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門長媳 第七十八章 大比風波 (吐血啊)

作者 ︰ 蝴蝶隨遇而安

停尸七天之後,雲清蓮就被收殮下葬,因為早在雲擎天當上大將軍之後,雲老太爺就把祖祠搬到了京城,所以也沒有費多大的勁兒就把雲清蓮給收到土里了!

雲溪曾經去看望過老太太和老太爺,雖然雲溪很不耐煩看到她們,但是在見到老太太在這兩天里居然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老太爺雖然不說,但是眼角也多了幾條細紋!

心里就忍不住的唏噓,想來也是,畢竟是養在膝下的孫女,感情自然是要比一般的孫女要來的深厚的!

而這幾天除了那件偷盜事件,府里倒是風平浪靜的,當然若是不排除一直賴在將軍府養傷的百里小侯爺和雲卿世兩人的話!

雲溪此時額上的青筋不住的跳動,拿著書本的手緊緊的收縮,強忍著想要發飆的沖動,心里不住的勸著自己「雲溪啊雲溪,你的涵養……你的修養……你的氣質……你的品行……為了你的將來……所以,一定要,一定要忍住……」

雖然雲溪很想要忍住,但是俗話說的好,士可忍孰不可忍啊!雲溪額上的青筋終于‘ ’的一聲響終于斷裂了,而同一時間雲溪猛地把手中的書本‘啪’的丟在桌上,隨後一記河東獅吼便朝著兩人劈天蓋地的襲去「你們兩個,給老娘我,滾出去……」

這一聲暴怒的聲音可是不得了了,直接是千里之外都能听的到啊,此時遠在大堂招待客戶的雲擎天滿頭黑線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那人訕訕的笑道「呵呵,妹夫的女兒還是那麼的,巾幗不讓須眉啊!咳咳……呵呵!」

「哼,少給我假惺惺,要不是你兒子,我女兒會這樣?」雲擎天嗤之以鼻不屑的說道。

「胡說,我兒子可是從小到大脾氣就很好,從來就不會脾氣惡劣惹誰生氣過!」這人听到有人說自己兒子的壞話登時就吹鼻子瞪眼楮起來。

而在同一時間驚鴻院里,雲溪在一次的發飆道「你們,都我老娘滾,滾出去,不要來打擾我,否則後果自負!」說著很惡狠狠的盯著兩人看。

而這兩人顯然因為夢魘了所以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變本加厲的圍著雲溪嚷嚷的叫著「溪兒,溪兒陪哦玩嘛!」

「姐姐姐姐,做好吃的給我吃嘛!」

一直重復著這兩句,雲溪氣急反笑「你們不走是不是?好!不走,老娘我走!」說著就要大步走出去。

兩個小的終于意識到事情大條了,連忙一人抓著一只胳膊哀求道「溪兒,溪兒,我錯了,你不要走嘛!我在也不吵你了!」

「姐姐,姐姐,我也錯了,我在也不吵你了,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不惹你生氣的!」雲溪不管不顧,只想著逃出升天,雲溪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這兩人會玩的這麼好,因為兩人都有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嗦恬燥’!

雲溪使命的想要甩開兩人,無奈怎麼也甩不開。為此雲溪更是氣的差點就口吐白沫了。

雲溪之所以這般,那是因為在過兩月就是一年一次的大比了,去年雲溪沒有趕上,所以今年一定要趕上。

但是此時雲溪卻不得不懷疑,自己能不能趕上,因為雲溪總共不過復習了兩天,但是這兩天卻比一年還要難過啊!雲溪此刻真是很不得直接就了解了他們,也免得這兩人一直在耳邊嘰里咕嚕的叫個不停。

雲溪看著眼前這兩人可憐兮兮的模樣,忽然陰森森的道「百里鈺,我記得你的傷已經痊愈了!怎麼還賴在我家里?可是要等我給你收尸?」

「雲卿世,我記得我說過,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之後的時間若是想我做好吃的,就得拿出成績來!」隨後又道「既然你實在是忍不住,那麼,就把《五經算》《輟術》這倆本書給我讀通透了,讀好了我就給你做好吃的,若是讀臭了,我今後的兩個月,都不會給你做一點兒好吃的!哼……」

說著一把甩開兩人的手,徑直走到內室去,想要把手頭上的東西都學好了。

而不知什麼躲在門外的兩人見到里頭的兩人吃癟隨即便大笑了起來「哈哈,妹夫,你這女兒果然是彪悍啊!」

「我女兒那是聰明!哼……」雲擎天一甩衣袍隨即走到里頭看著兩個目瞪口呆的人道「真真是沒有半分男兒的樣子,溪兒在過兩個月,閨學就要大比了,你們兩個倒好,天天吵得溪兒不能學習,哼……欠罵」

兩人苦著一張臉低頭听著雲擎天的教訓,但是雲擎天教訓人教訓的滿意了,另一個卻不滿意了「唉,我說妹夫,你怎麼可以欺負我兒子啊!」

百里鈺听到這聲音驚喜的抬起頭看著那男子喚道「爹,您怎麼來了?娘呢?」

「哼,你這臭小子,你娘跟你岳母在說體己的話,我是听到雲家丫頭的聲音,哎喲,真真是大……」說著還戲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雲溪在內室听到外室有陌生男子爽朗的笑聲,因這聲音雲溪沒有听到過,以為是父親的官僚亦或者是哪里的好友,所以只得從內室緩緩出來。

待見到眼前氣質跟百里鈺差不多的男子時,雲溪竟然一下子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誰!還是百里鈺見雲溪眼里的疑惑才道「溪兒,這是我爹,你未來的公爹」說著便沖雲溪眨眨眼。

未來的公爹?難道是百里世家的人?可是眼前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很是熟悉,一時間竟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有見過了!

「哼,什麼公爹,溪兒,這是你大舅舅,你小時候有見過的!」雲擎天不屑的看了一眼那男子才說道。

雲溪听到兩人截然不同的解釋,忽然就想起來了,原來這人是水氏的親大哥,也就是雲溪的親大舅,名喚水輕柔,名字倒是很女生,那是因為算命的先生說他命里缺柔,所以小時候都是當女子來養活,亦然的,連帶這名字也是取得很柔!

小時候這位大舅舅,很是疼自己,不管自己喜歡什麼,他都會極力滿足雲溪,因此雲溪小時候可是很喜歡這位舅舅,當然現在心里也是喜歡的,只是沒有小時候那麼強烈罷了。

「大舅舅安好!」雲溪福身行了一個很標準的晚輩禮。

「呵呵,好好好,快起來,溪兒乖啊!」水輕柔連忙把雲溪扶起來,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溪兒是越來越好看了,這性格也軟了許多」

雲溪听著嘴角使勁的抽動,何為軟了許多!雲溪雖然心里納悶但是也清楚,那是因為小時候太過頑皮了和固執了,所以行為比較剛烈,現在之前那兩位把自己惹得那般生氣都沒有出手教訓,若是換做以前,自己定會好好的教訓一番,不說打斷腿腳,怎麼都得變著法的讓他們下不來床的!

雲擎天也是知道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醒來之後性格都變了,變得那般小心翼翼,水輕柔說這話很顯然的踩到雲擎天的痛腳了,雲擎天憐惜的看著雲溪,隨即又狠狠的瞪了水輕柔一眼「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我們溪兒原本就是柔里帶鋼,真是的,走走走,不要在這里打擾我溪兒復習,真是的一個個都這麼讓人不省心……」

雲擎天一邊說著一邊手腳並用,硬是把三人都直接或踹或推的都攆了出去,末了還回過頭來到「溪兒,你好好練習,到時候拿個第一回來,讓他們看看,我的女兒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讓他們都悶在被子里羨慕嫉妒去!」

「爹爹,舅舅,慢走!」雲溪倚在門邊笑著看著幾人,直到他們一邊吵鬧走了好遠了,才暗自嘆了口氣……

因為雲擎天的雷霆手段,所以兩個月來雲溪過的都很安靜,沒有一個人來打擾雲溪。

雲溪更是趁著這段時間,把該補的,該做的準備好好的惡補了一番,雖然雲溪不打算展露雲溪全部的才學,但是卻也怕到時候若是出現了什麼臨時的情況,到時候自己也好補救。

這樣的日子,讓雲溪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因為雲溪這天一轉眼便到了閨學大比的日子。

雲溪在昨個夜里就已經跟水氏報備過了,所以今個兒雲溪沒有去水氏屋里,而是直接在自個屋子里吃了早飯,擦了擦嘴和手,便去了里間換上了一早便準備好的衣服。

正紅色的衣裳一上身,配著雲溪新梳的發髻,新置辦的首飾,頓時不見了剛才那個清秀小佳人,多了一個光艷四射,讓人移不開眼的美人兒。

「哇!小姐真漂亮啊!」翠雨砸吧著嘴,那日新衣做好,雲溪只是稍微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又沒有梳頭打扮,只覺得好看,卻沒有今日的光艷照人,這會子收拾出來一看,可真真是讓人贊嘆。原來自家小姐也長得這樣的美艷。

「這樣穿怕是還不夠,這個時候外面風還是挺大的,小姐再加上那件白色的貂皮斗篷吧!」翠竹看了眼天色隨即便說道。

「嗯!也好!」雲溪看了眼天色也是覺得有點涼颼颼的,雖然現在已是五月初,但還是顯得很涼!

