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瀾肖噗哧一笑,像是心情大好,但那半眯的眼眸譏光微掃,仿佛帶著幾分嘲意。
「你笑什麼?」簡單問。
「自然是在笑你。小單,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意味著什麼?為了錢,你居然自貶身價到這個地步?」他頓了頓,目光直直射來,「這跟出賣自己有什麼區別?」
這跟出賣自己有什麼區別?這不是一直都是他逼的?真不知道,他是故意不記得,還是裝傻,虧他還問的出口?
簡單冷笑著說︰「我跟你說過,我早就已經把自己給賣了,既然如此,索性就賣的徹底一點。」
薛瀾肖也跟著笑︰「是啊,我還得慶幸你有底線,否則,我想要個孩子,如果一次懷不上,就得很多次,次次都收費的話,我豈不是太虧?」
這一句話如同一根刺,挑開了簡單掩藏在心底里的一處創疤,她心里頓時波瀾大起。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反唇相譏道︰「這些錢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太較真的人。但是有一點我倒要問問薛總,一個孩子值多少錢?或者我們細分一下,男孩多少,女孩多少?」
她仰著頭,倔強地迎向他的目光,一字一言,句句真切。
「對于你們家來說,應該是喜歡男孩的吧?男孩應該要貴一點……」
薛瀾肖終于被她激的怒意勃發,忽然伸出手一下子就掐住她的下——一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你生的孩子,你要賣給我?你真做的出來!?」
她是想回敬他幾句,但下巴被他用力地捏著,仿佛動一動都要傷筋挫骨,只能看著他冷笑。
他恨的咬牙切齒,連聲音都在抖︰「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樣的女人!」
她拂開他的手,揉了揉發痛的下巴,說︰「現在發現還不晚!薛瀾肖,其實你把我放在薛家就是顆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把你家里的東西都搬空了?」
「你不敢!只要簡凡還活著,給你一百個膽子你都不敢!」
薛瀾肖說著,忽然換了一副語氣︰「小單,你還是不明白一個道理,光嘴上痛快是沒用的,如果真的恨我,就把我哄的心花怒放,然後再找個機會往我的碗里下點藥,干淨利落,我不會有半點懷疑。」
這下輪到簡單臉色大變,古怪地看了他許久,憤憤地甩下兩個字︰「瘋子!」
他的確是個瘋子,居然臉色不變地教她這個方法,也不知道是他太過自信,還是太低估她的能力。
其實她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你來我往了這麼久,根本討不到半分便宜,但她還是氣不過,于是忍不住挑釁,結果他卻更勝一籌,差點把她氣的吐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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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簡單還是陪著薛瀾肖去赴約。因為剛剛做了一場運動,加上洗澡、吵架浪費了一些時間,再匆匆忙忙地去買禮物,結果他們到酒店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
在停車場的時候,薛瀾肖指著馮敬濤新買的騷包車,哈哈大笑︰「你瞧,馮敬濤這小子腦殘了,看那車牌,太TMD丟人了!」
簡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差點笑噴,記得以前,他曾自詡「情聖」,結果為了追求顧美菲,居然連車牌都是GMF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