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不等他想出一個雙全法,白薇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倏地躥起,跑到他身後牽著他一角衣衫,半埋著頭,期期艾艾道,「別動,別動!」
「怎、怎麼啦?」剛想側過身子,藏于身後的人又倏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隨即而來的是襲上腰間的一抹溫熱,一股淡淡的氣息茸茸的拂過,隔著薄衫的肌膚頓時沁起一片雞皮疙瘩,一陣酥麻瞬間從脊椎傳至大腦。
陳蒼術尚未弄清發生何事,卻已然全身僵住。某人
白薇不知,自己的一番舉動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曖昧,她只是憋著氣兒,提心吊膽地躲著剛才不經意瞥見的一對身影,心里直嘆自己倒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心慌慌的回頭看了眼正在椅子上玩著落葉與花瓣的女兒,只希望她此時不要抬頭,然後又拖抱著陳蒼術的腰,慢慢往後拉,以期能悄悄遮住她們母女倆。
陳蒼術不著聲,僵著身子由著她擺布,面上卻悄然浮起抹潮紅。
終于,白薇慢慢的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往石橋上看了看,豁然回眸,才發現自己雙手緊緊的抱著他,驚呼一聲,慌忙跳開,羞窘得耳根都染紅赫紅,吶吶著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就有她松開之際,陳蒼術輕吁了口氣,同時又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看著她紅雲遍布的雙頰,早已紛亂如潮的心再起波瀾,他不得不得深深呼吸,調整了下氣息,方才故做平靜的開口。
「剛才……」
「沒!沒事!」不待他問完,白薇已慌里慌張的擺手否認,尷尬的傻笑兩聲。
好在陳蒼術並沒有為難她的意思,也就這樣讓她蒙混過關了。
「對了,你邀我來有什麼事麼?」
「唔,沒……沒事,就是想見見你。」陳蒼術頓了頓,突然不想在此時此刻把禮物送出去了,他突然浮起一個想法,那天或許會是個最合適的日子。
白薇被他直白的話說得一下噤了聲,半晌接不上話來。
這時夜幕已經悄然拉上,星子越來越耀眼,公園里的人也慢慢的少了,陳蒼術于是道,「走吧。」說罷轉身去牽安安。
回去的路上,陳蒼術盡量揀些輕松的話題閑聊著,他走在右邊,白薇走在左邊,中間的安安一手牽一個大人,笑得樂呵呵的。
陳蒼術說話的同時,還不時單手提著她往前輕拋,惹得她咯咯嬌笑。
天際,那一輪弦月已斜倚梢頭,整個公園蒙上了一層縹緲月紗,大地悄然歸于寧靜。
遠處,夜風起,樹葉兒搖出沙沙聲響,池塘里兩三聲此起彼伏的哇聲格外清亮。
那石橋上的三道身影漸行漸遠,留下一道幸福而溫馨的剪影。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劃破了總裁室的寧靜,秘書小姐敲門而入,「總裁,各董事們都已經等侯多時了。」
「好,我馬上就到。」蘇蘭澤頭也未抬的繼續簽署著文件,阮碩安靜地立在一旁,垂手等侯。
「你先過去。」待秘書帶上門後,狹長的眸子輕輕一掀,看向他。
「是。」一身灰色西服的男人從桌上拿起已經簽署好的文件邁步而出,蘇蘭澤也隨即起身,走到那整面落地玻璃前,稍稍調整了下領帶。
回身之際,冷冷的鏡面上映出一雙堅定而狠厲的眼。
偌大的會議室里此時鴉雀無聲,不時有人頻頻看向門口,當阮碩噙著抹清冷的笑緩緩步入的時候有人已賴不住等待,開口問道,「總裁怎麼還不來?」
「各位稍安毋躁,總裁馬上就到。」際碩向在座的各位董事成員欠了欠身,這才入座。
「也太不把我們董事會放眼里了!」說話的是位頭發胡子俱已花白的老人,此人姓婁,人稱婁九,是蘇氏元老級的人物。
听到他的話,有些早已對蘇蘭澤不滿的董事成員便如那開了鍋的沸水,開始亂哄哄的吵鬧開來。
阮碩則一直冷眼旁觀,也不出聲阻止,藏于鏡片背後的利眼閃過一抹淡諷。
有人死到臨頭,猶不自知,還兀自以為可以倒轉乾坤。
當一道挺拔優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吵鬧聲頓時如同那演奏到一半的琴音,嘎然而止,再次回復到鴉雀無聲。
一身黑色西裝的蘇蘭澤難掩天生高貴典雅的氣質,輕抿的薄唇透出淡淡的冷厲,他環視了眾人一眼,忽然輕揚了揚唇,「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不過一句話,便把那些欲借機發難的人堵了個實在,只得悻悻然的坐下,報以一道冷哼。
蘇蘭澤只作不察,慢慢的翻開手里的文件,一絲冷笑浮上他冷而清的幽眸。
「阮碩,傳下去。」
那一份薄薄的紙頁傳至在座人手中時,會議室再次如炸開的鍋,當罷免書上一連串人名映入眼簾時,婁九重重的拍下手里的文件,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要見董事長!」
「婁叔,我這里還有一份文件,你先看看再說吧。」蘇蘭澤聞言笑了笑,向阮碩示意。
「這是這些年來蘇仲鑄在蘇氏經手的一切事務,我想這些婁叔應該也不會陌生……還有,這是股東會簽署的文書,也請婁叔過目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會議室里的氣氛壓抑而閉憋悶,有人不著痕跡地露笑,有人卻面如死灰。
半晌後,婁九兩手無力垂下,白白的紙張飄散在桌上,他仿若突然間又蒼老了數歲,刻滿皺紋的面皮抖動了幾下,看向蘇蘭澤,嘴唇翕合卻終是無話可說。
看著那腳步蹣跚著遠走的老人,蘇蘭澤暗藏在眸中一絲冷光有瞬間稍融,可是,那也是眨眼間的事,不過轉瞬,他眸中又回復一片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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