跑幾步道,「我比你們都快!」傳言畢竟只是傳言,自己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唯物主義者,才不信那些個虛的,都是大人拿來唬小孩的。重要的是,可不能讓何書雲小看了自己。更何況,進那個林子的話,說不準能甩了那個粘人的家伙。

「別忘了,那個家伙還跟著呢?」綠荷笑道。

「管他的,他那種富家公子家,估計是不敢進那種深山老林的!一會子害怕,自己就回去了。」香菜轉頭瞄了一眼緊緊跟在身後兩米遠的玄玥,不屑的道。

「你們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去那個林子嗎?」何書雲忽然壓低了聲音,低沉的聲音帶著詭秘的感覺。

「為什麼?」香菜和綠荷護望了一眼,奇怪道。

「因為那老林子有霧,容易迷路。」這些,在香菜很小的時候,就听陳氏說過。千叮萬囑不許香菜靠近那個林子。

「或許還有沼澤地?人一掉去,就把人整個給吞了!越掙扎越下陷……咦,好可怕!」綠荷下意識的蜷縮起身體,抖了一下。

「拜托,你不要嚇自己好麼。從沒听說那林子里有沼澤之類,沒有事實根據嗎。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香菜無奈的白了綠荷一眼,這女人,腦子里成天在想些什麼,子烏虛有的東西也能編的真的似得。

「嘿嘿,我只是想想嘛!」綠荷尷尬道。

「容易迷路只是一方面。」何書雲神秘的沖二人眨眨眼,放緩了聲音道,「其實那個老林子里沒什麼可怕的,從前村里的人也經常進去挖筍子。不過那個林子經常會有黑乎乎的大家伙出沒。自從在七年前頂死了一個村民,就沒人敢進去了。你們見過那可怕的家伙嗎?」

綠荷和香菜不禁一抖,都好奇的問道。「沒有,是什麼東西?」

「野豪豬。」何書雲神色嚴肅道。

「很厲害?」

「能弄死人,你說呢?」何書雲鄭重道,「听我爹說,野豬樣子很像家豬,但月復小腳長,牙長在嘴巴外,一只就有二三百斤!就連老虎都敢搏斗!而且非常聰明,還能滾松脂或滾泥沙,涂遍全身用來抵御獵戶的箭矢。」

「這麼嚇人,我們別去了。」香菜正色道。

「不行不行!來都來了,怎麼也要見識一下!」綠荷撅著嘴,搖著香菜的胳膊道,「好香菜,去嘛!」

「你想做野豪豬的月復中餐?」香菜瞪了綠荷一眼道。

「哈哈,可沒那麼可怕啦,瞧你們嚇得!這幾年早沒听說有豪豬出沒了。咱們又是白天去,不會有事的!」何書雲見成功的嚇到了兩個小姑娘,爽朗的笑道,「咱們快走吧!不然一會子天黑了,可就真的不好說咯!」

「臭書雲,嚇我們!」香菜嘟囔了一聲,趕忙和綠荷加快了腳步朝山林走去。

不一會三人就走進了密林,密林里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不怎麼能透的進陽光,道路也錯綜復雜,香菜想,難怪娘說容易迷路了,還是小心些的好。

「我們跟緊些,這要是走丟了,一個人還覺得怪人的!」香菜道。

「恩恩,這地方的確是很幽靜很神秘啊!」綠荷興奮又有些害怕的緊緊挽住香菜,「不知道咱們會不會踫到傳說中的豪豬呢?」

「你很期待嗎?」香菜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額……沒有啦,嘿嘿。我說的玩的嘛!」綠荷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香菜說得對,小心為上,咱們三個人不要分開!」何書雲白色的面皮一繃,嚴肅叮囑道。

「是是,我們都緊跟著你,何隊長!」香菜俏皮的笑笑。

「喂,女人!這鬼地方很嚇人啊……為什麼要來這里?」玄玥累的氣喘吁吁,手按膝蓋喘著粗氣,這幾個人體力真好,追的自己累死了。這個女人是瘋了吧,來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自己怎麼覺得頭皮發麻,心里毛毛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轉身就走,可是,不行,一定要在那個女人面前表現出男子漢的氣概!早知道,就不該嫌李冉礙手礙腳把他甩掉了。哎呦喂,李冉,你在哪里?小爺第一次想念你啊……

「喂!喂!」玄玥喊得嗓子都疼了。哎呀,真是……不等小爺拉倒!可是,四周為毛這麼安靜,這麼幽暗……好可怕,是什麼聲音?

