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棠被暖兒的心高氣傲給驚了一下,許是在李鶯兒身邊縱寵慣了,讓她忘記了身為奴婢該有的禮貌和卑微,她才敢如此不把她這位正妃放在眼里。
暖兒的輕視,給林秋棠敲了一記警鐘,一直以來,她都慵懶閑散,從沒有像樣的當一個古代女子,皇家親貴最重視的禮儀尊卑,在林秋棠看來,只是一套陳舊死板的枷鎖,可今天,看到暖兒目中無人的高傲姿態,讓她漸漸明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她如果不一開始就把原則定下,只怕王府里的下人越不把她當回事。
當一個王妃在自己的府中連地位都沒有,走出門去,還不被人給笑話死了?一些有心想要踩低你的人,更是會放肆的欺壓。
「跪下!」啟緩的聲音不響,卻有著無盡的威嚴。
暖兒呆了一下,據傲的把頭高抬著,當林秋棠逼人的目光無形的壓迫過來時,她終于略有些僵硬的將頭低下,屈膝跪了下去。
杏兒也被林秋棠的不怒而威給愣了一下,等她反映過來自家的小姐開始像一個王妃模樣時,她止不住的驚喜。
「目無尊卑,見了本王妃不跪反而正視,是對本王妃的極大輕蔑,杏兒,你告訴她,蔑視王妃,該當何罪?」
杏兒在一旁接口答道︰「回稟王妃,蔑視王妃,按王府規矩,該杖責二十,罰去半月銀響。」
暖兒一開始的驕傲,被林秋棠的威儀驚嚇的會無分寸,她這才反映過來,一向親和不管事的林秋棠,竟然開始豎威發狠了。
「王妃饒命,奴婢、、奴婢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暖兒顫抖著聲音懇求道。
「以後?」林秋棠加重了這兩個字,冷冷的眸子落在暖兒發顫的身體上,原來這個丫頭還會害怕啊,以為她有李鶯兒做後台,就誰都不放眼里了呢。
暖兒莫名其妙的又被加了一記,頓時惶恐不安的重重叩頭求饒︰「不、奴婢一時錯亂,說錯了話,沒有以後了,奴婢知道錯了,請王妃饒恕這一次吧。」
林秋棠冷著眼楮看著她抖的像篩子,滿臉的恐懼,她故意淡淡的說道︰「知錯能改是好事,但既然你已經犯了規矩就該罰,也給你長長腦子,來啊,拖下去,打實了二十板子,方可饒恕。」
門外候著的幾個粗婆子听到林秋棠的吩咐,當既面無表情的上前將暖兒拖走,才要拖出門去,就听見李鶯兒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慢著!」
一道明艷動人的身影飛速邁進,李鶯兒走上前輕輕一拂︰「姐姐特來給妹妹道歉了,是姐姐管教無方,讓身邊奴婢惹妹妹生氣了,請妹妹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饒恕這一回吧。」
林秋棠看著前來救場的李鶯兒,她雖嘴上懇求著,但眼里卻充滿著怨恨的氣息,一副的不甘受氣模樣。
「姐姐說的哪里話,秀兒那丫頭笨手笨腳的犯了規矩,我還沒好好感激姐姐替我教訓她呢,姐姐先立了規矩,就說明這規矩不有廢,恕妹妹不能給姐姐面子了。」林秋棠笑語嫣然,仿佛說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反而像是在閑話家常一樣的懶散。
李鶯兒氣的當既黑了臉色,轉頭看向暖兒求救害怕的眼神,又看了看林秋棠那淡漫而堅定的表情,她只好強壓怒氣,假笑道︰「妹妹說的對,規矩不能廢除。」
「那該罰的還是先罰吧,一會兒我讓杏兒好好的把王府規矩發下去,大家都該守著規矩辦事,王府才能更加安寧太平。」
「我有些倦了,姐姐請回去吧。」
林秋棠接連的說詞,把李鶯兒堵的一口氣悶在胸腔吐不出來,她怨恨的瞪了林秋棠一眼,咬牙氣恨的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暖兒被打的慘叫聲,那麼單薄的身子,經歷這二十板子,只怕得在床上躺個半月了。
打殘了李鶯兒的左右手,林秋棠心中也消了悶氣,這個暖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偷偷的跟蹤她去偏門,撞見她跟洛宇銘見面。
這件事情,只怕很快就會成為李鶯兒扳倒她的有力證據吧。
林秋棠眸光一眯,如果李鶯兒真的把這件事情捅到了皇甫寒的耳邊去,那該如何應對呢?
