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華冠路 第九章 互生情愫(上)

作者 ︰ 沐沐格子

玄朝原與南疆、北戎、松國並立,後太祖皇帝征戰松國大勝,將松國納入玄朝版圖之中,之後興昌帝又降了南疆臣服于玄朝。到了宏景帝,也就是當朝聖上時,北戎開始不斷擴張,屢犯邊境,兩國持續作戰二十余年,當朝皇帝無時無刻不想平定邊境,但北戎族人善戰,征戰多年,損了多員大將都未能拿下,反而讓北戎攻城略地,佔了不少城池。

這次戰敗後,朝中大臣分為戰和兩派,主和派派出使節與北戎交涉,北戎同意撤出邊境三百里,但要求玄朝給予黃金千兩,白銀萬兩以及名門之女五名。

主和派在朝堂上提出征戰多年,損耗頗多,民不聊生,借此時機以休養生息。

皇帝終同意了主和派的建議。

但在朝堂上公布時卻引起了一些大臣的極力反對,蒲繼年就是其中一個,在朝上怒斥如此議和完全是城下之盟,有辱國體。

蒲繼年之語戳中了皇帝痛處,因議和已得皇帝首肯,蒲繼年如此說已是觸犯了天威。皇帝一怒之下就下令罷了蒲繼年的官,幸得蒲繼年還有個好岳丈,朝中有三分之一的大臣是他的門生,在大家的力保下,聖上才下令降為寧州長史。

蒲繼年即刻就要去寧州上任,這宅邸本是官宅,因而也不得住了,舉家遷往寧州一路奔波,恐老太太受不住這顛簸之苦。然蒲繼年為官又極為清廉,這會子想要置辦個大宅也是不能了。加上降了級,這俸祿也少了不少,要想維持這一大家子的開支還真是捉襟見肘。

「而今到了如此地步,還有個藥罐子,不如打發她回娘家,反而還有個活路。」老太太這指得是鄭氏。

雖說老太太話說得在理,但就極為薄情,這讓一向仁厚的柳氏也忍不住皺了眉。

一大家子正沮喪間,見听門房高呼︰「柳相國到。」

柳公此來自是安慰這一家子,但也帶來了好消息,說是已在城西購置了一套新宅,讓一大家子先行到那安頓,而蒲繼年則先去寧州上任,待皇帝氣消了,再想辦法回來。

老太太自是感激涕零,蒲家遭了難,這相爺竟沒忘了親家,她自是感動的。不過柳公確說這是太子的安排。

說完不忘瞥了眼青桑。女兒柳氏早已將老太太的意思稟了他。當然柳氏做事極有分寸,自不會將那曇照之言告知父親,畢竟那可是有可能讓蒲家大難臨頭的禍語。

柳公以前一直希望女兒能入宮為妃,鞏固著朝里的地位,但終未能成,後有希望外孫女能一舉得男,卻弄得個一尸兩命,現如今青璧才貌平平,成不了氣候,反而這蒲家四娘子生的女兒青桑早在兩年前就在京城小有名氣,雖然當年落選,但里面的種種柳公最是明白,他本也打算再循它徑送青桑進宮,沒想蒲家的老太太倒先有了打算。

嫁給太子也不失為一條好路,雖以青桑的身份地位,想做太子正妃是不可能的,但封個良媛絕無問題,若再從皇後那討個面子,指不定還能封個良娣。太子雖已十八,但尚未娶正室,只有兩個奉儀。(題外解︰太子的妃制有正妃一人,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如老太太所言,太子已對青桑上了心,若青桑再早些升格一男半女,那地位自是不同凡響。這條路可能比入宮更為妥貼。而女婿剛被降了級,太子這邊便差人請他過府,安置了這一家老小,可見老太太所言非虛。

故而,柳公暗暗下了決心,要盡快撮合青桑和太子之事。

蒲家老小即刻就動身搬去了城西。

一下車,太子之心大伙都已明了,因為大門上掛得不是「蒲府」二字,而是「桑園」。

老太太、王氏等女眷自是喜不自勝,覺得蒲家有了太子這個靠山定能東山再起。只有青桑鎖眉凝思,不見喜色。

翌日,蒲繼年就帶著喜墨和兩個小廝出發了。

老太太本想讓兒子帶上二娘子香雲一同去寧州,身邊有個女子知冷知熱的,老太太也放心些,但蒲繼年心中愴惻,不願帶著家中之人前去受苦,執意只身前往。最後,老太太也就隨了他。

