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靈來到二樓,推開自己從小住到大的臥室門,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殢獍曉
她的房間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換了新,奢華純白的羊毛地毯,淺黃色的奢華窗簾,這是款從法國里昂空運來蓉,采用歐洲皇室凡爾賽宮為主線的設計風格,不少看電視和雜志的管靈知道,光這款窗簾就要三百萬,席夢思床、古典圖案的巨大黃色衣櫥、圓形沙發、梳妝台、陽台上還有秋千、各種名貴的盆景、、等等,全部都是按照英國皇家設計風格,整個房間色調清新淡雅,美的讓人不免感慨——只有世上最美最高貴的公主才有資格住在這種環境里。
管靈不由得扯出一絲苦澀無比的笑,一個不幸福的人,住在這麼奢華的環境中,是否太浪費了點!
死里逃生的她,將要永遠被囚禁在這個金絲鳥籠中,對!真正的金絲鳥籠!
「小姐,您的洗浴水兌好了。」穿純白工作服系淺藍色圍裙的女僕,恭敬立在一旁對管靈說道。
「謝…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請問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12CxG。
「沒有了,謝謝!」
「這是您的衣服,我先出去了。」女僕遞給管靈一套巴黎公主系列的純白衣裙。
「好,謝謝!」
女僕恭敬的退出了房間,管靈見女僕對她恭敬的樣子,再次扯出一絲苦笑,她還真把自己當成高貴的公主了。
浴室也煥然一新,管靈看著浴缸再次愣住了,里面全是純白的液體,上面飄著紅色的玫瑰花瓣,一股股幽香充滿整個浴室。浴缸邊沿放著各種護膚精油,還有女孩愛喝的果汁飲品。管靈伸手舀起浴缸內的純白液體一聞,猜得不錯是——牛女乃。
看著這麼滿滿的一浴缸溫熱的牛女乃,想著前幾個月自己還在狗舍里,為了飽肚子垃圾樹葉狗食的艱難度日子,這次死里逃生,哥哥竟然給了這種天翻地覆的不同待遇。
褪下一身病服,侵入浴缸內,閉上眼楮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叮叮叮叮…」
「啊……」管靈听見這種鈴聲驚恐的睜開了眼楮,嚇得低叫一聲,迷茫的水眸子找尋著鈴聲來源,發現是浴缸上放著的室內電話。慌忙的按下接听鍵︰
「喂……」
「下來用餐!」電話那端傳來某男人硬邦邦的一句命令。
「好…的…」嚇得管靈差點把電話掉入浴缸中。
快速起身跨出浴缸,打開噴灑用清水沖洗一遍身子,擦干身上的水,穿上一身名牌,盤上頭發,往一樓餐廳走去。
郁杰一身黑色襯衫、西褲打扮,坐在餐廳,看著向他緩緩靠近的管靈,冰眸子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這身純白別致的衣裙,襯托的她典雅婀娜,端莊秀麗。
與郁杰的一身黑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如這顏色,一個是暗中陰狠的惡魔,一個是純潔的天使。
僕人為管靈拉開椅子,管靈低頭坐下,一副听候命令的姿態。
郁杰微微一皺眉,冷聲命令道︰「吃飯!」
幾個月不曾拿過筷子的管靈,住院一個月也只是每天用勺子吃流食,看著桌上的西餐用具,覺得有點可笑。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可惜再美味的佳肴她也品嘗不出任何味道,所有東西吃在她的嘴里都是白開水的味道。在醫院不管多苦的藥,不用喝水也能輕松的咽下去。
管靈慢慢的拿起刀叉,溫柔的切著盤子中的牛扒。承受著對面偶爾射過來的冷冽眼神,感覺如坐針氈,讓她開始懷念起和狼犬Kitty一起吃剩菜剩飯日子。
「覺得和我用餐,還不如和那條狗吃的舒服?」男人一邊優雅的切著牛扒,一邊冷冷說道,雖然說出的是問句,卻是一副肯定答案的語氣。
「嗯…啊?…不…不是…」管靈剛剛是在這麼想來著,听見郁杰冷冰冰的說出了她心里想的,嚇得小臉一白,切牛扒的餐刀把左手食指割了條口子,而不自知。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東西的!?