先不管這件事情,林秋棠毒打了李鶯兒的貼身奴婢,在王府正妃的身份就坐實了,原本皇甫寒對林秋棠就偏執的寵愛,讓王府上下都不敢得罪她,如今,更沒有人敢對林秋棠不敬,見了她都是必恭必敬的行禮低頭。
王府之風,頓時從最初的頹敗漸漸多了禮節次序。
馬忠林如實的將林秋棠立威之位告訴給了皇甫寒,皇甫寒听了,眸子里笑容漸深,她開始對王府的事上心了。
暖兒被打的開花,豎著來,躺著出去,這頓悶棒吃的真是太冤枉了。
「啊,好痛、、輕點兒、、」暖兒躺在下人房里,一名丫環正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每落下一滴藥水,她就痛的殺豬般的慘叫起來。
李鶯兒冷恨的站在旁邊,暖兒從小就跟在她的身邊,聰明伶俐,體貼周到,是她不可多得的好幫手,眼看著就是她和林秋棠最佳的斗色時機,她演苦情戲接近她,中途卻出了這種離間感情的事,林秋棠莫明其妙的這一出戲,讓李鶯兒氣的直咬牙,真想跟她翻臉無情。
「小姐、你千萬沉住氣,別為了奴婢一事壞了大局。」暖兒深知主子心思,忙忍痛出聲勸道。
李鶯兒恨聲道︰「哼,如果不是為了扳倒她,我才不會跟她和顏悅色,仰她鼻息過日。」
「可事已至此,奴婢不希望小姐功虧一簣啊。」暖兒一臉不甘的痛叫起來。
李鶯兒走上前來,看著暖兒堅定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把仇報了,你暫且忍著,這半個月你就別起身了,養身子要緊。」
「小姐,暖兒真該死,差點就壞你大計了。」暖兒痛哭失聲,悔不當初。
「行了,我自有應對之法。」李鶯兒也有些氣憤,轉身便走了。
翌日清早,李鶯兒便來到了林秋棠的采月閣門外求見請安,林秋棠早已經梳洗好了,坐在廳上喝著花果早茶,等著柳皇後的宣召。
杏兒踏步進來,笑盈盈的說道︰「小姐,側妃在門外求見呢,可能是讀了昨晚送去的王府規矩,來給你請安的。」
「別理她,她也不是真有心來的。」林秋棠眸底閃過冷芒,繼續喝茶吃糕點,如今已是立夏剛過,雖不是很熱,但曬半個時辰,也足于讓人不耐煩,就要看看李鶯兒的誠心有多少,夠不夠她折騰。
杏兒見主子好整以瑕,她也便不提醒,徑直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鶯兒眼尖的看見杏兒方才出了門一淌,而且,也很清楚她已經看到自己站在門外了,可是,她都快等了半個時辰了,林秋棠還不請她進去,她這算什麼意思?擺明了要玩弄她嗎?
太陽已經爬上屋頂,炎炎的陽光曬的李鶯兒直冒熱汗,她抬起手擋住臉上的陽光,怨毒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林秋棠,你給我記住,你今天的羞辱,來日定要加伴奉還給你。
李鶯兒氣的快要冒煙了,暗自氣想著,如果再等半個時辰,還不宣她進去請安,她就打道回府了。
「前面這位是李側妃吧,大熱天的,怎麼站在門外曬啊。」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粗啞的女人聲音。
李鶯兒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又听見有人消譴自己,當既回過頭看去,卻見一名身穿宮服的姑姑領著兩名丫環走過來,李鶯兒不由詫然,猛的想起來這位姑姑有些面熟,細細一想,竟然是她十五歲那年被母親領進皇宮給皇後請安時見過她,她是柳皇後最信任的姑姑張蘭君。
「原來是姑姑啊,不知姑姑來王府有事嗎?」張蘭君是柳皇後身邊的大紅人,在皇宮地位超然,一般的妃子都不敢得罪她,李鶯兒自然也不敢,忙請禮道。
張蘭君微微仰著頭,顯示出高人一等的氣場,對李鶯兒淡笑說道︰「我是奉了皇後娘娘的命令,特來迎王妃進宮閑話的。」
李鶯兒心下一驚,當既反映過來,昨天林秋棠才被請進宮去了,想不到今天皇後又來宣她進宮,這會不會來往太密切了?
「原來如此,姑姑請吧。」李鶯兒心中驚駭,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張蘭君也沒再理會李鶯兒,徑直進了采月閣,正好林秋棠早做好準備,對于她的到來,假裝驚喜三分,二人便輕步出了采月閣門外。
「姐姐怎會在此?」林秋棠踏出門,假裝才看見李鶯兒站在門外,一臉驚訝的表情。
李鶯兒氣的嘴角直抽筋,恨不能上前給林秋棠甩下兩巴掌來泄恨,可惜,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彎腰笑道︰「我特來給妹妹請早安的。」
林秋棠這才假裝慚愧的拍了拍額頭,一臉抱歉道︰「姐姐如此有心,妹妹貪睡了,真是對不住,太陽這麼大,你還是先請回吧,明天來時,記得讓杏兒通知一聲。」
明天?李鶯兒被林秋棠這句話堵的一口氣喘不上來,她竟然讓她明天還來請安?
