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的咬上他涼薄的唇瓣,氣急敗壞的回敬他,「別以為自己就是什麼好男人!朝三暮四,朝謝暮楚!唔唔——」
「你的怨氣倒是不淺!」蘇蓮宸冷凝一笑,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晚吟的下顎,強迫著她將檀口撐開,方便他的攻城略地,「告訴我,剛剛夜琉堇跟你耳語了些什麼?」
灼~熱的陽剛之氣霸道的撲灑在晚吟的紅唇之上,極具侵犯的深吻,惹得晚吟呼吸不順,卻也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浪客中文網
他不得不承認,剛剛兩個人耳語的互動,看在他眼底,讓他莫名一陣怒火中燒!
那竟然是一種……嫉妒的感覺!
他及其討厭這個女人跟其他男人間存在著他所不知的秘密!
「見鬼!」晚吟憤憤的嘟囔一聲,「阿堇這個大騙子!蘇蓮宸,你……你倒是放開我!」再這麼被這混蛋‘吻’下去,她非得窒息了不可!
听得‘阿堇’這兩個討厭的字眼從晚吟的嘴里溢出來,蘇蓮宸捧住她小臉蛋的大手越發用力幾分,唇齒間的吻,更是重得讓晚吟幾乎無法承受。
那深度纏~綿的模樣,似要深深地將她吃入月復中,融入骨血一般……
晚吟竟只能,嬌慵的癱軟在他懷里,任由著他予取予求,掠奪著她每一寸氣息……
直至最後,她甚至于連一絲掙扎的氣力都沒有……
最終,只能淹沒在他給予她的愛池中……
「砰——」忽而,一道沉悶的聲音在長廊中突兀的響起。
葉心雅手中的手提包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如同此時此刻,她的心境一般。
「哥……」
柔弱的聲音,顫抖的至泛白的唇瓣間溢出來。
嬌小的臉上似乎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晶瑩的眼淚失控般的不停往外涌。
听得葉心雅一聲哭喚,蘇蓮宸一怔,下一瞬,放開了懷中的晚吟……
「哥……」
葉心雅噙著淚水,委屈的一頭砸進了蘇蓮宸的懷中去。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流個不停……
小手,將蘇蓮宸健碩的腰身箍得很緊很緊,那模樣,宛若是唯恐他隨時會消失不見一般。
一旁,晚吟呆滯的站在那里,安靜的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發涼的背脊,有些僵硬。
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三個人的愛情,她第一次發自內心覺得,會不會,真的……太擁擠了?
「心雅……」
被她擁著,蘇蓮宸只覺心亂如麻。
伸手,想要拉開葉心雅,卻只听得她「嘶——」的一聲,吃痛的冷抽了口氣,下一瞬眼淚更是像決堤一般的流瀉而出。
「心雅,你受傷了?」
殷紅的鮮血將她細女敕的手臂染得通紅。
蘇蓮宸憂心的替葉心雅檢查著傷口。
晚吟冰冷的心,沉了又沉……
這段愛情里,似乎,她更像多出來的那名第三者……
而蘇蓮宸,晚吟不知道如何定義他的心思,但她太清楚自己的感覺了……只需要他一個撩~撥的動作,自己便無法自持,只能任由著他牽著鼻子走!
這種感覺,討厭死了!明明想要抗拒的,卻是那麼那麼難!
「哥,我沒事,真的……沒事!」
身體的傷痛,又怎能與心口的痛楚相提並論呢?!
或許,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葉心雅,她的心,如同被鋒利的刀片碾過一般,疼得她,無以復加,卻與人訴說的權利,都沒有!
眼前太過溫情的畫面,深深地扎痛了晚吟的雙眼……
剛剛夜琉堇貼在她的耳際邊告訴她,「晚吟,他很在乎你!」
就那麼一句話,所以晚吟選擇了跟他走,可最終的結局……
晚吟涼薄一笑,心底一陣自嘲。
他真的在乎自己嗎?如若在乎,他又怎會如此對待她呢?
夠了!真的,一切都夠了……
晚吟轉身,要離開。
卻不料,步子才踏出一步,晚吟的左手卻忽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緊緊握住。
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這份溫度只屬于蘇蓮宸。
晚吟的心,如攪拌機碾過一般,疼得她抽搐難耐。
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回頭,下一瞬,執拗的掙扎著,逃離出他的手掌心……
舉步,逃逸般的離開了這個讓她難以呼吸的長廊中去!
