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門長媳 第七十九章 管家不好當 宅門風波

作者 ︰ 蝴蝶隨遇而安

許氏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了幾絲微笑,「轉眼我們家珠姐兒也是要說婆家了,我那弟媳既然不再,然而這家里管事的又是我這佷女兒,所以啊,她總得拿幾件首飾出來才看得過去吧……」

許氏的算盤打的倒是挺響亮的,只是雲溪會不如了她的意,這就很難說了!

這頭翠雨卻在私下里同翠苗抱怨︰「哼……大太太也忒倚老賣老了,我們夫人這才離開幾天啊,瞧瞧!這就打起這樣的主意了!」

翠苗卻想到雲溪忍讓的背後隱藏著無限的手段,笑了笑,「咱們家小姐也不是那任人捏軟的人,你且看著罷。」

翠雨困惑的看著她,「你是說……咱家小姐這是看著沒有做聲?」

翠苗無聲的笑了笑,手下的動作卻不見停,轉眼就打好了一個結子,「我們不過是丫鬟罷了,這樣私下議論主子,亂嚼舌根的話,可不許再說了。」

翠雨難為情的攤了手,「翠苗姐姐,你還不知道我這性子嘛!只要見到那些個不平事兒,我總是想要說說……」

翠苗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年輕,說話口無遮攔,也不知多少口舌官司就是出自這無意間的一句話。」

兩人因為離得雲溪比較近,所以就算聲音比較下,雲溪也還是能夠听得到!

翠竹站在雲溪身邊,仔細看著雲溪的神色,見她表情淡淡的,似乎沒有腦意,暗自松了一口氣,「小姐可要歇下了?」

雲溪看著翠苗手上的布料,隨著翠苗手上的動作一下便變了樣,又听見她回的話,便暗自滿意的點點頭!

這翠苗原本只是在繡房里當差的低等丫鬟,只是被雲溪無意中發現她不僅手巧,心更巧,雲溪發現這點後邊立即把她調過來在身邊當個二等丫鬟,因為跟翠苗不如翠花那般跟在自己身邊過,所以便放在自己房里做個秀活,想著先觀察觀察些時間!

雲溪想著便朝翠竹點了點頭,隨即慵懶說道「我又不跟著癲狂,哪里能不歇息的!」這話已說的十分重了,雲溪眼波流轉,看著窗外那輪亙古不變的明月,嘴角微微上揚,「你們說,這外院的明月,是否比這內院更皎潔些?」

翠竹微微一愣,疑惑的順著雲溪的目光望向窗外,並未發現什麼不同,不由露出幾分錯愕。

倒是翠花想到方才的事,也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外院的月美不美不知道,人來人往的,想來也沒有多少人顧得上看罷。」

翠竹又是一愣,似是明白了什麼,看向翠花的目光就多了幾分贊賞,掩袖接過翠花的話笑道︰「只不過,若是這月色真是那般好,那……呵呵,外院的小子們可是有福了。」

雲溪慢慢放下茶盞,嘴角含笑,「既然知道月色好,那為何還不去看看?」

翠花听罷忙放下手頭上的事兒,撩簾出去了,喚過一個婆子,吩咐了幾句,暗地里塞給她幾個銀錁子,那婆子得了銀子,便歡天喜地的去了。

翠竹望著翠花離開的方向,微微的笑,「我給小姐推薦的人如何?」雲溪把玩著手里的茶盞,這翠花當初在自個院子里當差自己只是注意到,卻沒有過多的關注她,那時若不是翠竹極力推薦,自己還真會錯過了一個有用的人才!

這麼想著眉梢微挑便打趣道「比起我這身邊的翠竹,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翠竹釋然的笑道「呵呵……這樣小姐身邊可是又多了個可用的人了。」

雲溪似冬日飄雪般的眼里漸漸暖了起來,她就喜歡翠竹這份坦然,從不妄自菲薄,也從不目中無人,肆意妄為,也就笑道︰「你擇日替我看看外院那邊可有合適的小廝,相貌倒是其次,品性是一定要好的。」

翠竹听她說完,心內已明白了**分,笑道「小姐這是要替小少爺挑人了?」

雲溪聞言點了點頭道「卿兒算上虛歲也該有個八歲了,像爹爹這個時候,已經被老太爺丟到軍中鍛煉了,所以啊,我估模著他過不久也該跟著父親出去見見世面才是,所以身邊也該有幾個小子跟著了。」