「妹妹放心,姐姐一定記得早些來的,既然皇後娘娘有請,容姐姐先退下。」李鶯兒強壓心中氣怒,扯著假笑說完便離開了。
張蘭君看著這一幕,忽而笑道︰「鬼王府在王妃的管理之下,真是越來越有規矩了。」
「姑姑太夸獎啦,我其實只是做做樣子的,你不知道有時候命令下人的感覺好好哦。」等李鶯兒一走,林秋棠就一秒變草包,對著張蘭君嘻嘻偷笑起來。
張蘭君蔑視的看她一眼,沒再說話,心中卻看扁了林秋棠,一看就是仗著有幾份勢力欺壓別人的無知之徒。
這一次,林秋棠讓馬忠林給備好了車馬,杏兒也跟著她一起進宮侍奉。
已經是第二次進宮了,沒了有第一次的驚慌失措,林秋棠顯的更加淡定,倒是杏兒一路跟著,一雙眼楮轉個不停,被皇宮的霸氣雄偉給驚住了。
皇甫寒提及了柳皇後請了瑞王妃白靜雨,林秋棠眸子略沉,一想到白靜雨那厭惡冷嘲的眼神,她就覺得惡心,這個女人一直跟自己過不去,恐怕也是因為忌妒心太強吧。
想想以前的傻瓜林秋棠也是一個可憐人,白靜雨搶奪了瑞王妃之位,還不停的使壞加害她,所幸是她的靈魂佔據著這個身體,如果還是以前的傻瓜,只怕死的不止一次兩次了。
春秋殿是柳皇後的主居之殿,位于東宮,風景秀美,裝飾華麗,鋪陳著白玉石的通道一直通向那寬敞的正殿,林秋常每走一步,都有一種發冷的感覺,步步驚心。
杏兒似乎也被這威儀的氣勢所懾,再不敢東張西望,規矩的低垂著頭,緊跟在林秋棠的身側。
張蘭君讓林秋棠等候在門外,她先進去通報一聲,不多會兒,她走出來對林秋棠說道︰「皇後娘娘還在梳妝,請王妃先隨奴婢到花雨亭用茶等候。」
「有勞姑姑帶路。」林秋棠低頭輕道。
花雨亭坐落在春秋殿的西側方,穿過幾道曲廊就到了,林秋棠看見寬敞的亭子里擺了一張雕琢精致的玲瓏八角桌,桌旁擺設著數張騰椅,而此刻,正低首坐著三名嬌艷的女子。
林秋棠看著這三個陌生卻嬌艷似花朵般的女子,心中暗想,該不會就是給安王爺選的妃子人選吧?
皇甫寒讓她幫助臨襄候府的千金南宮雪兒,不知道是這其中的哪一位?
「鬼王妃請坐下稍等。」張蘭君走上亭子,坐著的三位美人同時起身,恭敬的稱了她一聲姑姑,張蘭君微笑點頭,然後轉身對林秋棠說道。
眾女這才抬頭看向林秋棠,其中一名女子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怨毒。
那怨毒的眼神雖然轉眼既消,林秋棠還是看的一清二楚,是最右邊的美女,她好似對她有著深仇大恨似的,一見她就表現出敵對的意味。
張蘭君微笑給林秋棠介紹道︰「這位是右相千金洛宛娟小姐,她旁邊的是皇後娘娘的的親佷女柳碧盈姑娘,第三位是臨襄候府的千金南宮雪兒。」
「你們都快上前給王妃請個禮吧。」張蘭君方一介紹完,就對她們說道。
她們三個同時彎腰給林秋棠見禮,嘴里說道︰「見過鬼王妃。」
「不必這麼客氣,都請坐吧。」林秋棠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最後的美女,那就是臨襄候府的千金南宮雪兒,也就是皇甫寒讓她幫忙的人選,果然長的秀麗精致,是個難得的美人兒,且看她低眉順眼的,也知道是家規嚴格教養出來的大戶閨秀。
林秋棠一坐下,又感覺到那道怨毒的目光投射過來,這一次,她終于知道恨自己的那個人是誰了,竟然是洛宛娟小姐。
林秋棠心中納悶,這位洛小姐對自己如此仇恨,難道是因為盛傳的那個謠言嗎?安王爺對她表白過的緣故?