當她溫暖的手指,一點點至他的手心抽離出去的時候,蘇蓮宸只覺得,一股暖流,正一點點一點點至他的心底流失,剝離開去……
手心,空蕩蕩的感覺,讓他心底一陣莫名的悵然若失!
很久……
「心雅,你的手得去醫院消毒,包扎一下。」
蘇蓮宸看一眼她的傷口,劍眉忍不住深蹙,問她,「這傷口哪里來的?」
這明顯是個齒痕印!
這竟然是被人用牙齒咬的?!
「哦,我……我剛剛在外面吃自助餐的時候,不小心被刀戳到了手!」
葉心雅不敢去看他。
蘇蓮宸深邃的眼眸底里掠起一層淡色的波瀾,隱晦莫測,讓人難以琢磨。
「我讓老李送你去醫院。」
蘇蓮宸拉著她就要走。
「不用了!」沒料到,葉心雅竟是一口拒絕,「哥,我自己過去就好。」
葉心雅純粹的眼底竟有些慌亂。
她在害怕!
她害怕什麼?害怕自己的傷口被蘇蓮宸發現,這其實不是什麼刀傷,而是被人……活生生的咬傷的!
是啊,是被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咬傷的!
蘇蓮宸漆黑的煙瞳閃爍了一秒,下一瞬,點頭,「好。」
他不想逼著她。
看著葉心雅離開的背影,蘇蓮宸凜冽的雙眸越發凹陷幾分,深意布在眼底,隱晦莫測。
※
晚吟從宴會廳里出來,甚至于都來不及同夜琉堇招呼一聲,便隨手攔了輛的士坐了進去。
車窗外,夜空如同被一層灰色的幕布籠罩一般,直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好似要下雨了……
「小姐,去哪?」
出租車司機問她。
晚吟默了很久,似在沉思。
半響,才道了個地址。
除了自己那個冰冷的家,她又還能去哪里呢?
窗外,灰色的冰雨呈傾盆之勢,瘋狂的打落在車窗上,發出陣陣‘乒乓’聲,漸漸的,模糊了她的雙眸。
眼角,竟不覺有些濕潤……
「小姐,後面那輛車是追你來的吧?從你上車起就見一直跟著咱們了!」
忽而,前方的出租司機問她。
晚吟微鄂。
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雨霧中,卻見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如午夜精靈一般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車群中,追逐于他們的車身後……
晚吟犯疼的心底掠起一絲漣漪,卻很快,悄然淡去。
「沒事,他只是同我順路而已!」
「是嗎?」出租司機似乎還有些懷疑,「可我听見他一直在不停的摁喇叭呢!」
「……」
這不是禁止鳴笛路段嗎?這男人到底在干什麼?
晚吟狐疑的再次回頭去看,隔著玻璃和朦朧的雨霧,晚吟似看見了蘇蓮宸那張冷沉的俊臉上寫滿著狂躁與不安。
鳴笛聲在車流中突兀的響著,有些糟耳。
「師傅,麻煩開快一點,謝謝……」
晚吟有氣無力交代一聲。
嬌身癱軟在皮質座椅上,全身宛若被抽離了魂魄一般,連說話仿佛都成了一種累活。
腦子里,始終不斷的放映著蘇蓮宸與葉心雅的溫情畫面……
從以前,到現在,太多太多……
多到,讓她,根本無法忽視!多到,讓她,無法不去在意!
多到,讓她,開始認認真真的考慮起,自己與那個男人之間的關系……
他們,真的還需要這般繼續糾纏下去嗎?晚吟,不累麼?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等同于,在機場等候一艘船,打從一開始,就是一種錯誤!
既然,明知是錯誤,那真的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晚吟迷茫了,也開始動搖了……
出租車加快了步伐,而身後的奔馳,卻一直緊咬著他們的車不放。
窗外,大雨傾盆,而黑色的車身如同精靈一般,一次又一次穿插在擁擠的車流中……
晚吟在後視鏡中看著他一次次同危險擦肩而過!
雨霧漸濃,夜色的可見度越來越低,當他沖破紅燈,朝這邊的他們瘋狂追逐而來的時候,晚吟不由渾身打了個寒戰……
「停車!停車!」
她終是拗不過後面那個瘋子,將車叫停了下來!