「等等我!」玄玥定定神,趕緊追了過去。

「那個人在後面喊呢。」綠荷回頭張望道,「咱們是不是等等他?」

「不要了吧,他那個人真的很煩。」香菜也有些心軟了,這家伙跟了自己一路,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後面,似乎的卻不太好。雖然他惹人討厭,畢竟也不是十惡不赦之徒。只是,覷覷何書雲不愉快的臉色,還是作罷了。

「要等你們等他,我是不會等他的。是他自己跟來,為什麼要等他?」何書雲板了臉,淡漠的加快腳步。

「哎呀,這荒山野嶺的,他一個人到底是不太好嗎。」綠荷熱心的嘟囔著。

香菜拿怕書雲不高興,趕忙胳膊肘搗搗綠荷低聲道,「算啦!他跟在後面,不會有事的。」

綠荷只得作罷,三人繼續在林中小路上探索,好奇的看著四周新奇的景物。參天的各色樹木,路邊有著各種灌木,野花,林子里還時不時冒出一些可愛的小動物。麻雀成片成片的嘰嘰喳喳的叫著起飛。還有的鳥色彩斑斕,見都沒有見過。

「咕嚕咕嚕--咕嚕嚕」。該死,肚子為什麼鬧騰的厲害?都是那個女人給我喝的那碗東西……看來小爺真的不該撒謊說什麼拉肚子,說什麼來什麼!叫你嘴賤啊!

「等等我--」肚子一陣一陣翻滾的絞痛,翻江倒海一般,玄玥疼的「哎呦哎呦」的捂住肚子,蹲去,疼的聲音微弱都喊不響了,再抬頭看,那三人已經歡快的走遠了。

「茅廁!茅廁!」玄玥忍痛左看右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掛下來,這荒山野嶺的哪來茅廁?不會吧,難道逼得小爺要在野外解決?真是拉肚子憋死英雄漢。猛然瞥見旁邊有一條小的岔路,通向密林深處,不管了,豁出去了!

四周特別特別的安靜,靜的能听到三人的呼吸聲,腳踩落葉枯枝的窸窸窣窣聲,不知名的鳥叫聲。不一會听見了潺潺的流水聲,一條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

「前面有條小溪!咱們過去玩會。」何書雲興奮的指著小溪道,「大家也都走累了吧,剛好歇歇腳。吃點東西補充力。」

三人走過去,東倒西歪的坐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用清洌洌的溪水洗著臉。

「我帶了我爹做的肉包子哦!可香哩!」綠荷從小籃子里模出幾個大肉包,分給另外兩人,「來,書雲,給你。香菜,你的!」

三個人走了半天路,體力都消耗的很大,都餓緊了,此刻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綠荷你家的包子真好吃,果然薄皮餡大!」何書雲邊吃邊含糊的夸贊道。

香菜咬了一口,薄薄的包子皮一咬即破,鮮美的肉汁在唇齒間四濺,里面包裹著的是很大的一塊肉餡,肉很勁道,十分有嚼勁,果真如綠荷所說,好吃的停不下來。

「真好吃!綠荷,你爹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那是,我老丁家祖傳秘制哦!這麼好吃的包子,鎮上找不到第二家!」綠荷得意洋洋道,「你們多吃些,我爹讓我帶了不少。」

「為什麼我覺得不太對勁?」香菜忽然停下啃包子道。

「哪里不對勁?一路都很太平呀。」綠荷不以為然道。

「不是,好像……太安靜了。」香菜微微皺眉,轉身瞅瞅,忽然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了,那家伙不見了!」

「喔,是噢,差點把那個跟著的忘了。那個家伙呢?」綠荷也停下啃包子,站起身,往後瞅瞅,哪里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他有手有腳的,何必管他,或許回去了也說不定。」何書雲啃了一大口包子,冷冷的道。

「可是,以他那樣的性子,認定的事就糾纏不休的,既然隨我們進來了,就不太可能單獨回去。他又是第一次來,也不一定找得回去。」香菜不斷的回望,希望那個人只是腳程慢了些,能趕的上來,可是等了一小會,還是沒有人影。慢慢低下頭,眼神糾結的看著流淌的溪水,吃了一半的包子也沒有心情吃了。

「就算他走丟了,那也不是我們的責任。」何書雲靜默了半響,才幽幽的倪過去,「你--很關心他嘛?」

「不是的,書雲,不是你想的那樣!」香菜慌忙的擺手,認真的道,「只是,他是跟著我進來的,若是走丟了,我多少會有些良心不安。」

「哎呀書雲你一個大男人不要那麼小氣嘛!香菜說的有道理,那家伙一路老老實實的跟在我們後面,都不敢靠近,我瞧著也不是太壞的人。」綠荷嗔怪的瞪了書雲一眼,又擔憂道,「這要是他一個人遇到了野豬,單槍匹馬的,非給野豬吃了不可!」

野豬……吃了……哎呀,真頭疼。不想管那個麻煩的家伙,可是,早上他巴巴的蹲在自己面前瞧自己吃早飯的傻樣兒,又很突兀的在腦海里冒了出來。真是要命。那笨蛋肯定迷路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香菜突然果斷道,轉身就走。

「不要去,一個人很危險!」何書雲著急的喝道。這個該死的丫頭,那個臭小子對她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再危險我也要去!書雲,他是跟著我進來的,我不能不管他的死活!」香菜心里也是異常郁悶,這下書雲一定又要生自己的氣了,可是,她就是沒辦法不管那個家伙。真的做不到。看不到他跟著的身影,突然間平靜的心里變得很毛躁。

哎,看的到的時候又煩,看不到又有些不踏實,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犯賤?噯……或許只是不想有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罷了。

「女人,我跟你一起去!」綠荷蹦起來,快步跟了過去,「我幫你一起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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