又過幾日,青桑閨友紫玥大喜,青桑前去觀禮無意中見著了符熙。

符熙見了她很是高興,席未散便硬請了她去風雅軒,說是已與人約那喝茶,青桑也識得那人,邀她一同去見。

青桑因今日家中多遭變故,心中苦悶,再想符熙所提故人應是那日林間所見其他三人,也就不避俗禮,帶著雪盞隨著去了。何況那風雅軒是達官顯貴們才能去的地方,環境清幽,青桑曾在三年前跟隨青玉去過一次。想到青玉,青桑心里又是一陣絞痛。

到了風雅軒二樓靠江的雅座,只見吊著一只手臂的七皇子棠珣正在望著江景出神。

「七殿下,您瞧,我帶誰來了?」符熙嘻嘻哈哈地嚷道,惹得青桑慍怒地瞪了他一眼,幸而這二樓只有他們幾人。

棠珣側目一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卻以極快的速度掩飾了,只是朝著青桑淡淡一笑,問道︰「蒲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听聞那日回來後,小姐也病了一場,昏睡了兩天。」棠珣次日醒來後就急急問了青桑的情況,得知她昏睡不醒,也是心急,怎奈父王得知自己受傷,竟命右千牛衛率了五名千牛備身前來護送自己回了宮。回宮後又由母妃陳賢妃親自照料,到了今日方能出來透透氣,卻沒想能見著青桑。心中是極喜的,面上卻不能表露分毫。何況他早已從母妃口中得知太子中意青桑之事。

「奴婢只是疲憊所致,並無大礙,反而是七殿下貴體有損,奴婢真是罪該萬死。」青桑規規矩矩地說道,所表現出的生分讓棠珣沒來由地感到一股酸澀。

「無妨,以後在我面前你也不必再稱奴婢,听聞你棋藝頗佳,可願手談一局?」棠珣露出好看的笑容,柔聲問道。

青桑本想謙虛兩句,但見棠珣眼里的期待和柔情,竟有些語塞,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一杯清茶,一盤棋,兩人就這樣下了許久。青桑偶爾抿唇而笑,偶爾眉頭深蹙,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常常讓坐在對面的棠珣看著失了神。

生性喜鬧的符熙早已耐不住,跑去別處尋樂子了。雪盞則坐于附近茶桌,適時添些茶水,不敢多做打攪。

若不是春日的那一聲驚雷,恐兩人就這樣萬語寄手談,不知到何時了。

「天色已晚,我得趕緊回府了。」青桑被春雷驚醒,見天色已經墨黑,唯恐家人擔心,連忙起身告辭。

「天色已暗,此處又甚為偏僻,就由本殿下送你回府吧!」棠珣說完,不等青桑回話,就喚了下人備了馬車,送青桑一同去了城西新宅。

家人見青桑觀禮久而未歸,果真心急如焚,再聞前去書令史府和錢府打探的小廝回報說青桑早就離席,更是擔憂,不知青桑去了何處。

正著急萬分間,但見一富麗馬車來到府前,青桑由雪盞扶著下了車。一同下來的竟還有一俊朗男子,讓蒲家眾人不禁瞠目。

幸而老太太已即時認出此人為那日在普濟寺所見的七皇子,趕緊帶著眾人施禮跪拜。

棠珣讓眾人免了禮,本想應老太太之邀,過府一坐,但抬頭就見紅澄澄的燈籠正中門匾上赫然寫著「桑園」二字,心頭一緊,便以蒲長史「未在家中多有不便」為由即刻告辭離去。

棠珣雖已有耳聞太子對蒲府三小姐有心,卻不知已到如此地步,今日親眼所見,心中已是一片悵然。

老太太本想問清今晚之事,但青桑顧左右而言其他,知她不想就此多說,也就嘆了口氣,駐著拐杖去了佛堂。

大娘子自老爺被貶之後,對府中諸事多不上心,也自顧回房去了。

母親王氏見老太太也問不出什麼,自己多問只會惹嫌,也就叮囑了青桑幾句,領著家寶離去。

青桑見眾人都未多問,暗松一口氣,正欲回房,抬眼卻見青璧立于長廊下盯著自己瞧,眼里並未有以往的憤恨、蔑視,反而顯出一副若有所思之態。

青璧見青桑也瞧向了她,不發一言,轉身走了。

青桑困惑,但也未多想,回房歇息去了。

連日如常。

又過數月,已是初夏。

青桑素來怕熱,前世還有空調可用,這一世一到夏日就愁壞了她。

也不知是不是古人較為耐熱,此時還是穿著夾衫。

這日陽光甚烈,青桑受不住這熱,去了夾衫、錦衫,只著了抹胸淡藍襦裙及藍色翠煙衫,倚在窗前,朝窗外的荷池里丟著磨碎了的糕點喂池中錦鯉。

正玩得興起,卻听雪盞前來喚她,說是佳仁公主遣人送來了孩兒滿月喜帖,大娘子請她到房中一趟。

青桑即刻收了玩心,去了大娘柳氏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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