翠竹臉色沉吟片刻才道「那奴婢到時候找個跟小少爺年紀差不多的,可好?」

「橫豎都是你在看。」雲溪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道「我也樂得不管,你看對了人,來回我便是了。」

翠竹忙應了,見沈雲溪已面露倦色,想到明日還要看那麼多的賬本,忙扶著她上床榻,放下了月白色的影紗簾子。

第二日,雲溪早早的便起來了,喚來那些個管事嬤嬤和劉伯來匯報昨兒個的情況,見沒什麼大問題便也就讓他們離去,自個邊窩在房間里看起來賬本來。

唉……這些個賬本,雖然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水氏讓雲溪看賬本最大的念頭便是想著,讓雲溪好好的了解了解,畢竟天下的賬本都是一個模樣,只是里頭記載的數字不一樣罷了!

想到昨兒個晚上的‘皎月’便一邊放著賬本一邊問著身邊的翠竹道「大伯母在忙些什麼啊?」

翠竹听罷便露出一抹極其曖昧的笑容「大太太許是這些天累了,所以一直在房里休息了。」

雲溪皺著眉頭,想著就許氏那副德性,能夠坐得住?

翠竹見她面上滿是疑惑便走近了幾步,靠著雲溪的耳邊低聲道「大太太的表佷女兒,去了外院了。」

雲溪听罷便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又眨了眨眼,「原來還想看看月色,現在看來,到底是按捺不住了。」

雲擎天雖然是在外院歇息,但是畢竟他還是個鎮國將軍,所以啊……忙啊!

那邊鄭燕見這次有了大太太身邊大丫鬟的陪伴,格外順利的出了內院,心中一陣暗喜,步履也就輕快了起來,問身邊的小丫頭,「你看我今日的打扮,可看得?」

那小丫鬟不過是鄭家花了幾百錢買來的,因鄭家是小門小戶,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只知道穿金戴銀就是好的,目露艷羨,「小姐衣裳首飾都很漂亮。」

鄭燕抿著嘴笑了笑,面露得色,「這算得了什麼,日後比這更好的還有呢。」

大太太身邊的丫鬟金銀陪著鄭燕出了內院的,一直冷眼瞧著鄭燕與她的小丫頭得意洋洋的炫耀!

忍不住在心里不屑的冷笑,嘖嘖嘖……到底是寒門小戶的,沒見過什麼世面,才出了那鄉野之地,到了這京城之地,不過見了些皮面工夫,就開始不知道天高地厚起來了,這還是沒影兒呢,就是真做了二老爺的夫人,能不能管得住這一大家子還另說,難怪太太老說鄭燕是個好拿捏貨來。

鄭燕對于自己身旁金銀的想法卻是渾然不知,看著外院那景象嘖嘖稱奇,「還在我听了娘的話,投奔到姨媽這來,要不,而且,現下正好這家里也沒有個主事人,真真是天助我也啊!呵呵……」

小丫頭咯咯直笑,想到自己以後成了‘雲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說出去不知有多體面,多風光,再有意外之喜,說不準就能抬了做姨娘,想著也是滿面春光的笑道「小姐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主僕倆旁若無人的就這麼說說笑笑起來。

金銀看著這主僕倆安若無人的說著‘爬床’的事宜,忍不住暗暗蹙眉,頗有些懷疑大太太的眼光,說起長相,這鄭燕雖有幾分姿色,但也不算美人,比起府里的榮姨娘就差了很多,若是在跟那水氏比起來,可就不是差上那麼一大截的事兒了!

再論起性子,二老爺到這份上,若是瞧得上眼的也該是那紅袖添香的女子才是,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雲家好歹是大名鼎鼎的將軍府啊,這那個姨娘是個斗大的字不識幾個的?

就連府里的丫鬟也是受過教養嬤嬤的訓練的,若不然到時候人情往來,若是因為一點兒事不懂的,豈不是貽笑大方。

單說的雲二夫人娘家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富甲人家,就連那些個姨娘,一個是刺史家的女兒,一個是都尉家的女兒,而這鄭燕娘家就只是一介寒門,雖然大太太是這麼說的,但是金銀心里卻一直認為,這個寒門怕也是作假的!

