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的一紙休書 第五十一章 雨中驚魂

作者 ︰ 小樓飛花

夏衣單薄,林秋棠只跪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感覺粗糙的地面像針刺一樣的,開始產生痛感。

榕樹伸展出的枝葉,擋了陽光,陰涼陰涼的,卻更加的令人難受,由其是不遠處縮作一團的兩個丫環,隨著太陽西斜,她們也都往遠處走去,似乎害怕這個地方。

林秋棠咬緊牙根,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就這樣低頭認命。

鬼神讓人驚恐,丑陋的人性才是最可怕的,林秋棠微微合上眼楮,再一次陷入石雕狀態,雙腿已經失去知覺,漸漸有些麻木了。

這一跪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林秋棠的體能已經撐到了極限,她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忍下去,但意志力卻漸漸的潰散,口干舌燥,昏昏沉沉,感覺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叭嗒!」就在林秋棠閉上眼等死之刻,耳旁傳來一聲雨落的聲音,接著,一顆接著一顆的雨點便像撤歡的豆子,成竄成竄的打落下來,打在她的頭上,她的身體上。

林秋棠仰起頭來,張開唇,用舌尖去償雨水的滋味,干燥的快要冒煙的喉嚨,有了水的滋潤,終于不再干痛,林秋棠的意志力仿佛又被這場雨給慢慢的喚醒了,她再一次的倔強的仰起頭,讓雨水沖刷自己的臉龐。

宮女們卻被這一場突來的雨給嚇唬住了,一致認為這是不祥的雨,嚇的她們尖叫一聲跑的更遠的亭子里去避雨了。

冰影在校練場上找到了皇甫寒,他正雙手負背的親督禁衛軍的操練,寬敞的場地,傳來了侍衛們鐵血的刀劍之聲。

冰影連續找了好幾個地方,才終于在校練場上找到皇甫寒,他緊繃的心不由的一松,正要急步跑下去,就感覺有一滴濕潤的東西打落在臉上,他猛的一仰頭,無數珍珠像斷了線似的往下掉落,冰影不由的一急,更是加步朝著校練場奔跑而去。

陪在皇甫寒身邊的是馬忠林,他一抬頭就看見冰影慌急而來的身影,面容微變,以為王府出事了,上前兩步問道︰「不是讓你看顧王府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王妃在宮里出事了。」冰影面色發緊,語速卻急快。

馬忠林面色一沉,指向另一旁說道︰「皇上忽然抽調禁衛軍保護瑞王前往江南私訪,王爺要監軍,走不開。」

冰影猛的轉過頭,就看見對面停著御駕,當今皇上正端坐在御駕上,一側旁著瑞王爺皇甫宇,他們正神情嚴肅的看著場中操練的侍衛。

冰影看著這場突急的雨,心中發慌,問同樣焦急不安的馬忠林︰「那該怎麼辦?萬一王妃出事了,王爺會氣瘋的。」

「再等等,還有半個時辰就結束操練了。」馬忠林耐著性子說道,王妃的命重要,王爺的政途更為重要,好不容易受到皇上重用,絕不能半路出差子。

操練場上氣勢震天,劍影如虹,在皇甫寒沉嚴的喝叫聲,禁衛宛如最鋒利的寶劍沖向前方,破雨狂殺。

這場雨,宛如擋路的猛虎,給了侍衛們前進的動力,也讓皇甫寒冰冷的面容閃過輕輕的得意。

終于,操練結束,皇上很是高興,當場就封賞下來不少的賞品,瑞王皇甫宇也是第一次看見了皇甫寒這如日中天的氣焰,一雙精冷的眼,沉的更加深了。

之前的默默無聞,練就了今日的驍勇善戰,原來,皇甫寒一直都不曾停息過,想要越過他奪走皇位的寶座,

目送著御駕遠去,一柄油紙傘撐在他的身邊,替他擋了風雨,皇甫寒嘴角的冷笑擴散,轉過身正要對馬忠林分享這份喜悅,卻看見他面容有異,神情急切的開口︰「王爺,你趕緊進宮一淌,王妃怕是出事了。」

皇甫寒嘴角的笑容為之僵硬,眉鋒一沉,急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馬忠林便將冰影來報的事情說完,皇甫寒已經沉不住氣,猛的沖進雨勢之中,騎著他的愛馬流雲消失在雨中。

馬忠林心下惶然,方才皇甫寒眸底的寒光,讓他感到心驚肉跳,果然,王爺是怪罪他了。

如果王妃有個萬一,他這條老命只怕也要休了。

已在過了兩個時辰了,林秋棠用雙手撐著地面以減輕雙膝的壓迫,雨水沒停,反而越下越猛,林秋棠已經被濕透了全身,耳也開始失聰了,只一片嗡嗡嗡的聲響。

眼前一片的模糊,林秋棠低著腦袋,雨水滑過她蒼白病弱的臉頰,長發已然打散,粘粘濕濕的搭在肩膀上,整個人狼狽的像無家可歸的小貓,既可憐又無助。

宮牆之內,是一個可怕的地獄,他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信息,死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人來救,也許會真的魂歸西天的。

