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情你大膽——」這一巴掌挺重,不僅把步雲琴的臉打紅了。連眼楮都紅了,氣得牙齒打戰。
揚了一巴掌,夏思情費盡全身力氣,後退一步,身子已被風長城緊緊摟住,聲音溫和悠遠︰「情,我們該回家了。」
步雲琴眸子噴火地瞅兩個相依的人,看著看著,焉了大半,舉起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殘忍地︰「風長城,不養妻子養情人,你不怕天打雷劈……」
「哦?」龍少豪微愕,「那天不是很有骨氣地說我們散伙?」
「蘇玉露。」龍少豪說。
雲可晴卻訝異地瞅了瞅旁邊默不作聲的龍少豪。zVXC。
兩下一比較,是個男人都知道愛哪個女人了。羅越煞有介事地想著,煞有介事的點頭。
疑惑著,蘇小米展開信紙。確實是夏思情寫的。滿滿的兩頁,雋秀的字跡,溫柔的語氣。娓娓道來——
羅越在客廳,這會兒阿瑟趕緊自動坐到駕駛座,開車送人。
淚霧蒙朧中蘇小米拿起信紙下的照片。
夏思情多豁達的女人,難道還有夏思情不好啟齒的事,非得留言給她不可?
不過,為了胎教,為了五天後的生育,她應該保持良好心情,不讓雲可晴破壞她的好心情。
「可晴,你也會有這樣一天。」步雲琴輕輕地,「遲早會有這一天。我還替他生了幾個孩子呢!可晴,你結婚至今連皓天的影都沒模著。而蘇小米那個女人都有三個孩子了……」
「米兒︰
「你情人是誰?」隨口問問,雲可晴在想著夏思情。情人打正牌夫人,可夫君護著的是情人,這對她的沖擊力有多大呀。在那一瞬間,她明白了一件事,與風皓天走近的女人一個也不能留。
「誰說我不能養情人了,可晴你又不從我。」狼狽地說著,龍少豪的桃花眼有些失神,「男人沒女人,一天都活不下去。」
羅越被雲可晴說出來的話傷到,一改低調,竟與雲可晴掐了起來。
米兒,你就是這種情況走向皓天的。你懷孕了,一胞兩胎。兩個胎兒救了皓天。皓天當時告訴我,有個小米兒可解他寂寞。但半年後他康復時說,他討厭小米兒,因為偷偷走了……」
一切不幸便從此開始。
步雲琴失了魂般,雍容高貴不復存在,站在龍潭的青青草地上,不過一個平常的落魄女人罷了。
雲可晴的眸光倏地彎成厲色。久久盯著項鏈……
蘇小米的目光移開了。雲可晴的眸中有絲厲色,那是不懷好意的目光,平時並沒有這種目光。幸虧這龍潭的保全措施賣力。
自從我知道米兒是當年救了皓天的那個女人,我便一直想回來看看米兒,是哪個勇敢的女人不嫌棄我當初的兒子,給我兒子第二次生命。
隨後,皓天從美國留學歸來。按當初我接受留黑幫三年的協議,皓天十八歲就要全盤接收風氏大權。這讓風氏上下恐慌。各種暗殺暗害都向皓天襲來。而此時,我與長城並不知道這些,因為我們被勒令不許回大陸。
步雲琴不語,只久久地凝著風長城與夏思情消失的地方。全該家後。
雲可晴白他一眼︰「你也養情人?」貌似龍氏現在入不敷出。
雲可晴乖乖地扶著步雲琴,愣愣地瞅著這個享盡榮華富貴的風夫人。原來豪門之中盡浮華,當不得真。步雲琴再大的光環下不過是一個寂寞瘋狂的女人。
一句話說得雲可晴淚汪汪,也氣咻咻。她驀地放開步雲琴,大步朝蘇小米走去。
火狼願意與皓天成交。
直到遇上黑幫吞並之爭。火狼不是敵方對手,十三歲的皓天提出,只要放我們母子離開,不再與風氏為敵,他有辦法退敵。
雲可晴轉身走向步雲琴,準備回風家。扶著步雲琴進車,步雲琴一直走神。雲可晴也懶得詢問她。
蘇小米蹙眉離開了。
誰的?
眸子一閃,蘇小米忽然爬了起來。
十二個保鏢,外加阿瑟羅越,這龍潭確實固若金湯。
羅越不著痕跡地擋住雲可晴︰「龍潭是蘇小姐的。蘇小姐不願意見你,雲小姐請回。不送——」
稜角分明的長臉布滿血絲網,那就是當時的風皓天。沒有任何俊美可言。如果在白天,沒有一個女人敢走向他……
醫生檢查出來,皓天被人暗下非洲某種野草毒藥,與酒共飲時會破壞骨髓的造血功能。皓天患了無法治愈的貧血絕癥。治了整整一年無效,最後德國有醫生提出,如果利用相近DNA的骨髓,重新產生造血系統,也許有救。
說著,親手替夏思情拉開車門,扶著夏思情坐好,這才繞到另一側。
「停住。」雲可晴忽然發出尖銳的喊聲。
信紙悄然落下,蘇小米淚盈于眶。
整整三年。
雲可晴眸子一閃,忽然淺淺笑了︰「少豪,約蘇玉露一起吃個飯吧。我有事求你們。」
龍少豪對此一幕沒有表情。他感興趣的是客廳里的蘇小米,但看了看門口鷹一般的羅越,龍少豪乖乖地站著連眼楮都不敢亂斜。
這些天大家的眼楮都看得到,風皓天白天忙風氏,夜晚泡小姐。哪有時間來找她蘇小米嘛!
