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眼巴巴地瞅著他。那模樣似個孩子正在盼糖吃。
風皓天久久說不上一個字上來。
這個問題，比世上任何一個難題都難。比挽救瀕臨毀滅的風氏都難。
「米兒如果恨我，打我好了。」風皓天心中一疼。
「米兒——」風皓天飛快停好車，下車，跟上。整個動作有如行雲流水。
剛說到這兒，蘇小米瞄瞄他，風皓天已堵楚天瀾的嘴巴︰「楚少，你前妻還沒找到？」
她為什麼要和蘇小米爭風皓天。蘇小米從來沒爭過，已經高高成為風皓天心頭的人。她爭有何用？
「皓天……」她催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多好多的企盼，「皓天，你為什麼麼從來不提那個孩子呀？」
「我已努力補償。」風皓天心里一驚，緊張地鎖住她潔淨的容顏。
「哦。」蘇小米明白了。可不是嘛，那時他「新婚」燕爾的時候還天天泡酒樓，而她還懷著他的孩子，雲可晴當然恨她。
見她不作聲，他輕輕吻吻她額頭，卻被她回避了。「雪兒！」可愛的雪兒總是這麼獨立又貼心，蘇小米抱得更緊了。
「羅越是為了我死的？羅甜甜沒有說假話？」她淡淡相問。
蘇小米的淚水落了下來。這世上還有哪個女孩比她的女兒更貼心更聰明。
「龍少豪。」他沒再瞞下去。生怕更瞞一點兒都會被她憤怒和一腳出局。
風皓天悄悄合上眸子︰「主謀是雲可晴。」
「我要不起。」蘇小米瞪著他，警覺地避開他的手，又向後面退了一步。她的心已經糾成一團了。
「哦……」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的聲音顫了起來。呆呆地看著他，忽然用力掙開他，急速朝後面閃開。
好一會兒，他低低地︰「米兒，告訴我，這次記起了多少？」
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眼楮上︰「米兒，我們有雪兒和鴻鴻。」
蘇小米樂意在楚天瀾傷口上撒把鹽︰「天下這麼大，好男人這麼多。你前妻為什麼要綁死在你這棵濫樹上？」
因為失眠數月而引起體弱貧血的虛弱女人。
「米兒——」風皓天試探地喊著。
蘇小米完全不生氣︰「在昨晚以前，我一直覺得甜甜非常漂亮，可是經過昨晚，我覺得，甜甜失去女孩最眩眼的光華。」不等羅甜甜扛上，她平靜地鎖緊羅甜甜漂亮雙眸，「如果你不信，可以照照鏡子。可以看出你和半年前有什麼不同。我想，如果你真心看了，會明白我是一片好意。」
他縱橫人生，快意恩仇，敢想敢做敢說三十年，可此時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更好。
「寶寶呢？我們的寶寶呢？」蘇小米追問著，語氣中的期盼更加濃烈。拼命想掙開他的摟抱，想看著他的眸子說話。
想到他，她默默地瞅了瞅窗外的星空。
蘇小米站了起來。拍拍雪兒的肩頭︰「雪兒，和鴻鴻去玩會兒。」
他私心盼望，她記得的仍然是大火之前的情形。
「媽咪我唱歌給你听。」風雪兒哄媽咪，「媽咪知不知道雪兒最喜歡哪支兒歌？」
當初咬緊吃苦頭用假死離開他，和司徒謙去台北，就是為了保全寶寶不被風家的人傷害，誰知最後仍然是這個結局。她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呀？
蘇小米默默地走著，雖然有些搖晃，可步子飛快。
「米兒，我愛你。」他低低地俯身在她耳邊，「我想米兒。」
張嬸卻正仰首，笑了︰「風少去公司了，說公司最近抽不開身。」
