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子照了進來,落在婉兮的臉上,歡快的嬉戲著,留下一點點溫暖的痕跡。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婉兮緩緩睜開紅腫的雙眼,感覺到細碎的澀澀的痛感從眼楮傳來,不禁微微顰了顰眉。
抬頭看看時鐘,3012年5月22日8時51分。看來自己睡了整整26個小時,一天多的時間,不只昨天的工作都曠了工,連今天的咖啡廳那邊也已經遲到了。
婉兮有些慌亂的坐起身,復又躺倒,雙眼無神的盯著雪白的天棚,有一些茫然,自己似乎已經沒有讓自己如此忙碌的理由了。想了想,伸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個的電話號碼,把除了歐陽伊雪的琴藝家教那份之外的工作全部辭職,老板們都很不舍這麼一個勤勞的小姑娘離開,全都叮囑婉兮如果再想打工就回來之類的話。婉兮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去打那麼多份工來攢錢了,老板們會把結余的工資打到她的光腦里,辭職之後的事情不需要婉兮去操心,那些老板都是好人。
放下電話,婉兮依著松軟的枕頭,斜斜的縮在牆角,把頭埋在被子里,有些茫然。忽然不必再像陀螺一樣游走在各種工作之間,婉兮一下子找不到生活的重心了,已經習慣于忙碌,面對忽如其來的大把空白時間,婉兮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婉兮雙眼漸漸不再渙散,逐漸的清醒了過來,決定還是先起床的好。
走進衛生間,看到鏡子中蓬頭垢面雙眼紅腫兩眼無光的自己,婉兮不自覺的一愣,這是自己麼?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對著鏡中的自己苦苦一笑,鏡中人也回了婉兮一個苦笑。
不過是失戀而已,有什麼了不起,何苦這麼糟踐自己,受罪的還是自己。
婉兮搖了搖頭,打開蓮蓬頭,準備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
溫暖的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打濕身體的每一處,為冰涼的身體帶來陣陣溫暖。細細的清洗了頭發,涂上護發精油後團成發髻在腦後,擠出些淨膚乳,仔細的洗干淨自己的臉,又關了蓮蓬頭。
給浴缸里放滿熱水,擠進去幾點安神的薰衣草精油,慢慢的躺進浴缸,為自己敷上面膜,開始盯著天花板思考自己和浩軒之間的問題。
婉兮知道,失戀肯定不是一個人的問題,哪怕不是變心的一方,或多或少也會有過失,只是比較小而已。
仔細想想,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了解浩軒,只知道他比自己大一屆,學的是土木工程,和自己一樣獨自住在這個小區。自己沒見過他的家人,只是單純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個孤兒。自己對他的交友圈一無所知,甚至從沒有見過他的任何一個朋友。甚至在交往的後兩年,自己打工的時間他都在做些什麼都不知道。兩個人通電話也只是浩軒單方面打給自己,因為浩軒從來不允許自己打電話給他。浩軒也從來不問自己都在做什麼,自己只要每個月把錢交給他就好。甚至,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候他送自己回家外,浩軒竟什麼都沒有送過自己,而浩軒連內衣內褲都是自己買給他的。就算當初偶爾出去約會,錢竟然也都是自己出的,浩軒從來沒有掏出過一分錢給自己。
婉兮用手輕輕敲了敲額頭,苦笑不已,這麼多的問題,為什麼自己直到現在才發現呢!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啊。或許,浩軒從來就沒打算過跟自己長相廝守吧,一切都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想法,自欺欺人的謊言而已。
算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這世界誰離了誰又是活不了的呢,自己從來不知道父母是何人還不是健健康康的活到現在麼。
婉兮忽然想起來在二十一世紀時候听過的一首歌,忍不住輕輕哼唱了起來︰「說,有什麼不能說,怕什麼,相信我不會哭,我不會難過,錯,誰的錯誰能說得清楚,還不如算我的錯,做,有什麼不敢做,怕什麼,相信我不在乎,就算你走了,落,就算我的心從十六樓,落下負一層B座,我也不會難過,你不要小看我,有什麼熬不過,大不了唱首歌,雖然是悲傷的歌,聲音有點顫抖,也比你好的多,我還是很快樂,我再不會難過,你別太小看我,有什麼熬過不過,誰說我不能喝,我喝得比誰都多,走路有點顛簸,也比你強得多,我還是很快樂……我才不會難過,你別太小看我,有什麼熬不過,燒掉你寫的信,忘掉你喜歡的歌,幫助我的眼楮,眼淚掉不下來,我還是很快樂……」
眼淚順著眼角悄悄的留下來,浩軒,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哭了吧,從今起,你我各不相干……
水漸漸變得冰涼,婉兮從浴缸里走出來,取下面膜,洗去長發上的護發精油,對著鏡子中煥然一新的自己,綻出一個朦朧的微笑。
走出浴室,打開衣櫥,婉兮才發現這幾年真的是太虧待自己了,衣櫥里只有零星幾件衣服,大部分都是上學時候買的,這兩年除了內衣褲竟然不曾為自己添一件新衣。挑出一條白棉布連衣裙換上,看著穿衣鏡中不施粉黛的自己,婉兮竟也有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查了查光腦,發現自己還小有余款,也是,剛剛到發工資的時間,這個月的工資還沒來得及給浩軒送去就分手了。再掃一眼空蕩蕩的衣櫥,婉兮決定對自己好一點,給自己買幾件好看些的衣服去。
這個只是初稿,老爸在罵了,明天在進行修改吧。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