一開始,林秋棠還在安慰自己,只要杏兒出宮去了,她便有救了,皇甫寒不會不管她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她出去。

可是,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卻是石沉大海,毫無音迅,林秋棠心下驚恐,難道杏兒並沒有通知皇甫寒自己在後宮受刑的事?又或者,通知到他了,他卻不能前來救她?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理智往往最薄弱,此刻,林秋棠止不住的自嘲起來,男人果然是信不得的,他昨天還口口聲聲說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傷害,會保護她。

真的遇到了傷害,他人在哪里?她幾乎快要撐不下去了,他卻連個影子都不見,幸好她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否則,此刻又該多麼的傷心絕望呢?

「咳、咳、」虛弱的咳嗽聲,被雨聲掩蓋,林秋棠的意志正漸漸的模糊,她搖晃著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卻是徒勞無力,只感覺耳邊嗡嗡聲越來越響,視線越來越黑沉。

終于,她還是沒能支撐下去,整個人往前撲倒下去。

皇甫寒頂著風雨,急步跨入東安門,看見的是令他一生都不能忘記的畫面,他的心顫抖的緊縮成一團。

大雨磅砣中,那抹脆弱的身影倒在雨水里,靜靜的,仿佛被這場狂風暴雨奪走了生命,沒有一絲生者的氣息。

「棠兒、、」皇甫寒的聲音在打顫,從未有過的心慌感,讓他麻木的奔跑過去,將躺在雨水中的林秋棠緊緊的抱入懷中,輕輕的去拍打她的溫涼的臉頰,沒有一絲反映。

皇甫寒腦子一嗡,忙月兌下了自己的外套將她擋住雨,抱著她往前沖去。

「棠兒,你不能死,我不準你死。」每邁出一步,皇甫寒就在心中劇烈的狂吼著,那種心髒都停跳的感覺,緊緊的纏著他的靈魂,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得安生。

皇甫寒才把林秋棠抱走不久,東安門外再一次跑過來一抹高大的人影,他發瘋似的沖到榕樹下,在雨中大聲的呼喚︰「林秋棠、、林秋棠、、」

「人呢?她人呢?」皇甫軒瘋了似的對著跟在身後的丫環大聲責問。

兩個丫環已然嚇呆,縮縮著,伸手指著林秋棠方才躺著的地方回道︰「就、就在那兒的,怎麼不見了?」

「會不會被前朝貴妃的鬼魂帶走了啊?」另一個丫環嚇的直哭起來。

皇甫軒聞之,渾身宛如電擊般震顫不停,他瘋了似的在繞著東安門的四周找了一遍又一遍,卻仍舊沒有看見林秋棠的身影,他嘴里喃喃著︰「不可能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不是他去陪德妃用午膳,他根本不知道她為了自己被罰跪東安門的事情,可一切都太遲了,等他听到這個消息急步趕來時,她不見了。

是誰?是誰帶走了她?

雨中有一個人撐著油紙傘急急的趕來,是德妃的貼身宮女冬梅,她慌張的來的失魂落魄的皇甫軒身邊,忙著說道︰「王爺,別找了,鬼王妃已經被鬼王帶出府去了。」

聞之一震,皇甫軒這才停止了找尋,僵冷的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冬梅,冬梅被他陰霾的目光看的全身發冷,顫抖著往後退了一步。

「她若出事,我要你的命。」雨聲中,傳來皇甫軒冷酷的聲音,暗啞卻帶著絕殺的殘酷,冬梅面色慘白,渾身都因為這個聲音而顫抖不止。

從小到大,她也算是看著皇甫軒長大的,一直以來,皇甫軒都還算尊敬她,從來沒有這麼冷酷的跟她說過話,更枉論是威脅的話,這一刻,冬梅終于明白了皇甫軒的冷酷絕情。

說到底,在他的心中,她是跟林秋棠那賤人不能相提並論的。

「奴婢惶恐,請王爺息怒。」冬梅顫抖著說,皇甫軒一聲冷哼,再一次匆匆的消失在雨中。

皇甫寒懷抱著暈迷不醒的林秋棠回到王府,驚動了王府所有人,馬忠從和冰影緊隨趕來,想要接下皇甫寒緊抱在懷中的林秋棠,卻被無聲的拒絕了。

主子那沉黑的臉龐,令冰影和馬忠林面面相覷,心中更是惶恐不安,王妃在宮里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弄的如此狼狽不堪?