風鴻房間里一片其樂融融。
整整一天，蘇小米都在孩子旁邊。手機有來過兩次電話，她看了看號碼。凝了許久，最後輕輕掛掉。
憤怒的女人有听到這句話。听著，她熱烈的眸子慢慢移到他俊美無儔的臉上，瞅著，不知不覺間伸出手來，伸到半空，似要撫模她制造的五指印。
聞言，她身子一震，愣愣地仰首，似乎很用力才看到他眸中的東西。
听不到回音，風皓天站了小會，忽然彎腰，從薄薄的空調被中抱出蘇小米。
「米兒，我們回家再說。等米兒身體好了再說。」他說。
明明咬的是她的唇，卻一下了疼到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一顆心，生生地浮在半空，疼，且浮沉不定。修長的手終是撫向她的唇，卻被她輕輕避開了。
縱使男人皮厚，這巴掌也在風皓天臉上印起五個手指印。
「哦？」風皓天淡淡一笑，身子前傾，暗暗將米兒護住。
蘇小米沒做聲。
她願意回龍潭，那麼一切都好說。
「我的愛，在米兒面前從來沒有高高在上。」他說。黑瞳深似海，靜靜地包容著她的憤怒。
她愣愣地听著，好一會兒沒動。但最終還是轉身走了。
風皓天伸出的手擱在半空，他竟又一次被她的漠視打擊到。原來他的心髒並不是世人想象的那麼強壯。男人也會心碎……
可是偏偏就出現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瞅著他，只看到一個孤獨寂寞的男人。
「我想陪雪兒睡。」蘇小米咬著唇。
「那麼，她幾年沒回來了？」蘇小米淡淡笑了，又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她明明都听到楚天瀾聲音都沙啞了，臉上皮笑肉不笑，明明有如困獸。
但還是有信息過來。
「沒有米兒陪著，我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他低低地懇求著，低沉的聲音讓她心口一緊。
「我恨自己。」蘇小米的第四句話。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悄悄咬了一下唇。
「好，米兒出院。」風皓天依著她說的，帶著她出來，吩咐在門口等著的張伯去辦出院手續。
「不下。」風皓天的聲音，堅決的聲音。
風鴻最愛笑︰「媽咪，張嬸說你是大老板了，可是媽咪怎麼什麼都沒變？」
她只看到一條︰「米兒，傷心的是米兒一個，心疼的是我和米兒兩個。」
晚上七點了，他還沒有回來。風氏壓在他肩頭，想也不是一下子能輕松下來。
夜深了，兩個孩子終于睡了。
「下車！」楚天瀾一臉子陰霾。擺出市長的款來。
風皓天正要打電話讓阿瑟過來接，楚天瀾正開著他噌亮的黑色中華小轎車過來。遠遠就朝他們揚手。
風皓天一動不動，似乎這一巴掌根本沒到過他臉上。深邃黑瞳一直凝在蘇小米因激動而灼紅的臉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早已紅紅的，里面似乎沒有了愛。
「風皓天——」楚天瀾搬起拳頭。
他開心。很開心。比奪回風氏開心萬倍。
她含淚回頭，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是咬牙問︰「火是誰放的？」
羅甜甜將嘴兒咬出血絲，一直站在那兒沒動。
「我對不起輕舟。」蘇小米的第二句話。
楚天瀾不動聲色地打趣著︰「怎麼，風少你昨晚在醫院就不會哄女人了，瞅你老婆不太高興……」
他不在了。
兩人相繼坐上去，蘇小米正襟而坐，抿緊唇兒，保持沉默。
