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周立文摟著青慈的站在路邊等著出租車,杜景新找了個僻靜處面色凝重地給他爸打了一個求助電話。房東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傷的有點重,估計他和周立文會有點小麻煩。听杜景新敘述完,電話那邊的杜爸爸沉思一下,平靜地說道︰「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對。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但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就要出國了,什麼事都不及你的前途重要。」杜景新如釋重負地點頭道︰「謝謝爸!」,隨機掛掉了電話。
杜景新加快幾步走到周立文和青慈身邊,對著周立文說道︰「沒事了。」周立文不情願地沖杜景新微笑著點了下頭。雖然目前青慈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雖然今天是杜景新救了青慈,雖然杜景新一個電話就把他的麻煩給解決了,但是,最重要是但是,但是在他的心里仍然看不慣杜景新。他雖然處于禮貌跟他點頭致謝,但心里卻憤憤地想著︰「有什麼啊?不就是有個有錢的爹嗎?」
「我想,不如你們先去我家湊乎一晚上吧,你們那兒,還是別回去了。」杜景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情緒低落的青慈,然後又看向周立文和他商量。
周立文听杜景新那麼一說愣了一下,對呀,這事倒給忘了。那兒哪還能再回去呢?可他心里不想去杜景新家,不光是因為看不慣杜景新那樣兒,更重要的是今天是杜景新救了青慈,他不能給他這個在青慈面前既當了英雄又送上溫暖的機會!讓他風光佔盡,豈不是給自己的未來的路上埋雷?于是,猶豫著說道︰「這,不合適吧?我們去酒店對對一晚吧!」
「你們這樣去酒店嗎?」杜景新沖著周立文生氣地反問道。他當然知道周立文的心思,他也不喜歡周立文,要是周立文一個人他才不會多管閑事,但如今有了青慈就不一樣了,青慈衣衫不整,裙子還壞了口子,就這樣去酒店得多傷她的自尊。
「去他家吧!」一直低頭不語的青慈突然抬頭轉過臉看著周立文,輕聲地地說道。說完就又低著頭靠在周立文的懷里。
「好!听你的。」周立文語氣溺愛地說道,同時幫青慈整理了一下披在外面的衣服。當無意間他看到青慈胳膊上的淤青,被抓破的裙子,他突然有點自責,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去酒店的提議是多麼的自私,完全都沒有為青慈考慮。
出租車來了,杜景新揮手攔下。正當周立文拉開車門讓青慈上車的時候,房東太太做完筆錄跑了過來︰「等一下!」
三人同時回頭,房東太太加快腳步跑到青慈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青慈的腿苦苦哀求道︰「妹子,大姐求求你,這事咱私了吧!你讓我們賠多少錢都行啊!這事是老劉錯了,他喝了幾口貓尿就喪了德行了!他也受到教訓了,到現在人還沒醒呢!你行行好,饒了他吧!再說你人也沒什麼事,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寡婦吧,我還有個兒子在外邊讀書,你說家里沒了男人,叫我們孤兒寡母靠誰呀?」
「你放手!」周立文不耐煩地說道,同時拼命地想把房東太太的手拉開。
杜景新看著青慈依舊面無表情的發呆,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有些擔心。畢竟同是女人,並且房東太太確實命遠多舛,他怕青慈會因此心軟放過那個可惡的房東!
房東太太依舊死抱著青慈的腿不放,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哀求著,任憑周立文怎麼拉都拉不開。就這樣僵持了一會,直到那邊出租司機不耐煩地摁了摁喇叭,催促︰「還走不走?」青慈才緩緩地轉過身,然後蹲下冷冷地看著房東太太一語不發,看的剛才還激動地泣不成聲的房東太太突然愣住,然後驚恐地松開了手。
青慈起身上了車,杜景新也跟著上去,周立文卻還傻愣在原地不動。他嚇壞了,就在青慈蹲下來看房東太太的那一刻,正在拉著房東太太的他也看到了青慈那冷漠哀怨的表情。那樣的青慈在路燈的映襯下,活像一個受盡欺凌,滿月復冤屈的女鬼。
「周立文,干嘛呢?上車!」杜景新沖著周立文催促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