雲溪剛走到院子里便見到雲心蓮,雲心蓮今個兒穿的是一身淡藍色,讓她原本就很清雅的氣質更是添加了一抹暖意!

「三姐姐,你這身衣服穿的真好看!」雲心蓮見雲溪在冬日里還是一身白出來,清冷的容顏,讓她一怔,不僅夸贊道。

「四妹妹今個兒穿的也很好看!」雲溪莞爾一笑很大方的回贊道,一起上了車。

車上雲珍珠和雲珠寶一直擺著臉,眼神不時的掃過雲子的身上,偶爾閃過一絲深深的妒忌。雲溪從上至下,全是新品,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雖然她身上的也同樣是新的,可是和雲溪身上的一比,傻子也知道還是差著一籌。她說呢,難怪水氏會好心好意的送來禮物,原來差別竟然在這。

兩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雲溪,轉過視線,不讓自己繼續受她影響。

雲溪不在意的看了兩人一眼,這兩個月來因為自己沒有時間,所以也就沒有對這兩人展開什麼行動,雲溪暗自沉吟了一會,也罷,等大比之後,在慢慢收拾她們兩個吧!

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姐妹幾個下了車,帶著丫鬟分別往自己的學堂走去。

「三姐姐慢走……」突然雲溪身後傳來雲珍珠的聲音。

「堂妹妹,可是有事?」雲溪略微抬起眼皮不是很在意的問道。

「我有句話想來想去,還是要對三姐姐說,雖然可能你會不悅,可是作為妹妹,為了你考慮,我還是要說,我們到底是姐妹一場,妹妹也不希望姐姐丟了臉哭鼻子!……所以希望姐姐能有自知自明,千萬莫要逞強,否則丟了自己臉面是小,丟了家族臉面,可就是大事了!」雲珍珠裊裊婷婷的走到雲溪身側,在她的耳際輕輕說道。

「原來堂妹妹要說的就是這個啊!姐姐我心領了!只是我丟不丟臉面都是我們將軍府的事,好似連累不到你,呵呵……所以啊,堂妹妹你就放寬心吧!如果堂妹妹沒有事的話,那姐姐就先走了!……堂妹妹還是趕緊去準備吧!否則一會兒發揮不好,可怎麼辦?」雲溪一手搭在翠竹的手上,一手輕輕的撫著自個的秀發,神情很是慵懶的說道。

「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別自不量力了!」雲珍珠忍著怒氣冷笑著道。心里暗惱雲溪的不識好歹。

雲清蓮曾今跟自己提過,雲溪的性子就是又硬又臭的那種,而且很是沒什麼腦子,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雲珍珠一點都不覺的雲溪沒腦子,反倒是牙尖嘴利,運籌帷幄,據理力爭,仿佛什麼都在她掌握之中一樣。

她越是這樣,雲珍珠就越是不甘,就越是看她不痛快,恨不得扒下她臉上的那層偽善的面具。

「量力不量力的,倒是不勞堂妹妹你費心,有這時間,您還是考慮考慮好自己的事吧!……對了,昨個我恍然有听到大伯父深夜里還在堂妹妹的閨房中,呵呵……大伯父跟堂妹妹感情還真是好啊!」

雲溪雖然懶得理會雲珍珠,可是她咄咄逼人的樣子,真是要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雲溪便似笑非笑打量了兩人一眼,隨即才緩緩說道。

這話一出,雲珍珠和雲珠寶煞是臉色都蒼白了,兩人都以為這事被傳出去了,要不雲溪怎麼會知道!

雖然雲珍珠心里是這般想的,但是暗地里還是很不甘心,所以便狠狠的說道「哼!不識好歹!既然你要丟人,那我何必攔著?咱麼等著瞧!倒時候丟了雲家的臉面,可不要怪我不顧念姐妹之情!」雲珍珠臉色蒼白,心里慌亂,說完後便眯著眼楮,凝視著雲溪的臉龐,像是要看出朵花來,良久心里冷笑,甩了甩袖子,拉著雲珠寶的手,帶著丫鬟轉身離去。

「小姐,堂小姐太過分了!她怎麼能那麼說?」翠雨撇了撇嘴,想到剛才雲珍珠的話,心里很是氣憤。

「行了,少說兩句,也不看看這是哪里!讓人听到了,又該惹出是非!」翠竹瞪了一眼翠雨,制止的道。

翠雨四下里張望了下,吐了吐舌頭!

「罷了!以後這種話要少說,沒被听見還罷了,要是被有心人听見了,又要說閑話了,堂妹妹怎麼樣,隨她去,咱們自己管好自己就成了!反正以後……」雲溪擺了擺手,知道翠雨就是個口沒遮攔的,不過念在她心眼不壞,也都是為了自己,雲溪沒打算怪罪她,不過還是提醒的道。

說道以後,停頓了下,沒打算繼續說下去,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數就行,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怎麼樣?這樣行嗎?不會被發現吧!」突然雲溪的耳邊傳來切切私語的聲音。

「你小聲點行不行?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要是讓人知道了,去揭發了咱們,可有好果子吃了!」

雲溪對著兩個丫鬟虛了一聲,示意她們放輕了腳步,別讓人發現。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拉著倆個丫鬟就往旁邊的樹叢後面躲去。

「小姐!」

「噓!」雲溪豎了豎食指,指了指外面。

翠竹和翠雨兩個眼楮亮亮的點了點頭,安靜把自己的身子藏好,不讓人發現。

「我們這樣行嗎?要是被發現了!……」

「你怎麼回事?當初大家不是說好的,現在你來後悔?你可別忘記了,今日都有什麼人來?難不成,你不想嫁給心儀的人了?你就這麼甘心,把機會讓給那個賤女人?……你也不想想,她不過一個最低等的商賈之女,整日里傲的不成,真把自己當盤菜?……要不是她有個當鎮國將軍的叔叔,她那叔叔的嫡出女兒又是個不省事的,哼……哪里容得她出來放肆!……」一個女子停下腳步,指著其中一個圓臉的小姑娘,惡狠狠的道。

也恰好是這麼一停頓,讓雲溪不經意間倒是將幾個人的面容看了個清清楚楚。

「其實我覺得雲溪不錯,真的,至少她比雲珍珠和雲珠寶好啊!」剛才提出反對意見的女孩子,怯怯的又接話的道。

雲溪和翠竹,翠雨主僕三個眼楮閃了閃,彼此對視了一眼,繼續不動聲色的細耳傾听。

「哼!不錯有什麼用,還不是蠢的豬似的,被一個庶出的人耍的團團轉,你們以為那些流言怎麼出來的,你們以為她一個堂堂嫡女,為何在閨學除了那幾個有限的幾個人,其他人便沒有願意和她一起玩的?一個個都傻的跟什麼似的,你們啊!要不是有我在一旁盯著,您們也得像那個蠢蛋一樣,被人欺負死!哼……好在那個庶出的也是個犯太歲的,竟然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她了!」剛才厲聲力氣的女子,冷哼一聲不屑的道。

翠竹和翠雨一听到哪女子這麼說雲溪,眼楮一瞪,嘴巴氣的鼓鼓的,恨不得沖出去找對方理論,可是被雲溪一個眼神死死的定住!

「可是!我們這不是……嘿嘿!那個,咱們還是說正事,琴房那邊的師姐真的已經說好了!如果事發,會不會牽連師姐,然後把我們供出來?」那個聲音怯怯的女子,尷尬的笑了笑,擔心的問。

……

雲溪和翠竹翠雨三人,一直躲在那里,直到對方幾人離開好遠,看不見人影,三個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彼此攙扶著出了樹叢!

「小姐,這可怎麼辦,你的斗篷可是難得的上好白貂皮的,髒了可不好清理,如今這,萬一洗不掉可怎麼辦啊?」翠竹望著雲溪斗篷的背後腿上的位置上一塊污漬,心疼的都要哭了!

萬一洗不干淨,可就白瞎了這一件斗篷了,這可是雲擎天,千辛萬苦弄回來送給雲朝的。這才沒穿幾回,就弄成這樣……

翠雨的臉上也有些不好看!看著那塊污漬,眉頭都能皺出褶子來。

「翠雨,先擦擦看,這麼一大片,又是剛弄上去的,說不定能擦掉些,小姐這樣出去,讓人看見了,會說閑話的!這……太明顯了!」

雲溪一听,拉過斗篷,打眼一看,心里也有些心疼了,潔白無瑕的斗篷上,橫著一片泥濘,一看就知道是剛才自己拉著他們兩個躲到草叢里,蹭上的。

「听翠竹的,先擦擦看吧!如果擦不掉,在想辦法吧,這會子回去換也來不及了!還好一會兒進了屋,斗篷是要月兌掉的,也不礙事。等下午回家的時候,你們兩個幫我擋著些應該也無礙。」雲溪皺了皺眉頭,雖然很心疼這衣裳,但現在有沒有別的方法只得這樣說了。

她也沒想到,不過是無意間的一舉,不僅弄髒了自己的斗篷,還听到一個大八卦。

原來自己在同窗的眼中,竟然是這樣的名聲,而自己那位二姐,則更是……到死了都不得安寧,她真的有些無語了!