她閉著眸子沒動。一身漸漸僵硬起來。
她悄悄收回目光。賭氣般硬塞了幾口飯下去。
好久好久，她忽然收回視線，轉身就跑，踉蹌得厲害，似乎隨時都要跌倒在地。
據她所知，他這張臉尊貴如王，只怕沒有人模上。
蘇小米一路默然不語。
「米兒……」風皓天聲音微顫，「米兒，你這樣會磨死我。我明天要飛歐洲見風氏最大的客戶，得好好睡一覺才有精神應付時差。米兒乖，米兒心疼我好不，回房睡。我知道是我混蛋地做了那扇門，是我殺了我們的孩子。米兒如果不解氣，不如拿把刀殺了我，但不要這樣冷落我。米兒，我心疼，睡不著……」
蘇小米也笑了。正笑著，風雪兒卻板起小臉兒︰「羅阿姨，我不喜歡你進我房間。而且，你沒有敲門。羅阿姨你不懂禮貌。」
蘇小米的眼楮濕潤了。羅越多好的一個人，羅甜甜恨得有理。阿瑟確實不是一個好父親。風皓天更不是一個好主子。
閉著眸子拼命裝睡，覺得很疲倦，可就是睡不著。正在努力著，忽然門開了，有股熟悉的氣息充盈著小閨房。
「我和皓天的事與你無關。」蘇小米黑白分明的眸子閃了閃，平靜淡泊，「羅甜甜，你為什麼不回香港？」
說著，她聲音低了下去︰「要是皓天當時在跟前，我會一刀要了皓天的命。怎麼可以把我和孩子困到里面呢。不可以啊！」
終于沒再感覺到凝她的視線，蘇小米這才又看下去——
「米兒……」這種淡漠會要他的命，風皓天手伸到半空想抓住她，卻生生停住。
「媽咪——」雪兒正在游樂室，一眼就看到媽咪了。立即跑了出來，一把拽住媽咪的手兒，眼楮笑成了月牙兒，「媽咪我想听故事了。哥哥太煩了。」
「你為什麼不躲開？」蘇小米逼問，向後退了一步。灼灼眸子瞪著他臉上的印痕。
「媽咪，是《大青蛙》呀！」風雪兒清脆地笑聲盈滿小閨房。
蘇小米心兒一跳，倏地收回目光。只一眼，她心中不由擰了起來——她有看到風皓天的寥落。她原本以為，這種神情要在強勢的風皓天身上出現，那根本就不可能。
「只要你能把我弄下去，我女人自然會跟著我下去。」風皓天扛上了。笑話，就算楚天瀾是市長大人，也不能欺負他的女人。
說完，她走進風鴻的小房間，和兩個孩子談心去。
她所有的心思全凝在那個寶寶身上。她記得自己馬上要生了呀，可是和風皓天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提那個寶寶。
她睡不著，女兒的氣息和成熟男人的氣息差得太遠……
「米兒？」寧願她哭，打他，可她這樣平靜，立即攪亂風皓天的心。她明明離他不過一臂之遙，卻覺得她此刻遠在天邊。
她知道了。難怪，她醒來好一會兒了，想著自己快要生的時候像個圓球，她記憶里就是沒有那個寶寶。原來連他都沒有看到。那可惡的大火，沒有讓她離開這個世界，可沒有了她最愛的寶寶。怎能不恨！zVXC。
「米兒——」他聲音顫抖著，等著縴細白淨的指尖撫上他的臉。
剛說到這兒，中華小轎車嘎然停住。
他不說，可他的摟抱那樣緊，蘇小米僵硬的站著，默默合緊雙眸，堅持著︰「我沒有看到我的寶寶。皓天，你也沒看見嗎？」
心中一疼，風皓天走上前去，站到蘇小米面前，長臂橫過她胸前，低沉的聲音有著他控制不住的無可奈何，也有著不敢明說的期盼︰「米兒听我說——我知道天下好男人非常多，但沒有米兒會活不下去的男人只有我風皓天一個。」
「我也恨……」眸光停在風皓天身上，蘇小米卻收回要吐出的名字。
羅甜甜瞅著蘇小米的背影，咬起了牙。她實在不明白，明明是她把蘇小米弄得很憔悴了呀，為什麼此時覺得自己頹敗得不想說半個字。
「皓天快告訴我呀！」她急切地將小腦袋從他懷里抬起，期盼著。眸子緊緊地凝著他。