皇甫寒一腳踢開冷月閣的大門,當既嚴冷的命令丫環準備好溫熱的水過來,又傳命了杏兒過來替林秋棠更換濕潤的衣服。

杏兒急步趕來時,看見全身濕透且昏迷著的林秋棠,眼眶一紅,難受的哭出聲來。

皇甫寒的心也像用刀子狠割著,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林秋棠,眸子籠罩著森冷的寒氣,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誰也不能讓他的王妃白白蒙受了委屈。

杏兒才替林秋棠換好衣賞,就有丫環來報,已經備好了熱水,皇甫寒親自抱著仍舊昏迷的林秋棠來到浴池中,徑直下到池子里,懷抱著林秋棠一起坐在溫水池中。

懷中溫涼的身體漸漸有了暖意,皇甫寒心中的大石也隨之放下,他執起她柔女敕的小手,輕輕的搓揉著替她舒緩血氣,見她蒼白的臉上漸漸恢復了紅潤,他這才命了一旁待守的杏兒道︰「去讓馬總管安排大夫進府一淌。」

杏兒應了一聲出去,傳達完命令後,她返了回來,此刻,皇甫寒已經抱著林秋棠起身了,放至一旁柔軟的床榻上,對杏兒說道︰「快給她換上衣服。」

杏兒這才趕緊的伙同另外兩名丫環替林秋棠換好新的衣服,皇甫寒也換了新的錦袍出來,這才抱著林秋棠出了浴池,輕輕的放回床上去。

大夫冒雨請進了王府替林秋棠把了脈,斷定林秋棠已經染了風寒,只怕要喝幾天的藥才會好起來,便當既開了藥單,冰影主動出府去取藥。

皇甫寒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看著林秋棠氣息均勻下來,這才安了心,沉著臉責問杏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杏兒惶恐不安的跪下,答道︰「奴婢不知,奴婢遠遠的候著,不多時就見王爺被一名宮女領著走了。」

皇甫寒黑著臉,看樣子問杏兒也問不出實情,必須馬上派人進宮去查實,便留下了杏兒照看,他起身出了門去。

林秋棠直到晚晚時分才漸漸有了意識,醒過來,就看見杏兒雙目含淚的坐在床邊,她啞著嗓子喊了聲︰「杏兒,給我倒杯水來。」

杏兒正哭的傷心,听到小姐聲音,這才轉悲為喜,忙到桌邊倒了水過來,余驚未平道︰「小姐,謝天謝地,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嚇死杏兒了。」

杏兒關心的眼神,是林秋棠感受到的唯一溫暖,看她哭的雙眼紅腫,面色慘白,知道她是真的嚇壞了,便和氣著笑道︰「我命硬的很,死不了的。」

「小姐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情說笑呢。」杏兒又哭又笑,卻是一顆大石落下了,忙起身道︰「我這就去告知王爺,說小姐醒了。」

「等一下。」听到皇甫寒的名子,林秋棠猛的坐起來,卻以覺雙腿一陣酸痛,又吃痛的躺下去,卻仍舊叫住杏兒︰「先別去,你先告訴我,我是怎麼回來的。」

杏兒呆然答道︰「當然是王爺沖進宮去救小姐回來的啊。」

「果真是他。」林秋棠卻是一點印影都沒有,可見自己真的暈死過去了。

「不是王爺,小姐還以為有誰呢?」杏兒嘴角一笑,便推門出去了,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門開了,皇甫寒跨門而入。

杏兒守在門外,不敢進去打擾,但卻替林秋棠感到高興,王爺是如此心疼她,這是天賜的福份啊。

皇甫寒一進門,就看見林秋棠將臉轉了過去,似乎很不願意看見他似的,他腳步一頓,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失落和心痛。

「棠兒,你這是在怪我嗎?」皇甫寒輕步靠近,最後,還是在床畔坐了下來。

林秋棠閉上眼楮,淡漠的說道︰「我並沒責怪王爺,一切都是我的不小心。」

皇甫寒听著她僵硬冷淡的語氣,哪里能安心,這分明就是在怨責他,可她偏偏卻如此的倔強,不肯承認,這讓他好不難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無怨無故被罰跪了呢?」皇甫寒輕柔的詢問,眸子卻閃過冷芒。

林秋棠不答反而冷嘲道︰「我以為王爺會很快入宮救我,卻不想只是等我跪暈了,才姍姍來遲,但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激王爺的救命之恩。」

這種氣話,听的讓人毛骨悚然,心中揣揣不安,皇甫寒沉眸凝視著林秋棠精巧的側顏,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睫毛連動都沒有動,可見她是多麼的死了心的,心再一次窒痛不已。

「我並非有意來遲,我正在校練場上操練、、、、」

林秋棠不待皇甫寒把話說完,便冷硬打斷︰「我累了,想休息,請王爺先回去吧。」

皇甫寒喉結一僵,解釋的話再難吐出來,只無辜的看了看這間房間的格局,這是他的房間,她這是讓他回哪兒去?

