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幾聲劇響,茶幾移了位,一只家居鞋高高飛起,然後下落不明。浪客中文網白薇手腳並用的推拒著壓在身上的身體,又慌張又羞惱。
面對她的掙扎與不屈,蘇蘭澤噙著抹勢在必得的狠意,死死的固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然後一不作二不休,兩腿一並,白薇便再也無法動彈。
「蘇蘭澤,你卑鄙!」白薇像個瘋婆子一樣怒視著他。
「白薇,你听好了!這輩子你生是我蘇家的人,死也是我蘇家的鬼!」蘇蘭澤半眯著幽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面上露出抹穩操勝券的笑。
「憑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蘇蘭澤,五年前我們就已經毫不相干了!」白薇痛吼著,眼中蓄滿淚花,唇哆嗦得不成樣。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事……離婚?哼!沒有我的簽字,誰敢讓我們離?」
「你、你、你說什麼……」她听錯了,一定是听錯了!
不、不可能……她明明都已經……
「你親眼看到我簽字了嗎?」看著她驚愕呆滯的表情,蘇蘭澤突然心情大好,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記,幽幽道,「笨蛋老婆,你讓我獨守空閨五年,要怎麼賠我?」親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際,親密交纏的身體還是一如往昔那般楔合。、
「不……」
白薇還沉浸在那道爆炸似的消息里,她不相信,一定是這個混蛋在騙她!
「你騙我……不可能……」
「傻薇薇……」撫上她精致的臉蛋,蘇蘭澤低嘆,「我怎麼會簽那張協議書呢……」
白薇傻住,睜著大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不簽?你憑什麼不簽?蘇蘭澤,是你,是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背叛了我們的婚姻!」
「薇薇,有些時候,眼楮看到的都是不可信的。」遲了五年的解釋,蘇蘭澤一直盼著這天,盼著有一天能親口向她說出來,可是時至今日,他卻突然啞然,那些話在她閃著淚光的大眼楮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眼楮都不能信了,那她還能信什麼?嗯?心嗎?」呵呵冷笑,笑他的自欺欺人,笑他把人當傻子!
親眼所見都能有假,那她還要這雙眼楮干什麼!
蘇蘭澤再次啞口,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那日,他確實與李緋兒打得火熱,雖然出于某些目的,可是他確實在結婚後踫了她以外的女人……
看著他的沉默,那等于是默認了他所有的罪狀,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再次襲上心頭,強抑下滿月復怨憤,彎眉蹙成一團,嫌棄道,「蘇蘭澤,你何必再來找我這個前妻呢,李緋兒家世才貌樣樣都好過我,你們才是郎女貌天生一對,我嘛,只是一個誤闖了豪門的平凡女。」
「我承認,安安是你的女兒,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有復合的希望。蘇家,我高攀不起!」別開臉,趁此機會,白薇準備一次性把話說開了,免得以後再生誤會。
「你是這麼想的?」蘇蘭澤轉頭,理了理滑到肩下的晨鏤,輕輕彈了下手指,他又回復成以往的蘇三少,冷漠中帶著點不近人情,妖孽著亦帶著淺淺溫柔。薄唇上勾,幽眸輕挑。
「如果你想讓安安認祖歸宗我沒意見,但是——」起身,夜風吹開窗簾,外面燈火闌珊,白薇走到窗邊,俯瞰著塵世。
「但是,安安不得離開我身邊,每年我可以讓她回蘇家小住,但是她得跟著我生活。」這是她唯一的讓步,她想過,明爭她爭不過,暗斗她也沒那個本事。唯今之計,只有自己以退為進,後面,就再從長計議吧……
「我不同意。」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接著響起,蘇蘭澤不知何時已立在她身後,晨鏤在風中飛揚,他伸出手,纏住眼前一縷飄飛的青絲。
一圈一圈,繞在自己修長的指端,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白薇進退無路,只能盡量僵直著身體,屏住呼吸。
「可以,如果你不同意,我會從比這更高的樓上跳下去。」輕輕松松的語氣,帶著絲絲笑意,她以手撐窗,深深呼吸了一口幽夜氣息。
她並沒有騙他,如果沒有了安安,她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為什麼就不能有個兩全齊美的辦法呢?」蘇蘭澤盯著她縴柔的背影,為她的話心顫如刀割,他了解她,做事果決,決絕起來全然不留退路。
「兩全齊美的辦法?有啊!剛才我不就說了兩全齊美的辦法?」眉眼盈盈,那樣好看的笑,蘇蘭澤看呆了,腦中浮影翩躚,仿若初見,驚艷掠心。
「我說的兩全齊美的辦法是……你回來,我們給安安一個完整而幸福的家。」嘴角噙起溫柔的笑,他想象著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場景,心暖如春。
「沒必要,以後你會有別的孩子,你可以和李緋兒、張緋兒或是劉緋兒,什麼緋兒都可以,但是那個人不是我,再也不可能是我了……」幽幽的嘆息消失在夜風中,嘴角笑轉而微僵,看著面對的男人,看著他痛苦的蹙著眉,看他眸中露出的悲涼,心里竟變態似的覺得大快人心!
「咱們一定要這麼針鋒相對的說話嗎?」他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她有必要一直緊揪著不放嗎?
他都已經放低姿態從B市追到H市這個小而偏遠的地方來,她還要怎麼樣?!
蘇蘭澤有那麼一瞬間是憤怒的,他覺得女人有時候太過侍寵而嬌,他的愛不是她用來一而再再而三拂逆他的籌碼!
「薇薇,不要試著和蘇家做對,那樣你會後悔的。」蘇蘭澤半眯著眼,透露著淡淡威脅的話便不經大腦的月兌口而出,雖然他亦有些後悔,可是很快卻被她嘴角滑過的諷笑抹去,燃起滿腔斗志。
其實他不過是想嚇嚇她,嚇嚇這個頑固的女人,卻不知,正是自己今日這句話,讓他險些後悔終生。
白薇驀然抬頭,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看了他半晌,忽地淺淺而笑,笑得眼角都帶著些淚光「看來咱們是無法溝通了……」說罷側過身,徑直走向客房。
蘇蘭澤倚窗而立,盯著那扇關上的房門良久無言。
剛一關上門,白薇全身的力氣便如同瞬間抽走一般,以背抵門緩緩滑落在地,故做鎮定的她在這一刻終于卸下了臉上的面具,茫然而失措。
她該怎麼辦?
難道真要和蘇家拼個魚死網破?
還有蘇蘭澤……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天真的是自己的眼楮欺騙了自己嗎?
唇角勾出諷笑,這個借口實在是夠爛!
可是心里卻又抱著一線小小的希望,希望那天的事他真有天大的苦衷……或許,或許那樣她真能釋懷……
抱著頭,白薇坐在地上胡思亂想著,偶爾抬頭看一眼床上的小人兒,只有這時,她迷茫的眼中才會現出一抹清明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