對面坐著的三位女子在坐下的同時,也都抬頭偷看著林秋棠,她們自然知道安王爺曾經對這位鬼王妃表白過情意,而她們很有可能既將成為安王府的妃子,自然會用異樣的目光來打量林秋棠,更有甚者,當看見林秋棠長的並非美若天仙,風華絕代,傾城傾國之時,她們也暗自的氣惱,就這麼一個連自己都比不上的女人?何德何能得到了安王爺如此的厚寵呢?
被集體打量的林秋棠,表面鎮定自如,心中也難免有些不舒服,這些女人的眼神如狼似虎,仿佛要扒了她的皮看清她的真面目似的,尖銳的讓她不悅。
林秋棠皺起的眉頭,已經在顯示她並不喜歡她們這般放肆的盯視,于是,三個人同時收回了目光,心中仍舊在做著比較,一想到林秋棠這等姿色都能被安王爺看中,更何況她們一個個的姿色都自認為在林秋棠之上呢?只要安王爺看了她們一眼,肯定也會迷的死去活來的,如此一樣,三人都暗松了口氣,提升了十足的信心。
「好熱鬧啊。」正當氣氛沉悶之時,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沉寂,只見白靜雨一身華貴綢裙,慵懶的款款而來,一雙精冷的眼楮,直直的盯在了林秋棠的身上。
三名女子早就認出了這位是瑞王府的王妃白靜雨,當既迅速的站起來,朝白靜雨起身見禮︰「給瑞王妃請安。」
「起身吧。」白靜雨高姿態的一抬手,富貴之氣盡顯,她故意冷落了一旁的林秋棠,笑盈盈的對著三位美人說道︰「你們來的可早了,皇後娘娘還在梳妝呢。」
「王妃最討姑姑喜歡呢,連姑姑的動向都一清二楚呢。」柳碧盈之前就和白靜雨時常見面,此刻更是不再掬束的出聲說道。
白靜雨驕傲的一揚眉,稱贊道︰「碧盈今天可真美極了,一坐兒安王來了,只怕魂兒都要給迷走了吧。」
「王妃莫要取笑了,我可不敢有此奢望。」柳碧盈當既羞的滿臉通紅,羞急的說道。
听到白靜雨說這句話,另位坐著的兩位千金小姐自然不服,在心底同時冷哼一聲,若論美色,當屬洛宛娟,南宮雪兒和柳碧盈雖然清麗,但卻比不過洛宛娟的美艷嫵媚,她是那種美的可以震顫男人心底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眼神里全是媚態,稍稍一勾,都能將魂給勾走。
而相比之下,南宮雪兒是清秀佳人,小家碧玉般甜美可愛,柳碧盈稍稍顯胖,但也有著豐滿之美,膚色白晰,臉如朝霞,笑起來有個小梨窩,也清美之姿。
「哦,原來鬼王妃也早來了。」等跟柳碧盈閑聊過後,白靜雨這才仿佛剛發現林秋棠似的,轉過頭來極輕淡的打了一聲招呼。
輕蔑之意,在場眾人都看見了,林秋棠之前對瑞王爺的痴心妄想也是眾所周知的,也難怪白靜雨會對她如此的冷漠,視而不見呢,眾女心中都擺出了一副要看林秋棠笑話的意思。
林秋棠轉過頭來,淡淡回笑道︰「是啊,才來不久。」
白靜雨見林秋棠不卑不亢的回答,心生厭惡,故意將話題刺向她,笑著說道︰「這說起來,鬼王妃真不該出現在這里,安王爺若是看見你了,只怕會引得舊情復燃,那豈不是禍害了三位妹妹嗎?」
听了這句話的三位佳人,臉上頓時一僵,都帶著怨氣看向林秋棠,雖然她們心知肚明,但被白靜雨嘴里一說,這份不舒服就更深了。
「瑞王妃真是掃興,三位美人天人之姿,安王爺豈會不喜歡呢?況且,你們可能都誤會了,安王爺對我並非有意,只是那日正巧在府上送禮,偶然遇見說了兩句話,怎麼就被人傳的如此瘋狂呢?」林秋棠含笑著將自己的傷害減至最低,也同時把自己的處境扭轉過來。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三位美人一個大大的希望,她們眼中神彩一亮,頓時就表現出了喜悅之色。
白靜雨被反駁了,面子上掛不住,冷眸狠狠的瞪向林秋棠,忽而道︰「想不到你還這般能說會道,靈牙利齒,真是小看你了。」
林秋棠心頭一驚,剛才為了扳回面子,一不小心讓白靜雨看出了利害之色,當既嘻笑一聲道︰「多謝瑞王妃的夸獎,我只實話實說而于,免得讓人誤會嘛。」
「哼,蠢貨。」白靜雨一看到林秋棠那無知的笑容,頓時厭惡的將臉轉開,不想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