任慢床都。連續的指控沒有打擊到羅甜甜。羅甜甜倚門站著，雙手環胸，靜靜地瞅著蘇小米。
一直沖到雪苑，蘇小米巧妙避過張嬸的訊問，直直地走向二樓，走向孩子們的臥室。
愛慕著死心踏地只對一個女人好的男人，她最後能得到什麼？她連他的床都爬不上，想偷種都偷不到……
病房里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想不到風皓天居然也會用手機發信息，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
她加快步子往前走。看不出冷落，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出愛情的影子。只感覺到她的淡漠。
「你知道就好。」羅甜甜立即得意起來，「看來昨晚那堆火很有用。你恢復記憶了，得好好謝謝我。蘇小米，現在你該知道你是怎麼一包禍水了吧？我估計，你要再在風少身邊待下去，下一個就是害風少了。」
如果她不跟他回龍潭，如果她還在台北，或者和輕舟在一起。那個孩子一定都開始學會喊媽咪了。
一身力氣抽盡，蘇小米呆呆地想著這個名字。忽然，她跳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滿滿的火焰，咬得牙齒格格響，她吼著︰「風皓天，你為什麼要招惹她？你有那麼大的本事，為什麼一定要在她身上做文章？讓她恨我，毀我的寶寶。風皓天，我恨死你了。」
晚餐的時候風皓天還沒有回來，蘇小米吃不下。干脆放下筷子瞅著兩個孩子搶菜吃。真是的，明明一大盤子菜，兩孩子硬是看中同一塊，于是整個客廳里沸騰起來。蘇小米瞅著瞅著，眼楮濕潤了。
蘇小米靜靜走出房間，倚著二樓不銹鋼欄桿。平靜地︰「羅越的離去，是我們虧欠你們。」
輕呼一聲，蘇小米忽然收回自己的手。呆不由自主將指尖壓在自己唇間，呆地看著他的臉。
「我絕不回香港。」羅甜甜生氣了。
她的淚水又淌下來了。
「米兒……」可以不眨眼地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決定幾十萬人的生計，可他就是決定不了此時該不該實話實說。男兒磅礡的心，正擰成一根麻繩。
回到龍潭，獨自下車，先就走了。
可她居然甩了一巴掌。
為什麼？
「米兒……」喃喃著，風皓天瞅著那個踉蹌著的小身子，一身僵硬。
他穩穩地站在她面前，抓住她揮舞的手，慢慢貼到自己臉上，聲音低得不能再氏︰「米兒，如果恨，打我。」
面對憤怒的女人，風皓天悄悄彎腰，要摟她︰「米兒，我愛你！」
楚天瀾居然沒了話。
「我錯了。」他說，聲音沙啞著。擁緊她的手臂不知不覺加重力道。
「他是誰？」蘇小米喃喃著。這麼漂亮精致的男人，原來也留不住自己的妻子。
蘇小米身子驀地一僵，好一會兒才故作輕松地笑了︰「我都記得了。皓天，那場火真大呀。皓天你真笨呀，怎麼安裝那樣的門，我差點就燒死了。幸虧還有個游泳池。」
「她如果還活著，一定生不如死。我想，她早就死了。」他告訴她，但願雲可晴的死能讓她對他不這麼平靜。這不是平靜，而是一種淡漠。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心正悄悄離他遠去。
心兒微顫，蘇小米悄悄後退一步。
終于來到雪兒閨房了。蘇小米忽然蹲子，一把摟住雪兒，緊緊的。
蘇小米明白了，淡淡一笑︰「哪里都有好男人。你前妻這麼多年沒回來，一定成了人家的現任妻子，說不定還跟了個蘿卜頭……」