想了想,雲溪心里苦笑,雖然那幾個人說的話有些難听,可是人家說卻是事實。前世的自己,也確實是蠢笨的可以。自己又哪里有立場怪別人這麼說?

「呵呵!小姐,這回子好了,那句老話怎麼說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剛才堂小姐還冷嘲熱諷咱們呢!現在可好,轉身就有人替咱出氣了!還有那二小姐,也早就已經不再了……」翠雨眼楮亮亮的一眨一眨的,幸災樂禍的道。

「行了,別說了,快點弄好,咱們趕緊走,小姐還趕時間呢!」翠竹不予翠雨說的太多,萬一讓人听去了,剛才那幾位的行動萬一有了變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讓她欺負她們家小姐,讓她冷嘲熱諷,哼!哼!這下可就是自作自受了!翠竹眼楮也亮亮的,心里別提多解氣了!

雲溪看著兩丫鬟那模樣,還有什麼不了解的!雖然心中的正義感告訴她,她應該去揭發,可是私心卻告訴她,要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

如果換成是旁人,雲溪一定會想辦法去幫著解困,可是那個人如果是雲珍珠兩人?想到雲珍珠她們母子三人的種種!

雲溪嘆了口氣!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變壞了,可是,作出決定後的她,卻覺得自己的心情咋這麼暢快呢!

「小姐,只能弄成這樣了!擦不干淨……」翠雨撇著嘴,泄氣的道。

好不容易今天雲溪這麼盛裝打扮,她們還想著自家小姐也能一鳴驚人呢!誰知在這又出了意外,這件純白色的貂皮斗篷,可是難找呢!萬里挑一的。

這要是洗不掉,就是把她賣一萬次也買不會來這一件啊!

「行了,就這樣吧!你們兩個在後面擋著點,不注意也看不到!等回去在想辦法吧!問問女乃嬤嬤,她說不定有法子!」雲溪抖了抖斗篷,情知這已經很好了,再說又是自己弄髒的,又不關她們兩個的事,擺了擺手,停止了兩個丫鬟繼續自責的行為,邁出腳步朝著比賽的場地行去。

「雲溪,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比賽都快要開始了!」琳瑯老遠見著雲溪,便快步的跑到雲溪身邊道「你來的晚,所以不知道,今個閨學可是請了不少人來呢!有十位夫人,還有京城十大才子……哈哈,據說你家的百里小侯爺也是十大才子之一喔」琳瑯拉著雲溪喋喋不休的說著,忽然很是戲謔的沖雲溪眨巴了次啊眼楮。

沒想到這次大比,閨學竟然辦的這樣大,前世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麼聲勢浩大的啊!請了十位有名望的夫人還罷了,怎麼連十大才子也請來了?

「喔,他竟也好這些虛名嗎?」雲溪听到琳瑯的話有點驚愕,自己會這般喜歡這些虛名,最主要的就是洗刷自己是廢材的名聲。

「呵呵,誰不喜歡啊!啊……快點過來,要開始了,你看山長已經上去說話了。馬上就要開始了,詩詞在那邊。書畫是這邊,琴藝再那邊,還有女紅,……噥,你看,每個房間外面都貼了。等一會兒每個比試先評選出前十,然後再盡興公開的大比。女紅那邊,咱們的作品都已經送上去了,不過听說一會兒還增加了。眼力這一關,你一會兒可要加油!千萬別掉鏈子!知道不?最好能把你家那兩個都壓下來才好呢!」琳瑯拉了下正在發呆的雲溪,指著遠處一樣一樣的道。

順著琳瑯指著的方向望去。每個房間外都聚集了不少閨學的學生,顯然都是參加比試的。

閨學雖然學生不多,可也有一百來號,有些學生還是同時參加好幾樣比試,所以便格外的忙碌。

雲溪不願意多事。就報了那幾門自己最擅長的,她雖然是為了出名的,可是卻又不願意太受人矚目,一個人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旁人會覺得你很出色。

可是要是樣樣都拿得出手。那可就不僅僅是出色就可以言表的了,往往這種人不是天才。也是寵兒,可往往天才或者寵兒的結果也都不太好。

有個詞怎麼說的,天妒紅顏!連天都嫉妒,那可不是好事!

「第二十三號,詩詞,琳瑯,二十四號楊婉,準備!」沒過一會兒,詩詞這邊就到了琳瑯,雲子沒想到她會報著這兒,琳瑯的文采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好,不過她既然已經報了雲溪也就只有支持她了!

「小姐,咱們也往前一些吧!琴藝那邊估計也快到您了!」翠雨興奮的望著那一間間的屋子,側耳傾听著從屋子里偶然傳出來的響動,一臉興奮恨不得趕緊排到雲溪才好。

卻沒想到,琴藝沒先點到雲溪,書畫那邊倒是先叫了她的名字,雲溪愣了一下,回過神,扯開斗篷的帶子,里面艷麗無邊的衣裳頓時露了出來,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矚目。

雲溪把把身上厚重的斗篷放進了翠雨的懷里,帶著翠竹昂首闊步直直的進了書畫這邊的房間。

一身紅衣,嬌艷如花的雲朝一進房間,頓時四周的人眼光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讓其他的參賽著頓時相形失色。

雲溪沒有理會旁人的眼光,微微的朝著幾位評委福了福身子,打了招呼。然後眼神示意翠竹為她套上了罩衣。評委有四人,兩位少年公子,不過雲溪否不認識,一位夫人,還有一位書畫先生。

服侍評委的丫鬟,經過他們的同意站了出來,像這一局比試的小姐們說了規則,一炷香的時間,臨摹牆上的字,然後交給評委,打分,……說完後,細細的指了指牆上那幅字念了一邊,又補充了要求。說完後再三詢問了下大家是否听懂,這才說了句開始,點燃了香爐。

雲溪悠然的走到案幾邊上,翠竹研磨,她潤筆,卻一直沒有開始。

旁人都已經開始動筆,只有她眼楮微閉,始終如一的站著,而腦子里卻快速的浮動著剛才看到的那副字,並且在腦子里臨摹了一遍。

良久後,終于她動了,不用再去看拿副字,雲溪的腦海中早已經將她記住,一絲不差。雲溪動筆如有神助,只見她筆尖如游龍鳳舞,手下不停歇。

旁邊的人,有寫的很順的,沒一會兒便一張寫了出來,又檢查了一遍,便交了上去,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完成的。

而雲溪,還在奮勇極揮,絲毫不怠。終于,她終于寫完了最後一筆,再次檢查了一遍,雲溪滿意的笑了笑。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了,沒弄髒你吧?我不是故意的!」雲溪旁邊一位小姐,正要去交書寫好的字,卻不小心,將自己的毛筆給帶了出去,毛筆上的墨跡頓時撒了雲溪一身。

還好她穿著護衣,也還好她正好把已經寫好的字,拿了起來,吹了吹正準備呈交上去!要不然不僅她的衣服今個要毀在那一毛筆上,就是她剛書寫好的一版字,也要毀于一旦!

雲溪一言不發的眯了眯眼,隨即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女子,便繞過她自顧自的拿著剛寫好的字交了上去,然後走到了一邊,月兌去護衣。帶著翠竹,徑自往琴藝那邊而已。

這等小伎倆,真是不堪入目,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這般愚蠢!

那女子被雲溪那一瞥。嚇得直愣愣的站在那里,額頭直冒冷汗!良久這才也跟在雲溪的身後面色難看的交了字,準備往外走去,卻不想被書院的先生叫了住,那先生滿臉嚴肅道「你字寫的不錯。可字如其人,以後做什麼事還是多注意點好,礙著旁人總歸不好……今個兒是你運氣好!」

那女子頓了一下,向著先生福了福身子。臉色難看的很,也不知道是因為沒害著人,還是因為先生的話。亦或者被先生在這麼多人面前叫穿意圖,身子一下子矮了一截,踉蹌著出了屋子。

「小姐……」出了屋子,翠竹不僅擔憂的道。

「先別說,把其他的過了再說。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你記一下,一會兒等見到小侯爺,讓他派人去打听級罷了……」雲溪點了點頭,隨意的揮揮手,用眼神制止了翠竹接下來的話。

她怎麼忘記了。旁人既然能設計給堂妹妹兩人使絆子,又怎麼會沒人給自己使絆子?那些看自己不順眼的。亦或者堂妹妹兩人,都有可能找自己麻煩,讓自己一關都過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可不防!她自問不是聖女,做不到以怨報德,坐等著旁人來算計!

「小姐,奴婢剛問過來,下一輪琴藝就該到您了!您這時候出來剛好!快,奴婢帶您過去!」雲溪和翠竹的話剛說完,翠雨便抱著琴趕了過來,此時她懷里已經沒有了斗篷,估計是被她暫時存放在哪里了!