「該死,過來!」
管靈听見郁杰的怒吼,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沒想到自己心里想的東西也能被他發現,哥哥怎麼能忍受別人把他想的連狗都不如呢!這次又會是什麼樣的懲罰?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過來!」沒有一絲耐心的男人,聲音不免提高了幾分貝。
管靈的神經立馬高度緊繃,顫抖著挪開腳步,但不是往郁杰的面前挪動,而是往後與他拉開了距離,完全不由自主本能的一種對他的排斥反應,再次觸犯了撒旦的底線。
郁杰見她的反應和動作,咬牙緊繃著一張陰寒的俊臉,氣氛突然變得讓人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覺來,一旁的僕人們個個低著頭。
郁杰不著痕跡的做了個深呼吸,如墨潭的冷眸子直睨著管靈,向她伸出了右手︰
「過來!」
似乎是一種心靈感應,管靈感覺每當哥哥向她伸出手的時候,就不會傷害她,于是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立在他的面前,見他伸出的右手沒有收回去的意思,猶豫著把左手放了上去。
「蠢東西!」郁杰看著管靈還在流血的手指,硬邦邦的罵道。
管靈此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割破了,竟然緊張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
「豬都有腦子,為什麼你沒有?」某男人嘴巴毒習慣了。
「我…我…啊…」管靈的話還沒說完,見郁杰張口含住了她流血的手指,嚇得尖叫出聲。
郁杰冷冷的盯著她,舌頭卷住她受傷的手指,用力吸了一下。
管靈感受著他溫潤柔滑的舌頭,和他口腔內溫度,一股酥麻感瞬間從被他含住的指尖席卷全身,顫抖的身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尷尬羞澀的小臉酡紅。見郁杰把她手指上的血吸進口中,管靈低頭緊閉雙眼不敢去看。一種身在浮雲中漂浮的感覺。直到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你以為你的血很多?……把這份食物吃完!」
管靈睜開眼楮發現手指被貼上了止血貼,郁杰指著一盤切好的牛扒冷冷的命令道。
立馬順從的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低頭溫吞的吃了起來。
***
今天管靈出院,郁杰在家待著沒去公司,如覆薄冰的過了一天,讓管靈時常神經緊繃。
用過晚餐,郁杰沒帶手下和專人司機雷子,獨自開著他的那輛瑪莎拉蒂豪華轎車出了郁宅。
郁杰一離開郁宅,那種壓迫感立馬消散,管靈在院子中走動了一會兒,現在是初春,打了個哆嗦感覺有點涼意,進屋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翻看著方浩給的書。
霓虹海灣
「說實話,真特麼不想再踏進你的這個骯髒的地盤兒,兩次嚴重的心理創傷,都是在這里造成的。」方浩進包廂瞪著郁杰不悅的說道,站在那里一副防備樣,沒有坐下去的意思。
「坐下來!」老樣子,霸道的不容反抗。
「NO,有事郁爺您就快說事,說完我就走。」方浩雙手抱胸,俯視著沙發上的冷清男人。
「坐下!」
「NO」
「坐!」靈來奢東羊。
「呼……不就是想問你的那個小女人,心理疾病的問題嘛!電話里面說就行了,有必要搞的跟地下黨似地,來這種地方偷偷模模的問嗎?」听見郁杰越來越冷冽的聲音,和越蹦越少的字。方浩很沒骨氣的再次妥協,對他的了解,早就知道找自己什麼事情了。
「說!」
「以她的情況來看,嚴重的缺乏安全感還伴有自閉的傾向。」
「怎麼治?」
「呵呵…你不是很不屑她的心理疾病麼!只要不死還有口氣被你欺壓就行麼!怎麼關心起這種看不見模不著的問題來了?」方浩坐下調倪道。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
「說…我說!……放她自由,讓她回到以前她的生活圈子中去……」方浩听見惡魔的警告,那天被女人用嘴巴強了的一幕閃現在腦中,立馬投降。
「別的方法!」郁杰俊臉一寒,冷冷的打斷方浩的話。
「你……我說你這惡魔,你就不能變得柔軟一點嗎?老這麼硬邦邦的不累嗎?」方浩狠瞪著不可理喻的某男人。
「男人硬邦邦的才能征服女人!軟塌塌的……」
「咳咳咳…得得得剛才那話我收回…咳咳…還是談正題。」方浩一口酒直接嗆住,俊臉被嗆的通紅,邊痛苦的咳嗽,邊打斷某無恥男人的話。
「你真特麼娘!」郁杰鄙視的冷睨了眼方浩,第一次見男人也被酒嗆住的。
「呼…給她質量的生活環境,會對她有好處,好好的青春期少女被你一天到晚囚禁起來,還要忍受你的摧殘,不出毛病才怪。」15401152
「我已經給了她足夠質量的生活。」
「我說郁爺!跟你溝通怎麼就這麼費勁呢!所謂的質量生活……我給你簡單的解釋一下,就是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環境,如魚得水,如鳥在林!懂不?放了她吧!勒的越緊只會讓她想離得越遠。」方浩開始苦口婆心發揮他的職業精神。
「她沒那麼重的分量!」郁杰起身,雙手插進褲兜,往門口走去。陰沉著臉全身森冷,一副遇神誅神遇鬼驅鬼模樣往外面走去。
這副架勢穿過熱鬧的人海,所謂是暢通無阻啊!方浩跟在身後沾了光,不用與人擦肩撞背!此刻不免讓方浩感慨︰這麼骯髒的地方,一到下午六點,好像全台灣的人都擠進來了似地,每到這個時候無良的就想讓惡魔,把這地盤再擴大個幾千平米。
來到停車場,方浩對著正在開車門的郁杰說道︰「你可以觀察她喜歡什麼小動物小植物之類的,買給她。毫無樂趣的生活就似一口枯井,明白?」
郁杰微微一愣,拉開車門,發動引擎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