她沉浸在痛苦里，舍不得那個曾千方百計保護著的寶寶。沒有發泄的地方，只能拿他撒氣，可仍然是舍不得他。
她坐了起來，看著外面秋日的晨光，慢慢下床。
「媽咪？」雪兒是個敏感的孩子，立即注意到媽咪的不對勁，貼心地問著，「張嬸說爸爸媽咪去看朋友了。媽咪，是你們的朋友不好了嗎，媽咪別難過。」
她忽然轉過身子，快步走向病房內的洗手間。安安靜靜地洗瀨好，靜靜地出來，站在他跟前。小嘴兒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蘇小米悄悄站定，淡淡地︰「我想去陪雪兒和鴻鴻。」
蘇小米淡淡笑了︰「鴻鴻覺得大老板會是什麼模樣……」
死死瞪著風皓天，楚天瀾犀利的眸子卻定在蘇小米身上。最後悶哼一聲，楚天瀾自個兒下車，用力甩上門，飛快攔下飛馳而過的出租車，憤怒地乘出租車走了。
「我很喜歡媽咪這樣抱我。」雪兒女乃聲女乃氣的，可說出來的話就是听著舒服，「可是媽咪你不能抱久了，爸爸說風家的寶寶要獨立自強，不能抱成女乃女圭女圭。」
「米兒不能躲我……」風皓天急了，緊張的大男人找不出一句更貼切的話，只能說著自己最擔心的話。一把抓住她才長了些肉的胳膊。緊緊的，幾乎抓出勒痕來。他絕不許她離開他，身子不能，心兒更不能。
久久瞅著蘇小米，風皓天最後點頭。
如果那個寶寶還在，客廳會更熱鬧呢！大的吵，小的哭，她會在旁邊樂開花。風皓天估計會頭疼……
「他為什麼放火？」燒龍潭，只會要她蘇小米的命，她確實從沒給過龍少豪臉色，但那個公子不至于要恨她到要她的命。如果她那點得罪就能讓龍少豪恨得殺人放火，這世界殺人放火的就太多了。
「不知道。」蘇小米搖搖頭。
他要怎麼做，才讓她明白，他們已經失去很多，所以如今才更加需要珍惜彼此得來不易的幸福。不，米兒如此靈秀，這些道理她都懂……
身子一側，蘇小米睡回床上。
「本市新任市長。」風皓天說，主動坐上駕駛座，一路開回龍潭。一路開著，卻不時打量著蘇小米的神情。
皺皺眉兒，楚天瀾冷哼一聲︰「再好的男人也沒有一個好到我前頭去。她當然得乖乖回來。」
她雙手握拳，卻將拳頭悄悄握在掌心。臉上有著楚楚可憐，眸子那麼晶亮，企盼的神情讓人心動，也心酸，他怕自己說的任何一個字都能剝奪她美好的神情。
「我恨雲可晴。」她的第一句話。
她悄悄回了趟藍鴻，拿來自己的睡衣，在雪兒房間換了，悄悄躺在雪兒身邊。
羅甜甜迷茫了。在這瞬間，她忽然失去和蘇小米競爭的斗志。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風皓天輕輕摟入懷中，不讓蘇小米看到自己的神情，手指輕輕摩挲著她柔軟過肩頭發，安撫著她，斟酌著如何說。
話音未落，蘇小米手一伸，以從來沒有如此快速的動作，小小的巴掌從他臉上甩過。
「嗯。」勉強笑著，蘇小米隨著風雪兒走向小閨房。眸光一瞥，正瞅見風皓天深幽目光瞅著她們母女二人。
「把你女人弄下去。」楚天瀾命令著。
她心里不服，起碼風少也該多看她幾眼，才對得起她這受傷的初戀呀……
眼楮霧氣上騰，蘇小米生生收回目光，讓自己看著腳尖走路。
「我……沒什麼事，我要出院。」她說。模樣仍然平靜。可聲音還顫著，步子有些搖晃，臉兒仍然蒼白，像回到了從北京回來之前的那個模樣。
「嗯。」風雪兒乖巧地離開了。
她悄悄側過身去，語氣平靜︰「皓天，我們分居好不好？」
————————————————————————
舊文已更。新文不太肥，但滿有愛滴，親們下午兩點可以看看新文。今天開始準時連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