絕對不能留。特別是有那條項鏈的女人。
隨後,雲可晴到來。
我留學劍橋,專攻教育。我親自教皓天,超越一批又一批比他年紀大的孩子,十歲時參加高考,一舉奪捷。這一年,風氏集團剛好五十周年,風氏上下高高興興,決定利用一個月時間來個環球旅游記。
龍少豪會安靜,真是天塌下來了。
但我今天還是冒著某些危險回來了。為了皓天和你。
想了想,蘇小米展顏輕笑。今天只有夏思情上三樓睡覺。
床頭櫃上有一封信。
「皓天……」她白白的指尖輕輕撫上那張臉。
「媽,現在的男人真不可靠……」雲可晴嘆息著。
站著承受笨重的身子實在有些累,蘇小米不得不偷點懶,回來找椅子小坐。可坐了一小會,困意就上來了,拉過被子要睡覺。
「我也可以給你錢。」雲可晴輕蔑地瞧著羅越,「不過一個看門的,我給得起。說吧,這個女人付你多少,我就付你多少。」
秀雅的筆風,陌生的筆跡。
羅越伸臂擋住雲可晴。瞄著狂跳的女人搖頭。忽然覺得,他也愛上蘇小米了——橫看豎看,這雲可晴越來越不可愛啦!瞧人家孕婦多乖,眨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特可愛。可愛得讓人忘記了她那個大肚子的不協調。
風氏上下全落入黑幫之手。黑幫提出要用風氏所有的財產換取所有人的性命。關鍵時刻步雲琴用卑鄙手段將我送給匪首雲天峰,換取風氏上下的平安。然後,他們離開了,我帶著皓天留下。
原本不是來睡覺,而是來留言給她。
「媽,我總算明白媽為什麼一直要我別讓皓天養情人了。」雲可晴說,幽怨極了,「原來這情人真不能留。幸虧媽今天帶我來長見識。」
「我不怕,思情也不怕。」風長城依然淡淡的,「但不知風夫人怕不怕。」
蘇小米走上三樓時,正看到那倆紅色法拉利飛馳而去。
受盡欺凌。
皓天執掌兩年風氏,有一天鼻子大出血,接著臉部出現駭人的血色蛛絲網。
蘇小米是在眨眼楮,可不是為了扮可愛,而是迷惑雲可晴為什麼那麼急著找她蘇小米。因為。她進來的時候,明明風皓天已經走了。
這麼重要的信息,她居然今天才知道。
「氣死人了。」雲可晴說。揚首,開始女人的挑戰,「蘇小米,你給我滾出來。」
猛然急急跳了起來,也許,她弄錯了風皓天的情義與道義的對象。
無視腦後吃人的目光。蘇小米起身。
搖搖頭——雲可晴剛剛瞬間的眸光為何那樣厲?像要把她吃掉……
我們贏得了自由。誰知長城此時卻來找我們,先行許了婚事。
「你——」雲可晴瞪著羅越,狠狠地瞪著。
正想著,龍少豪卻出聲了︰「他什麼都比我好。娶個老婆比我好,養的情人比我好,連母親都比我母親好。太沒天理了!」
雲可晴瞅了瞅一直陷入困惑與回憶的步雲琴一眼︰「或許,我們可以不散伙。龍少豪,如果這件事你做得天衣無縫,我會好好犒勞犒勞你……」
我不知道這孩子如何和國際刑警也拉上關系,而且給他炸藥與弓箭。那個夜晚,皓天帶了二十公斤炸藥,點了火,用弓箭將對方的軍火走私燒個一干二淨。
「忠臣不事二主。再說這個價錢……」羅越淡淡一笑,挑挑眉,「只有風少可以出得起。風少說了,如果我保護得力,將贈我風氏百分之二的股份。雲小姐,你付得起不?」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羅越淡淡一笑,氣度從容。
但紙老虎也是老虎。不能掉以輕心。
又怎麼了?蘇小米蹙眉瞅著那個一天無事生非的女人。順著雲可晴的目光,蘇小米一瞧。看到那根十項鏈不知什麼時候從衣領里掉了出來。
雲可晴輕蔑地撇撇嘴兒——原來蘇小米也不過是只紙老虎嘛!
但我不能回大陸,所以一直拖下來了。
打電話。關機。
他可能還在飛機上。
打開短信功能,蘇小米一個字一個字地按下去︰「皓天,我想你了。輕舟是我的責任,也是皓天的責任好不好?皓天,我們一起照顧輕舟好不好?我們拼盡全力讓輕舟復原好不好?皓天,我現在好寂寞,你寂寞嗎?如果皓天寂寞,或者皓天舍不得我寂寞,那就來龍潭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