這樣說來,這鄭燕唯一的好處便是好拿捏,可看如今的情形,只怕也是個惹事的主兒,見了一點子小場面,就失了體統的人,到時候能不能任由大太太驅使還兩說。

金銀就想到自己屢次旁敲側擊的勸說大太太的情形,心中也不由有些煩悶。

金銀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腳下就放慢了幾步,回過神來時,鄭燕已帶著小丫頭繞過了回廊,金銀忙快步跟了上去,一面卻遇上幾個穿著青衣的小廝。

金銀早有預感會遇上小子,心里還是止不住有些慌亂,忙垂下頭不敢四處亂看,只顧盯著腳下一路向前走。

迎面又走來四五個小廝,俱是一樣的裝束,見了鄭燕一行人,不免大為奇怪,看那衣著裝飾似乎不是粗使丫頭,若是內院的小姐和丫鬟們,是斷不會出了內院的,也就多看了幾眼。

其中一個身著藍色粗布衣裳的小廝就混笑著攔住了鄭燕笑道「姑娘慢走,我瞧姑娘十分的面生,也不知是哪個房里的?姑娘這是要去上哪去?這府里彎彎繞繞的,可別迷了路罷。」

鄭燕家中原也極少見陌生的男子,此時見了嚇得忙底下了頭,兩眼偷偷將那小廝盯了幾眼,見他相貌清秀,一雙眼炯炯有神,似有說不完的神韻,不由面色微紅,微偏了頭,小手一個勁的絞著帕子,也不說話了。

小廝見了鄭燕含羞帶怯的模樣,心中喜悅搓著雙手笑道「不然就讓我為姑娘跑一趟便也行啊!」

金銀萬萬沒有想到這府里的小廝竟這般沒規矩,見了年輕姑娘就和鬼迷了心竅似的,竟不知道自己是姓甚名誰了,不由大感驚駭,又見鄭燕沒個端莊樣兒,更是暗叫不好,忙上前扶了鄭燕,滿臉怒容的呵斥那小廝道「我們姑娘可是大太太的表佷女兒,那容你在此放浪!」

那小廝似笑非笑的盯著金銀道「這個姐姐也是個牙尖嘴利的,這不是拿我取笑嗎!若真是大太太的表佷女,那定是個大家閨秀了,哪還會到外院來?」一句話將金銀噎得說不出話來,扶著鄭燕轉身就要離開。

那小廝卻大著膽子捏住了鄭燕的手,一個勁的模道「呵呵……姑娘真是好滑的手啊。」

鄭燕嚇了一跳,忙欲甩開,那小廝卻趁機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又笑著調侃道「黃金萬兩也是難得,真心人更是難求,不如……姑娘便就此從了我吧。」鄭燕哪里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又羞又急,卻又覺得那小廝的懷中格外的舒服,身子都軟了半截,原本掙扎著的身子也就漸漸柔順了下來。

金銀氣得臉色發青,「放肆,你還不放開姑娘!」

那小廝拿斜眼瞥著她,攬著鄭燕柔若無骨的身子,低低的笑道「這位姐姐,我們這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難道你是眼熱了?」

鄭燕見了金銀的臉色,羞憤不已,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急急從那小廝懷中掙月兌出來,斥道︰「你個登徒浪子,竟敢對我無禮!」

那小廝本就清秀,此刻更做出一副輕狂樣兒來,打趣道「姑娘你好歹也是疼我一疼啊!」

鄭燕心中亂跳,亂了分寸,金銀更是氣極,拉著鄭燕就一路快跑,欲回到內院。

鄭燕卻有些不情不願的直向後望,臉上紅雲密布,顯然心里怕是還惦記著那小廝。

和那小廝一同來的人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見那金銀拉著鄭燕落荒而逃,都擁了上來,擠眉弄眼,曖昧的笑道︰「哈哈……怎麼樣?佳人在懷的滋味如何?」

那小廝唾了一口,嫌棄道「這還不如前幾日的那小紅呢!」眾人爆發出一陣哄笑聲,「你沒听那丫頭說的,那咳是大太太的表佷女兒,你小子咳是揀了大便宜了!」

消息傳到雲溪耳中時,她正扶著翠竹從院子里走上垂花門,不急不緩的上了抄手游廊,只見翠苗一個眼色,雲溪已明白了**分「哼,倒還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