受人矚目的目光從雲溪的出現,一直跟著她消失在屋子前,留下一地錯愕的各人。

「那個,是將軍府那個草包……?不會吧?你捏捏我,我是不是眼花了?」

「別說你,就是我也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嘖嘖!真是沒想到,變化這麼大,也不知道她以前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那麼……卻怎麼會那麼不起眼呢!一樣的眼楮,一樣的鼻子啊!這還真是奇怪了呢!」

認識雲溪的人都錯愕不已,不明白怎麼這人的變化就這麼大,剛才看到,只以為她穿了價值昂貴的衣服而已,不過也就是那樣的印象,可是褪下貴重的貂皮的她,竟然看起來是那樣的明艷。

正紅色的衣裙,黑色的瓖邊,金色花蕊,一件不過看起來漂亮一點的衣服,怎麼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她不知道,雲溪在閨學的時候,一直都很低調,低調的穿衣,低調的打扮,所以即使你正面看到雲溪也會覺得此人很平淡,當然這樣的效果正是雲溪想要的,因為有了這樣的鋪墊,雲溪在大比的時候才能夠,大放風采!

「呵呵!我就知道,咱們家小姐今個要大出風頭,怎麼樣,外面的人都看呆了吧?」翠雨眯著眼,臉上的笑容像朵盛開的花兒,沾沾自喜的道,好似風光的是自己似的。

雲溪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她知道今日的第一步已經走了出去,光今日她的扮相,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籍籍無名,處處被人壓制的雲家嫡女。

所以接下來,她要的就是在自己最擅長的琴藝上,一鳴驚人……

「接下來,請,三十四號,三十六號雲珍珠小姐,三十七號雲珠寶小姐,三十八號雲溪小姐……」

雲溪听到雲珍珠和雲珠寶的名字,怔了一下,不過繼而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眼楮閃了閃,容不得她多考慮,前面已經在催促了,她示意了下兩個丫鬟跟上進了琴室!

而雲珍珠和雲珠寶,在看到雲溪出現的時候,盯著雲溪的眼神已經恨不得能噴出火來,什麼都比不上她的雲溪,竟然打扮的比她好看,戴的首飾比她貴重,不僅這樣,她竟然還搶了自己的風頭!……雲珍珠心里恨得牙癢癢,想到水氏的偏袒,想到水氏的刁難,雲珍珠的心里異常的嫉妒,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的比賽,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

她一定要找一門風光無限的婚事,到時候才能把雲溪母女狠狠的壓在底下,才能一報心頭之恨!

其實雲珍珠有這樣的想法很是無理取鬧,因為第一,水氏並不是她的什麼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嬸嬸級別的罷了。第二,她樣貌雖然比雲溪要好看那麼一點點,但是單單雲溪那種雲淡風輕的氣質就不是她能比的上的。第三,就算她找到一門風光的婚事,也是他母親和老太太老爺子會很高興,至于把水氏和雲溪壓在底下,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而雲珠寶,則是個會隱藏心思的,只是即使在怎會隱藏也改不了她嫉恨雲溪的事實!

如果說和雲珍珠姐妹兩一同比試,有點出乎與她的意外的話,那麼一進到琴室,看到上座的評委,雲溪的心,可真是有點起伏不定了!

琴室的評委比起其他地方要多,一共六位,三位才子,一位先生,還有兩位夫人,真可算得上是大陣仗了!

關鍵是,那三位才子,還都是雲溪認識的人,李啟仁,姚國棟,還有百里鈺,她的未婚夫,那兩位夫人,一位明月郡主,還有一位正是琳瑯她娘鎮國公主。

雲溪在看到李啟仁時有點不敢置信,這個向來大大咧咧,一副坐不穩的暴脾氣之人,居然會是十大才子之一,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要說雲溪看到李啟仁感到意外,那麼當他看到姚國棟時雲溪更是覺得很意外了,因為前世姚國棟可不曾當過什麼十大才子,當然姚國棟的肚子里也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墨水了!

百里鈺在雲溪看向姚國棟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眼里閃過一道黯然,隨即便若無其事的繼續盯著雲溪。

而雲溪此時還在想著,就算是想破了腦子都想不通姚國棟怎麼會成為十大才子一!雲溪對姚國棟給的傷害已經是有點模糊不清了,雖然心里還是很反感跟他在同一個空間里,但是卻也不是很難以忍受!因為這個空間里還有另外一個讓自己在意的人。

雲溪朝百里鈺笑笑,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只要有這人在,自己在哪里都很放心。

百里鈺被雲溪的一抹微笑迷的神魂顛倒,登時覺得自己的形象很是高大,便也沖著雲溪咧嘴傻傻的笑了起來。

雲溪暗自扶額,這人還真是,雖然對他的舉動很是無語,但是心里卻很甜蜜,雲溪收回心神一派從容的跟在雲珍珠身後跟著向評委們行了禮打了招呼。

一起進來的十人,雖然都是各家的小姐,今日的穿戴俱是不俗,釵榮粉黛,精致的面容。華麗的服飾,一個個站在那里如盛開的花蕊一般爭相斗艷。

可是打眼望去。卻依舊有一個人深深的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在這樣一個顏色盡失的冬日里,那一抹艷麗就這樣闖入眾人的視線,窈窈窕窕裊裊翩翩站立在眾人之中。

她的容顏也許不是最俏麗的一個,可是她渾身上下所流露出來的氣息卻是最讓人留戀的。一抹深邃的眼楮,帶著幾許愁絲,幾許堅毅,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在引起任何的波瀾。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竟然是她?姚國棟眼神略微迷漫的望了一眼面帶自信的微笑的雲溪,心中一動。

百里鈺和李啟仁兩個好友彼此對視了一眼。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百里鈺更是驕傲的向著好友示威的使了個眼色,看吧,還是我媳婦最棒吧!旁人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比賽開始,十個人一個一個單獨彈奏,一個彈。一個準備。評委示意開始,第一個彈奏的小姐叮叮叮咚的撥弄了起來。

三位才子。百里鈺擅長的是蕭,對琴雖然會,但是不是很精通,李啟仁到比他還好一些,姚國棟倒是對琴藝有些獨特的見解,兩位夫人,都是才藝精通之人,不過幾下子就能听出來參加比賽的各家小姐差別。

很快便輪到了雲珍珠,雲珍珠的長相在閨學里也是排在中上的,雖然不是最美,可是往哪里一站也是極為的吸引人的,尤其是又有才女之名。

琴藝又是她的強項,上次在百花會上她又因為琴藝使其跟雲清蓮名燥一時,雖然外面都傳是她的「丫鬟」沒有規矩糾纏極為公子鬧出了丑聞可是最後對她的影響卻並不大,可見她自己的魅力了!

雲珍珠深吸了一口氣,沖著雲溪冷冷的笑了笑,如女王般驕傲的上前,她的琴早在剛才已經準備好了!

雲珍珠上前坐在了古琴前,沖著幾位評委微微的笑笑,輕輕的撥弄了下自己的琴弦先試了幾個音色,這才緩緩的彈奏了起來。

琴音響起,確實不俗,比起剛剛演奏的過的幾位小姐,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雲子看著雲珍珠自信的樣子,心里也微微的點頭,她雖然看不上雲珍珠,可是她的琴藝確實實打實練出來的,這個做不得假取不得巧。

評委听著雲珍珠彈奏的琴,甚是享受,一直沒有叫停,而雲珍珠呢!也樂得當場表演,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琴藝。

曲子悠長,動听,前奏過去,忽而漸起,突然,琴弦「噌」的一聲,曲聲頓時停了下來。只見雲珍珠正一臉吃驚的望著自己的琴,捂著自己的右手。

怎麼會?琴弦怎麼會這個時候斷了?突然雲珍珠心中一突,眼楮一閃,凌冽的回望著同樣參賽的眾人,似乎想要看出端倪,想看看到底是誰做的手腳。

「小姐,你怎麼樣?手沒事吧?」雲珍珠的丫鬟秋月沖了上來,抓著雲珍珠的手焦急的問道。秋月和秋芽都是水氏經過上次的事之後重新分配給雲珍珠的人,以前叫什麼不知道,只知道雲珍珠見了她們後讓她們改了名字,至于以前的秋月和秋芽早不知道被人牙子賣到哪里去了!

「還好,還好!只是有些紅!秋芽,你身上不是有藥嗎?快拿出來給小姐涂一點,千萬不要腫了才好!」

兩個丫鬟顧不得旁人,只身沖到雲珍珠跟前,一心為了主子,屋子里突然狀況,大家一時還都沒有反應過來。

幾個評委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最後琳瑯的娘,鎮國公主發了話︰「鑒于雲珍珠小姐的琴弦斷了,曲子就到此為止吧!該听的我們也都听到了,雲珍珠小姐還是趕緊下去處理一下傷勢,可千萬不要傷筋動骨才好,不好這琴,還是要愛護些才好,要不然曲藝再高,彈不全也是憾事!……」

「小女子謹記公主教誨!」雲珍珠心里氣的在發抖,恨不得把在她秦上做手腳的人凌遲,琴她在來之前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都沒事,可是剛才用了一下就斷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動手腳的人,是在她比賽前夕才做的手腳。

那就是說,她一定去過放琴的琴室,那麼說不定就是自己認識的人!雲子?是她嗎?自己剛才可是那樣說過她的,她完全有動機?

雲珍珠一遍朝外走,一邊死死的盯著雲子,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一直到出了屋子雲珍珠心里這才有些泄氣,不是她,她敢肯定不是雲溪。

不要問為什麼她這麼肯定,總之她的心里是這麼告訴自己,那就肯定不是,那會是誰?

雲珍珠腦子里不斷地浮現出人物的面孔,一個又一個,誰都有可能,又誰都沒可能!沒有證據,她誰都不能肯定!