飛快的給了錢,推開車門,一頭砸進了磅礡大雨中去。
「嘎——」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在整個夜幕中突兀的響起,黑色的奔馳猛然停在了路邊。
一抹頎長的黑色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即使面對磅礡的雨勢,步履卻依舊從容不迫,無形中還透著一種讓人慌亂的壓迫感。
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她面前,迎著雨勢,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
「上車!」
好看的劍眉挑起,他漠然一聲命令,不容人置喙。
晶瑩的雨水順著他短碎的發絲滴落而下,明明是那般落魄的境地,然在他的身上卻絲毫捕捉不到任何的狼狽……
或許,更多的是,道不明的性~感,以及顛倒眾生的魅惑!
狂野的氣息,將晚吟包覆得緊緊地,有那麼一瞬間,甚至于,讓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
亦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晚吟艱難的拾回了自己的理智。
「蘇蓮宸,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嘶啞的問話聲,無力到幾近狼狽。
雨水,順著她烏黑的發絲漫下來,滲入眼眸中,染濕了她的眼瞳,晦澀的感覺,讓晚吟再次紅了眼眶。
「上車……」
蘇蓮宸冷硬的聲音,透著喑啞,再次重復著他剛剛的那句命令。
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她,不讓她的眼神有絲毫的逃離。
面對他的從容與坦然,晚吟挫敗的垂下肩來。
顯然,她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晚吟淒然的看著他,無力的嗓音里幾乎帶著一種求饒,「放了我吧!不要再來管我,更不要關心我……」
只有這樣,她才可以不受他的誘~惑,不受他的哄騙……
他不知道,這樣的他,對于自己,如同一朵難以抵抗的罌粟花,明知是劇毒,而她,卻連絲毫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竟只能任由著自己,深陷于其中,無法自拔……
如若,他一直冷若冰霜,如若,他一直寒撤如冰,如若,他一直拒她于千里,或許,久久的,她真的就會選擇放棄……
可如今……
她進,他退,她退,他進!他宛若是將她所有的心思都掌控得清清楚楚一般,讓她連逃離的空隙都沒有!甚至于,只能心甘情願的被他玩弄于鼓掌!
「蘇蓮宸,這樣子周~旋在我跟心雅之間,有意思嗎?」
晚吟的心,被狠狠的扯痛了!
而蘇蓮宸,那一貫平靜無波的眼眸中,蕩起層層諱莫難測的漣漪,漸漸的隱沒在深潭中去……
「上車!」
他似乎有些喪失了耐心,劍眉微微蹙起。
晚吟徹底被他的泰然自若給激怒,「夠了!蘇蓮宸,真的夠了!我,受夠你了!」
她累了……
史無前例的累!
身與心,俱疲……
晚吟含淚說完,轉身,勢要離開。
然而,腳下的步子還未來得及踏出,卻忽而,只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竟然被蘇蓮宸那雙有力的手臂打橫抱了起來。
「啊——」晚吟驚得尖叫一聲,雙眸撐大,惶恐的瞪著眼前這個琢磨不定的男人,一時間竟也忘記了掙扎。
「謝晚吟!」
蘇蓮宸低下頭來。
青黑的發絲順著雨水灑落而下,遮掩著他凌厲的五官,晦暗的幽瞳波光涌動,然懷里的晚吟卻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知道夜琉堇為何始終得不到你嗎?」
他眩惑的薄唇輕啟著,問她。
低沉的嗓音中透著鬼魅的性~感,微微一笑,「因為,他給你的愛,不夠極端!還有……」
蘇蓮宸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半響才道,「今天我跟心雅一起出席完全是個意外!」
他沒邀她做女伴,卻恰巧在門口遇見。
晚吟怔怔然的看著他唇角那抹絕美的笑意,耳畔間不停的響徹著他的話語,久久的,直到被他抱進了暖暖的車內,晚吟才緩然回神。
一路上,晚吟幾度張唇,似乎想問他些什麼,然而,看著他那張冷峻的側容,最終,所有的話語吞沒在了喉間,噤聲成了沉默。
蘇蓮宸的心情,似乎在開始好轉。
紅燈閃起,他似乎變得有耐心起來。
左手懶懶的倚在車窗上,撐著他那張顛倒眾生的魅龐,右手修長的五指似有節奏般的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著,有意無意。
漆黑的眼眸似專注的盯著眼前的紅燈,忽而,就听得他散漫的聲音在她耳際邊響起。
似漫不經心一般的,問她,「你剛剛說,我在你跟心雅之間周~旋?」。他敲擊著方向盤的五指似用力了幾分,墨染的煙瞳中波濤暗涌,卻又諱莫的讓人根本無法琢磨。
被他一問,晚吟只覺冰冷的面頰莫名有些發燙,粉紅的舌尖忍不住探出來舌忝了舌忝自己干澀的紅唇。
不經意間的動作,卻讓蘇蓮宸幽邃的眼眸更深幾分。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是誘~人的!即使,無心的一個小動作,卻足以撩~撥起男人身體內最原始的欲~望!