翠竹和翠苗一听紛紛都紅了臉,雲溪見狀便打趣道「羞什麼?往後等你們嫁人了,若是你們的丈夫想牽個手,你們還羞得鑽地下去了?」

「小姐……」兩人聞言臉色更紅了,就像熟透了的紅隻果一般。

雲溪無奈,笑笑「真真是皮薄的很,整的打趣我的時候就不見這般羞?」說著便自個笑了起來。

「……」兩人听到雲溪的笑聲,很是無奈,想反駁又怕被雲溪接著打趣,便都紅著臉蛋沉默不語起來。

幾人走了一會,便轉身進了驚鴻院,翠竹扶著雲溪走進里屋,讓她側躺在美人榻上,隨後便開始不輕不重的給雲溪敲起腿來!

正在這時翠雨匆匆忙忙跑了過來道︰「小姐,那吳姨娘給病死了!」

翠竹正替雲溪捶腿,聞言停了一停,雲溪驚愕了一番已坐了起來,隨後才淡淡道︰「知道了。」

語氣里多了幾份漠然,順口吩咐道︰「去賬房領了二十兩銀子,安葬了吳姨娘便是了。大哥那邊,派個人去說說便罷了。」

翠竹領命而去,路上卻不斷想到那回話的婆子戰戰兢兢的話︰「死之前神智都不清了,一會叫嚷了害了夫人,求夫人放一條生路,一會又嚷著是她的過跟二小姐沒有關系,求夫人放過二小姐,一會又開始罵罵咧咧的,嘴里沒句干淨話,直鬧得晝夜不寧,下人們听著心煩,就用布堵了她的嘴,綁在床上,饒是這樣還掙扎不休,沒個消停」

不由唏噓不已,若吳姨娘沒動過那歪心思,現在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因想著自家小姐是個心慈的,也不將那婆子的話告訴她,只在心里暗自告誡自家不可行差一步才是。

這頭許氏在半躺在榻上,身旁兩個未留頭的小丫鬟一左一右的替她扇著扇子,卻見鄭燕略帶猶豫的踱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面色鐵青,隱忍不發的金銀,頓時吃了一驚,隨後臉色沉了下去道「瞧著光景,這是又沒有出去?」

鄭燕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只覺得耳根子都有些發燙,垂了頭不敢說話。

金銀見著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也就如實說了出來︰「表小姐倒是出去了,就是半路上又折了回來。」許氏听著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就沒見著二老爺?」

金銀想著出了那等事情,也不知鄭燕到底如何,自己得先撇清了再說,上前扶了許氏,使了個眼色,許氏雖氣得不輕,可到底還是明白金銀的意思,忙屏退了眾人。

鄭燕深深看了金銀一眼,心里著實有些忐忑不安,可大太太既然吩咐了,她也沒有辦法,只得跟著眾人走了出去。

金銀見狀就將一路遇見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奴婢只勸著表小姐快走,誰知表小姐見了那小廝,魂也丟了,只拿著眼往人身上瞅,奴婢沒有法子,只得不顧尊卑的拉著表小姐走了」

許氏听罷氣得面色鐵青,手里的茶盞一下子摔了個粉碎,眾人見了都心里不安,噤聲不語。

許氏就厲聲呵斥金銀︰「還不快點,叫了那沒臉沒皮的丫頭給我滾進來!」金銀似得了大赦令一般,一溜煙出去了。

鄭燕在屋外已隱隱听到里面的動靜,見有摔杯子的聲音,哪里不知道是許氏動了怒,又見金銀讓自己進去,心里愈發忐忑不安,唯恐她在大太太面前搬弄了是非,忙陪笑道︰「也不知表姨媽叫我是為了什麼事?」

金銀沒有理會她,只說不清楚!其實鄭燕心里倒也明白的,必然是為了外院那事了,想到此處,心間又是一陣亂跳,面上一陣陣的發熱,到底還是存著一線僥幸,金銀一個大姑娘家,也不大好一五一十的講給大太太听得罷。

豈料剛一進門,便被許氏斥道︰「你給我跪下!」

鄭燕被唬了一跳,忙抖衣跪下了,拿著眼偷瞟大太太小心翼翼道「也不知表姨媽……這是怎麼氣煞了?」

許氏氣得臉色發白,順手拿起手邊的迎枕摔在她身上道「你還有臉問我!你也不打量打量你做的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鄭燕心里咯 一跳,嘴上說不出話來,許氏瞧著她沒有絲毫愧色的神情,更是氣結,眼不見為淨,擺了擺手道「罷了,你出去吧,我就當我沒你這樣的表佷女罷了。」