雲溪始終沒動,任由著雲珍珠凝視著自己,她知道雲珍珠懷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可是她問心無愧,不是她,就不是她。

雖然她知道是誰,可是她為什麼要告訴楚梅?她可不欠她的!

「下一個!」鎮國公主見雲珍珠走後,便懶懶的提醒道。

「珠寶見過國公,郡主和各位公子爺」雲珠寶雖然行禮的動作還不是很熟練,但是經過這些日子在京城里惡補,所以現在做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雲珠寶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緩緩的彈奏了起來,雲珠寶的琴藝雖然比不上雲珍珠,但是卻也不俗。

最少幾位評委還是很有耐心的听著雲珠寶的彈奏沒有打斷,只是好景不長,雲珠寶的演奏居然比雲珍珠還要短,沒彈兩段,琴弦居然也如雲珍珠那般給斷裂了!

雲珠寶眼神晃了晃隨即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嘴唇緊抿著,待評委隨意的給她安慰一番後,她便從容的走了出去,臨出去的的時候,看都沒有看里面的人一眼,當然,這當真包括雲溪在里面!「雲溪小姐,該你了!」鎮國公主笑著沖雲溪點了點頭,提點著道。

「雲溪見過公主,見過郡主,見過幾位公子,見過先生!」雲溪福了福身子,笑著道,說完便往自己的琴台前走去。

同樣凝神靜氣深吸了一口氣,撥弄了下琴弦試了試音色,抬起頭來朝著眾人微微笑了笑,更在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百里鈺,待見到他眼里的支持後,心里更是安定了起來,朝著幾人點了點頭。

隨即便輕抬手指,一首曲音便傾瀉而出!曲子舒緩柔情,不過兩吸之間便換了曲調。

殺伐果斷的曲調不斷變換,雲溪輕啟貝齒「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四句出塞唱完,雲溪雙手加快了速度右手在不斷的變換手法,或擘、托、抹、挑、勾、踢、打、摘、輪、鎖、疊涓、撮、滾、拂、歷、雙彈、打圓。而左手也絲毫不減跪、帶起、罨、推出、爪起、掐起、同聲又間隔有吟、猱、撞、喚、進復、退復、分開。

不僅把眾人似乎帶進了一片戰場,似乎能瞧見那些將軍帶著將士保家衛國,浴血奮斗,似乎那些刀光劍影就在身邊滑過,似乎那些戰士就在自己的身邊倒下。

崢嶸的琴音淡淡消去,琴音漸漸又回歸平穩,雲溪再次唱起出塞,只不過這次不同于剛才的斗志昂揚,這次雲溪聲音里多了一種喜悅的感覺,似乎就是那種大勝歸來心情激蕩的感覺。

這首曲子把雲溪多年的情感都彈奏了進去,百里鈺听到這曲子時,心里竟然能夠感同身受,更是忍不住的心疼起雲溪來,恨不得把她狠狠的揉在自己懷里,只想告訴她,有他在!

一去終了,雲溪听罷了手,平復了心情,站起身來朝著眾位評委福了福行了一禮,便準備退下。「雲溪小姐,且停一停!本宮有些問題想請教下你!」鎮國公主閉著眼楮良久,直到琴音消散,這才睜開眼楮,就瞧見雲溪要退下去了,忙叫住了她。

雲溪停住腳步回過身,定定的望著鎮國公主,等著她的下文。

「這首曲子本宮沒有听過,所以想請教下雲溪小姐這首曲子的出處?」

「回稟公主,這曲子乃是小女子根據父親親身經歷,歷經數年的琢磨,于前日才完善的新曲,其實也是雲溪準備送父親的生辰之禮,知道今日有眾位琴曲大家在,所以這才斗膽獻丑!」雲溪心里忐忑,心里深吸了一口氣站定,目光灼灼的道。

「不錯,不愧是將門虎女!雖然還有不足,不過卻已經算得上是上成,你這個年紀……不錯,不錯!郡主覺得如何?」鎮國公主欣賞的望著雲溪,眼里滿是贊揚。

「難得听到如此動人心魄的琴曲,就好像親自見著了戰場上的一幕一幕,我朝如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這些都是因為我雲朝大好兒郎在前線保家衛國,浴血奮戰的結果,……真真該多幾首這樣的曲子,讓所有的雲朝人民都知道!讓所有的人都該記得這一切皆來之不易!」明月郡主點了點頭頗為感慨的道。

她們都不是平民老百姓,對于邊疆,對于偶爾的戰事,心里都心有余悸,每場戰爭雖然都相離千里,可是每次站起,都會有她們的親自遠赴戰場,心里總是膽戰心驚。

雲朝有一個不知名的規矩,就是所有皇家的男兒,必須經歷戰場生死才可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之上。

如今的皇上,如今的各位皇子,除了年幼的,所有年滿十八歲後,哪一個沒有經歷戰場的洗禮?

他們雖然一個個都高高在上,可是為了登上那樣的位置,他們也同樣付出了該有的代價。不因是皇子皇孫,便高高在上,便避危險如蛇蠍!

剛才雲溪的琴音與出塞這首詩相對應,讓她們身為皇家公主,媳婦,似乎再次經歷了那樣日夜擔憂。渴望接到親人捷報的日子。

對于兩人的贊賞雲溪心里很激動,沒有什麼比自己的付出得到旁人的認同更為讓人心里激動的。

這首曲子。多年前,她還念親人還是寫,一直到前些日子。她才經過多少次的修改,終于完成。這里面,寄托著她多年以來對親人的思念,是一個身為將門之女,卻拋棄家庭不顧身上所背負的責任的自私的只顧自己的女人不斷地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靠著回憶一點一點譜寫出來的。

百里鈺深邃的眼神一直盯著雲朝,剛剛彈琴時候的樣子,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那抹不舍,深情,決然,誓死不休,喜悅,……那麼多,那麼多種感覺一點一點的侵襲,讓人無法招架的住。

讓听琴的人,漸漸的被琴音所吸引,無法自拔。深切的感受著彈琴之人發自內心的感情。百里鈺忍不住的在想,雲溪到底背負著些什麼,竟然把她壓得這般‘沉重’唉……。

百里鈺的思維跳躍一直都很好,直到前一刻都還在心酸,直到這一刻就已經轉過彎來了!

「原來,溪兒這麼多日子以來,竟然一直在忙這個!……難怪每次問她比賽選什麼曲子的時候,她總是神秘的微微一笑。什麼也不肯說!原來她早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曲,不知道要是岳父听到的話,心中會是如何的悸動!」百里鈺很是自豪的看著雲溪,嘴里吶吶自語著,他能夠想象若是岳父听到了這曲子的表情,一定很是激動。

「你說什麼?……喂!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不夠意思,都不透漏一下!這麼好的曲子,竟然才是第一次听到……」李啟仁撞了一下好友,心里有些不甘的道!百里鈺被好友這麼一撞,心里也委屈的很,心里不僅哀嘆「兄弟,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好不好?」雖然知道自家媳婦的琴藝絕對不止外界傳言的那般,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媳婦竟然能作出這樣一首曲子。

就這一首曲子,已經足可以把旁人遠遠的摔在後面了!

鎮國公主和明月郡主說了自己的看法,一邊的先生也贊揚的說了幾句,百里鈺因為是雲溪的未婚夫,避諱的什麼都沒講,不過眼神中卻已經很明顯的表現了自己的立場,至于李啟仁,那就更不用說了!

而一邊正在對著雲溪發呆的姚國棟,則眼神一直停留在雲溪的身上,一動也沒動痴痴的望著她。

雲溪微微的有些察覺,眼角微微的掃了一眼,見是姚國棟,面色變了變,心里冷笑,只當做沒有看到,又轉過看了一眼百里鈺,見他眼里滿滿的是驕傲自豪,輕輕笑笑便和眾位評委行了禮,便帶著丫鬟抱著琴出了屋子。

百里鈺到底是雲溪的未婚夫,她的表情當然是一覽無遺的落到他的眼里,察覺到雲溪一瞬間的呆愣,微微掃了一眼,就察覺到姚國棟的不對勁,心里暗自不悅。

往日百里鈺還覺得這個姚國棟是個可造之才,可自從雲溪設計他和雲珠寶兩人的滾在一起之後,對他的的想法就改變了些,但也不是厭惡。可是現在這家伙居然敢肖想自個的未婚妻,那可是大事啊。

由此,百里鈺對他的印象可謂是一落千丈,直降到敵對的情況!百里鈺眼楮閃了閃,心里冷哼!懶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哎!出來了!出來了!剛才那首曲子就是她演奏的!你們听到了嗎?你們誰听過這首曲子,這是新曲吧!竟然還有唱呢!……」

「她剛唱的詩是出塞曲吧?原來歌曲還可以這麼唱,曲子還可以這麼彈?……」

「這是?……雲溪?怎麼會是她?她不是一無是處?不是說她什麼都拿不出手嗎?」

「是啊,是啊,听說就是因為她什麼都拿不出手,所以才被大家排斥,沒有人願意和她一起玩!」

「是啊,听說她不僅被她家庶出的姐姐壓得抬不起頭,更是被她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堂妹妹耍的丟了多少次臉呢!」