紅燈滅,橙色燈光閃過,漸漸被綠燈取代。
只听得輕輕的聲音至晚吟的紅唇間吐納而出,「我累了……」
蘇蓮宸只淡淡掃她一眼,似接收不到她話中的意思,只道,「累了就睡吧!」
晚吟將紅唇抿得緊緊地,不再多言一語。
她發現,她真的一點都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在感情的世界中,他似乎一直玩得游刃有余,而她,卻只能像個傻瓜一般,任由著他牽引著……
她連,一絲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回到家,兩個被雨水淋了個透的人兒,都第一時間沖進了自己的臥室去洗浴。
一個小時後,晚吟一身簡單的睡袍,站在球球的窩面前,逗弄窩中的小東西。
「球球……」
手指輕輕的撫~弄著它的毛~發,就見它那顆渾~圓的小腦袋正怯怯的往窩里縮著。
晚吟忍不住笑出聲來,「蘇小球,你這個膽小鬼!」
站在長廊上,剛洗完澡,預備下樓來的蘇蓮宸,才一低眉就見到了樓下這讓他眉心骨怒跳的一幕。
眼前,那個叫謝晚吟的女人,竟然指著那只小狗的腦袋,不停的喚著它‘蘇小球’!
這簡直就是在挑戰他蘇蓮宸的忍耐極限!
「蘇小球,快出來,有好吃的來咯!」晚吟好脾氣的拿著骨頭哄騙著窩中怯怯的縮了縮小腦袋去的球球,心里想著,蘇小球可真是個好名字哇!
「謝晚吟!」樓上,傳來蘇蓮宸一道冷沉的警告聲。
他沉著臉,走下來,站定在晚吟與球球面前,一本正經道,「我警告你一次,這惡心的小東西不準叫‘蘇小秋’!」
「你才惡心呢!」你全家都惡心!
晚吟的心底不甘示弱的一陣月復誹。
蘇蓮宸眉心骨抽搐了一下,這是暴雨的前兆,預示著接下來的大雨傾盆。
然晚吟等了很久,卻見他始終緊抿著薄唇,一句話也沒多說,漆黑的煙瞳如冰刀一般,狠狠的剜著她。
隔了很久……晚吟以為暴雨終將來臨,卻只見他,涼薄的唇角竟微微一笑。
他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舞動了一下,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李嫂。」
他邊拿電話,邊往沙發前走去。
「沒什麼其他事!恩,我就想問問你,狗狗是清蒸著好,還是紅燒著更美味。」他不緊不慢的問著,一派閑適的姿態在沙發上懶懶的坐了下來。
結果,蘇蓮宸的一句話,讓晚吟整張臉都綠了!
手,緊握成拳,心底一陣叫囂!她就知道,就知道這個混蛋男人決計不會輕易的妥協!
那頭,李嫂一陣瀑汗。
「少爺,你不是不吃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嗎?」
「可不是!」蘇蓮宸玩味的挑挑眉,將某個女人扭曲的表情盡收眼底,玩弄她的心思更重幾分,「也不知道她听誰說的,這東西吃了能補腎健骨的!這不,非嚷著讓我吃了它不可!李嫂,你說這女人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有些如狼似虎啊?」
蘇蓮宸話語中的那個如狼似虎的‘她’,除了她謝晚吟又還能有誰呢?
晚吟一張嬌臉憋得通紅,「蘇蓮宸,你……你你你沒有羞恥心啊……」
她惱羞成怒的站在那里,控訴著他。
這家伙,竟然跟李嫂說這種私~密的話題,關鍵是,竟然還誣陷她?!