鄭燕不由大驚失色,若是許氏動了真氣,將自己送回去可怎麼好!現下想起了自己來之前母親一遍遍的囑咐︰「你要好生應承著表姨媽,才會有好日子過,你和你弟弟,才能有出人頭地的時候啊!」

這樣想著,淚水就如同走珠兒一般的從面頰上滾了下去,不住磕頭,在空曠的屋子里發出清脆的聲音,入夜鶯般的聲音戚戚然的說道「表姨媽,是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腦子糊涂了,還請表姨媽饒過我這回吧!」

許氏的目光似刀子一般的看向鄭燕「現在知道錯了?方才怎麼就沒臉了?嗯?」

鄭燕又不住的磕了幾個頭,哭得更是梨花帶雨,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許氏見著心念一動,嘴角微勾,虛扶了額頭已磕得通紅的鄭燕一把,緩聲道「你也不要太急,你表姨媽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就整個刀子的嘴豆腐的心腸,我也是一時氣急,話說的就重了些,但也是為了你著想,表姨媽的一番心意,你可是要明白才是。」

鄭燕含淚笑道︰「您一心為我著想,我若是還不念著您的情,那我還是人不是?」

許氏听到這話眼里就有了滿意的笑意,鄭燕瞧著,眼中一點點冷了下去,似千年的寒潭一般,沒有一絲溫度,心里驟然萌生了一個主意。

既然這大太太對自己已然是這般,自己哪能再任由她拿捏,若是日後自己做了什麼事兒惹惱了她,那豈不是自己到死了都沒有出頭的日子了?這樣想著,眼珠子飛速轉了轉,也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雲溪用過飯過便一直在書房里拿著賬本在看著,直到天黑了雲溪還在看,而翠竹則在一旁磨墨,翠雨在一旁幫著雲溪扇扇子,屋里一片安寧。

好一會翠苗見里頭還沒有動靜便讓人把飯菜備上,上走到書房道「小姐,這時候天色已晚了,可是要用膳了?」

雲溪听到翠苗的話,便看從窗戶看了出去,果然天色已經漸晚了,把手上的賬本放下才伸伸懶腰道「擺飯吧!」

翠竹見狀便扶著雲溪走到外室廳里坐著,此時桌上的飯菜已經擺上了,剛好還是熱騰騰的!

雲溪一個人悠哉悠哉的用著飯,想著好久沒去看雲卿世了,就連百里鈺這小子也不知躲哪去了!唉……

雖然是這般想著,但是卻得知道雲溪昨兒個才見著雲卿世,兩人還一起用著飯來著!

待雲溪用完飯後,雲溪舒舒服服的躺在美人榻上,拿著一本醫書在閑看著,沒一會子卻見大少爺房里的大丫頭可兒走了進來,還未待雲溪說話,便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小姐,大少爺想要去莊子上送姨娘一程,求小姐成全。」

屋子里的空氣頓時一窒,雲溪緊皺著眉頭抬了眼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心里不免有點難以置信,自己這是因為長得像個好欺負的所以這一個個的都不將我放在眼里?

想著雲溪暗自搖頭,隨即又繼續看著自己手上的醫書,即不生氣也不笑。

跪在地上的可兒見狀又點拿不定注意,這位三小姐雖然一直都是不吭聲,但是這一吭聲就能打瘸了你的一條腿!而且大少爺說了,二小姐就是被三小姐給害死的,所以,可見三小姐手段之高明!所以客人此時不得不謹慎!