「哎!你們看,她身上那件衣服,做的和我們穿的不一樣哎!這是不是今年的新款?別說這樣做出來,還真好看,還有那繡花,原來用黑色瓖邊竟然能壓色,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這麼一壓,看著就穩重很多了!」

「嘖嘖!她這身裙子,真的好漂亮哦!我喜歡,我也想要這麼一身,不過我可不要大紅色,恩恩,我喜歡寶藍色,應該很漂亮,還有我的花要換成梅花!……」

雲溪出了屋子,從容的繞過圍在門口的眾人,耳朵里,听到的全是關于自己的怯怯私語。望著眼前一個個看到自己時的驚艷,听到自己曲子的震驚,和知道自己過往之後的不可思議,雲溪這時候才覺得自己這麼多日子以來的努力真的沒有白費。

一首寫了十年的曲子,如果再不能讓自己驚一回,那麼雲溪覺得自己就干脆別活了。她有比別人多出十年的時間,有著十年的沉澱,更有著別人所沒有的經歷。

一首殺伐果斷,柔情兼備的將軍破,包含著戰場上的崢嶸,包含著上輩子自己不願受辱,從容赴死的哀絕,以及重生而來的喜悅,當然其中最多的,就自己當年回憶中父親曾經講述過大大小小戰役中的點點滴滴。

她把這些都化作一曲,演繹了她那段悲壯的過往。也將自己曾經的不堪全部散去。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那個委曲求全,只求度日的後院孤苦無依的小女子,她是雲朝的貴女,是堂堂鎮國大將軍雲擎天的嫡女!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我雲溪,從來都不是廢物,不是草包,更不是籍籍無名任由旁人踐踏尊嚴的幼小女子,她雲溪也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名門淑女。

雲珍珠和雲珠寶兩人遠遠的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從容,大方,舉止有度的雲溪,雲珠寶緊握的拳頭泛著青筋。她不信,她不信,雲溪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琴技了?

雲清蓮不是說過她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嗎?她不是一看到琴就煩的嗎?一看到字就頭疼?她怎麼可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超越自己?

從剛才听回來的消息,兩人已經知道雲溪輕易的躲過了書法那邊的算計,從容過了關,如今琴藝這邊,竟然也被她用一首從來沒听過的曲子超越,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費盡心思,謀劃了多久,希望借著這次的機會能夠讓十大才子或者今日來的貴夫人賞識,借機謀得一份好姻緣。

可是,可是,先是不知道被誰在自己的琴上做了手腳,讓自己不能夠完整的彈奏完畢,後又是被雲溪的琴藝蓋過了風頭。

雲珠寶心里暗恨,眼紅的望著外面的雲溪,恨不得立時飛奔過去,撕下她那張偽善虛偽的臉龐。她怎麼能夠超越自己?她憑什麼超越自己?

「哼……賤人,就讓你囂張一下,以後可你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雲珍珠把桌上的茶杯忽的掃落在地上,狠狠的咒罵到,雙手更是死命的捏著。

「姐姐,你的手可要緊,你現在可得保護好手,一會子還有繪畫比賽呢!」雲珠寶看著雲珍珠緊握住的雙手,忍不住擔憂道。

站在一旁的秋月和秋芽兩個彼此對望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壞,若是這次吃落榜了……兩人不著痕跡的輕輕撫模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似乎前幾日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我省的,倒是你!你可是得罪了誰?亦或者你可知道誰看咱們不順眼?」雲珍珠緩緩放松,隨即松開了雙手道。

「不知道,只是,這人不會是雲溪,至于是誰,還有待查證!」雲珠寶沉吟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道「只是那件事……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雲珠寶很是遲疑的說道。

「不會,我已經讓人查探過消息了,將軍府沒有留言傳出!將軍府里也沒有對咱們不利的謠言,所以……」雲珍珠說著反射性的咽了下口水道「定是雲溪那賤女人胡謅的!」

「但願如此吧!」雲珠寶听著雲珍珠的話,反而心里更是不安了,因為她心里一直覺得,此時雲溪指不定老早就知曉了!或者人家將軍府老早就知曉了,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小姐,您先去歇息一會兒吧!一會子您還有兩個比賽,趁著現在沒事,還是養精蓄銳的好!」翠竹跟在雲溪的身後,趁著翠雨去放琴,拿斗篷的空檔說道。

「恩,也好!剛琳瑯告訴我說,閨學在西苑那邊留著幾間屋子給大家休息,她訂了一間,我們不如就去她那歇息吧!」雲溪想了想,也覺得這會有些累,先是一炷香內抄了一篇字,接著又是彈了一曲那麼費神的曲子,這會兒還真是想歇會了。

再說,現在還有好多人在比試,等有結果怕也不知道要等多少時間呢!

雲溪找到西苑在見著琳瑯,想著她許是有事便自己打量起這地方來了!這地方的風景倒是不錯,方位雖然不是很隱匿,但是貴在清靜。

雲溪又隨意的逛了一會,本想休息一會子在找琳瑯一起吃午飯的,卻不想這會子還沒有到吃飯時間,百里鈺便已經熟門熟路的模了過來,見著雲溪連忙跑到雲溪跟前,拉著雲溪便朝著外頭走去「溪兒,走,我們去走走!」

雲溪見著百里鈺笑了笑道「你怎的知曉我在這的?」

「你是媳婦,做為丈夫的我自然是知曉你的行蹤的!」百里鈺昂著頭很是驕傲的說道。

雲溪吃了一記,無語道「你這純屬歪理!」

「哼……我這才是正理!」百里鈺很是為此驕傲,所以一點都不讓步的說道。

雲溪斗敗只得擺擺手道「我餓了,你可是要帶我去吃好吃的?」

「那溪兒你想吃什麼?」百里鈺繞繞頭很是糾結的問道,雖然他很想吃雲溪做的飯菜,但是雲溪接下來還得大比,所以還是不要太累的好!

「怎麼?你把我叫出來不會就是為了散步吧?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做好吃的給你吧?」雲溪抬起頭咬牙切齒的問道。

「冤枉啊溪兒,我哪能為了口月復之欲而讓溪兒在這麼緊要的時刻分神啊!我可是一早就叫好了席面,就等你過去吃呢!全都是你愛吃的菜!……」百里鈺一邊叫著冤枉,一邊拉著雲溪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相信你一會吧!呵呵……」說著,雲溪便笑了起來,那嬌艷的容顏在絢麗的正紅色衣服的襯托下顯得明艷照人。明艷的笑容讓人心里一陣暖暖的!

百里鈺一瞬間便看呆了,隨即想到姚國棟那廝的心思,頓時就覺得危險起來「溪兒,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雲溪見百里鈺神情這般嚴肅,以為是什麼大事,隨即便收起了笑容,心里忍不住的端正心態嚴肅的問道。

百里鈺看著雲溪沉吟了好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溪兒,我要你答應我,除了在我面前可以笑之外,不要在別人面前笑!」

雲溪嘴角死命的抽動著,原本以為百里鈺有什麼大事,沒想等了半天居然登出這麼一句沒有營養的話來「就這個?」

「嗯,就這個!」百里鈺很是嚴肅的點點頭。

「你是耍我吧?這件就是你所謂的,很重要的事?」雲溪嘴角死命的抽動著,沉吟了一會才緩緩的問道。

「怎麼會!這件事對于我來說是絕對很重要的事情,」百里鈺忍不住的嘀咕道「能不重要嗎?雖然我很有信心能迷倒你,但是情敵太多了還是不安全啊!」

他雖然說話很小聲,但是對于雲溪來說,這樣的音量卻是夠了!

听到他的這些話,雲溪不得不疑惑他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雲溪原本的性子就是直來直往,不喜玩陰謀詭計的人。所以想也沒想的就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說清楚了!」

百里鈺細細的打量了雲溪好一會,才泄了氣一般道「能不想嗎!你多次多那個姚國棟的家伙有異樣,而那個家伙又……」百里鈺雖然很想就這麼大聲吐出來,但是卻又放不下面子,憋了好久才終于不甘心的說道「那小子居然敢肖想我媳婦,哼……真是不自量力!」說著還死命的鼓起腮幫子來。

雲溪听著百里鈺的話,忍不住的呆愣了好一會,眼神復雜的看著百里鈺,心里暗自嘆道「自己雖然極力的表現出對姚國棟的不在意,但是越表現就越說明心虛,但是雲溪敢賭誓,自己對于姚國棟絕對沒有在存有任何情感!有得最多只是恨意罷了……」

百里鈺看著雲溪呆愣恍惚的表情,忽然心里的一道像是忽然倒塌了一般,自己好不容易把自己心底的話說出來,沒想還讓自己給蒙對了,這……唉,百里鈺忍不住的哭笑著,隨即轉身便要走。

雲溪在百里鈺哭笑出聲的時候,就已經回過神了,見百里鈺居然想掉頭就走,只一瞬間雲溪便想明白了,心里氣急,便沒有好氣的問道「你上哪去?」

百里鈺腳步一頓,隨即無力的說道「我,我想回去……回去休息一會!」

听到百里鈺的話,雲溪忍不住的就像吐血,更是氣到不行,心下一沉便陰森森的說道「你確定?」

百里鈺還沉浸在自己被拋棄的念頭里,所以沒有听到雲溪那陰森無比的語氣,依舊是自艾自怨的說道「嗯,休息……休息一會……就好了!」

「我去你媽的,老娘不發威你當我病貓是吧?啊?當真是豈有此理!我讓你走了嗎?啊?我讓你走了嗎?你居然敢說走就走!真真是氣煞我也,你走啊,走啊,走了就不要回來了……嗚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雲溪吼著吼著忽然就放聲大哭起來。

「你,溪兒,你……你別哭啊,我……我哪里錯了,你打我罵我就是了,你,你別哭啊!溪兒……」百里鈺原本听到雲溪的咒罵聲,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可是隨之而來的怒氣卻讓百里鈺看到了希望,隨後又听到了雲溪的委屈和哭聲,頓時便慌了。

而跟在兩人身後的翠竹翠雨和百里鈺的小廝冬瓜,因為想留給兩人說話的地方所以都離得遠遠的,直到那兩人忽停止不走了,更是隨即又听到雲溪的咒罵聲,更是覺得疑惑「這可是怎麼了?」翠雨听到翠竹的問話,也是感到很不了解,明明兩人前一刻還很好,怎麼後一刻就罵起來了呢!