他們倆可是連一次那種經歷都沒有,哦,不對,他們倆可只經歷過一次那種事情,而且……她還是被強迫著的,他憑什麼說她如狼似虎啊!這混球!
李嫂在那頭嚴重瀑汗,卻又有些哭笑不得。
這少爺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對于他骨子里的劣性根子,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怎麼?又尋少女乃女乃開心呢?你呀,有時候還得悠著點!」
「沒事,我自有分寸。」蘇蓮宸笑著,揶揄的覷了一眼對面快憋成內傷的晚吟,繼續虛張聲勢道,「紅燒狗肉更好吃是吧?啊?要先活煮啊?再剁頭?去內髒?」
晚吟在一旁听得是心驚肉跳,眼前浮現出球球被蘇蓮宸殘忍宰殺的畫面……
「那行,李嫂,這紅燒狗肉就交給你來做了,那你趕緊過來吧!」
蘇蓮宸說著就作勢要掛了電話去。
「不要啊!」
晚吟一聲悲愴的大叫,雙眸如兔子眼一般,可憐兮兮的瞅著蘇蓮宸,又看一眼他手里還未來得及掛上的電話,苦著臉,哀求道,「蘇蓮宸,蘇小球是我朋友,你不可以吃它!我不準你吃它!」
即使是不準,但晚吟也知道,如若這男人真鐵了心要置球球于死地,自己一定阻擋不住的。
所以,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真的只能苦著一張臉,求這殘忍的家伙大發慈悲了!
「恩?」蘇蓮宸劍眉危險的挑高,眼露厲色,「蘇小球?」
他決計不會放過這次翻身的絕佳機會!
晚吟挫敗的垂下了頭來,癟嘴,「好吧!我給它改名!」
「改名?也行!」他似大發慈悲一般的,退了一步,不著痕跡的掛了李嫂的電話,優雅的起身,邁開長腿往狗窩邊踱步而去。
「誒,你說叫它什麼最合適?」蘇蓮宸一本正經的模樣尋問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晚吟,只有薄唇間的笑意出賣了他此刻的偽裝,他微微一笑,「要不,謝小球吧,怎麼樣?」
晚吟的嘴角和眉心一同抽搐!
這家伙,正在赤~果果的對她實行報復!
「不行……」晚吟寒著膽拒絕。
「不行?」蘇蓮宸好看的劍眉向上微揚,眩惑的黑眸半眯著,似玩味,又似沉思,隔了半響,才認可的點頭道,「恩!是不太行!這名字听起來挺土的!」
「……」
晚吟的一整顆心隨著他跌宕起伏著。
心底剛想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忽而只听得他慢悠悠的聲音突然響起,「叫小吟吧?恩!就叫謝小吟!」他一邊認可的點頭,一邊兀自分析開來,「名字不俗,還挺親切的,是吧?小吟!」
他竟然開始自齊自的同窩里的狗狗說起了話兒來!
晚吟只覺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而耳後卻飄來一道輕輕的呢喃聲,「放心,再怎麼滋陰補陽,我也不會舍得吃掉你的,我的小吟……」
那一句‘我的小吟’,讓晚吟的心,狠狠為之一顫。
有那麼一秒的,整個人仿佛都快要酥~軟進他不經意的柔情中……
明明知道,他喚的不是自己,可她的心卻還是不爭氣的,悸動了很久很久……
原來,她的名字從他的嘴里溢出來,這麼動听!
隔天——
餐桌上安靜的躺著一沓報紙。
報紙的最大版面被兩條刺眼的八卦新聞覆蓋得滿滿的!
一條,關于她與夜琉堇的‘愛情’,被渲染得天花亂墜,濃情四溢。
一條,關于他與葉心雅的愛情,各種金童玉女的說辭,描述得簡直堪稱情侶典範。
晚吟兀自低頭忙著烤面包,不說話。
蘇蓮宸也只漠然的掃了一眼桌上的報紙,邁步走近晚吟。
突來的陰影將晚吟緊緊覆蓋,強烈的壓迫感讓忙碌中的晚吟不得不抬起頭來直視他。
眼前,蘇蓮宸一襲黑色歐華質感的西服在身,里面白色的襯衫從領口往下的三顆紐扣還隨意的散開著,露出一大片古銅色的肌膚來,性~感眩惑的氣質渾然天成,幾乎迷幻了晚吟的雙眼。
鐵灰色的領帶散漫的掛在他的脖子上,透出幾分難以抵擋的狂野之氣來。
「怎麼了?」
看著他鏡花水月般的眼眸,晚吟狐疑的問他。
「幫我把領帶系好……」
他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魅惑。
「啊?」晚吟愣住。
「幫我系一下領帶,我手上還是濕的。」他催促道。
晚吟躲閃著,水眸竟不敢再直視他的魅瞳,「那個……我手上有油。」
「去洗了。」他繼續蠱惑著她。
「……」
今天這個男人,似乎有些搭錯了經……其實晚吟很想說,你不過只是濕了手而已,擦干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讓她又這麼大費周章呢!