一刻鐘過去了,雲溪即不叫她起來,也不對她發作,只是這麼晾著。

可兒見狀難免心里打鼓,硬著頭皮道「小姐,大少爺想去送姨娘一程,所以請小姐成全!」

雲溪抬頭看著眉目精致如一朵玉蘭花一般的可兒,忽然詭異的笑了笑才道「吳姨娘到底是大少爺的生母,他想送一程這也是應當的。」

可兒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三小姐這次竟然答應得這樣痛快,忙磕了個頭,再三道謝。

待她走後,翠竹有些忿忿然的道︰「小姐,大少爺和吳姨娘那樣的人……」

雲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有些事,經歷過了也就淡了,而且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難看,而且自己這一時半會也不想為了逞一時之快落得個不討好的結局。

當初吳姨娘作出那樣的事,父親都沒有將她處死,想來必定是因為老太太了,當然這里頭定然也是有往日的情分在里面的!那麼既然父親並沒有暗中處死吳姨娘,而是將她放逐到了莊子上,那麼自己自然是不能跟當父親做對了。

雲溪想著,嘴角噙住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翠竹,你去,派了幾個可靠的婆子跟著便是了。」

這頭可兒出了雲溪的院子,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想不明白為何她會答應得如此爽快,撇了撇嘴,在心里暗道,原來不過是紙老虎,听那些下人們說的多厲害,其實不過空有花架子罷了。

對雲溪的忌憚之心就淡了幾分,想到往日雲夫人的懦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可兒胡思亂想了一路,沒來由的有些氣悶,氣難平的進了院子,見雲傲世正倚在窗前看書,忙捧了茶上去,將去雲溪處得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雲傲世抽了抽嘴角,頗有些輕蔑的笑道︰「我道我這三妹妹有多厲害,原來不過如此!想來上次的事情定時別人幫忙了……哼,不管是誰幫到,想跟我作對,就看誰比誰硬!」

此話正是說到可兒心上去了,她忙附和了一番,添油加醋的又胡亂說了一道,雲傲世冷眼瞧著她說了幾句,眼珠子閃著異樣的光芒,就忽然站了起來。

雲傲世方才起身時,一不小心將那書掀在地上,可兒見了慌忙去拾,卻見原來那泛黃的書頁上赫然是兩個赤身**的人交相纏繞在一起畫人,擺出的姿勢更是十分羞人,她忙合上了書,慌手慌腳的放在書案上,垂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傲世見了她嬌羞不已的模樣,心中一蕩,似笑非笑的從上到下掃了她一周,「怎的?難道你周身上下哪里是我沒見過的?現在看了幾頁香艷的畫像罷了,就給我裝黃花閨女了?嗯?」說著,摟著便來親嘴。

可兒見了滿屋子的丫鬟,面紅耳赤的,強行掙扎著道︰「虧大少爺還是個大家公子哥兒,每日念書學禮的,怎麼就……」

還未待她說完,雲傲世已沉下臉,掃興的將她推開,順手摟了身邊另一個艷麗的小丫鬟,忿忿然說道︰「怎麼的?你今個兒是來給我說教的?我告訴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兒听到他的話臉上白了些許,只是服侍了雲傲世這些年,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性兒,這人動了左性,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隨即連忙陪著笑道「是奴婢造次了,奴婢以後再不敢了。」

雲傲世見她服了軟,臉色微霽,放開那丫鬟,一把攔腰抱住可兒,進了內室,也不用情談款敘,將可兒抱到炕上,便胡亂拉扯了衣裳,遂開始了一番**。

可兒百般迎合,哪還有平日里故作端莊的模樣,一句句令人羞澀的情話月兌口而出,調撥的雲傲世恨不得化成一灘水,融在她身上,又恨不得將她揉入體內,更是大動。雲溪待可兒走後,便看又了一會書,直到實在是困到不行了,便在翠竹的服侍下上了炕。

第二天一大早,雲溪便命幾個婆子跟著雲傲世去了莊子上,看著可兒婀娜多姿的身影,雲溪半晌無語。

翠竹卻有些困惑,沉吟半晌,奇道︰「大少爺怎麼忽然轉性了?」

雲傲世往日里見著雲溪無不是要諷刺一番的,沒想今日倒是奇了,雖不是對著雲溪說笑卻也沒有惡言相向!

真真是奇了怪了!