「打情罵俏!」

听到這話,翠竹和翠雨兩人眼神很是熾熱的看著百里鈺的小廝冬瓜,兩人覺得這話說的很對!「行啊,沒想你不說話就不說話,一說話竟都是至理名言啊!」翠竹見他還是一副棺材臉的表情,便打趣的說道。

「謝謝夸獎!」

「……」這冬瓜就是一根木頭撬不動,這兩人之前可不知道說了多少話來打趣他,他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頓時便生了逗弄的心思。

而這頭雲溪跟百里鈺兩人也到了熄火的時候了,只見百里鈺舉天發起了毒誓,更是拉著雲溪的手使勁的砸在自個身上。

最後,在雲溪陰森森的威脅中,百里鈺終于安全著落了,心里的一大塊石頭也放下了。

「溪兒,你想要怎麼報復他?我幫你!」百里鈺擺著胸脯狠狠的保證道。

雲溪只是瞥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而百里鈺臉皮很厚的說道「哼……居然敢打我媳婦的注意,看我不滅了他!」

經過此事之後,雲溪得出一個絕倫,那便是百里鈺其實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雲溪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還真是大啊。

不管雲溪心里在怎麼想,但是最重要的一定便是,雲溪已經認定了他「由著你,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死了都沒有關系!」

「真的,哈哈……這事我一定要好好的規劃一番!」百里鈺听到雲溪的話,頓時雙眼都亮了起來,腦子更是靈活了起來,就說話的這麼一瞬間就已經想到了幾種能夠讓姚國棟欲仙欲死的計謀來。

雲溪扶著額,忍不住的,便出聲打斷這個自戀到無與倫比的人來「我餓了……」

「喔,呵呵……對不起,我想的太入神了,呵呵……」百里鈺靦腆的笑笑隨即才拉著雲溪快速的走了起來,一邊走還一邊嘰里呱啦的說著,自己剛剛想到的事情。

沒一會兒。百里鈺就帶著雲溪來到一處院落,雲溪一看。心里有些了然,這里怕是閨學給這次來擔當評委的十大才子,準備歇腳的地方吧!看來這里就是百里鈺歇腳的地方了!

「奴才給少夫人請安!」百里鈺的小廝南瓜遠遠的見著自家主子和雲溪過來,忙上前打了招呼。

「嗯……」雲溪瞪了一眼百里鈺,忍不住汗顏,自己還沒有嫁給他呢!

「哼,即使沒有嫁給我,也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是已經改不了了,所以現在就讓他們開始習慣也好!」百里鈺大手一揮,隨即很有成就感的得意洋洋道。

雲溪對他的厚臉皮很是無奈,不過隨即又想,不過是個稱為罷了,索性便也就依他而言,也免得他整日里閑的沒事做來瞎想!

南瓜咧了咧嘴,忙招呼他們進屋「少爺,少夫人,奴才剛準備好呢!您看,一桌子菜都是小姐喜歡的,奴才還讓酒樓準備了一壺小姐愛喝的米酒!一會兒小姐也試試!」

「果然都是我愛吃的菜,你有心了!」雲溪看著南瓜隨即打趣道。

百里鈺好笑的看著雲溪,隨即拉著她進了屋,翠竹和翠雨兩個忙讓南瓜和冬瓜領著她們兩個去準備洗手的水。

伺候著兩個洗了手,這才留下空間,讓她們兩人吃飯,而自己幾個人也趕緊去解決溫飽。還好南瓜是個機靈的,準備飯菜的時候準備的多,還專門挑了幾個她們喜歡吃的菜。

吃過飯後,百里鈺又想著法的和雲溪溫存了些時間,估模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帶著雲溪回到了賽場。

這時候的比賽,比早上順利很多,可能是因為早上已經淘汰了大部分人選,六藝比試當中每個項目也只留下了前十再繼續比賽而已。

這次評委們也都不用再分開,而是全部集中在了一起。每一項比試,十個人輪番上陣。

比賽結果下來,雲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琴藝比試,她拿了一個高高的第一名,而再書法上,雖然她沒有拿到前三,可是也排在前十里,至于功底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差的刺繡,恰好排在了第三,這是一個很好的位置,不上又不下啊!

琳瑯那邊也不大不小的拿了兩個獎項,也是開心的很。至于雲珍珠和雲珠寶那邊,到底是才女,雖然運氣不佳,不過詩詞方面還是比一般人要強上一些,倒是也拿了個第三和第四。至于雲心蓮,則是取得了兩個很好的成績,詩詞在第二,琴藝在第三,書法也在第二。

晚上雲溪連同雲心蓮一同回家,把好消息告訴水氏,水氏听了後直念阿彌陀佛,總算有人看到她家女兒的好了!在听到雲心蓮的成績時,水氏也是一陣欣慰,直夸她是個好的!

晚上雲擎天回來,母子幾個就把好消息也告訴了他,雲擎天高興的大力贊揚了女兒一番。又把雲卿世喚了過來好好的教訓了一番才罷休!

這場大比之後,雲溪的名聲便徹底在京城打響了,更是擺月兌了之前不學無術的名頭,直接升級為,不屑虛偽名頭的真性情!

這些日子雲溪則是趁著大比剛過,所以一直就是賴在家里不肯去上學,美名其曰,養好身子。

兩老見雲溪這兩個月來確實是累著了,便也就由著她來,反正,女兒又不用考功名!既然女兒不願意上,那便不上就是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經過了這一陣子的平靜之後,似乎,雲家老大的媳婦,又開始不甘寂寞了!

今個兒翠竹親自鋪了錦褥並靠背引枕,扶著雲溪半躺在美人榻上,一面替她揉捏著小腿,一面說︰「小姐這幾個月來熬心熬血的,我看著清減了不少。」自從雲溪重生以來一直都不得空閑,這幾個月也不過是多用功了一番,所以啊,哪里有不消瘦的理,聞言只笑了笑,「等這段時候過去了,也就豐潤了。」

翠雨已去廚房揀了各色吃食來,乳白的蓮花式樣的小盤子托著紅綠相間的小點心,十分的精致漂亮。

雲溪也只略嘗了嘗,再熟悉不過的味道,這還是舊時母親常命人做給自己吃的。

正吃著,翠竹回來了,臉色倒像著惱的氣色似的,雲溪知她極少喜形于色,奇道︰「你這是怎麼了?」翠竹氣得臉色發白,一五一十的說道︰「小姐,這事您可得評評理。夫人現在不在家,昨兒個大太太來,看上了夫人房中的一對白玉瓶兒,說白放著也沒用,巴巴的要了去,今兒個又是瞧上了那煙霞羅的帳子,這些東西可都是上了賬冊的,只是這麼要,可讓我們怎麼做呢?」

雲大太太的貪婪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小輩不言長輩過,這事雲溪倒真不好說什麼,緩緩道︰「那你就去和看管東西的人說,再丟了東西,先打二十板,然後攆出去。」

翠竹一怔,雲溪已笑道︰「就是大太太來了,你也這麼說。」翠竹也是聰明人,聞言笑道︰「三小姐怎麼說,奴婢們自然就怎麼做了。」

翠雨笑罵著推搪她︰「把你得意的,出了事就拿我們小姐做筏子。」翠竹知道雲溪斷不會為了這些小事著惱,也不辯解,因知道雲溪忙碌,也不多坐,閑話了幾句便走了。

雲溪正跟丫鬟們閑聊,卻見雲卿世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滿臉惶恐的女乃嬤嬤,見雲溪面色不好,忙不安的解釋︰「小姐,少爺說要見您,我擋也擋不住。」雲溪哪里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氣,起了什麼意,旁人也擋不了。

天下太平似的撫模雲卿世濃密的黑發,「怎的了?」女乃嬤嬤見著松了一口氣,雲卿世卻委屈的癟了嘴,「大伯母帶了一個不認識的姐姐到我的院子,問我喜不喜歡,我不喜歡她,大伯母還不許我和你說。」

雲溪心下已明白了大半,只將眼往女乃嬤嬤身上瞟,「這是怎麼回事?」語氣雖然平淡,卻帶了幾分嚴厲。

女乃嬤嬤听著便跪下了,「大正午的奴婢正服侍小少爺用膳,見大太太帶著一陌生姑娘來了,說是讓小少爺見見,奴婢見是大太太,也不敢攔著,後來大太太就讓奴婢們出去,奴婢知道小姐不讓離了小少爺的,哪里敢離開,就被大太太訓斥了一頓,後來小少爺就跑了」