「去。」
一個字,預示著,蘇蓮宸的耐心在一點點耗盡。
無奈,晚吟收了手中動作,轉身去廚房洗手。
蘇蓮宸看著她乖乖離開的背影,涼薄的唇角不自覺間微微上揚幾分。
他發現,有時候這個滿身帶刺的女人溫馴起來,其實還蠻可愛的!
其實,昨夜那一句‘我累了’,讓他現在憶起來,還有些心有余悸。
即使,他假裝不懂,即使,他故作漠然。
「今天周末,你還要出去嗎?」
不知何時,晚吟洗淨了手,已經走近他的身邊。
「恩!」蘇蓮宸點頭,「陪房產局局長吃飯。」
「恩?上次不是已經吃過了嗎?怎麼,證還沒拿下來?」
「恩!沒那麼快。」
晚吟拿過他脖子上的領帶,替他細心的打理起來。
其實,在婚前的那一天夜里,她無數次的替自己的父親系著領帶,她說,替丈夫系領帶是做妻子的義務以及權利,如果連這個小細節都做不好的話,將來又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呢?
晚吟自認為當初的自己練習得已經夠熟練了,可沒想到,當真正開始實戰起來,自己的手竟然這般笨拙,甚至于,手指間因緊張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捕捉到晚吟羞窘的情緒,蘇蓮宸魅惑的眼眸掠起一絲戲謔,身形微傾,朝身前的她更欺近幾分,「你好像很緊張?」
「呃……還……還好……」晚吟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唇瓣。
「第一次幫男人系領帶?」蘇蓮宸眯著眼,追問。
「不是。」晚吟下意識的回答,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的領結之上。
不是?晚吟的回答,讓蘇蓮宸好看的劍眉危險的攏起,忽而,他伸手,修長的手指勾住晚吟縴細的下顎,讓她迎上自己凜冽的視線,問她,「你幫夜琉堇也系過?」
冰冷的話語中,危險指數不斷攀升。
犀利的眼眸狠狠掃過桌上那格外刺目的報紙,那模樣似在提醒著晚吟該斟酌著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會呢!」晚吟搖頭,繼續回他,語氣中似有些蒼涼,「我媽說,男人的領帶是妻子和情人的專屬物,而我爸的專屬人從前都是我媽,後來我要結婚了,擔心自己做不好這件分內活,所以就拿我爸練習了很久很久……」
可是,嫁給他之後,晚吟才發現,這種她以為的分內之事,之于她,竟是一種奢侈!
而那天,她卻親眼見到葉心雅替他那麼精心的系領帶……
那感覺,仿佛他們之間,才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般!
如若說她不嫉妒,那絕對是假的!其實她嫉妒得發狂,嫉妒得讓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表現才好,最終,竟只能選擇默默的退場!
大概,太傷太痛了,她才會表現得如此溫馴吧!
她的話,成功的讓蘇蓮宸平靜的心池間掠起一絲異樣的悸動,幽邃的瞳仁里,波濤暗涌著……
晚吟猜不透他的心思,當然,也不打算去猜。
「好了!」
晚吟輕聲提醒他。
「謝晚吟……」
他忽而喚住她,強勁的手臂霸道的環住她欲轉離的腰身。
晚吟一怔,驚于他突來的親近。
下一瞬,腮頰被粉紅染遍,「恩?」
「听說,你們女人系領結的時候,還有一個權利……」
「恩?」晚吟眨著眼,費解的看著他。
卻忽而,他顛倒眾生的面孔在她的眼底不斷放大……
他染滿麝香的唇舌,毫無預兆的朝她侵襲而來,下一瞬,將她的唇瓣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