雲溪默然不語,只怕去莊子上送吳姨娘一程是假,想要四處游玩才是真的,去了那偏僻的莊子,還不是任由他做主,也就淡淡說道︰「也不知一百兩銀子夠不夠使」去莊子上一事只怕雲傲世早已和雲擎天說過,然而又派了可兒來同自己說,不外乎是為了銀錢之事。

翠竹也盯著可兒的身影看了好久,私下里同雲溪說起,這丫頭看起來不大尊重,有些輕佻,只怕是個惹事的。

雲溪微微笑了笑,「這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且瞧著吧。」

翠竹抿嘴微笑,也是,這丫頭還是當初吳姨娘推薦的,他自己的生母尚且如此,焉能怪得了旁人。

「三小姐,老太太那邊有請!」雲溪正想著往回走,沒想,這才走到半路便被攔住了,此人正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

雲溪只是淡淡的抬起眼皮撇了她一眼,心里也知曉,定是因為吳姨娘的事兒了,這吳姨娘去了雲溪並沒有跟她們二老說,不跟她們說也是怕他們鬧起來,只不過,這些人啊……自己是為了他們好,她們怎麼就,老是不懂的領情呢!唉……

「走吧!」雲溪雖然不想去,但是卻也知道不去不行,所以便索性跟著走一遭罷了!

沒一會便走進了老太太的院子里,剛走到老太太的院子里邊听到了老太太砸物事和咒罵的聲音,雲溪很是無奈,這老太太什麼時候才懂的消停一點兒呀!

不多會雲溪就已經走進了廳里,只見老太太拿著一個彩瓷瓶子就要往地上砸,雲溪肉疼,很是無奈的道「老太太,那件東西價值一百兩!若是砸毀了,就得由老太太你自個來付!」

雲溪說的很是委婉,但是老太太卻听不出一點兒委婉的意思來「你……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老太太指著雲溪你了半天終于罵出了一句話,只是手上的彩瓷卻被老太太狠狠的放了回去,開玩笑,一百兩,老太太就是全都拿去送人,也不會給雲溪。

「老太太,我可一向都是尊老愛幼的人啊!」雲溪隨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厚顏無恥的說著。隨即又隨意的看了下,老太爺倒是沒在,想來此次只是單單老太太想要教訓我了!

「哼……我問你,欣兒是怎麼死的?」老太太知道說不過雲溪,便無視雲溪的話,緊緊的盯著雲溪問道。

雲溪听罷緩緩的笑道「听聞是因為太過想念二姐姐了!」

「我問你,欣兒和蓮兒是不是都是你害死的?」老太太听到雲溪提及雲清蓮,頓時眼楮都紅了,指著雲溪直嚷嚷到。

雲溪搖搖頭,看著老太太緩緩笑道「老太太,您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哪能有那種本事不僅害死二姐姐,還飛去莊子害死吳姨娘啊!唉……您說著話,不僅別人不信,連我自己都不信!」說著很是惋惜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氣的說不出話來,心里不住的想著,你還能在無恥點嗎!

雲溪看著老太太笑笑「不知老太太還有什麼是要問的?若是沒事,那孫女就不打擾老太太休息了!喔……還有,若是老太太想念孫女了,孫女一定會排除萬難過來陪老太太說話的!」雲溪說完暗自德意了一番,瞧瞧,瞧瞧,多麼感人肺腑的一番話啊!多麼令人振奮心神的話語啊!

老太太听到這般厚顏無恥的話來,頓時便氣的想要暈倒,可是無奈,老太太的身子很是健朗所以,想暈都暈不掉!

雲溪見火候夠了,便也就不再刺激老太太了,畢竟這還是自己的女乃女乃,若是給自己活活氣死了,傳出去,那些個挨千刀的還指不定要怎麼說自己呢!

雲溪剛走出房門,雲溪便听到里面傳來瓷器砸碎的聲音,雲溪一邊走一邊笑著喃喃道「唉……老太太真是的,都說了一個瓷器一百兩,虧我還想著幫老太太省錢,結果老太太居然不領情,真是太傷我心了!唉……罷了,翠雨,一會你去劉伯哪里一趟,我先回去了,我要好好的慰藉下我受傷的心靈啊!」說著很是傷心的撫著胸口。

翠竹和翠雨倆個人听罷,便紛紛都笑了。

不過一日的工夫,將軍府上上下下流言蜚語已經四散開來,一會說鄭燕和小廝有私情的,一會說鄭燕來沈家就是為了瞧一眼那小廝的,更有甚者,還描述的繪聲繪色。

說起鄭燕和那小廝在外院亭子里做成好事的,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真是真假難辨啊!