雲溪听完,不怒反笑,「我竟不知道,我們大伯母腳力這麼好,一個上午,也不知走了多少地方。」這樣想來,許氏這個女人這一早上,也該去了雲擎天哪兒了,只是不知道先去的哪里,後去的何處。

雲溪隱隱有幾分明白父親的意思,既然父親沒有出面阻止或是呵斥自己,想必也是對許氏這女人貪得無厭的行徑有幾分不滿,只是礙于大伯母的身份,不好多說,以免和大伯父生了嫌隙,這幾日大伯父也住在外院,雲溪也听聞廚房那邊置辦酒菜十分頻繁,想來也是這個緣故。

雲溪轉頭問雲卿世道「有沒有好好做功課?」

「有!」雲卿世回答得很大聲,眼里卻無得意之色,聲音像出谷的黃鶯兒似的,雲溪見著心都軟成了一汪春水,化得不著邊際,「父親十二歲就已經能上陣殺敵了,都說虎父無犬子,你若是也能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呵呵,我絕對不會讓姐姐失望的!」雲卿世說著便調皮笑道。

雲溪看著此時的雲卿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前世,輕輕攬住雲卿世,似是對自己,又似是對雲卿世說︰「姐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雲卿世很是乖巧的依偎在她懷中,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也不會讓人欺負姐姐的。」

雲溪心中一暖,笑道︰「那可說好了,你要好好念書。」雲卿世連連點頭,「我會的。」

雲溪瞧著雲卿世像是沒吃過飯就過來的,便命人將滿滿一桌素菜擺在水榭里,看著透亮的水光,吹著絲絲涼風,十分的愜意,雲卿世偏是個不安分的,掐了點心去喂魚,雲溪看著活潑如往日的幼弟,眼里暖成一片,嘴角漸漸有了笑意。一旁站著的翠竹低聲道︰「方才似乎是大太太身邊的那位小姐,從假山叢後面的小道過去了。」

小道的盡頭,便是角門,出了角門,就是外院了。雲溪想到大太太那光景,也有幾分明白,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可不見得就是哪家的小姐。」雲擎天這些日子因為水氏不再所以都是歇在外院的。

翠竹就想到適才看見的那個裊娜的身影,衣著十分光鮮,頭上的金釵在夕陽的余暉下熠熠生輝,再看看雲溪眼里深深的嘲諷,心內了然,「要不,奴婢派人去看看?」

雲溪冷笑道︰「何必看?神神鬼鬼的,打量人不知道呢。」因見雲卿世在旁不好多說,畢竟是父親的私事,忙住了口,埋頭吃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回去的路上,就有外院的小子托了婆子進來回話︰「說是大太太的表佷女要去外院,小子們不敢放人,還請問問小姐的意思。」原來是表佷女!許氏家里是什麼觀景?雲溪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卻都是表面上的情況,所以只當這表小姐全無大家小姐的模樣,似沒見過男人似的沒個規矩!

雲溪一個字也不曾說,連腳下也沒有停一停,扶著翠雨徑直走了。翠竹卻留在了最後,對那婆子說道︰「就是小門小戶的女兒,沒事也不能輕易見外男的,更何況是大太太的表佷女」

那婆子也是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了雲溪臉色不虞,又見翠竹說的這樣清楚,哪里還不明白,忙領了命下去,到底還是將那小廝罵了一頓︰「你個好小子,沒事就支使我個老婆子,這下自討了沒趣吧!」

那小廝也有些訕訕然,「我哪里知道她要去外院的,人多口雜的,出個什麼事可擔待不起。」

那婆子唾了一口,「你就不知道小姐對大太太一直是淡淡的?你還來了意思了!」那小廝忙笑道︰「可不是您老有體面,在主子跟前說得上話。」那婆子面上漸漸有了得色,這才下去了。

雲溪回到屋里舒服的躺在床上,卻听見外面一聲驚呼︰「大太太!」

翠竹一驚忙拉過屏風上的衣裳替雲溪胡亂披著,大太太已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雲溪忙站了起來,陪笑道︰「大伯母怎麼這早晚的來了?」

許氏看了她一眼,自己坐在窗前,開口便說︰「這府上的人都踩到我的頭上去了,三丫頭你也該想一想,替我出氣才是。」

雲溪知道必定是為了她表佷女不能出內院的事情了,故作不知,「大伯母這是說誰,我竟不解。」

許氏已鼻涕眼淚的哭了起來,「可憐我那弟妹前腳剛走親戚,這府上的下人後腳就踩到我頭上去了。」

雲溪心中冷冷笑了笑,知曉我娘親走親戚去了,那你還帶著自家表佷女晃來晃去的是想怎麼著!雲溪面上親自捧了茶,「大伯母還請細說,若是真有人敢這樣無法無天,我必不放過他。」

許氏掩面泣道︰「就是方才,我吩咐我那佷女兒燕兒去外院給你大伯父帶點東西,竟被一小廝給攔下了,這會子我還有什麼臉?」

雲溪雲淡風輕的笑道︰「原來是為這個,大伯母府上想必也該有這規矩才是,內院的女兒家不見外男,這外院人來人往的,難免遇上幾個人,都要問起來,可怎麼說呢?再者,既然是大伯母的佷女兒,那來我們府上也是客,哪能讓客人勞碌的,依我看竟這麼著,大伯母有什麼東西要傳給大伯父,不如我讓墨書去找了人來傳也是一樣的。」

許氏沒了別話答對,只勉強笑道︰「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因看著雲溪穿著十分隨意,便道︰「依我說,你也是小姐姑娘家,哪能頭發還是濕的,衣裳也松松散散的,就這副模樣見客?」

雲溪滿臉愧色的笑道︰「還是大伯母說的是,這還是大伯母瞧見了,要是其他的客人,還不知道怎樣呢!」

特地咬了咬客人二字,「大伯母在我們府上也住了些日子了,往日都不曾來,我這里這麼晚也從來沒人來的,可不就散了頭發,這早晚也要歇息了。」

許氏面色一僵,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小佷女這樣的難纏,字字句句一點情面不留,也就將將心里話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我瞧著你父親房內無人一個妾侍,你娘估計一個人也是忙不過來的,正好你娘又去省親了也每個人在你父親身邊,又正好我這佷女……」

「大伯母!」還未待她說完,雲溪已將她打斷,「這事你還得跟我母親或者夫妻談,我這做女兒的,哪能非議父親的事情,豈不是愈發的不尊重了麼?」

許氏被噎得臉色發白,氣得問道︰「難道你母親素日就是這樣教你的,長輩說話,小輩的也可以隨意插話?我竟不知道雲家教養出來的女兒這樣的不知禮數!」說著,轉身便走,一面走一面罵罵咧咧,「如今還沒有羽毛呢,就忘了根本,只撿高枝兒飛去了!」

雲溪心里著實氣惱不已,望著她的背影半天沒有說話。

許氏在雲溪處自討了沒趣,心里不免十分氣惱,一路罵罵咧咧回到了廂房,自己坐在房中生悶氣,她表佷女鄭燕忙賠笑著捧杯茶,「姨母,您這是怎麼了?」

許氏看著她縮手縮腳的懦弱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在家時我怎麼教你的,你老子娘讓你來投奔我,就是想要找個好歸宿,雲家這樣的人家,你還不拿出幾份潑性來,光是雲溪那一手,你就別想過了!」鄭燕唯唯諾諾的,只是不敢說話。

許氏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現在二老爺身邊一個知心人沒有,豈不正是你的好時候,你要是投了她的眼緣,這輩子穿金戴銀,就不用愁了!」

鄭燕看了眼大太太的臉色,思忖著分辯道︰「倒也不是佷女兒沒費氣力,只是這雲府門第森嚴,上上下下管得忒緊,我不好下手呢。」

許氏就冷哼了一身,不屑的笑道︰「就是鐵桶也有漏水的一天,你就不會可著勁鑽!再說雲溪也不過是一嬌生慣養的小姐,哪里知道人情冷暖,今日她算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了我,以後有她的苦日子走著瞧。」

說著,眼里慢慢有了得色,「待你得手,把水氏擠了出去,成了雲家的二夫人,這雲府的上上下下還不是得听我的,她雲溪又算得了什麼呢。」鄭燕不免有些猶豫,目光閃爍,「可是我瞧著那雲溪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二老爺對我也淡淡的」

「這有什麼!」許氏不以為然,「哪有男人不愛俏的,你又年輕,又生得好,只要肯費工夫,哪里會不如意。」說著,臉沉了下去,「只要你生下兒子,這雲府的家私,都是你的。」鄭燕想到許氏一生膝下無子,引以為恨事,沒有說話。

許氏抿了幾口茶,冷笑道︰「我那弟妹平日里看著是個任人拿捏的,但是卻也不是個省心的」鄭燕就露出了一臉諂媚的笑,「長嫂如母,這府上就以您為大,說到底,這雲家就該您做主才是。」

許氏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了幾絲微笑,「轉眼我們家春姐兒也要說婆家了,我這佷女兒,總得拿幾件首飾出來才看得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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