林秋棠感覺到身後的目光仍盯著自己看,一臉不耐煩的趕人︰「我想休息,王爺怎麼還不走?」

語畢,林秋棠猛的扭過頭對上皇甫寒一臉無奈的神情,越過他俊秀風華的臉,林秋棠這才看清了這並非她的采月閣,這是哪里?

難道她現在是躺在皇甫寒的床上?在冷月閣?

林秋棠艱難的撐著雙手要坐起來,皇甫寒忙伸出手輕輕的扶了她一把,林秋棠卻冷漠的躲開︰「別踫我!」

皇甫寒卻宛如未聞,依舊很輕柔的托著她嬌弱的身體,健軀往前一座,林秋棠就直接靠到他的胸口處去了。

如此親密的接觸,林秋棠一臉拒絕的皺緊了眉頭,想逃,卻被皇甫寒霸道的固定在胸前,他的聲音低沉,卻透著濃濃的關心︰「棠兒,不要拒絕我,我只想好好的待你,沒有任何的惡意。」

如此結實的懷抱,溫暖的讓人想依戀,從幾何時,林秋棠最愛的就是有一個可依靠著哭泣的肩膀,但此刻,她卻不敢輕易的放松戒備,沉淪下去。

林秋棠僵著身體,一動不動,宛如雕塑般,秀氣的眉頭卻擰的發緊,嘴角隱約有著抗拒的冷漠。

見她仍舊頑固的抗拒著,皇甫寒微微嘆了口氣,抵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是我不好,沒能及時的進宮救你,讓你害這麼大的傷害,棠兒,你放心,我一定找德妃討回公道,替你做主的。」

林秋棠眼神一閃,原來皇甫寒都調查清楚整件事情了,那麼,他也知道她為什麼會闖下這禍了?

皇甫寒見林秋棠依舊默然無語,眸底閃過一抹焦急之色,她這般沉默,比她哭,比她大聲責罵,更令他膽顫心驚。

「王爺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心中肯定懷疑我和安王爺之間的關系,為什麼不說出來?」林秋棠討厭皇甫寒的虛情,明明心中急的要死,卻不肯問出口來,難道不是虛偽的表象?

皇甫寒健軀一震,隨既繃緊了臉部線條,語氣也沉了下來︰「這是安王的一廂情願,我如何要懷疑你?」

好一個自我欺騙的借口,林秋棠對皇甫寒是越來越佩服了,他竟然沒把責任怪到她的頭上來,反而全推給了皇甫軒,他這是哪門子原理?

這句話,讓林秋棠的心情稍稍的順暢了一些,轉過身,仰著小臉緊盯著皇甫寒有些閃爍的眼楮,他果然是心虛的。

「王爺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我跟安王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別人不願相信,王爺卻不能懷疑我的清白。」林秋棠說著,聲音很輕,但卻帶著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皇甫寒怔了一下,俊雅的面容閃過一抹苦情,低聲笑道︰「我從來不曾懷疑過你的清白,但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林秋棠眉尾一沉,淡淡道︰「請問。」

「你還愛著瑞王嗎?」皇甫寒的聲音透著一抹心冷,卻听的出來,是浸著無限的憂心。

林秋棠臉色一僵,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心中喜歡的那個人是瑞王,一直求而不得,才會讓你對我如此薄情淡漠。」皇甫寒帶著自嘲的說著,表情卻很難堪,所有人都在背後嘲笑他是撿了別人不要的東西,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並非是將林秋棠撿回來,而是真心對待她的,他不允許任何人背後說她的是非。

林秋棠終于轉過身來,正面對著皇甫寒,她看見了一個高傲的人露出了些許的不自信,一個尊貴的人在愛情面前低下了頭,原來,皇甫寒一直以來都認定,她是因為嫁不到瑞王才會悶悶不樂,對他冷言冷語的,這個傻瓜,傻的很*嘛。

林秋棠的沉默,在皇甫寒看來,就是默認一切事實,他的表情更是慘淡不堪,甚至有些痛苦的避開林秋棠晶瑩剔透的雙眼。

第一次發現,男人不自信時,竟然有趣的可愛,讓人生生的盟發了一種想要欺壓他的沖動,皇甫寒越是羞愧的逃避,林秋棠的目光更是如影隨形的緊緊追逐,直到把皇甫寒的不安看進眼里,林秋棠忽然彎起了嘴角,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說道︰「想要忘記一個人是很困難的,由其是求而不得之後,更顯的難能可貴。」

皇甫寒被這句話徹底的打入冰冷的地獄之中,表情呆滯的看著林秋棠,一臉的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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