鄭燕只覺得自己走在路上,都有無數道目光投來,幾乎要將她灼穿,時不時還能見到丫鬟們指指點點,或聚成一團竊竊私語,見了她來,對視一笑,便默默走開。

鄭燕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里到底不痛快,臉色就差了幾分。

這頭雲溪端坐在窗前,一心一意的抄了半日的佛經,許久才停下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角余光瞥見門口翠竹和翠花兩人在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便出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翠花就笑道︰「外院一個叫夏君的小廝逃了。」

「喔?」雲溪眉眼不動,接過翠竹遞來的濕帕子淨了手,「逃了便逃了吧,橫豎我們府上也不缺人的。」

翠竹和翠雨俱是滿心疑慮,素知自家小姐管家時雖然有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也是心細如發,大小事情難得逃過她的眼楮,照理說小廝私逃的事情也該命人去捉拿才是,怎麼她就和尊菩薩似的,一動也不動,本有心提示,但見著雲溪那靜謐的面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翠花見狀已笑了起來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咱家小姐肯放他一馬,也是他的造化了。」

雲溪忽然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我也倦了,你們都下去吧。」眾人忙鋪了床,扶著雲溪躺下,翠竹就立在床頭,一下下的打著扇子,翠花獨自將茶浸入初汲上來的井水,預備著雲溪醒來後吃茶。

滿屋子靜靜的,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都以為雲溪睡著了,卻听她隔著帳子問︰「事情可都安排妥當了?」

翠花本來也是昏昏欲睡,見雲溪問起,精神一振,睡意消去了大半,忙道︰「回小姐,事情都安排妥了,那小廝拿了小姐的二十兩銀子和賣身契,已回了老家,說是要買幾畝地過活,至于他的妹妹,也依照您的吩咐,將她安插入了花房。」

雲溪這才放下心來,睜大了眼楮看著帳子上掛著的那八角玲瓏小玩意,目光微閃,「我猜著今晚大伯母也該來了看望下我這個佷女兒了!」

事情鬧得這樣厲害,大太太怎麼可能不來,翠竹想著,笑道︰「小姐哪里知道外院的事情,這事兒來找到小姐也是無用的啊。」雲溪哧然冷笑,將頭埋進軟軟的大迎枕,不多會,聲音都有些含含糊糊,「容我睡會,到了晚飯時再叫我罷。」說完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翠竹和翠花二人相對一笑。

誰知雲溪這頓好覺沒有持續多久,就有小丫鬟來報,鄭燕求見。

雲溪忙活了這些日子,從來不曾好生休息過,好容易能睡頓飽的,又被人打斷,饒是再好的性情,也磨得有些窩火,一面由著翠竹服侍,一面問道︰「這時候,可知她來做什麼?」

翠竹的手就頓了頓,又替她挽了發,搖了搖頭,眼里有些不屑道「還能是什麼!想來也是為了那事兒了。」

雲溪只覺得眼楮都有些睜不開的光景,揉了揉眼楮,「唉……真真是,想睡個好覺都難啊!也罷,便請她進來坐會子吧。」

小丫頭這才出去請了鄭燕進來「溪兒妹妹!」果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雲溪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這是在叫自己,忙應了一聲,嘖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稱呼自己呢!

雲溪不由打量了她一眼,依然和上次一樣的裝飾,只是眼圈微紅,似是哭過一般,思忖著問道︰「也不知表小姐今個兒……如何得了閑,想到來我這里坐坐了?」

鄭燕一就坐在了雲溪身邊的炕上,緊緊挨著她的肩膀,還向一旁擠了擠,一陣濃厚脂粉味令雲溪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屋子里眾人幾乎都愣住了,哪有人坐到人家床榻上去的

翠花最先反應過來,忙親自搬了雕花黃木椅過來,陪笑道︰「表小姐還請這邊坐。」

鄭燕卻動了動,靠得雲溪更近,不以為然的笑道︰「我和你們小姐有話說,靠得近更好說話,也顯得我們更親密些。」翠花听罷手停在了半空中,臉色變得十分奇怪。

雲溪就望了翠竹一眼,翠竹忙上來扶住了鄭燕,笑道︰「表小姐,這大熱天的,擠在一起豈不是更熱了?」

鄭燕望了雲溪一眼,見她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眼中一黯,不情不願的起身坐在了黃木椅子上。

雲溪不由撫額,鄭燕已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也不瞞你,我這表姨媽讓我來這將軍府,就是想要我給雲二老爺收了做妾的,只是……」話未說完,便听小丫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太太,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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